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到时间尽头

　　他蹲在床边说，烟儿，下雪了。

　　束缚，王松醒来，眼前是小人儿仰着头呼吸，甜甜的睡模样，青烟如藤缠，手脚并用，勾抱。手肘、大腿分别扣在他后背和腰臀。俏脸还有泪阑干，吻她鼻尖，她吸吸鼻子皱皱眉再在他胸前蹭蹭，整个脸埋进去不出来。

　　早上起来，屋里明得耀眼，王松把她被脚掖好，也难怪今早屋里明亮度高得不可思议了。起床，开门，大雪满山门。快速洗漱，他蹲在床边说，烟儿，下雪了。

　　烟儿睡沉沉迷糊糊，唔地一声，不知醒了还是在梦中。真不舍得这样薅她出被窝，真想这样怀抱着。

　　青烟憋气憋醒来，王松捏着她鼻的手才放开，说，“下雪了，烟儿。”还是蹲在她床前，满是惊喜告诉她。

　　“哦……啊？真的？”烟儿直到睁开眼看王松时还在撒癔症，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猛地，彭就坐起身，“真的下雪了？”

　　王松起身坐上床沿，用棉被给她细细包严。夜里只有体感温度触觉嗅觉，现在天一亮，她直愣愣坐他眼前，睡裙下两团圆，蜜桃挺，隐隐绰绰是顶端的颜色。抱成蚕蛹，拦腰抱起，王松靠在窗前，撩起闭合窗帘的一角，给她看。

　　“哇，好厚，我要起床起床。”她胳膊光溜溜出来搂他颈子，“哥哥，我们踩雪去。”

　　“好。”王松把蚕宝宝放回床上，顺手把她衣服放床头，罗青烟褪知了皮一样脱去丝绸睡衣。王松迅速转身，两手还在背后捏住帐子，“我准备早餐。”

　　青烟答应着，瓮瓮地，正在穿毛衣。

　　饭后，青烟张开翅膀，飞一般，冲出了房门。王松在背后抬起了摄像镜头。

　　大雪盈尺，如棉，从踏出房门的脚下，到房顶树梢远山，冷凉白雪，一个雪的美好大世界。罗青烟跑了一圈，像放出的小马驹，大喊着：喔唔，啊，好喜欢好喜欢！

　　喊着喊着跑回来，呼着白气，“不要拍了。玩儿会儿玩儿会儿。”说着掬起一捧雪对着他攘过来，雪雾茫茫中，他放下了摄像镜头，悬在颈上的绳子随着镜头晃动。

　　露出整张脸的人，惊世的仙美，有了他的笑，才有了真实的烟火气。

　　罗青烟贪看他的美貌，一遍遍攘起一捧捧雪，雪雾中他的眉毛鼻子发尖都是细粉末的雪。

　　王松淡定而沉稳地蹲下去，任少女攘着雪雾，也只一转眼，他就成了雪人儿。一手团了一个大大的雪球，其中一个雪球抵在她额头，“开始咯～”这是跟她打招呼呢。

　　霎时两手齐发，罗青烟被雪球追着打，人逃亡着躲避着，树上的鸟儿听了她的尖叫也在枝头挪挪脚跳跳操，这个丫头快乐得好吵。

　　王松都是乘胜追击低笑，他力气大，雪球投得远，他精准度高，指哪儿打哪儿。罗青烟小手绵绵，用力掷过去，却因为自己跑得太远，总是连他的脚底下都滚不到，几次都打不到还被他雪球大火力狠狠压着打，人已经跳脚，小孩儿样儿，俩脚跺啊躲，只能耍赖、偷袭。

　　又一次趁王松故意蹲在地上故意放松警惕团雪球时，偷袭，“啊！”人偷摸着冲着往他这里跑时，一脚踩空人人直直bia机都扑到了雪地里，那一声啊，也是向下栽时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嗯，惊吓与懊恼。

　　果不其然，王松唇角微微弯，单膝触地，表情里都是“不可思议，简直笨得不可思议。”还不住摇头。

　　“啊！”趴在雪地里，她还懊恼地看着自己摔个大马趴时滚在离他两米外的雪球。

　　“起啊。”王松远远儿站着，轻轻松松扔出刚团起的雪疙瘩，精准砸中她头顶，再丢，砸中她左肩。蹲下去还团，还扔。小丫头趴在雪里挠，大叫着，“摔着了摔着了！”

　　王松一步步走，一球球扔，等到双足之下，她抱着他小腿打，“真摔疼了，你还砸我。”

　　“大雪地里，这厚的雪都能摔疼？”像她这样偷袭不成反把自己摔趴下，真是笨出新高度。偏她还赖在地上不起了，四肢在地上挠，疼疼疼地叫。

　　罗青烟伸直了双臂，刚好抓住他小腿。王松蹲下，捞她在怀，“摔哪儿了，要不揉揉。”

　　罗青烟一眨不眨，看着他，然后扭头看着雪，猛眨眼，脸可疑地红了。

　　“说呀！”他抖了抖怀里的她。

　　青烟覆在他耳边儿，“真的？”

　　“还能假？”他笑——还未到嘴角，就被她一个跃起，摁住，罗青烟就是飞身而去的小豹子，捕猎物于麻痹大意。俩人在雪里滚，谁也不服。

　　最终还是王松，“兵不厌诈，我输了。”他放松了力道，仰躺。

　　罗青烟从他胸膛爬起，“没骗你。”

　　“哦？”

　　“摔着胸了。”一时空气里风声吹，安静，有雪落下。

　　她是偷袭他时，双臂投掷的当口，脚下踩空扑到地上，胸着地。有雪花儿落进他眼睛，凉凉的。冰冰凉凉中，他眼中，是她拾起他双手，附着于上，小手带着大掌，揉。然后，变成自主运动。

　　意识回来，掌收回，他腾地坐起，跨坐在他腰上的罗青烟直接被颠翻，落在雪中，眼合住，泪滚落。“不哭。”

　　她翻身，趴在雪里落泪，只是腿卡在他腰两侧很别扭地拧转身体。他默默拉她，被推开。

　　他生气了吧，掰过她，居高临下，很慢，大力，推揉。她的呼吸在这双手掌下，起伏，紊乱，生热。风大了，雪大了，雪天迷茫中，他扑面而来，鼻尖，唇，眼，眉，额，毫无章法，回到翘嘴，手指揉捏她脖颈后，她软成一滩水。

　　“王松？”试探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是她，也不是他……难舍难分啃咬着，罗青烟慢半拍跟随王松转过去的方向。

　　“你不能感冒。”仿佛没看到他身下与之交缠呼吸的女孩，提醒他，王松，你不能感冒。之后并未走过来，只是停在远处。

　　王松未丢开身下人，直接托了她臀，抱起。青烟乖乖被抱着，下巴磕在他肩头，搂着他后颈，长腿锁盘在他腰后。王松面对远处那人时，罗青烟也不看也不回头，背对着，她喜欢他这样面对面抱着，喜欢他说话时时不时手指有节奏拍拍她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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