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萧然一梦

　　“喂，是假的的吧？”梦落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喃喃道。

　　“看来超速再生不能使用了，这种力量超越了超速再生吗？”蓝染的声音从乌尔奇奥拉嘴中传出，像是切裂空间一样直直的传来。

　　梦落忽然想起一开始他声音的异样，那明明是掺杂了乌尔的声音，可现在面前的人的灵压是乌尔没错，可感觉又不同，究竟是怎么回事？大脑经有些反应不过来，贝齿咬住唇畔，殷殷鲜血渗了出来。

　　他逆着光而立，阳光模糊了他的笑容，他的影子笼在梦落身上。

　　那漆黑的阴影中像是有无数触手，冰冷的抓住脚踝，让人动弹不得，像是有种力量把身体的力量全部吸走，冷汗、冷汗布满后背，梦落的心脏跳得好像雷声，一下一下，重重的击打着。

　　“我说过了，你们之间的分歧从一开始就存在了，他早就做出选择，这样你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下去了，夺回他的东西这一理由已经完全不成立，现在你应该换回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了，封锁吧，黑翼大魔。”

　　翠绿色的长枪自他掌心凝聚，夹带着一道透明的气浪攻向梦落，绿色的光影交织在眼前，梦落手中的刀下意识的格挡开他的攻击。

　　那个熟悉的面容带着某种阴寒响起，他的声音冰冷的不含一丝温度，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从四目相接间传了过来，“你们早就站在对立面了，现在你就是为了立场这一理由而战斗，而不是你口中的保护，你的刀还是指向了他。”

　　明明是熟悉的面容为什么却一丝熟悉也感觉不到，有的只有陌生……

　　梦落心下一紧，握刀的手颤抖起来，蓝染没有放过这一致命的弱点，手中的长枪贯穿自己面前的人。

　　巨大的疼痛在胸前炸开，意识一瞬间有些模糊，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梦落有种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的错觉，双膝一软，半跪在的上，头重重的低下。

　　蓝染向梦落缓步走去，他的身影犹如山岳一般，高大的矗立着，让人避无可避，他伸出手缓缓向她触去，避无可避的阴影笼罩在梦落身上。

　　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所有表情，她呆呆的坐在那，恍若失神，他将一切残忍的剖析在她面前，这一切太过残忍，超过了她的承受界限，只因她是乌尔奇奥拉抛弃的那个……

　　而分歧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结束了，梦落。”

　　“还没有结束！”梦落猛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她抬起头，眼底多了一抹玉石俱焚的决绝，“即使你赢了也是没有办法取得的，我之前已经和友哈巴赫接触过了，他的能力是通过触碰将灵魂分裂出去，被触碰的人在死亡的一瞬间带着力量回归他体内，这就是友哈巴赫纵容我的最大理由，所以……没用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下意识的认为你会输，还是说你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了，主动将自己代入失败者的位置，去思考战败之后的事了。”

　　他的话让梦落的身体突然一僵，蓝染将手轻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是轻柔的，他的唇角轻轻上扬，明明他在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像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拼凑而成，在那温柔的背后蕴藏着冰冷的寒意，“这些我早就料到了，想必你应该见过井上织姬吧，知道当时我为什么只是旁观吗？因为空间回归，所以你的抵抗根本没用，你的力量是属于我的。”

　　此话一出，梦落笑了，笑声肆意而张扬，她直直的望入他的眼底，她白皙的脸上还粘有血迹，唇边的笑荣显得妖异而绝美，眼底像是有什么点燃了，发出耀眼的光芒，“可是你不是他，我现在终于知道神宫导师的第二个提示是什么，你一直所隐藏的事情我也全明白了……”

　　梦落脑海中忽然想起了灭却师对尸魂界第二次进攻时，在尸魂界空旷的街道，原本的房屋也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只有无数的残垣断壁杂乱的堆着，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不等自己有所反应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面前，织羽上的十一迎风招展，更木剑八背对着自己，长刀斜扛在背上，声音里有一种沧桑的肃瑟。

　　脑海中回忆的话语慢慢浮现，梦落轻吐出当时的话，“蓝染一直都在，这是卯之花队长在进入无间之后所留下的话，可是我明明在夜虚宫见到你了，至今的战斗也是，我一直不明白这一点，不过通过刚刚一击我明白了。”

　　话音未落，梦落抬刀砍向胸前的绿色长枪，在一声撞击声中应声而断，借此机会她的身形快速后退，蓝染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淡淡的望着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眼底波澜不惊，平静的如一汪死水。

　　梦落猛的将胸前的长枪拔出，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可绕是如此，她仍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平静地说道：“从一开始你用镜花水月掩盖的并不是你不在尸魂界的事，你所掩盖的是你还在尸魂界这件事！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在十二番队的时候喜助曾经对我说，‘尸魂界可还没有撤销你四席的身份。’

　　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会以为尸魂界撤销了我四席的身份呢？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是吗？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曾经是敌人的人离开，那么当然下意识的认为我已经叛变了，这个认知通过日番谷队长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或许我一开始就想错了，你所要的根本就不是要我离开这件事的本身，而是这件事情所引申的东西。

　　比如……

　　被撤销四席身份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去无间，而已经判定我的叛变的日番谷队长自然可以联想到我曾经擅闯过无间这一事实，为了防备我再次做出同样的事情，无间一定会加倍守卫，这样我更是失去了最后一个验证你存在与否的可能。

　　之后你又为这件事情加了一道双保险，所以你通过我留下无间的后手将我引来，扰乱我的感官，让我以为你已经不在尸魂界，再在虚圈再次亮相，加深这个推理。

　　而你选择的时机又极为巧妙，所以我只听到了你和友哈巴赫谈话的后半段，你们之前的内容我不得而知，你那个时候对友哈巴赫说，‘我并没有觉得拒绝它对我们之间有什么影响，我和你之间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这个时候就很容易产生一个错觉，你和有友哈巴赫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共识，你们之间已经联手了。而之后为了探寻这个不存在的共识我留在了灭却师那边，这也就是你所留下的第二道保险！

　　恐怕那个时候你就利用了友哈巴赫的能力，所以他才那么熟悉我的一切。而我在夜虚宫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你，所以才感应不到崩玉，因为那只是你的镜花水月啊……现在刺入我体内的攻击就是最大的证据！”梦落说着抚上自己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灵压的痕迹。

　　一阵鼓掌声传来，蓝染赞许地看向梦落，说道：“一字不差，不过这就是你口中我隐藏的事情吗？像这种事情我根本无需隐藏，只是你们没看清而已，无论真与假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们从来都未曾觉察。”

　　梦落冷哼一声，斜睨着他，没有一丝惊慌，依旧用那种平静地姿态说道：“不用那么着急，像这浅显的事情只是一个铺垫而已，你所隐藏的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在夜虚宫你告知我乌尔的位置并不是像你口中所说的是给我机会，而是你必须那么做。

　　特意引我过去就是为了阻止乌尔和黑崎一户的战斗，那个时候你就在他体内了吧，只不过控制权不在你手中，而一旦乌尔得到了一户的力量你将失去主动，而黑崎一户就是神宫导师给我的第二个提示，逼得你不得不动手的诱饵。”

　　“没错，我从融合崩玉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崩玉是不完整的，为了弥补这一个碎片我一直在实验，推动黑崎一户的成长。可后来你出现了，所以我放弃了自行造这一碎片的想法，就像你所说的，我一直都被封印，我是没有办法再控制崩玉，可是他原本的主人可以，现在，无论是乌尔奇奥拉、崩玉、还是你都将臣服于我的意识下。”

　　蓝染身上的灵压忽然上涨，周遭的灵子呈现出一种具像化的波纹，无数的黑气自他体内涌出，天空阴云密布，笼罩上一层阴影。

　　无数黑色的雨滴坠下，阴冷，粘稠的黏在身上，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落在的上的雨忽然向蓝染涌去，他的眼睛里涌上一层黑雾，大片的黑色背景蔓延开来。

　　“呲啦”一声他后背的衣服被撑破，一对黑色的羽翼自后背伸展开来，在翼脊之上长出一个骷髅，他全黑的眸子不含一丝温度的望向梦落，开口道：“现在的我已经超出你现在的等级，在我和黑崎一户之战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就已经失去机会，他已经再无得到控制的可能，现在也是时候夺回原本属于崩玉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的周遭就闪现蓝色的光芒，一瞬间撕裂空间出现在梦落的一侧，手中的斩魄刀下劈而下。

　　“叮”一柄红色的刀格挡住，梦落笑着说道：“我可不承认乌尔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更不会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给你。”

　　“轰”的一声，刀剑相接的巨大威力将一旁的山峰轰成平地，如闷雷一般的轰鸣声不断自场中传来，二人所过之处出现一个个巨坑，当轰鸣鸣之声渐渐停下来时，烟尘弥漫的场的只剩下蓝染一个。

　　“砰”的一声蓝染面前一个由碎石堆立的土堆忽然闪现一个白色的人影，手中的斩魄刀直刺蓝染的后心处。

　　梦落不知道蓝染唇角勾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后背的羽翼轻颤，上面的骷髅像是有灵性一般快若闪电的奔向梦落，四个骷髅在她的上空静止，嘴里吐出深紫色的极轰波，灵压组成四重环实体将其困入其中，紫色的光芒大涨，紧紧收缩，从外表看上去如同一个紫色的大茧一样。

　　紫色的灵力像是含有某种腐蚀力一种，梦落看着自己撑起的结界在一点点的溃散，她轻抚上手中的斩魄刀，脑海中莫名的想起神宫导师的话，喃喃道：“去倾听你们的声音吗？去了解你们名字的含义吗？”

　　说着她闭上眼睛，整个人的灵压发生一种翻天覆的的变化，黑色的秀发一点一点的转化成艳丽的红色，仅仅是外泄的灵压就将她自己布下的结界冲破。

　　光！

　　红色的光冲破紫色的巨茧，光芒耀眼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股让人惊心的热度自茧内部传来，只听一声巨响，坚不可摧的巨茧被摧枯拉朽的冲破，以一种锐不可当的姿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蓝染不禁用手臂挡住，待他放下手臂时心下不觉一沉，梦落一袭红衣的站在那里，平淡的的双目明明望向自己，自己却在那里找不到丝毫存在的痕迹，就好像她已立于顶点俯视自己一样，生不出半分抵抗，甚至连她的灵压也感觉不到。

　　“不可能，像你那样的存在，怎么可以俯视我，挡下我的攻击你得意吗？破开我的防御让你很爽吗？拥有一块碎片的你怎么可能抵抗拥有大部分的我。”蓝染失声吼道，声音带着连他也没觉察的尖锐。

　　“害怕吗？”梦落淡淡地说道。

　　“害怕？你是在质问我吗？害怕这种情绪是在两者差距极大的情况下才滋生的，拥有绝对把握的一方是没有这种情绪的。”

　　“是吗？可是我一直都在害怕呢？”梦落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她像是回答，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在很久以前我就该消失了，可是因为创造出我的人的执着，所以我依旧存在与世，可是即使存在也终究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无论哪里都没有我运行的轨迹，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

　　所以我一直坚守着秩序，就是为了证明我曾经存在过，和秩序一样，虽然没有具体的形态当它却深植于人心。

　　为了死神的身份而坚持责任？为了守护我身边的人而战斗？为了让乌尔记起我而努力？别开玩笑了，这些根本都不是理由，我只是害怕一个人！

　　所以拼命的留下我存在的痕迹，拼命的守着回忆，我只是害怕有一天我消失会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我只是害怕有一天消失了会连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都没有，可是我现在不怕了……”

　　梦落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斩魄刀，轻吐出它的名字，“幻涅凰羽”

　　刀身光芒大涨，像是回应梦落一般，斩魄刀嗡嗡作响的颤动，金色的火焰环绕，在刀的上空具象化出一只凤凰。

　　——幻化于规则，涅槃重生，自此凤凰的羽翼将展开，故名、幻涅凰羽。

　　一声清脆的啼鸣响彻天空，凤凰金色的羽翼伸展开，天空被映得充斥着满目的金色，世界万物在它面前黯然失色，金色的火焰快若惊鸿的直刺向蓝染，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等反应过来火焰已经将胸膛撕裂，强大的让人反抗都来不及。

　　蓝染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双目欲裂，伤口上附着不断燃烧的火焰，巨痛不断撕裂着每一寸肌肤，超速再生在这种火焰之下没起到一丝作用。

　　“不可能，你不可能达到那个境界！你以为这样就完结了吗？你以为我所依仗的只有崩玉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打败我吗？还没完呢，我还有一张最大的底牌。”

　　蓝染的眼中有着一丝疯狂之色，他举起右臂，他的身体像是有一种吸引力，周围的灵子不断的向他涌去，身上的那个大洞也在慢慢弥补，这种吸引力渐渐扩大，连梦落体内的力量也不能幸免。

　　梦落像没有觉察一样不为所动，直到蓝染的伤口复原之后，她缓步走向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复杂地说道：“蓝染，你至于做到这种的步吗？其实这个的方的真实面貌已经呼之欲出了，你没有发现吗？从场景转换到战斗至今你都没有再用过镜花水月，而且我先前用出八十八号破道时曾特意留出空档，按理说用出断空是最简单的抵挡方法，可你并没有用，至今为止所有的战斗你也从未使用过鬼道，可我的鬼道却是可以使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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