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不朽

作者:coco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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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兄弟,亦明算帐,更何况是走到一块的陌路人。
      范思明与梁我优结婚,不是简简单单地往结婚证上一签字就OK。他们可以不考虑,但作为双方的家长不得不慎重地考虑他们身后涉及的资产和债权。
      在这个问题上,梁亦生与范心怡再度难得地保持高度一致――婚前财产公证。

      这是一个相当具有争议的话题。
      试想,原本处于热恋期正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两人,前一秒还说着我爱你,下一秒就说结婚前先做个财产公证,这是多么让人膈应倒胃口的事。你是多不信任我呢,还是想玩弄我呢?还未结婚就想着离婚的纠纷,把好端端的两人感情弄成一桩契约婚姻似的!以后还要我怎么相信你?本来也没有那个意识,但现在懂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范思明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他坚信他的婚姻不会破裂,他不容许这种亵渎的行为。但他这种反对只会让人觉得他犯傻,且不说之前跟晓盈订婚时文件做得多么齐全,光是周边类似他们这种有钱人的婚姻,财产公证是常有之事,甚至成为婚前必备程序。
      没办法,谁让感情这个词太飘渺!多少对曾经海誓山盟的恋人最后分道扬镳?多少银屏前恩爱异常的夫妻,一扭头就各抱各情人?多少男人为了真爱而抛弃曾经共患难的老妻?多少女人忍受不了春闺寂寞而出轨?……林林总总,多不胜数,光是娱乐圈里的事就让人说不尽道不完,更不用提发生在身边的富豪离婚案。
      范心怡也不跟儿子列举,直接给梁我优下定论――夏悠然的女儿水性扬花!
      梁亦生要是听到她这话,肯定又得火冒三丈。但他不知,只是直接将案例扔梁我优面前,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你被他一时迷惑,但爸眼睛精着,这小子花花肠子一肚,信不过!”
      即使没有父亲的说辞,梁我优对这件事本就接受得很坦然,甚至觉得干净利落,谁也不能规避责任。范思明对于她这种坦承,觉得很内伤,认为是不信任他的表现。

      双方资产都很庞大,有形的,无形的,股票、黄金、房子、车子、股权、古董、收藏品……梁我优看着律师忙碌了半个月,才清理出来,最后拿到资料时也有点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是个大大的富婆!但很快,她看到范思明那一份时,又觉得自己只是有点小富。
      梁家人口多一点,梁我优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再加上梁亦生对她忤逆的气还在,自是分配不均。相对而言,范思明却是范家唯一的继承人,范氏的一切以后也是他的。如果说梁我优是潜艇级的富婆,那么范思明就是舰母级的富豪。
      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当文件拿到手,两相对比,梁我优心中还是觉得不是滋味。文件中不仅罗列了双方资产,还详详细细列出以后可能发生的纠纷情况下的资产分割方案。梁我优看了两点就咋舌,后面还有上千条列明情况,范家是有多熟悉这种操作文件?弄了半天,倒像是她高嫁了,高攀了他!
      这么酸酸地想着,梁我优就随意签上自己大名,交还给律师。反正父亲事前也审阅过,恐怕有不少还是他追加的。文件转移到范思明手上,他想了好久,盯着上面梁我优的名字,终究是签了下去,即使这让他感觉与商业联姻没异。

      欧阳晓盈为此又冷嘲热讽了梁我优一番,范家就是吃不得一点亏。

      婚前财产公证不久后,两人很快也去将结婚证办了。
      婚姻公证机构就一个地,无论贫富与贵贱,都得去那里登记。两人也不例外,而且还很规矩地去做了婚检。梁我优自从被范思明带强迫性质的求婚后,就没对他再抱任何浪漫的念头,甚至害怕哪天被他出人意表地拉到公证处,于是主动出击,拿了户口本出来就直接对他说去吧。范思明则是大半心思还停留在婚前财产那一节上,木木然就陪梁我优去了。待两人拍合照时,才觉得紧张起来,手脚不知往哪放,面容僵硬,眼睛死盯着镜头,等照片出来,横竖又逼着摄影师重拍,结果效果也不比上一张好,又再逼摄影师……反正到最后,范思明表情是好了,梁我优却差了,直接一甩手扭头走人,没兴趣陪你闹!
      范思明无趣地拿着两本结婚证,跟着梁我优出来,低头瞄瞄身边的人,一点都没两人是合法夫妻的意识,又抬手捂捂心口,没有一丝特别喜悦的感觉,不由有些沮丧,好歹自己将人千辛万苦拐到手,怎么不兴奋呢?
      梁我优挑眉看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又傻呼呼地拍拍自己心口,又捏捏小脸,想着他刚才将自己和摄影师来回地折腾,心中就有道气。这人是怎么了?一脸不情愿!我先提出来过来领证,弄得像是上赶着贴他似的!
      “我约了朋友,你不用送我,先走了!”梁我优此刻不想面对他,找了个理由就想走。
      “嗯?”范思明抬起迷茫长眼看她,后知后觉地听清她说的话,条件反射回应一声,“哦。”
      梁我优看着他这反应就更生气,将手上的《新婚手册》往他身上一砸,“这个你都拿回去!”扭头走了。
      公证处看大门的保安大叔看着这一对才出门就分道扬镳的人,暗暗摇头,感叹:年纪轻轻就离婚,大概也没结婚多久,肯定是这男人禁受不住诱惑出轨了!
      范思明不知道被人误会成前来离婚的人士,呆呆地接住新婚手册,看梁我优拦出租车走了,才回身上车。司机兼保镖回头偷眼主子,眼神怪怪地带着好奇与疑惑,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平稳启动引擎。
      范思明在车上坐了好久,低头看着手上的证书,良久良久,才突然一拍脑门,认清了事实。他急急掏出手机,清清嗓子,“喂,我优,我们刚刚是去登记了?”
      梁我优无奈地翻翻眼珠子,拖长尾音道:“是啊……”
      “我们真的结婚了?”
      “是……”无力得连感叹词也省去。
      “你嫁给我了?”
      “……”
      “嗨!嗨!”范思明语气中终于透出喜悦来,一旦涌出来就不可抑制的喜悦,“那……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梁我优终于明白这人就是反应迟钝,而且属于骨灰级别那种。
      “我可以喊你一声吗?老婆~”
      梁我优让他喊得手机差点拿不稳,暗幸他不在眼前,窘得吼起来,“你这人怎么了?不就办了个手续嘛!”
      范思明完全不理会她的怒气,“老婆!老婆!”地又喊了两声后,提出要求来,“你也喊我一声吧?啊?”
      “……”梁我优捏着手机,完全可以想像另一头的人只要插上一条尾巴就十足十的小狗讨好模样。
      “来!喊一声,老公……”某人依旧在兴头上,逗着玩。
      梁我优直接切断通讯,讪讪自语道:“想得美你!老公公,你听不听!”引得出租车司机自车内镜扫视她一眼,该不会是刚从公证处离婚出来的精神失常的女人吧?

      结婚证往双方家长面前一摆,有人欢喜有人忧。梁亦生极气之后便是极平静,范心怡心口痛了一下,也没再哼声。之前两人为了婚礼的事争吵过不少,但此刻也没再提什么异议,于是婚期很快就确定下来,宴客名单也一一发了出去。
      之后就是实施阶段,身为新娘的梁我优也逐渐忙碌了起来,试婚纱、定新娘妆、清点陪嫁物品、安排宾宴座席、学习为妇之道、贺喜的礼尚往来、各种细琐事的定夺……梁我优盯着眼前二十多款花瓶,深刻感受到结婚不容易!为什么新婚当晚放梳妆台上的一对瓶子也要她来决定?

      时间过得很快,寒意消散,南方暖气团来袭,带来一片潮湿,催得百花盛开。
      梁我优从巴黎订做婚纱回来后,才发现处处烟雨绵绵,已是清明时节了。
      作为法律上已经是范家的人,在范思明提出请她一块去拜祭爷爷时,梁我优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他。

      正值清明拜祭高峰期,公墓内人头涌动。
      虽说已是人人平等的社会,但依旧生时有贫富贵贱之分,死亦有专人与大众之别。范思明带着她从专用道往特别公墓区而去。范心怡由老下人打着伞,一身浓重的白蕾边领黑衣,珠花小黑礼帽以微斜的角度规矩地遮住半个额头,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头。
      羊毛细雨轻飘,泛青大石铺成的道路一片湿润。没有人说话,气氛异常安静。梁我优抬眉偷看身边的人,范思明脸上也带着一股肃静的意味,手打着阔圆大伞将细雨挡在两人之外,脚下哑亮的黑皮鞋发出沉闷的前进声。身后是四个保镖,乍一看,还真有点□□的味道。
      在梁我优记忆中,范思明爷爷范若明是个带着点幽默的和善老人,他跟她爷爷的关系不错,经常约一块聚会。曾经好几次,梁天成带她出外时,也会碰到范若明带范恨优参与。再加上范心怡和许修然的关系恶劣,所以范思明跟他爷爷的关系应该很好。如果当年不是范思明失言,他爷爷恐怕不会这么早就离世。
      路有点远,梁我优不带一点装饰的素面高跟脚踩在石面上,发出短促清脆的声音。远处人声缭缭,更衬得专用道上空旷。梁我优越发觉得心头压抑,抬眼又看范思明,对方似是在回忆,陷入思索,完全没注意到梁我优的注视。
      越过一个又一个包头坟,梁我优一次又一次失望地想怎么还未到时,范心怡终于停了下来,双腿笔直地垂首挺立。

      这是一个从上方看是拱形的长为四五米的白玉石碑坟,九级台阶也全是白玉石铺砌。梁我优放眼看四周,此墓屏后如鱼鳞片般排列地紧连了六个规格稍小的墓碑,此外得再往百米开外才看到另一家人的祖墓。墓地前立了一对石虎,四周种了笔挺的柏树,似是按风水格局种植。
      梁我优又将这个坟群对比了一下,范思明爷爷的看起来除了色泽稍新规格稍大一点外,也没什么特别,而且,规格会大一点,也是因为环形护屏内竖了两个墓牌石。梁我优仔细辨认了那几个嵌石刻字,原来这是一个合葬墓,是范思明爷爷和奶奶的合葬墓。
      梁我优又偷眼看一下身边的人,范思明终于注意到她不安的目光,伸手握着她,低声道:“让爷爷和奶奶看看你,不用太紧张。”
      梁我优冲他翻翻白眼,“别迷信!”心里倒是少了分压抑。
      范心怡听到声音,回头瞪两人一眼,看两人马上摆出严肃神色,才领头步上台阶。自上往下,一个一个重新打理一番,放上祭品,拜祭下来。
      梁我优提着心眼跟在两人身后,她对墓里的人并没什么感觉,毕竟不是自己祖先,而且,大多年代久远,都是因整改从别处统一迁坟入公墓的,里面早已是一片衣冠。

      最后才到范思明爷爷奶奶的墓。
      只见,墓碑前已经工整地摆放了一束□□和果品冷食。范心怡微愣一下,惯性扭头看眼四周,没有一丝熟悉的身影,很快低声咬牙道了一句“许修然!”才吩咐老下人将东西全扔了,重新摆上自家带来的。
      梁我优看得心中好奇,但也没敢说话,看着新祭品放上,又看着范心怡恭敬上香,叩拜。接着是范思明,梁我优要跟着他上前,一道声音从范心怡伏下的身子里发出来:“姓梁的站到后面去!”
      梁我优当下止住脚步,范思明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上走,声音不卑不亢道:“我优现在是我妻子。”
      “她一天未过门,就不得作算!”
      “我和她已经是有法律效力!”范思明淡然地看着母亲挺直身的回头瞪视,梁我优下意识就想抽回手,结果反而被对方握得更紧,牵着有点跌撞地步了上来。
      “在你爷爷面前,你还要顶撞我?”
      范思明不作回应,垂下眼帘子。
      简短的两句言语碰撞,谁也没再争执下去,毕竟这在先人墓前。范心怡掉回头,跪在蒲团子上,身体姿势恭敬得很。
      范思明这才放开梁我优的手,双手抱起三支长寿香九支小香,恭敬地行了三个鞠躬,往香炉内插上香火,才慢慢跪磕下来,念念有词起来。
      老下人在边上往香炉火桶内扔金银纸钱元宝等冥物。
      梁我优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气氛太隆重。远处隐约传来鞭炮之声,空气中也似乎带着点硫磺燃烧之味。她突然想:范家怎么就不能将这活动弄得喜庆点?或者弄个踏青的举止来也行,起码是告诉先人,他们生活还算幸福。幸福?然后梁我优就想起,范心怡才离婚不到一年。
      梁我优又想了些以前跟随爷爷父亲去扫墓的情形,大都是很随意的。她又轻摇头,像要将脑海的景象抛弃,侧耳听起范思明在说的什么。
      话语低沉琐碎,倒还算有条理。大概听出他是先慰问过在冥间过得如何之类,再简述爷爷奶奶生前之事,又道感谢教诲之恩,异常想念他们的话。正当她不知该是跟着他这么做还是继续干站着时,她就清晰地听到他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似是惭愧地道:“……孙儿不孝,年少浅薄,行事随性鲁莽,未能遂爷爷所望所托。又性子乖拗,口出妄语,害爷爷气怒病危,不改悔语,心郁而终……今天孙儿特意将人带来了,请爷爷奶奶过目……孙儿当年心中所想所求的人其实是她,当年的气话此刻不想再提,心中纵有悔恨,也只能将作如烟般消散……望爷爷能体谅明白……”
      范心怡原本跪在他左侧,这时听了儿子的话,完全一副气结模样,又狠狠地厉了梁我优一眼。
      梁我优被瞪得垂下眉来,盯着范思明的发旋,想起十年前的人和事,一下觉得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幼稚和不懂事,常常为了一丁点小事而赌气,甚至说着些明知不对又违心的话,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又常为了心口一道气,折磨着身边所有人。
      梁我优从老下人手中恭敬抱过三柱香,诚心地行了礼,上香,然后跟着跪在范思明右侧,垂首默哀。

      不知过了多久,范思明先起来,梁我优跟着,只觉膝头有点酸软,老下人利落地将他们二人的蒲团收起来。
      范心怡依旧没起来,命令道:“你们先到外面!”
      “我们在接待处。”范思明简单应了一声,就打起伞替梁我优遮挡着细雨,往来路而去,又招手调走保镖,只留下老下人远远候着。
      梁我优不明白地看他,怎么连一个保镖也不留下?
      范思明也没回答她,只是低声问:“我妈刚才对你凶,你生气了吗?”
      梁我优摇了摇头,反而奇怪地看他,“你对你妈说话语气很硬。”
      “嗯?”范思明疑惑地凝视她一会,似是无奈地轻声道,“不知不觉中,很自然地说话时就成了那样。”
      最近看多了父亲与他母亲的掐架场景,梁我优不由赞同地微微点头。范心怡说话的口吻确实很有让人顶嘴的冲动。
      前面少了引路的人,梁我优觉得视线开阔了很多。虽然两人依旧没说话,但她就是觉得心情晴快了很多。
      “我爷爷奶奶的感情一直很好。”清静的路上,突然响起范思明的声音,“爷爷病逝后,奶奶也跟着抑郁而终。我优,你一定要活得比我久。”
      梁我优奇怪地抬头瞥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没了你,我会像奶奶那样,抑郁而终。但我优,你不同,你没了我还能自由活下去。”范思明定定地看着对方,染上水气的镜片后,眼睛内似是含着微颤波光。
      梁我优被看得扭头侧目看向远处,“说什么晦气话!”半晌又暗恨这人哪里学来这些煽情的话,又扭头瞪视对方,“不准再说这些没脑子的自作肉麻的话!财产契约我们都是签好了的,你要早死了,我不会为你守一天的寡,我该是怎么快活就怎么去!你要是舍不得,就该活得比我久!”
      梁我优长长一段话说得极急,说罢也有点喘不过气来。
      范思明被说得脸上先是一白,“你很介意那份财产公证?”
      梁我优摇头,有点怨念地看对方,一点也没将重点听进去。
      范思明被她的眼神看得更是误以为她是真心介意,想起她之前签的时候说不在乎,原来都是掩饰之语,心中就又有点高兴。于是就斟酌着道:“我本就很不赞成,我怎么舍得跟你分开。你也不用把那个看得特别重要,我们私下里将它撕了。”
      梁我优听得更是无语,范思明忙又追加保证一句:“我回去后马上撕了。”
      “你高兴吧。”梁我优表示无望地摇头,不知一向精明的这人是真糊涂还是跟她装糊涂。婚前财产公证听起来似是很无情冷酷,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出身与家世,不仅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措施,更是给双方感情一道法律效力的约束。我若是对你有一点不敬,你可以卷着你的东西走人,我若是对你有一点不满,也可以不受欺负地卷铺走人。听起来,像是简单的拼伙共住,但是反过来思索,却又因为这种可以做得决绝的干净利落,只要还有一丝感情谁也不敢轻易对对方不恭不敬,生怕就这么散了。
      梁我优这时的想法还是很简单教条的,而她肯过来跟范思明扫墓也更多是出于这种思考基础上所产生的义务感。
      范思明自然不清楚她的想法,看她答应了,很快就换成坦然的笑意,将撑伞的屈起的手臂朝她摆了摆,“我已经看中了爷爷墓前那片地,等百年后我们也合葬在这里。”
      “谁跟你合葬!”梁我优轻撇一声,倒是将手搭上去,挽起他的手臂。范思明低眼瞧她乖顺靠着,从未想过有幸如此,顿觉人生美满。
      青山绿水,烟雨绵绵,远处灰白坟头孤立。两人默默不语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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