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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
“师傅,真的要比武,真的要杀人吗?”
“好孩子,人死,只是肉身毁灭。而你,即将继承我的意志!”
“可是万一,比武,我输了,被师兄杀了怎么办?”
“你不会输,因为雪扬刀,选择的是你!”
“不!师傅!不,不!”
杨邪刀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睛,看见床边,月婼和冷云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又做噩梦了?”
“我……”
杨邪刀看了冷云一眼,月婼会意,将冷云赶走,关上门,抽出凳子坐下,看着杨邪刀问道:“你是不是又梦见你师傅了?”
“你怎么知道?”
“你在迷糊中连喊一个\'不\'字不下三次,除了那场比武,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令你如此紧张。”
“都被你猜到了?”
“这好像,已不是猜到了。哦,对了,关于雪扬刀谱,我问了,这里没有,不过镖局里的人多使刀,或许他们还有点办法。”
“月婼……”
杨邪刀起身,盯着月婼问道:“你……你好像和冷云走得很近。”
“冷云是我表哥,抑或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戚了吧。”
月婼笑了笑,出门,打算给杨邪刀打盆洗脸水。
屋内,杨邪刀心情复杂,心想:月婼找到了表哥,自己应该替她高兴,可是自己,有些高兴不起来。月婼是孤儿,他也是孤儿,但是月婼,能记起自己的名字,而他,杨邪刀不是他的名字,雪扬,也不过是月竹岛给雪长老的一个名称罢了。他姓什么?名什么?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月竹岛的雪长老在别人眼里,就一杀人机器。倘若岛上有人犯了错要处死,这行刑之人,就是雪长老。不过杨邪刀,可和其它的雪长老不同,因为,他有情。
他原本是个弃婴,是师傅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他父母是谁?他不知道,在他眼里,他师傅如父,师兄就如亲兄长一般。也许对他来讲,那时的回忆最美好,但回忆始终是回忆。
“雪扬,必须杀人。”
“那如果不杀呢?”
“不杀人的杀手,往往会被他自己杀死。”
他不想杀人,却不得不杀人,雪扬,就要杀,不停的杀,他郁闷,他想了结,却没想到,在凌雪峰上,遇见了月婼。
雪扬,到底为何而杀?也许,是因为心里有想保护的人吧。
杨邪刀从床上下来,拔出雪扬刀,望了望门外,喊了声:“进来吧。”从门外进来的不是月婼,而是冷云。
“你是故意的。”
“呵呵呵,刀主果真是聪明人。”
“云不知是有个妹妹,不过她不叫云梦。我师傅和我说过,云不知的妹妹,早已逝世,这雪扬刀出世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妹妹。他将雪扬刀定为邪刀,命云家人不得接近,退隐江湖。但是你们你们冷家不肯放弃,雪扬刀谁都能杀,唯独不会杀它的主人。于是你们将此刀藏起来,引来江湖纷争,却不料,雪扬刀竟认了你们冷家的仇人——莫飞雪为主。你们想要莫飞雪,让他悟出雪扬刀谱,你们给他开了条件,要他继承彩云阁,以便日后耀武扬威。可是,他不要,而是带着云家的后人,一起去月竹岛隐居。”
冷云笑了笑,看着杨邪刀说道:“不错,月婼与我们冷家,并非亲戚关系。”
“说白了,你就是想要刀以及刀谱对吧?”
“呵呵呵,刀谱,你有吗?”
“我有刀。”
杨邪刀手一转,雪扬刀出,冷云挡住,两脚退后,就从屋外出去了。杨邪刀追,冷云跑,跑上亭子,跑上屋顶,他不停的跑。杨邪刀追得有些腻了,直接一刀砍来,刀锋,让冷云打了个踉跄,然后,继续跑。
“你不是想看刀法吗?我使给你看!”
杨邪刀这次没追上去,而是将刀尖对着地,划了一圈。
“风中雪,雪中寒,寒冰天,天不孤!”
杨邪刀先是用刀挥出一阵风,再用雪扬刀的特性,射出一道光,随后加快速度,一刀,一刀的挥,一刀,一刀的砍,冷云手指夹起三枚飞刀,将杨邪刀的招式一一化解。
“扬刀起,起落定,定空道!”
下一招,速度更快。雪扬刀本身重量不轻,但是杨邪刀挥舞的时候,却似乎人刀一体,这一起一落,皆连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冷云一时间找不到杨邪刀任何破绽!
“啊!”
面对杨邪刀那强大的力量,冷云却选择正面迎上去,结果挨了一刀,奇怪的是,伤口上出血却没流血!定睛一看,大惊:这伤口上,竟有血冰晶!
被雪扬刀伤到的伤口,可比被一般刀剑伤的伤口要难愈合,原因,就是这特别的血冰晶。血冰晶,似乎能让一切处于冰冻状态,伤口也一样,刚被它伤到,血不会立刻流出来,而是沉积到一定程度时,立刻“喷”出来,血扬,来源于此。
“呵,厉害,厉害。”
冷云笑了笑,随后“乓”的一声,刚才的伤口,喷出血来。杨邪刀刀指冷云,刚想挥刀,却忽然发现:不远处,月婼似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月婼?”
“我本想给你打盆洗脸水让你洗洗,没想到,你似乎不用洗脸,精神也不错。”
杨邪刀一听,一愣,看着冷云,冷云依然是笑着的。
“月婼,我……”
“你两爱打,尽管打,打完了,记得来吃饭。还有,打架可以,但别杀人,伤人可以,我记得这里有种特效金创药,你们可以买来试试,痛不痛,有没有效。”
月婼说着转身就走,杨邪刀想追上,不料,月婼忽然使出凌波步,立刻向远处奔去。杨邪刀有些纳闷,看着冷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冷云,你够狠!”
“呵呵呵,受伤的可是我,怎么成我狠了?”
“你早算计好。”
“早算计?并不是,这主意,是我昨晚想来的。”
“你!你到底目的何在?”
“呵呵呵。”
冷云笑了笑,起身,离开,杨邪刀看着冷云的背影,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的真相,月婼不知道,想告诉她,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任由冷云胡来?毕竟彩云镖局内,可是冷云的地盘。
不过,杨邪刀不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作为一名武者,他还是懂的。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月婼没来,问其原因:月婼说今晚上胃口不好,命下人先将饭送到房内。冷云一听,瞪了杨邪刀一眼,立刻命厨房准备一些开胃消食的甜汤,自己亲自送去。杨邪刀没有理会,闷声吃饭,吃饱后,回到房内,拿出自己做的紫竹萧,爬上屋顶,吹奏起来。
一曲潇潇过,一曲潇潇接。
紫竹萧声通,自有潇潇意。
不知自己吹奏了几曲,杨邪刀只觉得,有人在远处看着,便淡淡的说道:
“你若想听,可别在屋顶上睡着了,屋顶风大,容易着凉。”
“没事,你的《潇潇曲》,好听。”
远处的人影靠近,杨邪刀一看:果然是月婼。
“今晚上怎么没过来吃饭?还是,你还在生气?”
“生气?不至于,只是我觉得这里的东西实在难吃,不是太咸,就是太辣,让我不由得反酸。”
“冷云不是给你送了点甜品零食吗?”
“甜品?唉,若是几口清茶还好,他送来的,偏偏是生姜燕窝,差点没腻死我。”
“呵呵,你这嘴说挑不挑,说不挑嘛,经常这不喜欢吃,那不喜欢吃的。不过看这日子,再过不久,月竹岛应该有冬笋吃了。”
“怎么?想家了?”
“家?我没有家,不像你,还有个亲戚。”
“你觉得冷云真是我表哥吗?”
杨邪刀听后一愣,欲回答,再看,月婼却已不见了身影。
你不说,我也懂,这是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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