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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旅程
火车汽笛鸣第三声的时候,六人紧赶慢赶地终于堪堪在红色的列车上坐定下来,“我还想在火车前来个大合影的。”哈利郁闷地撅起嘴,“看来只能等到下车的时候再去了。”
说着,火车就开始嘎吱嘎吱启动了,站台在窗外缓缓倒退。
“不一定。”维迪翻阅着座位旁赠送的纪念小册子,“中间还有机会,它会停两次。” 虽然每次只停三分钟,不过用来拍照应该够了?维迪这么想,便没有强调停车的时间并不长。
“真的吗?”绿眼睛亮了,哈利兴致勃勃地开始折腾他差点就没有机会用上的相机,“要不我们先来一张合影吧?”他高高举起相机,调整着镜头,希望把分坐两排的六个人一起照进去。
“一、二……”眼角撇到什么,哈利不满地停下数数,把眼睛从镜头上挪开,对身边漫不经心望向窗外的人说:“西弗勒斯,看镜头,窗户外面没有摄影师。”
“愚蠢。”斯内普不屑地道,“自己玩去,波特。”
“才不是玩,这多有纪念意义!”哈利伸出一只手,把男人的脸扳过来的一瞬间,按下了快门。
‘卡擦’一声,六人神态各异的脸停留在了数码相机的屏幕上。
斯内普死臭死臭被扳过来的脸,哈利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的表情,希尔斯自恋地正拨弄头发,维迪挑眉看着哈利两人的互动,雷古勒斯一脸着迷地望向窗外,比尔用和雷尔同样着迷地眼神正望着他。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完美。”哈利下定决心回去要把这次拍得照片影印出来,“我们再多来几张吧。”
“哈利,人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这景色错过了想再看可是要再买次车票的。”希尔斯指指窗外绵延起伏的山脉,雪白和蔚蓝完美的融合在众人的眼底:“难怪叫疗伤之旅,伦敦什么都好,就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哦?”维迪高深莫测地道:“你这是抱怨我给你的工作太多,让你连透气的时间都没有?”
希尔斯很想说是——其实他的工作还好,只是和电脑工程有关的一些东西,但是挡不住他还有自己的银行要管啊!——话到嘴边,却因为维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全数咽了下去,明智地摇了摇头。
“言不由衷,修厄。既然如此,我也不是苛刻的老板,放你一个月的假,让你好好‘透透气’。”
这明明是个令人鼓掌叫好的消息,希尔斯却莫名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一定是火车里的冷空调调得太低了!他自我安慰。
“维迪,你真是最深明大义的老板。”他不知不觉加重了‘老板’的读音,暴露了他希望回到单纯上下属关系的念头。
维迪挑眉,慢慢点了点头,“那当然,我还会为你报销来去德国的机票。”
希尔斯顿时跳了起来,“你要把我派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家公干?”
一直竖着耳朵听得聚精会神的哈利出了声:“希尔斯,我的两个养父还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家散心。” 就不能说点吉利点的?他愤愤不平地想。
“我——”希尔斯刚想反抗,说他不去,一个乘务员摸样的褐发男孩走了过来。
“先生,火车很快就要上山了,能不能请你回座位呆着并系上安全带?”
希尔斯古怪地看了眼说话的褐发男孩,他怎么觉得这绝对是第一次见面的男孩对他有敌意?
“你挡住你身边的先生观赏风景了。”小男孩冷冰冰道,然后转头用一种截然不同的甜腻语气问维迪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希尔斯的目光顿时冷了:“我们不需要特殊服务,谢谢。也许其他的四位先生有需要。”
本意是询问需不需要食品酒水的小男孩:“……”
脸色不爽,心情更不爽的希尔斯找了个借口坐到别的位置上去了,维迪自然跟了过去——废话,他好不容易看见一点希尔斯可能在意他的曙光,怎么可能就让这段插曲变成过去式?怎么也要循环播放一下。
于是哈利他们的座位上只剩下了四个人。
比尔看着有点沉静的气氛,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哈利,给我和雷尔拍张照吧?”
哈利正对着窗外的雪山狂拍,闻言转过头来,敷衍地随意照了张,比尔接过相机,然后沉默了半响。
“不满意?”哈利哼唧了一声。
“不,风景和雷尔拍得挺好的,但是……”比尔眨了眨眼睛,“我在哪儿?”
“你没有风景上镜。”斯内普出乎意料地发话了,“而且碍眼。”
比尔:“……”
雷古勒斯一脸认真地点头。
“好吧,我明白了。”比尔举手做投降状,“我和雷尔也换个座位,你们好好享受。”
想要两人世界就明说啊! 随意喷洒毒液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他那可怜的受了严重毒伤的心脏,只能指望雷尔来医治了,
位置上终于只剩下了两个人。
“西弗勒斯。”哈利笑得很得意,“这样是不是很像度蜜月?”
斯内普斜睨了他一眼:“全程总共一百五十分钟的蜜‘月’?”
“那就蜜日或者蜜时。”哈利不在意地耸肩,“时间宝贵,这两个多小时也是紧赶慢赶才赶上的,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
斯内普的神色一沉,顿时想到了哈利宛如定时炸弹的脑子,带着怒意的唇直接堵上了哈利正吐出不吉利话的嘴巴。
“唔嗯——”刚开始还能分心惊讶爱人的暴躁,随着斯内普的舌头越来越激烈,哈利再也没闲暇东想西想了,只能用尽全力以跟上爱人的节奏。
一吻完毕,斯内普勾起哈利的下巴,嘶嘶着威胁:“我说过,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
迷茫的眼睛渐渐清明,终于明白了对方在说些什么后,哈利嚷嚷抗议:“我没有提到脑子什么的,是你多想了!”
“那请你告诉我,什么叫没有机会。波特先生。”
哈利叹口气,揽住年长爱人的腰,“我只是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瑞士,再坐一次登山火车,西弗勒斯,你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了。”
斯内普僵直着背,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据说很疗伤的风景,心里的焦躁完全没有被扑灭的迹象。
“西弗,我好好的。”哈利再次板过男人的脸,笔直望进斯内普像是一汪深潭的黑眼睛,“我不是我爸爸,不会做出丢下你一个人去死的行为。”
斯内普的腰背更僵了,哈利搭在爱人身上的一只手都能感受到衣物下肌肉的骤然紧绷。
良久,手掌下的肌肉才开始放松。
“你离你的白痴父亲差十万八千里,波特。”
不是句好话,但哈利听出了话意里的安慰与在意。他笑了:“嗯,这是承诺,西弗。”他一直相信,求生的意志能抵挡住每一个拿着镰刀的死神。
‘尊敬的乘客,前方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前方到站,观景台的停留时间为——’
后面的广播被兴奋地坐上轮椅准备要下车的哈利全数忽略,他一刻不停地摆弄着相机,再次确认:“希尔斯,维迪,你们两个不下车吗?”
“不了。”只有三分钟,跑来跑去很麻烦,维迪摆手道:“你们去吧,我们看照片就可以了。”
“那比尔?雷尔?”
“我们也不了。”比尔觉得他和雷尔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此时正应该留在火车上趁热打铁,而不是下车让那些风景占了雷尔的注意力。
“好吧,西弗勒斯,那就我们去看看吧。”
斯内普心不在焉地恩了一声,心思还停留在之前哈利和他的对话中。
哪怕波特信誓旦旦说他的脑袋没有问题,德国之行也已经是再不能往后拖的了,维迪的态度也证明了他对德国那里的局势很在意。
也许可以让波特在寒假结束之后请假一个月?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下车了!你在发呆?”哈利疑惑地看着眼神空洞不对焦的男人。
西弗勒斯发呆,难得一见的奇景,他也不像那么快打断了。
但他们堵在火车的进出口是要罚款的啊!
斯内普随手提起哈利的轮椅,扔进软软的雪地里,“完成你的拍照任务,波特。”
“你不会是要说站在这里等我吧。”哈利翻个白眼,“我一个人看多没有意思,一起来吧。”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斯内普的脸,做出一副恳求的样子。
男人没有坚持多久,他其实基本上都坚持不了多久。
“没有合影。”斯内普推着哈利往前走,一边强调,“我只希望在你的相机里看到风景和你自己的脸。”
“别这么没自信。”哈利嘿嘿笑道,“西弗勒斯,你的五官深刻,最上镜了。”
“我不信任的是你的照相技术。”
“所以才需要锻炼。”
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和谐,并且散发出浓浓的‘请勿打扰’气息,所以站在门口的乘务员本来要说得那句“请在三分钟内回来。”的惯例提示没有能说出口。
反正桌子上的册子和广播都说了,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的吧?乘务员这么想。
乘务员的失职直接导致哈利和斯内普兜了一大圈回来之后,车去轨道空,什么都没有了。
“……”哈利抽了抽嘴角,“我们这是赶上了什么整人节目现场?”这么长一节火车开远,他们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连鸣笛都没有!他开始东张西望地寻找——摄影机,没有,工作人员,没有,交通工具,更没有。
该死的这是在半山腰!他们要怎么下去?
“现在怎么办?”哈利沮丧地问。“他们怎么能不清点人数就走了?”
“你听说过火车等人?”斯内普反问。
“没有。”
“那就等着。”斯内普很冷静地道,“等下一班火车。”
“下一班火车是什么时候?”
斯内普嗤笑:“你觉得我像乘务员?”
“至少比我像一点。”哈利看眼自己的腿,再次叹口气,“我们去纪念品的小店那里问问吧?下一班火车。”
“什么!这是最后一班?”哈利大惊失色,对这个答案完全接受不能,“为什么!”
“因为这个季节黑的早。”小店店员倒是很热情地回答他,“三点半的那班就取消了。”
“……”哈利深吸一口气,忍住砸人的冲动:“那我们要怎么下山?”
“明天早上八点半有。”
“我们没有睡袋!难道要这样睡露天吗?”
店员严肃地摇头,“那你们会被抓去罚款,在旅游景区是不允许妨碍观瞻的。”
你才妨碍观瞻!哈利气恼地擂了下轮椅把手,完全没辙了。
他开始做要坐在这里熬一个晚上的心理准备。
“我们要住宿。”斯内普的口气不容置疑。
店员犹豫了一下,把这里不提供住宿的话咽下去。
莫非这个男人知道他们这里其实是提供住宿,只不过为了提高价格,所以才再三刁难?
“嗯,先生,您看,我们这里只是观景台所以——”
男人一言不发地叩了叩手指,店员浑身一抖,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觉挥之不去。“好吧,请问你们带钱了吗?”
“……”哈利摸遍了全身上下,只在裤袋里找到一张十英镑的纸币,尴尬地抓了抓脑袋,转头去看斯内普。
西弗勒斯那么谨慎的人,一定会带着皮夹的!
“没有。”
看吧,他就知道没有——
“什么!”哈利失声尖叫,“我也没有!那怎么办!”
“选择性近视是很稀罕的病,波特,你应该还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染上它,所以仔细看看,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
店员:“……”什么叫仔细看看?他生得是矮了点,但也没有渺小到要仔细看看才能看见的地步吧!
“噢,我看到了。”哈利兴奋。
店员:“……”
“你借我们点钱吧,先生,上帝会保佑你的。”
“你是基督教徒吗?”
“不是,我一直觉得只有死人才归到上帝的管辖范围内。”
“……”
店员觉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绝对是。
第二天,等哈利和斯内普回到山庄的时候,希尔斯他们已经连打包就完成了。
“你们昨天不小心滑下山了吗?”维迪靠在门背上,等着姗姗来迟的两人。
“是不小心错过了火车。”哈利露出一脸好倒霉的表情,“不过还好,遇上了善心的店员。”
“他把你们送下山了?”
“不,他把自己的床借给了我们。”哈利笑嘻嘻地说。
“借别人的床?”希尔斯一愣,“那种地方竟然没有旅店吗?”
“有啊。”哈利忙着叠衣服,一边分神回答道,“怎么了?”
“为什么不住宿?”
“没钱。”哈利理所当然地说。
“可以借吧?”总比霸占了人家的屋子要好。
“难道我们还要再上山一次还钱给他吗?那太麻烦了。”
“……”
比尔感慨,为这件事做出总结,“这真是个善心的店员。”
“是啊,竟然还特地把床让给我们两个。”哈利下意识地忽略了斯内普当时看到只有一张床时黑得像是死神的脸色。“上帝会保佑他的。”
山上,一晚上睡地板的店员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鼻涕垂得老长。
该死,果然冻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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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腿昨天刚从桂林回来。。。玩疯了,咳咳,然后五号又要去四川玩,十二号才回来……so。
嗯,下一案的第一章会在十三号晚上粗线的!!!鞠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