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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你还在这里(二)
喧嚣的机场,熙攘的人群,左蓝盲目地左顾右盼,焦急全写在脸上。明明机场的中央空调很低,萧言都因此冷得全身起了鸡皮,而左蓝的碎发却因汗湿粘哒在脸上。
今天的路况着实糟糕,当他们抵达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萧言的车还没有停稳,左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奔向接机大厅。萧言只好匆忙地锁好车跟了上去。一路上左蓝走的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被身边经过的行人所带倒。一直跟在后面的萧言实在看不下去,拉住像无头苍蝇的左蓝说:“你别瞎转了,打个电话给你朋友看看现在在什么地方?”
因为太过心急,同时害怕卓琳已经不在,她居然慌张到忘记了有电话这种联络工具。
左蓝要自己冷静下来。她冲萧言点点头,眉眼恢复平淡,从手机调出卓琳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左蓝声音干涩,“喂?小琳子。我现在在机场,你在哪儿?”脱口而出的昵称,习惯而自然。
萧言听到从左蓝嘴里吐出的名字是个女生,先前莫名奇妙的的烦闷骤然消散无踪,心情顿时阴转多晴。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次飞机难得没有晚点,卓琳一个人傻兮兮地在机场等了整整一个钟头,肚子早就已经饿的咕咕叫。记得以前左蓝每次去火车站接她,都不会让自己在那里等太久,如今却久的有点过分。她明明可以自己先回到市区再和左蓝解释的,可她没有。她宁愿漫无止境地等着左蓝的出现,也不想变相否定自己和左蓝的友情。
正当她等的连自己都有点失望,包里的手机却响了。电话那头是她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所有的担忧都化为欣喜。她一边对左蓝说:“我在机场啊,你在哪儿?”,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左蓝的身影。
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了左蓝,她的头发随意地斜扎着,穿了再普通不过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在她的眼里左蓝一如既往的美丽,不是张扬外放的那种美,是一种沉静内敛的美。她笑了笑,对着电话说:“你转过身,往右边看。”
左蓝照着卓琳的指示转身,一袭红衣落入眼里。两年的时间卓琳愈发的成熟迷人,妩媚性感的波浪的长发,露出锁骨的低胸长裙,风韵十足。卓琳在那头冲着她挥手,自己在这头微笑着回应她。
萧言顺着左蓝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居然是卓琳。他一点都没有想到过今天左蓝要接的人是她。
卓琳,他是认识的,虽然算不上相当熟识,但是也算点头之交。萧言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卓琳都很
像,游戏人间,却片叶不沾身。若自己是花花公子,那卓琳一定是花蝴蝶。
曾经宿舍里的张大海对卓琳有过心思,但那时叮当却语重心长地对张大海进行规劝。
从叮当的口中萧言得知,卓琳和自已一样,视爱情为游戏。高中的时候就成为老师防范早恋的重点监测对象。她在众人的舆论中,不管不顾,男朋友一个一个换,活得潇洒自我。在某些方面萧言是欣赏这个自我的女生。
卓琳拖着行李走到左蓝面前。她轻轻拥着左蓝说:“还好你来了,蓝蓝,好久不见。”
左蓝回抱着她,抱歉地说:“嗯,好久不见,刚才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萧言站在她俩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左蓝,于漠然,卓琳这三个人倒底是一个什么怪圈。
卓琳爱于漠然,于漠然爱左蓝,他们三个多年的友情搁在那里,却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而变得客套生疏,尴尬至极。
刚才卓琳并没有看清左蓝身边站着的是谁,和左蓝拉开距离之后才发现竟是萧言。她不自然地对他笑了笑。
看得出卓琳的窘迫,萧言收起探究的目光,又恢复以往风流的作派,轻佻地说:“嗨,卓大美女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吧?”
“那当然。”既然回来了就代表要忘记过去,那和于漠然有关系的人自己又何须介意。没有了起
初的不自在,卓琳回答的倒是从容。
“能被你记住应该是我的荣幸。”
“萧公子真会说话。”
卓琳和萧言你一句我一句的侃起来也不嫌机场的环境吵。左蓝拉过卓琳的行李,说:“我们走吧,叙旧就别在这个地方了。”
萧言知道左蓝的心情定然很好,见到卓琳之后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左蓝的眼睛很特别,因为泪窝较深的关系,平常看起来眼尾像是下垂的。然而当她笑的时候,仿佛连眼睛都在笑。
看着她瘦小的身子拖着卓琳那巨大的行李箱,他在心里责怪起了卓琳这女人回个A市像搬家一样,肯定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塞。萧言自然而然地提起左蓝手中的行李往出口方向走。(--#卓琳OS:你妹的,萧公子我带的东西明明就很少。)
萧言驾着车,左蓝和卓琳坐在后座。两个女孩子在后面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萧言只觉得吵,书上果然说的没错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现在他可是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千只鸭子。
“小琳子,你回A市住哪里?”左蓝疑惑地看向卓琳。
卓琳无所谓的耸耸肩,“可能先住酒店吧。你知道我家人如今都在国外。”
“那你住我那边吧,我一个人住。”
“好啊。我们姐妹好久没睡一张床了。”卓琳拉过左蓝的手一脸兴奋。
萧言只觉好笑,‘睡一张床’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好吧,他承认至少他想歪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此时的左蓝,少了淡然和冷漠的面具,多了点天真烂漫。原来她不是对每个人都墨守陈规的,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依然会笑会闹。他喜欢现在真实的左蓝,可惜让她肆无忌惮的却不是自己。
回到市区已经是十点半了,对于三个晚上没有进食的人来说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他们随便进了家馆子只求能填饱肚子。
一落座,她俩不约而同的都要了馄饨,萧言也跟着左蓝和卓琳有样学样地点了一碗。
馄饨上桌之后,萧言才发现汤里恣意游荡着香菜和葱花。他向来不喜这些玩意,纵使肚子在抗议,他依旧对着那碗馄饨不为所动。
吃的欢快的左蓝看到旁边萧言抱着双臂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馄饨,颇为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馄饨要放葱花和香菜而已。”
“你不喜欢?”
“对,厌恶至极。”
对于这样幼稚的萧言,左蓝向来无语。她不屑地瞥向他,“吃个馄饨都可以那么麻烦。”
左蓝说完拿过他的馄饨帮他把香菜和葱都挑进自己的碗里,接着又把那碗馄饨推到他面前,“可以吃了吧?”
左蓝这小小的举动让萧言失了神。虽然汤里面还有自己厌恶的葱花味道,他却一改往常,忍着吃进肚里。
左蓝和萧言的互动都尽收在对坐的卓琳眼里。她在想是不是除了于漠然能给左蓝幸福外,是否还有别人呢?就像自己为什么花尽了力气才知道于漠然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太过执着于一份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爱,最后偏体鳞伤的只能是自己。
吃完饭后,萧言就把她们两个安全送回家。一身的疲惫在进了屋之后得到了抒解。卓琳迅速地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倒在左蓝的床上。
左蓝只能无可奈何地把卓琳的高跟鞋放进鞋架上。她走进卧室拍拍她的屁股说:“先洗个热水澡再睡,要不难受。”
卓琳转过身仰躺着面对左蓝,直视着她的眼睛问:“蓝蓝,你是怎么跟萧言认识的?”
左蓝沉默不语,她和萧言认识当然是因为于漠然,可自己却不愿在卓琳面前谈到他的名字。
“你和于漠然还有联系?”
左蓝机械地点点头,终于知道她想要问的究竟是什么。她神色平静地反问卓琳:“你还介意?”
刚才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她们默契地不去提于漠然,不去提那空白的两年时间。左蓝以为那些伤只要不去提及就会慢慢痊愈。可是于漠然始终是横亘在自己和卓琳的一道坎,不去正视它,它就会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引爆,把大家炸的粉身碎骨。
卓琳从床上坐起来,垂着眼,轻声说:“如果说我完全不介意一定不可信。可是蓝蓝,我从来不希望于漠然成为我们之间的别扭。我没有资格去限制你和谁交往联系的权利,你不用顾虑我的心情。蓝蓝,做你自己就好,我爱的从来都是这样的你。”
左蓝放下肩上的背包坐在卓琳的旁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以前每当我难过的时候,你都会借个肩膀给我靠,好久没这么做了。我明明该恨于漠然令你义无反顾地去了英国,可是我恨不起来。毕竟我知道其实导致这种局面就是自己,其实我才是你们之间的那道坎。在你离开的那两年,我内疚自责,伤心难受时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在你面前避开于漠然的名字不完全是顾虑你的心情。还因为这会提醒我让这场友谊分崩离析的究竟是谁造成的。”
卓琳慢慢的捋着左蓝的长发,语气里有太多的无奈。“蓝蓝,你不需要自责。我们之间从来不是谁的错,错的只是爱情从来如让人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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