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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徐小猫念完咒语,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有点尴尬,“那个……我……有点脏,去洗洗。”她在浴室里搓掉了两层皮,出来一看,还有两个人留着,陈小果和蒋依依。
“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蒋依依问。
徐小猫低着头,“我想离开这儿,一个人呆着。”
“我带她回饭店吧!”陈小果说。
“真是对不起,没想到在我家里会发生这种事。我们真是太不谨慎了。”蒋依依连连道歉。
“这只是意外。你们已经做了很多了。”
陈小果带着徐小猫先回到了饭店,坐在她床边不肯走,徐小猫对他呲牙一笑,“我保证我不会自杀,真的,不至于。”
可陈小果有点被吓到了,一瞬也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你不习惯,那我坐远点儿。”他离开了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徐小猫由着他去,一动也不想动,什么都不敢想,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中。
在睡梦中,身下的高床软枕变成了冰冷潮湿的草地,渗着刺骨的阴气,她仰卧其中,对着紫黑色的天空发呆,空中高悬一轮腥红的血月,洒下诡异的光芒,映在旁边湍流不息的河面上,浓稠的河水里充斥着冤魂厉鬼,偶而会有鬼手伸上来,想要触摸她白嫩的脚丫子,这时总会有一只青面小鬼走过来,踩碎那肮脏的爪子……
徐小猫昏头昏脑睡到第二天晚上,陈小果和钱导轮流守着她。总算等到她醒,钱导过来问,“小猫,你想要什么?”
“我饿了!”其实徐小猫的心不想吃,可她的胃不同意。
“出去吃还是叫进来吃?”
“不想出门,叫进来吧!”晚餐很丰盛,陈小果也过来陪她一起。有两位不太帅但愿意关心她的男士陪伴,徐小猫心里舒服了一些,也吃了个半饱。
他们原计划来上海三天,第一天为了寿宴,后两天是为了考察上海的巷弄。因为公司预计筹拍的第三部戏《见鬼日记》的主要社会背景就是在上海的老城区。可为了陪徐小猫睡觉(听起来容易误会,其实只是陪伴,看着她睡觉),第二天被浪费掉了。第三天,徐小猫起了个大早,带着两位合伙人来到了毕业后最初租住的城区。
这里至少都是五十年以上的建筑,有些还是日据时代的,地面是老旧的砖路,偶而也会有一小段改铺了柏油的。走在旧砖路上要很小心,因为排水设施不良,不一定哪块砖下,就会“啪”出水来,会溅湿小姑娘的新鞋。
徐小猫就是在这里,渡过了最落魄、最凄惶的几年。遇到梅雨季的时候,衣服是晾不干的,潮乎乎地硬穿着,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感觉自己就是坨霉菌,怎么都阳光不起来。
她原本是上不了大学的,因为徐妈妈要给徐哥哥存钱结婚,不打算出她的学费。后来徐小猫大闹了几天,双方终于妥协,由徐妈妈出前两年的学费、生活费,后两年徐小猫一切自理。从大二开始,徐小猫就开始打工了,当然,徐爸爸也是有偷偷给她寄钱的,不然她很有可能坚持不到毕业。
毕业后,没了宿舍,她只能租最小、最旧的房子,买最便宜的食物。但衣服不能买最便宜的,上海人还是很看重外表的。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它把自己打扮得时尚耀眼,吸引前赴后继的外地人过来。外地人来了,可以在这里学习、工作、奋斗,但也仅仅是学习、工作、奋斗,而不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故乡。至少对徐小猫来说,这是一个她住了八年,却没有一点归属感的地方,远不及北京的四合院舒服。
三个人边走边拍大半天,在附近吃了顿生煎包,又去了步行街闲逛,来都来了,总要买点特产回去送人。
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徐小猫不顾形象地边吃边逛,没想到还能遇到熟人,有人喊她,“徐小猫!是徐小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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