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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5 抄作业
“德拉科，或许你可以向我解释，在圣诞节的夜晚，你为何要待在花园中，手里还拎着行李箱。”
卢修斯站在德拉科身后，他仍穿着做工昂贵的黑色巫师长袍，连一只袖口都不曾褶皱。舞会结束后，他没有回卧室休息，而是一直站在书房的窗户前，看着自己的儿子轻手轻脚的从家中离开，穿过花园，转动门锁。
“咔哒。”
锁芯自动弹回原来的位置。
他在这时出来，“询问”他的独子为何要在圣诞节的夜晚站在花园中，手里又为什么还拿着行李箱。
……
圣诞节。
斯旺西市。
门铃响了。
法朗西斯把魔杖藏在衣服中跳起来去开门，顺手抄了一根曲棍球杆。她在这附近认识几个朋友和邻居，但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她轻轻拧开门把手，锁芯随着她的动作而缓慢转动。
“咔哒。”
天仍在下雪，却还有月亮。
德米特穿着灰色毛呢外套和一双很旧的棉皮鞋，浅棕短发上落满雪花。
他说：“法朗西斯，你要当心。”
……
“什么？”
法朗西斯感到略微的失望，她并不愿意承认，在拧开门的那短短一瞬之间，她希望站在外面的人是德拉科。
“什么？当心什么？”她微微侧身，让开一个距离，请德米特进到屋子里来。
“当心你的叔父，卡洛斯·卡佩。”德米特走进来，在单人沙发落座，头发和皮夹克上的雪花在温暖的起居室里逐渐融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法朗西斯取出一只很厚的玻璃杯，在里面倒入热红酒，放在德米特面前，“把话说清楚一些。”
“起义军失败了。”德米特简短地说，喝了一口热红酒，“我们的王朝正在复辟。 ”
“确切来讲，是你叔父正在准备复辟阿尔阿拉夫。”他今天说话很简短，又断断续续，有些不成章法，“卡洛斯·卡佩，想要复辟王朝，起义军失败了。我在阿尔阿拉夫还有一两个眼线，他们虽然已经不再为政治服务，但偶尔还是会给我传递消息。他们告诉我一些事情，起义军失败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法朗西斯问，她对过去的事情并不关心，谁是执政者都与她无关。
“卡洛斯在找你。”德米特说。
法朗西斯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眼睛看着德米特：“我记得你曾经说，是卡洛斯亲自主持我的葬礼。”
“我们露馅了。”德米特疲惫地说，“送你离开的那个车夫在酒馆中说漏了嘴，消息传到卡洛斯耳朵里，他知道你还活着。”
“可是他找到我又想做什么？我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德米特摇摇头，“我只知道这大概和阿尔阿拉夫不被外界所侵入的秘密有关，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你需要当心。他暂时还不可能找过来，但以防万一，我认为还是要来提醒你。”
“谢谢。”法朗西斯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熟红酒，玻璃杯壁还在发热，烫得她指尖微微发红，“我一般都待在霍格沃茨，你知道的，就是我的魔法学校，我待在那里，不会有麻瓜找到。”
“我知道。”德米特说，“但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你的电话打不通，写信也说不清这些事，很高兴你今天在家。”
法朗西斯这才想起来她没有交话费。
“我忘记了。”她拍拍脑袋，“巫师不怎么用这个东西，不过暑假我总是用它订牛奶和晚餐。”
“可以再给我一些姜茶水吗？”德米特礼貌地问，“今天真冷。”
“当然。”
淡褐色的姜茶水，是和德米特眼睛一样的颜色。
教堂的古钟响了十二下。
圣诞节结束了。
德米特喝完茶以后便起身告辞，他在附近订了汽车旅馆。
……
德拉科被关进卧室。
圣诞假期结束以前，他都将不能离开这里。
纳西莎想要和儿子谈一谈，但被卢修斯制止，他在德拉科房间四周设下魔咒，禁止任何人进出。
“父亲！”德拉科拍着门板抗议，“您不能这样做！放我出去！”
“很遗憾，德拉科，这个圣诞节假期你恐怕都要在卧室中度过了，但是别担心，家养小精灵会给你送来三餐。”卢修斯冷淡地说，他把自己的魔杖重新插回蛇头手杖中，“我的儿子，希望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思考纯血对我们的意义。”
“您不能把我整个圣诞节假期都关在房间里！”德拉科着急道，“只有波特的麻瓜亲戚们才会这样做。”
“你跟着那个杂种女孩学得愈发没有规矩了。”卢修斯神色一凛，“那个杂种……”
“你不能这么说！！”德拉科忽然狠狠踹了一下门板，剧烈的反作用力令他脚趾发麻，“住口！你不许这样说！”
门板发出闷响，挂在走廊里的几位马尔福祖先对今天这场父子战争交头接耳。
卢修斯脸色铁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在圣诞节为了一个混血女巫如此忤逆他。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放弃把德拉科拎出来狠狠教训一顿的想法。
这是他唯一的、从小疼爱到大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虽然有些时候德拉科行事鲁莽，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什么，他仍旧是马尔福的继承人。
——马尔福的继承人只能和另一位纯血后裔结合，而不是混血。
德拉科整整被关在房间一个多星期，这期间只有家养小精灵按时把三餐送来，除此之外，他没有见过任何人。他尝试过很多办法出去，比如翻窗户、撬门、纡尊降贵贿赂家养小精灵，但是全部以失败告终。
直到一天早上，卢修斯外出前往魔法部，纳西莎实在不忍心把儿子继续关在房间里，她解开魔咒，让德拉科坐在客厅里吃掉早餐，并承诺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卢修斯。
连续被关在卧室一个多星期，德拉科瘦了些，因此下巴显得更尖，他变得安静和沉默，一言不发地吃掉三明治和半份黄油豌豆。
纳西莎怜惜地看了德拉科好几眼，让他继续在客厅里晒晒太阳，然后起身去取烤好的饼干。
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
德拉科就在这个时候站起来，迅速而安静地向庄园外奔去。
“出逃”比想象中要顺利，庄园的其他地方没有设置魔咒，德拉科弯着腰一路小跑，出了庄园大门以后则开始飞奔，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身后追他一样。
他走得匆忙，完全没有任何时间收拾行李，只穿了薄薄的白色衬衫，还好有记得拿魔杖，除此之外，他身上总共只有两枚加隆和三个西可。
骑士公交并没有对德拉科这身奇怪的打扮表示质疑，他们这里天天都有无家可归的大小巫师。
德拉科在破釜酒吧下车，和酒吧老板一番交谈之后，他失望地发现这里最近居然没有通往斯旺西的壁炉，而他身上的钱也完全不够支付门钥匙。
“试试麻瓜交通工具。”秃顶老板热心建议，“趁麻瓜们不注意的时候混票进去，但小心被抓住。”
火车站。
火车站错综复杂，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各式衣服的麻瓜。他们对德拉科抱以异样的眼神——在这种季节，只穿着衬衫出来，很难不令人认为他精神有些问题。
德拉科把他们一一瞪了回去。
他尝试去火车票，但费劲一番波折以后发现钱根本不够（他提前和破釜酒吧换了麻瓜的纸币），最后只能听从破釜酒吧老板的建议，尝试混票进去。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从没有为钱而发过愁，而今天却要逃票混进地铁站。
德拉科脸上火辣辣的泛红，他低着头，两手插在口袋里，尽量把自己缩小，紧紧跟在一个麻瓜身后，试图在闸机合上以前混进去。
“我抓到一只臭老鼠！”两个穿蓝色制服的车站管理员大步走过来，拎着德拉科的后衣领把他拖出来，“今天是第四个了，总有想要逃票的家伙们！像老鼠一样！”
“我没有！”德拉科立刻反驳，脸却变得更红了。
“没有？”管理员冷笑了一下，“那么就给我看看你的车票！”
德拉科沉默下来，他试图从两个管理员手里逃出来，可惜在无法使用魔杖的情况下，这只能是个奢望。
“没票就滚出去。”拎着德拉科的那个管理员说，一边推搡着向门口走。
“我——”
“我——”
德拉科张口结舌，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最后，他软下态度，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可怜兮兮地说：“先生，我来英国其实是为了找医生给妹妹看病，但钱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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