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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天前索菲亚码头火拼案的现场。
19XX年10月02日星期四阴转晴
从索菲亚码头传来的枪声与喊声终于在太阳出来之前被所谓的正义之士成功遏制，因为防爆警察与消防人员的迟迟到来致使了这场百年难遇的□□仇杀无可避免地至少死了一百余人。
是这么多人吗，艾瑞克用力捂住被砍刀划伤的手臂，低头看了眼身旁早已被打空的弹盒与血染的手枪后忍不住低咒道：“这帮该死的基佬真他妈都该给我下地狱！”
事实上，除了他自己和索恩，新招募的成员已经死了三分之一。该死，他记得行动之前自己至少带了1000发的子弹，可现在．．．
这样想着艾瑞克懊恼地靠在街角一个暗道的下水管旁，虽然情绪依然激动，可他明白在特工佩罗离开之前，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暴露了身份。
“妈的，他怎么还在。”边低咒着边从暗影里悄悄探出头去，佩罗像是有所感知般突然迅速地回头，幸好码头边此起彼伏地潮声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艾瑞克的呼吸与其它诡异的声响，很快，佩罗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呼，见此，艾瑞克长长舒了口气，于是，在随便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在距离之前结束的码头火拼至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这么久了，索恩该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说实话，他有些担心他。
“谁？”突然一阵稀稀疏疏地脚步声，艾瑞克警觉地向外望了望，原来是索恩。
“是我。”索恩从暗角走来，他看了眼满身狼狈的艾瑞克后忍不住惊讶道，“艾瑞克，你你的额头在流血。”
“是吗？”他有些不太相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果然是血，但好像并不是他自己的血“先不管这些，码头怎么样？”艾瑞克边问边胡乱地将自己额头上的血迹擦掉。
“现场烧得很干净，至少我们两方人马在对待这件事情上还是有所共识的。”索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全身湿漉漉地，估计是为了躲避抓捕，干脆纵身跳进了海里。
“艾瑞克，那帮人根本就不是之前谈判过的烟鬼帮，那种身手，要知道如果不是特工佩罗的尽责跟踪。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警方到来之前将那些该死的尸首焚毁。”索恩气愤地说着，他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了打火机与烟，可试了好几次都打不着火。
“抽点这个吧，你的那包湿了。”看来索恩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样想着，艾瑞克示意他坐下，在等他接过自己自制的.大.麻.卷.纸.烟.后，他才又继续说道，“有人策划了这起案子，他们利用约克来引我们上钩，这招很管用，因为在木材厂谋杀案里约克是唯一的泄密人，我没告诉你，事实上是他将制毒的窝点告诉了我，就凭这一点他迟早会被发现并惹上麻烦。”
“艾瑞克，既然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作了他，如果你不想杀人，完全可以让我代劳，总之你不该瞒着我。”索恩边说着边怒目瞪着艾瑞克，抱怨的口气显而易见。
“你说得对。可我却是直到最后一刻才看出了其中那些被刻意隐藏的危险，就像你说的一样，能拥有那种身手的人根本不可能就是之前那些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的私贩。”
说完这句话，艾瑞克不敢去看索恩愤怒的脸，因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他都必须为他们的死负责。于是为了平复一下情绪，他为自己也点了支烟。
“你的意思是约克的背后还有一股别的势力，好吧，说说看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其中的不对劲的？”
“很遗憾，事实上直到码头谈判无果之后，当我看见约克的尸体被高高悬挂上船帆上的那一刻我才有所感觉。”
“什么意思？”
“表面上他们的用意似乎很简单，一，为了杀鸡儆猴，告诉所有的手下这就是告密者该有的下场，二，鼓舞士气，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当谈判无果之后，帮派间的厮杀是根本无法避免的。所以为了抢占士气上的先机，夺得最终的胜利，他们将约克残忍地杀害并且悬吊起来。”
“那个倒霉的基佬死得可真惨！”
“确实他们的做法极其残忍，但仔细想想，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迷惑我们，是的，他们是天下最勇敢的战士，他们已经杀红了眼睛并且失去了理智，但索恩，这种迷惑心智的把戏根本骗不了我。他们诱惑我们动手，然后伺机派出真正的高手来狙击，不得不承认，我们被人下套了。”
“谁会这么毒，竟然用这种办法？
“巴洛德家族或者布伦家族，谁知道呢。”抽完最后一口，艾瑞克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好家伙，这玩意还真是带劲啊。
“你是说这一次的狙击有可能是托瓦先生的意思，不，不可能地。”索恩说到这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艾瑞克，“艾瑞克你别逗了要知道你可是托瓦先生的亲外孙，是问托瓦先生怎么会去伤害自己一手养大的外孙？”
“我知道，我当然不是指责托瓦先生或者其它任何一个家族成员，事实上或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其实艾瑞克的心里很想说，即使不是托瓦先生的意思也有可能会是强尼那该死的兔崽子或者其它任何一个正在凡赛岛上肆意窥伺家族大佬位子的人，谁知道呢，谁能确定呢，更重要的是谁又能真正脱离那种从来都不被祝福却要永远活在黑暗中，无限挣扎直到死亡降临的人生呢。
“好吧，或者是巴洛德家族。”艾瑞克显然已经不想再继续这种无谓的争辩，要知道只要每次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都会越发沮丧。这几年外公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为了怕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他一直拒绝回凡赛，所以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他真的不敢确定。
“艾瑞克？”很快索恩也看出了他眼里的拒绝与明显的苦恼，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是问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觉得呢？”静静地看着他，艾瑞克当然知道索恩根本无法相信这一点，要知道在布伦家族的长期洗脑下，他的家族忠诚度可远远在他之上。
“尼尔城已经不安全了，你回凡赛去，我留下。”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来到凡赛之后最痛苦的一场战役，虽然整个晚上，他和索恩还有一干新招募的兄弟们几乎杀红了眼，但很明显，无论从杀手素质还是行动能力他们都远远落后于对方，这一次，那些人该死的畜生几乎将艾瑞克他们赶尽杀绝，所以他认为索恩必须回去，不然，总有一天他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
“这是命令，没有可是！”
．．．．．．
索恩离开后，为了躲避追杀，艾瑞克想起了冯先生。
冯先生今年七十多岁，是他的忘年挚友，他授职于圣.詹姆斯大教堂。是一位粗通医术，谦卑温和的牧师。
“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似乎也不错！”当冯先生帮艾瑞克处理完伤口后，他便走到书架旁，随意找了本关于十字军东征的书看起来。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愿意从事这种枯燥的工作了。”冯先生拿着药瓶走到架子前很认真地将它们按照便签条上的名字一一归类。
“怎么会，要知道它可是一份令人兴奋的神圣职业。”自从追随外公信奉天主教后艾瑞克便成了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如果不是因为他出生在布伦家族，他大概会更愿意去做一名教会的修士，虽然这听上去多少有些令人无法相信。杀手与神职人员，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会建议你去参加圣殿骑士团。”
“冯，别逗了，这个组织距离现在至少已经消失了几百年。”
“是吗？”冯先生说完这句后突然扭头看着他，他的神情肃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艾瑞克。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天生的战士，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奉了上帝的旨意，那么谁都不能阻止你，可你知道，那些都代表了什么。”
“是的，我知道。”虽然冯先生没有真的说出口，可艾瑞克清楚他心里可是比谁都清楚明白的很。
“所以上帝不会原谅我。”叹了口气，然后沮丧地将书本重新放回书架后艾瑞克便转身走到冯先生的面前，“谢谢你！冯。”说完这句，也不等冯先生回答，他便黯然地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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