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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苏子衿在外面转悠到天黑才回去,她知道要是提早回去,一定会被风家的人抓回到纪家生日宴上,果不其然,一进屋就看见一大家子人坐在大厅内,看样子应该是等了很久了。
她越过客厅,走廊,最后上了旋梯。
“子衿,回来。”风信子坐在沙发上面,手边放着一杯凉茶,茶杯晶莹剔透,属实上等。
她不得不折返回来,该面对的,逃也逃不掉。
风爷将茶杯放置到茶盘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杵着拐杖站起来,杂乱的眉毛不怒自威。
三姨太站在旁边扶着风爷十分担忧,“你啊,刚从美国调养了回来,别气,啊。”
风信子放下茶杯,一派大家小姐的风范,“今天的事栎少不和你计较,但是进书房是不对,你快给父亲认个错。”
该怎么形容苏子衿现在的处境呢,就好比一个跳梁小丑混入了人群,被看笑话似地围观。
风爷拿起拐杖剁了剁地板,“看到了,满意吗?”
苏子衿低着头一言不发,在风家擅自闯进风爷的书房是大忌,免不了一顿责罚。
她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显然是承认了,风爷举起拐杖指着她,“你看到什么了说给大家伙儿听听。”风爷又话锋一转,“你什么都没看到!愚蠢
!”
苏子衿积压的情绪终于忍不住迸发,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和风爷对峙,“我知道您因为大哥出走的事怨我,但是大哥真的要回来了对吗?”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记沉闷的声响,四姨太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来。
“四姨太,您没事儿吧?”庆管家去扶她,被她挥手打开,她满是厌恶的神情说,“你要敢碰我当心我砍了你的手!”
四姨太疯了,病情更加难以控制。
风爷挥挥手,示意佣人赶她回房去,“叫医生来。”
四姨太瞪着眼睛,蹒跚着步伐想要走过来,“振林,你回来了。”
“疯子!”风爷斥责她,“要不是看在你表姐的脸面我早把你送回西安了。”
家丑被佣人悉数看在眼里,风信子忙着遣散众人,“明天有客人要来,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风爷心脏不好,此刻快要站不稳脚跟,他脸涨得通红,“你们一个个的是想把我早早气死好分得家产吗!”
苏子衿怎么能不委屈,她的眼睛通红,蓄满了泪水,既然都已经开口了,那就索性问到底,“求您看在我和大哥多年的情分上理解一下做妹妹的心情。”她说着双膝跪在地上,“恳求您,不管是有消息没消息都告诉我吧。”
三姨太见势去扶她被风信子拉着手臂阻止了,她面露难色,小声地对,“子衿就是一根筋,让她死了心也好。”
三姨太拿开风信子的手,又确实无可奈何。
风爷平生威风凛凛,苏子衿此番求情无非是死缠烂打般诉苦,“你和云景才几年情谊,我和他父子一场,如今都拜你所赐,作孽啊,作孽。”他摇了摇头,恨意十足地对在场的所有人下了命令,“谁也不许拉她,她既然要跪就让她一直跪着!”
夜晚,迁城街下起了大雨,tye整栋大楼灯火通明,会议室的落地窗已然被雨水打湿变得模糊起来。
整个会议唐栎都是只听不答的态度,偶尔在重要的点上也只是抬起眼看过来一眼,结束时公司高管都快精神崩溃了。
唐栎沉着脸回到办公室就给自己倒了杯烈酒喝起来。
苦涩的酒味充斥在口腔当中,他低着眼睑眉目紧皱在一起。
许衍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默默将文件收在袋子里面,一边封条一边说,“子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还有……”
许衍打开邮箱,递给唐栎,“我们找到风夫人的居所,有人说在这里看见过风云景。”
唐栎握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他仰头喝光最后一口酒,阴恻恻地说,“想办法让风信子看到它。”
“明白。”许衍说着便穿上黑色大衣准备离开。
门被打开,“栎少,有情况!”
许衍皱眉,踹了江楠一脚说,“说多少次了,敲门!”
唐栎难得的好脾气,“让他说。”
傍晚,整个迁城都被困在瓢泼大雨中,浓密的雨帘外能见度不超过五米,前方道路堵了一行车,风泛舟不得不停下车来,车里还有即将生产的孕妇。
“灵儿,你再坚持一下。”风泛舟打开导航试图寻找其他就近的路线。
简灵躺在后座上痛不欲生地捂着肚子,发青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我快生了,我好痛。”
外面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停地有急促的喇叭声响起,风泛舟看着导航上长长的红色气得狠狠的砸方向盘,只得咬牙拨出去一个号码。
他的声音坚定沉闷,“你好,我是风泛舟,我和我的妻子被堵在迁城街上,她快要生产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被挂断,风泛舟侧身伸到后座抚摸简灵的头发帮她擦额头上的汗水。
“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不到五分钟便有人清开堵在后面的车辆,有人撑着黑色的雨伞敲窗户,有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上了车,“跟着我们走。”
风泛舟调换了车头很快便通过了一条已经清场的小路抵达医院。
已经有医生在门口等候着,护士扶着吊瓶下了车,白大褂已经染了一大片鲜血。
简灵呼吸困难,被抬上担架后戴上氧气面罩一路被推进产房。
唐栎在走廊走过来,披着黑色风衣,鼻息间还留有些微伏特加的气味。
“早产了?”
风泛舟额头的汗水被冷风吹凉,声音像是经历了死一般的苍凉,“是。”
唐栎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又递将烟盒朝向他,“难怪这么严重。”
风泛舟背后激起一片冷汗,他接过烟盒,“你救救她。”
唐栎轻拍他的肩膀,“商医生一向公正严明,就是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也不会听,你放心。”
风泛舟点烟的动作抖了一下,眼睛里映射出烟火的影子。
幸好只半个小时孩子就安全出生,是位公子。
风泛舟在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时就背靠着墙仰头流下了眼泪。
“取个名吧。”他对唐栎说。
其实这也是唐栎第一次见新生儿,皮肤皱巴巴地,眼睛还红肿着,他皱眉心里有些不适,偏头云淡风轻地说,“我很忙,操不了那么多心,更不会带小孩子。”
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商陆摘下手套忍不住笑,“给了你你养得活么。”
婴儿一直哭泣着,声音高昂洪亮,唐栎看着他,思忖片刻。
“今天初九,叫有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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