英国乡村宅生活

作者: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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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章


      果然,第二天一整天的话题都是围绕昨天的舞会。一开始只是说,舞会很成功,主人很热情周到,客人都随和开心,音乐很动听,餐点很好。马上班内特太太就忍不住说起宾利一伙人来,宾利姐妹的打扮非常时髦,说话非常有趣,人也端庄随和。宾利先生更是热情周到,相当的有眼光,第一眼就相中了简,请简跳了两支舞。赫斯托先生是个绅士,很爱喝酒,不过既然结了婚,班内特太太就没怎么关注他。只不过那个达西先生太傲慢了,甚至看不上伊丽莎白,觉得她不够漂亮,与他的朋友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
      班内特先生一听说竟然有人看不上他的利兹,非常吃惊。虽然他近几年不再说自己有几个傻女儿的话,可是伊丽莎白依然是他最爱的女儿。在他眼里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伊丽莎白。所以马上转向她问道:“是这样吗,利兹?那个达西先生竟然觉得你不漂亮?”
      伊丽莎白立刻明白班内特先生的意思,说道:“爸爸,不要这样惊讶吧。论漂亮我当然比不过简,又没有与达西先生相识,他看不上我很正常。而且我也并不喜欢他那张好像写着‘欠我几万英镑’的脸。”
      伊丽莎白的话惹得大家都笑了。玛丽拉着伊丽莎白的手说:“好利兹,不要这样说,说不定哪一天,达西先生会觉得你真是比简还漂亮,你也会觉得他只是有点严肃罢了。”
      “玛丽,你是在暗示有一天达西先生会和利兹互相喜欢吗?”基蒂好奇的问道。
      “哦,这可说不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对某些特殊的人的印象。我说的对吗,怀特小姐?”莉迪亚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
      只是这样的话就更坚定了伊丽莎白的某些想法,“我也许会觉得达西先生只是有点严肃,可是像他那样的绅士老爷是不会真的看上我这样的乡下姑娘的,尤其我感觉到了宾利小姐对达西先生的关注,如果连宾利小姐那样的家世相貌品质,达西先生都没能看中的话,我自然没什么希望。”
      大家听了伊丽莎白的话沉默了一会,怀特小姐开口说:“亲爱的丽兹,我可没教过你要妄自菲薄。达西先生是个绅士,你是绅士的女儿,如果有一天他来跟你求婚,我是不会很惊讶的,你值得这些。不要存有偏见,也许我们的达西先生确实只是有点严肃。”前面的话说的还很认真,后面的话一出口,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玛丽立刻接着说道:“当然,达西先生是德比郡的大地主,据说那个区的牧师都是由他挑选推荐的,本身又上过剑桥大学,学识渊博,见识广泛,在哪里都备受尊敬推崇,傲慢一点是很正常的。听说还出国游历了很长时间,经常在伦敦的各种社交场合出入,据卢卡斯爵士说肯定也是能够进入宫廷的,见过的美女想必非常之多,觉得利兹不算漂亮很正常。尤其又是第一次来到哈特福德郡,想要表现的傲慢严肃一些也是很合乎情理的。”玛丽不希望伊丽莎白对达西有偏见,尤其自己这个蝴蝶翅膀有可能把达西的帮助扇没了,那不就没有伊丽莎白·达西夫人了吗?也就没有彭伯里这个好去处来收容自己这个老姑娘了。来到十九世纪的英国十多年了,玛丽仍然认为自己会嫁不出去。
      玛丽的话得到了怀特小姐的赞同,连不喜欢达西先生的班内特太太也觉得伊丽莎白·达西夫人这个称呼非常的顺耳,所以伊丽莎白明智的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宾利的随和可亲,尤其看着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异常真诚。

      一场舞会下来,朗博恩的众人觉得宾利和简十分相配,梅丽屯的其他人认为,宾利先生又是一个被班内特家的大小姐征服了的可怜虫,连宾利先生也承认自己非常喜欢简的笑脸。当然,因为宾利先生之前的几段恋爱史,宾利的姐妹虽然看出来一点,但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她们刚刚来到这附近,总要先了解一下邻居的情况,尤其简又是这样的讨人喜欢。所以没有人阻止这一对男女继续亲近。就算是有,我们也要相信班内特太太扫平嫁女障碍的能力,这可是连怀特小姐都欣赏钦佩的地方。
      之后的一段时间,只要是有简·班内特参加的聚会,就肯定会看见宾利先生出现在简左右,略显殷勤的谈笑着,“就差没抢了女仆的工作端茶倒水了”,利兹在玛丽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玛丽很无奈。感情利兹只看见了宾利先生对简的殷勤,就没注意到某某先生对她自己的特殊关注,可是与利兹坐在一起的自己感觉就快要被目光灼穿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来到餐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啜了一口,轻轻皱眉。有点后悔啊。卢卡斯家的佣人是放了多少奶啊,正宗的伯爵红茶,茶叶不错,应该是印度来的,就是牛奶太浓了。玛丽来到英国十几年,虽然已经适应了很多的生活琐事,可是每天喝“奶茶”,也挺难受的。但是英国人向来不会只喝白水,上流社会更是觉得好酒和好茶是身份的象征。入乡随俗,一段时间之后玛丽就经常让希尔奶奶在日常给她准备白开水,加上蜂蜜或者柠檬,就是上茶,通常牛奶也会少一些。当然,玛丽是不会错过现磨咖啡的,就是要加很多糖或奶,纯正的黑咖啡可是享受不了啊!好在班内特一家并未觉得不好,有时也会试试她的蜂蜜水柠檬水。
      不过这是在做客,还是算了吧!无奈放下茶杯。正要看看宾利与简的进展,发现怀特小姐冲着自己点头微笑。走了过去,发现班内特太太不在,“班内特太太在跟菲利普太太说着新闻。”怀特小姐一如既往的敏锐。玛丽撒娇的说:“您真是善解人意啊!妈妈在我可真不敢过来了。”
      “怎么,喝不惯红茶么?我觉得很不错啊,印度来的新茶,冲泡得当,牛奶很新鲜,放的量也恰到好处。怎么,我们的玛丽不是很喜欢东方的东西么?”怀特小姐似笑非笑的说。
      “哦,我的好小姐,您真是的,您明明知道我喝不惯太浓的奶茶。印度来的新茶,自然很好,可是我还是喜欢喝用中式冲泡的。那样才能喝出茶的滋味。”玛丽小时候有一次去伦敦的舅舅家,在一家专卖舶来品的店发现了一本古文的《茶经》,看着不是很贵的那种,不过也很不错,拿出了自己的大半零用钱买下了它。花了一年的时间,艰难的把它啃了下来。然后按书上所说开始实践,什么样的是什么茶,是新茶还是旧茶,用什么样的水,怎么样喝比较好,那一段时间连跟玛丽最亲近的怀特小姐都受不了她了,可是玛丽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玛丽终于发现,这是在英国,并没有那么多的茶叶供她研究,才不得不停下来,然后利兹促狭的说她“终于从茶叶里出来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疯狂。只是这之后,班内特一家总是拿茶叶笑话她。

      虽然不喜欢那么重奶味儿的红茶,也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可是在这样的好天气出门走走还是很好的。不过,比起散步,怀特小姐更想坐在室内悠闲的聊天,顺便观察一下简和宾利先生,所以玛丽就一个人出门了。
      英格兰南部的秋天,还是很宜人的。阳光懒洋洋的倾泻下来,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铺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星星点点的阳光照在脸上,很是舒服。
      来到这已经很久了,久到都要忘记原来的父母亲朋是什么样的了。果然,跟时光比起来,人真是太渺小了。
      可是,虽然外貌变了,年代变了,甚至国籍都变了,问题还是没变,自己要怎么过下面的日子。
      剧情最多持续一两年,剩下的日子还得继续,可是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虽然玛丽已经不是那个酸腐的想出风头的傻丫头了,可是玛丽的内心还真是不能接受现在的英国人尤其是英国男人的很多想法,那么勉强自己嫁出去,当一个花瓶相夫教子,不能与丈夫平等沟通,甚至不能在过不下去的时候离婚,这样的婚姻似乎也不会让自己幸福。可是,不嫁人,又要靠什么生活呢?总不能总去姐妹们那里。女人不能经商不能工作,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要是就自己倒没什么,可是会连累其他姐妹,而且自己貌似也不会做什么生意。做家庭教师,自己还不够资格呢。真是烦恼啊!
      玛丽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回去了,毕竟在人家里做客,不能太失礼。
      这样一对比,嫁个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了。至少可以有个避风港,如果眼光好点似乎也能过的下去。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本来也想不到那么远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好好看看,那两位未来姐夫是怎么被姐姐们征服的。
      玛丽迈着轻快的脚步,向着热闹的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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