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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太子25
孙皇后最后坐到了白玉铺成的宫阶上,出神地望着悬挂在青空的月亮,声音轻得如同老燕呢喃:“你们两个小家伙,现在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哀家疯了吧?”
高雁北一本正经:“儿臣不敢。”
慕阳点点头:“是啊。”
高雁北侧头,对上慕阳一幅难道不是这样吗的表情,嘴角翘了翘,又迅速压下,别过头,保持着目不斜视。
孙皇后哈哈大笑,握着慕阳的手亲热地摇遥:“哀家就喜欢小丫头的性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着就敞亮。当年你母亲舍命救我,此为哀家一生必报之大恩,慕姑娘,你放心,明日雁儿册封为太子后,哀家便下懿旨,为你俩赐婚。”
高雁北和慕阳同时转头,不太自然地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孙皇后。
孙皇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等了好久,俩人除了看着她,并没憋出半个字。
“如此,哀家就当你们是默认了?”孙皇后瞅着两人,好心情地打趣。
高雁北神色终于回归正常:“全凭母后作主。”
嫁给目标人物,是完成任务最好的途径,可以明正言顺地让感情升温升华,慕阳不该有拒绝的理由,但她内心深处却有种深深的遗憾,做为一个从小也没少看绝美爱情小说的真公主,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婚姻,要由心仪的男子亲自开口才好。
无论哪个位面的元神,都是天界那位大神某一部分的意志,即使长相、性格、处事方式大相径庭,但有些独有的微妙之处,总是诡异地跨越年代和空间,固执地存在于完全不同的个体身上。比如,打雷时响起的笛声,每每都让慕阳这株千年的铁树,在心尖尖上悸动地开出一朵小花,那种传说中叫情动的东西。
但这个叫高雁北的少年不可能做到这些,他所在的世界决定了男人高高在上的态度,何况现在,他甚至还不算一个站到最顶端自己说了算的男人,正如此刻孙皇后正在做的最后总动员:“雁儿,只要你和慕姑娘大婚,哀家所有的支持力量,全部效忠于你,那几位庶子,将不足为虑。”
说到底,还是交换。
孙皇后拿太子妃之位还当年慕阳母亲的救命之恩,高雁北默认娶一个山野女子,也许是为了得到孙皇后身后的力量吧。
看了眼相互都披着皮的两位历史上的杰出政客,慕阳突然觉得无趣,她站起来,双手叉腰,昂起下巴:“民女谢皇后娘娘好意,不过,父母不在身边,不敢擅自作主婚姻大事,还请娘娘殿下另择名门世家淑女为太子殿下相配才好。”
说完,也不看这对伪娘俩脸色变得如何臭 ,径自扬长而去,青衣飘飘,如驾月御风,倒真有一幅侠女豪爽的果绝之色。
被晾了鸽子的大楚皇后和太子殿下面面相觑,相互嫌弃,一个直接摆在面上,语言刻薄:“没想到雁儿魅力如此不行啊?”
一个藏在内心里,腹黑得很:“抬出人家母亲的面子都不行,还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交换的嘴脸吓到人家纯真小姑娘了,去。”
孙皇后瞟了眼这位与前皇后长相几乎同样清冷气质的俊秀男子,装了一日的慈眉善目也累得窝火,毫不留情地继续插刀,此时的状态,倒符合她一个杀人母亲又拿人做棋子应该有的坏女人样子,美艳又狠辣:“哀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也不会在乎,记住,对得住慕姑娘,才保得住屁股下还没坐上的太子位。”
高雁北立在月光下,看着装了一晚上慈母的女人因为那个女孩的消失而秒变傲慢的背影,好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呆站良久,才回到自己宫殿。
第二天慕阳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什么太子册封大典,她通通不知道,不参与,连个关注都没有。
直到睡到腰疼,她才起床,就躲在诺大的温泉旁边的花树旁,托着腮,目无焦距地观察着此处与众不同的蝴蝶。
随着一只黑色带着金边大蝴蝶像个傻子样一头撞进她的怀里,慕阳的眼里终于聚光,被动地开始打量这只似曾相识的笨蝴蝶。
耶,这不是当初在沧梧她曾经变做的那款吗?不过,当时情况很险,墨研白查了三天资料,也没确定她是哪个品种,还被盖上了他的私章,差点露陷。
后面陆续有同款蝴蝶翩翩飞来,落到她的发上、肩上,甚至脚上都有,远远看去,还以为这里开着一株暗香浮动招蜂引蝶的花呢。
自己即性的变化发挥,在这个世界竟然确有其蝶,慕阳大为兴奋,犹如见了娘家人,笑嘻嘻地:“小蝴蝶,叫本姑娘祖奶奶。”
蝴蝶们展着翅膀,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声音清脆:“祖奶奶好,祖奶奶身上真香。”
这马屁拍的,原身常年与药草打交道,身上有青木花草味道倒是真的,至于香嘛,那可真不敢恭维,因为她大部分时间接触的,都是那些奇奇怪怪散发着酸臭味的毒草朽花,味得很。
大宫女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看到小姑娘跟一群蝴蝶自言自语的,吓得半天没敢吱声,她实在拿不准,神医的孙女,是真有与生灵共语的能力,还是在故弄玄虚,提高成为太子妃的身价。
慕阳早就发现了有人到来,没在意,此时听到大宫女不太稳定的呼吸,好奇地转头问:“找我吗?有事?”
大宫女上前行礼,恭谨地回话:“慕姑娘,您家长辈到了,皇后娘娘请您到凤仪宫商量大事。”
“是我爷爷吗?”慕阳一个轻跳,几步跑到大宫女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别说,这几天和皇宫中各样披着虚皮的人相处,她还真有点想念老爷子直来直去的爽快性子。
“回慕姑娘,不是慕老神医,是您的父亲和叔父大人。”大宫女保持着行礼姿势,连语气,都没因为小姑娘的突然兴奋而改动分毫,这种情绪大起大落的贵人,她太有经验了,伺候孙皇后十多年,可不是光看着风光的,其中的门道,都是她从无数被打残的小宫女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父亲?叔父?这突然跳出来的原身社会关系让慕阳有点头大,她自八岁起跟随爷爷走南闯北,家族的概念极其淡薄,又从小没了母亲,更是对一宅子的大男人没半点亲近之意,印象中都没有父亲大人的长相,更别提凭空多出来的叔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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