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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难得在夜里休息却睡的并不踏实,悉悉索索的响动从四面八方传来。
白酌睁眼,按下弓起身准备伏击的灵蛇——他那双拥有极为少见颜色的透澈双眸微微眯起。
看来是那些人不顾中立场地也要把他给去除了,不对,或者说,只要赏金额度够高,中立也可以转变为危险之地。
接到任务的刺客就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他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的穿着,方便卸下来的配饰都被放进了储囊袋里,垫脚从窗户离开。
不能连累旁人。
“准备上了。”
白酌从腰侧取出笛子,站在树梢,冷眼看下方失去目标而显得晕头转向的刺客们。
杯弓照影,碧蛇惊神。
白色的瞳孔紧紧跟随着他们移动,手指的动作越发加快,曲法也愈发诡异。
失去生命支撑的□□被噬血噬肉的虫子爬过,绽放朵朵血花。
目光向后撇,好似瞧见一个人,他顿了顿又吹奏另一首阻拦。
不能被近身,千丝可以暂时缓解他的速度。
人好多……顾不了全部。
现在有两个选择,杀和被杀。
只能拼一把了。
他看着召唤出来没多久便伤痕累累的圣蝎,掐了决。
白酌捂着腹部回到了临时的落脚点,靠着墙角坐下大口喘气,赤红色擦过,带起一片腥味。
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来到这儿,避开了豺狼般的追踪。
补血的药剂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采到药草重新做新的。
算了……
他平复了下,在运功自绝筋脉那刻口中流出鲜血。
好疼,比拔掉带倒刺的毒箭还疼。他的经络一直比较脆弱,族里的人说是他以前为了什么自作成这样。
白酌也不知道自己在小的时候作啥,现在报应全来了。他随便摸了根笛子给自己运功治疗。
笛声颤巍,治疗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勉强制止伤口的出血便昏昏睡去。
自从拒绝那些组织势力后,他再也没好好休息过一次。
他永远都是恶人谷的人。
白酌迷迷糊糊的想,他的心里一直有这些声音反复提醒他。
“生不生,故不故,胜不胜,负不负,自在逍遥,唯我大恶人谷。”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睁眼便是带着泪痣的少年正托腮看他。
身型比自己要小许多,无波无澜的声中透露着敷衍。
“没死啊。”
老旧的住所,蜘蛛在角落结了网。
发霉的气味缠绕在白酌鼻尖,他难受地打个喷嚏。
对方嫌弃的后撤避开,这才给白酌好好观察他的机会。
明明如此瘦小,映照出的影子却如恶鬼般可怖。
他像只豹,蛰伏在黑暗之间,等待一招毙命的机会。
“他醒了。”门扉被打开,那孩子收敛了神情,又恢复成温和无害那样。
白酌看去,那是江湖上的毒医,隐隐约约透出疯狂,而毒医手上拿着一皿液体。
“十七,过来。”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后退几步。
被称作十七的孩子握紧拳头,慢慢走去,仰头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随着碟在地上的碎落之声,他也痛苦倒地,缩成一团。毒医蹲下,看这孩子的反应。
“您觉得如何?”他问。
药鼎?虽说族中也有一些人会这样拿人试毒,但都基于你情我愿。
曲白酌将十七靠在自己怀里,捏腕测脉。
“你喂了他蛊虫?催化太快不利于生长。”
“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不如这人暂时交给我?”
毒医沉吟片刻,欣然同意,他一开始便抱着这个念头来的,这话由对方来提出更好。
他也不担心对方带着药人离开,各种可靠消息显示这个野刺客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标准,帮了他,那便一定会报恩回来。
再说……
他已经看到了面具下的真容,如果不想消息散播出去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那么这人就一定会被自己的规则束缚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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