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ABO】他是橘子味

　　“彼得·帕克……”
　　被通缉的蜘蛛侠，被纽约抛弃的蜘蛛侠，不再被期待的英雄。
　　这座监狱专门关押重刑犯，里面的囚犯声名狼藉，基本上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
　　“好久不见，你以前可不会把人的肋骨打断三根，”何止如此，他以前在高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优等生。
　　彼得的双手被磁力锁严丝合缝地扣紧，如果被施加压力会释放超乎常人忍受的电流，同时还配备了外部控制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押送他的人员可不就仅是断肋骨那么简单了。
　　“你们还给他戴了这个？”莉波拉问的是狱警，他们大概是被彼得那股疯劲给吓怕了，不仅打了镇定剂，还从隔壁精神病区找来了口笼给他套上了。
　　以前那个有点可爱、泛着橘子炸弹甜味的beta似乎已经彻底消失，现在这个彼得就是被束住爪子、拔掉利齿的恶犬。
　　彼得一言不发，但感受到一点点恶意和危险就会把周围的一切撕碎，陷入疯狂的野兽，被套上枷锁。
　　莉波拉给彼得安排了单人囚室，这也是为了其他囚犯的生命安全考虑。福克斯监狱里的囚犯基本都是Alpha，行事猖狂，她可不想总是解决斗殴事件。
　　而且，彼得的刑期再增加，就要被转到联邦监狱，她想，那里的待遇对他而言或许会更糟糕。
　　莉波拉去找了卷宗，里面记述了彼得的[罪行]，参与非法人体实验——重罪，危害公共安全——模棱两可的说法，一级谋杀？
　　地方检察官……安娜·阿伦特？
　　她记得这个人，作为监狱长多多少少会和地检有接触。平平无奇，这是莉波拉的评价，但她是个beta，能在这样一个Alpha环境的体系下做出成绩，她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疑点重重……

　　“布莱德告诉我，你已经是第三次打伤狱友了，彼得。”为了避免矛盾，莉波拉特意把彼得的放风时间和同一区的重刑犯分开，和他同时间的都是还有机会离开监狱的犯人，不会主动惹麻烦。
　　但莉波拉没想到，惹麻烦的会是彼得，靠近他的狱友都无缘无故地被他揍了一顿，哪怕是磁力锁一直都束缚着他。
　　甚至好脾气的凯莉医生已经向她投诉了，因为医务室最近不停送进去的囚犯。
　　“也许我应该给你找个心理医生，”莉波拉靠近了彼得，他顿时变得紧绷。
　　“你也不想一直戴着这个东西，不是吗？它肯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莉波拉的指尖落在口笼上，那东西很结实，彼得不能拽断它，因为一旦手部用力，磁力锁就会放电。
　　“fuck off！”也许是很久没有休息好，彼得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声音也是嘶哑的。
　　“这可真稀奇，我没听你说过脏话，这一点都不像你。”
　　彼得没说话，莉波拉的远离让他放松了些，但她又提到了另一件事。
　　“你杀了安娜·阿伦特？”
　　听到这个名字，彼得反而低着头轻笑，莉波拉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声笑。接着就听到，仿佛是从地下传来的，压抑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yes”。
　　“很难令人信服。”
　　“why？”
　　莉波拉本以为不会有回应的，但她听到了，属于彼得的，失去了少年青涩，冰冷的声音。
　　“因为她该死……”
　　不是这个原因，彼得从不会认为，谁是该死的。
　　说完这句话，彼得闭上了眼，彻底不再配合。
　　“我会让人把这东西摘下来的，当你一个人的时候，”戴着那破玩意吃饭睡觉一定很难受，不过莉波拉并没指出这点。
　　休息日的时候，莉波拉去了市区调查了安娜·阿伦特，无论是出身还是履历，都没什么特殊的。
　　但奇怪的是，阿伦特名下的资产接近于零。这一点都不正常，作为一名地检，哪怕她再怎么清廉，也不会是家徒四壁的地步。
　　莉波拉又查了她的信用卡账单，行程记录，虽然是通过非法手段。
　　内德——她和彼得的高中同学，说起来彼得和他的关系更好，而且为人可靠，所以莉波拉提起这件事内德就直接答应了。
　　怪不得阿伦特没有保有遗产，她的账单长到让人嫉妒。
　　账单和记录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莉波拉找出了漏洞，其中存在空缺，被抹除掉了某些部分。
　　莉波拉通过某些包括但不仅限于内德的手段找到了一家酒吧，实际上它是一家AA酒吧。老板实在大胆，甚至敢拿某些名人来搞噱头，除此之外，空间大环境好。
　　她没有鲁莽到直接独自进去探查，她得回家睡觉了，最近为了调查安娜·阿伦特，莉波拉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尤其是还要处理监狱的破事儿。
　　“你最近表现得很好，彼得……”莉波拉走进彼得的独立囚房，狱警被她支开了，她想单独和彼得谈谈。
　　彼得僵硬地躺在那张小床上，上下床的阴影将他掩盖住，安静得像是只有莉波拉一个人。
　　“但医生说你的精神状态很糟糕，还有，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莉波拉靠近彼得，他闭着眼睛，脸色泛红，压着急促的呼吸，被束缚的双手平放在胸前。
　　“我去了沃尔夫酒吧，很普通的名字，直到我找了规律，一些标注了E的房间。”
　　e-volve……
　　不知道说他们自信，还是不太聪明。
　　“别去，”彼得一把抓住莉波拉的手臂，轻微地颤抖，大概是磁力锁在释放电流，不算太厉害。他的手烫得厉害，像是燃烧的炭火。
　　“我还没那么笨，我又不是纽约警局的警长，管不了这些事……”
　　接下来的字眼被淹没在彼得的动作里，他握着莉波拉的手腕靠近嘴边——好心的监狱长早就让狱警把口笼拿掉了，他尽力克制但又疯狂地一口咬在莉波拉的手腕上。
　　“我让人把你的口笼摘掉，你的报答，就是咬我？”
　　刺痛，像是被蜘蛛两对尖利的牙齿将皮肉咬了个对穿，她看到彼得病态地伸出舌头将涌出的鲜血舔舐干净，同时将牙齿染上血色。
　　渴望，那不是对血液的渴望，莉波拉闻到了属于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令人清醒的薄荷味似乎并没能让彼得摆脱欲望，反而让他失去控制，痴迷于在莉波拉的手臂上咬出伤口收集信息素的味道。
　　这一点都不像beta。
　　更像是易感期的Alpha，或者发情期的omega，well，也许易感期更贴切点。
　　“喂！”莉波拉掐住了彼得的脸颊阻止他的动作，他的力气很大，就算被束缚住也一样，但莉波拉轻易地就把彼得控制住。
　　他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金发女人，刺激性的薄荷味让彼得忍不住寻找来源，额头上流下了汗珠。对方抗拒的动作令他心生不满，以及伤害对方的恐慌。
　　“你怎么了，彼得？”
　　他想落泪，想平静地——哪怕只是待在这个牢笼！而不是一刻不停地忍受着，来自血液奔腾中对信息素的渴望，伴随着骨头生长一样的疼痛，以及时时刻刻因疼痛混乱而产生的幻觉。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土地之下不停向上挣扎着生长的竹笋，最终被闷死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彻底腐烂。
　　彼得憎恨这种感觉，任何靠近他的人都被他强硬地赶出去，企图将欲望扭曲成暴力，来保护自己和……其他人。他不想成为欲望的奴隶，也不想被这么掌控。
　　直到莉波拉的出现。
　　令彼得愈发痛苦，比起其他人，他更害怕莉波拉的靠近，让他更加脱离自控，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觉，让他沉溺于虚幻。
　　而莉波拉并没有闻到彼得的信息素，就算是属于beta浅淡的橘子味，一点都没有，可彼得的表现却没那么风轻云淡。
　　“需要医生吗？”
　　“No……”彼得的理智稍微回笼，他眨了眨眼睛消缓高热带来的干涩，“我只要一个人待着。”
　　“bullshit！”莉波拉没停下，“别告诉我别说脏话，听起来像美国队长，而他早就不在了。”
　　“stop！”彼得的头脑已经很不清楚了，就像高烧长久不退的病人甚至不能完全睁开眼睛辨认事物了，迷迷糊糊地说，“抑制剂，或者抚慰剂，给我多打几支。”
　　“你也不怕死！”莉波拉语气很冲，一个Alpha一次易感期需要的总量也只是几支，一下子注射那么多，就算是蜘蛛侠的体质也无法确保安全。
　　她犹豫了一下，问彼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该怎么帮呢？
　　彼得眯着眼看向莉波拉。
　　“就当我们复合了，只要你别到时候告我猥|亵囚犯就好，”莉波拉开玩笑。
　　没想到彼得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尽管意识不清，他也郑重地说，“我不会。”
　　“我只是说笑，”莉波拉干巴巴地回应。
　　她把彼得推到在囚房里那张小床上，哪怕是跪在上面也因为上面的床板而无法直起腰，莉波拉贴近彼得脱掉了他的上衣。
　　磁力锁很麻烦，让莉波拉把那件淡蓝色囚服给撕开了。彼得的皮肤滚烫，让莉波拉一时摸不出来什么感觉，就只有灼烧似的火热。
　　而对彼得来说，这简直就像平息火山的及时雨。
　　让他忍不住靠近，死死地拥抱在怀中。
　　莉波拉很头疼，彼得像小狗一样贴着她毫无章法地又啃又咬，自己的半边脸颊都麻木了他才换到更柔软冰凉的脖颈和前胸。
　　床太小了，连类似拥抱的动作都是五星难度。
　　整个狭小的空间被薄荷味萦绕，让彼得高热的情况舒缓了很多，同时也渴望得到更多的信息素来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
　　于是他把莉波拉拉近自己，尝试性地咬了咬她的后颈，这让莉波拉感到好笑。
　　这种动作一般是Alpha对omega的标记动作，于是她再度把彼得按回小床，很有耐心地继续。
　　她也尝到了彼得血液的味道，淡淡的橘子味，有点甜，和清凉的薄荷味混在一起陡然变得具有攻击性。
　　他们彼此都说不清这种感觉，灯似乎暗下去了，寂静再添一层，唯一的声音就是对方细碎的喘息。
　　天花板仿佛一秒一秒地向下沉，像是风雨欲来的夜幕，以及密不透风的缠绵。

　　不过说真的，这床也太小了。
　　像棺材一样。
　　莉波拉没有休息，她拉着彼得的手观察磁力锁，一边说，“这种情况是因为安娜·阿伦特吗？他们在做……什么样的非法实验？”
　　她的语气笃定。
　　彼得没有抽回手，他现在的状态好多了，“一种成瘾性极度高的合成药物，关于omega的腺体被拆解出来，提取激素。针对的大概是像我这样的人，对他们产生一种omega化的发情状态，削弱能力，控制成瘾，不过从我现在的情况看还不稳定，而且效力不强。”
　　彼得讽刺地笑。
　　“格温是我最早发现失踪的omega，她一直跟着阿伦特做事。”在一个Alpha体系下的地检系统下omega想要混出头并不容易，作为beta的安娜·阿伦特无疑能给格温很多帮助，但是没想到成了对方的“猎物”。
　　“我跟踪了她一段时间，但是她背后很有势力，我遭到了伏击。她从楼上掉了下去，那群人携带了注射枪，然后我就成了[小白鼠]。”
　　彼得说得轻巧，实际上在发觉身体异样时，他就立刻解决了那群人离开了。然后发热导致意识不清，他从半空掉到了暗巷，直到纽约警察找到他——庭审程序匆匆，他被扔进了监狱。
　　也许是为了先掩盖蜘蛛侠的异样，也许是那群人的内部出现了矛盾，总之，就是这样。
　　“指纹解锁，还有密码，不过我大概知道需要谁的指纹。”
　　莉波拉打理好自己，准备先去找内德，密码的问题他能解决，重要的是指纹——来自她以前的顶头上司。
　　其实莉波拉也不是一直在监狱工作，她先是从特警负伤调到纽约警局做警监，后来自己申请的转调监狱工作。
　　指纹的主人是前任纽约警局局长，现在已经升迁了。好在莉波拉以前和他有点交情，如果对方还没搬家的话，事情就更好处理了。
　　莉波拉好歹也是当过警察的，她跟踪了老上司，绕过了公共监控和社区人员，在对方出门后偷偷进去。并且，她可不信自己的老上司没有被监听，所以行事非常谨慎，从所有玻璃物体上取走了指纹。
　　莉波拉的老上司是个有点魅力的恶棍，早就和妻子离婚了，但有情人。不过老上司估计对自己的情况也有了解，他从不带重要的人回家，也经常请家政打扫房子，所以莉波拉确定自己只需要从所取指纹中找到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一个。
　　毕竟情人可不是每天都在他家。

　　“你就这么放掉我……”
　　“没关系，大不了被辞掉，反正监狱一年因为Alpha易感期集中爆发产生的暴乱也不是一两次，每次都是我收拾烂摊子。”莉波拉看他，“再说你逃出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是蜘蛛侠吗？他们把你关进来就该有心理准备。”
　　莉波拉嘴上说得理直气壮，一边用内德制作的仿真手指打开磁力锁，拿给彼得。
　　“在外面破坏掉，然后扔了，”莉波拉叮嘱，至少能做到短暂混淆视听的效果。
　　“我会把他们所有的实验都曝光出来的，”更像一个保证，彼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莉波拉留下的牙印。
　　虽然他也在对方的后颈上咬了几口。
　　“好吧，注意安全，big hero。”
　　莉波拉狠狠地在彼得嘴边亲了一口。
　　彼得还没来得及害羞，就被莉波拉催促着逃离监狱，如同自由的飞鸟飞离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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