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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逢源
江乐白在心里祈祷了无数遍,弄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信奉佛教还是宗教了。总之上帝和我佛同在。
她甚至都想好了第二天请假了,但是躲一天剩下的天数呢?总不能戛然而止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
还是面对吧!
反正过去了就淡忘了。
第二天,她与穆歧在操场上相遇了。
上课时间,教室里书声琅琅,他俩在操场上喝凉风,的确挺有画面感的。
哪怕有一个班在上体育也可以啊!至少他俩没那么张扬。但是,似乎没有一个班级大早上的就有体育课吧!
太他妈悲催了。
她与穆歧本身也不熟,更没有交流感。就各自跑各自的。
穆歧跑的很快,看起来他想快点跑完那十圈。
她就不行了,想要快点结束那也是有心无力啊!只能慢慢来。
人在运动的时候大脑也会跟着运动,还比平常更为活跃。
于是,江乐白仿佛又看到爸爸在家里摔东西,辱骂母亲,还把那个相当狂妄的小三弄到家里来。和他一起辱骂母亲。
他说,我和你早就没感情了,我们就是逢场作戏,你千万别入戏太深。早就想和你离婚了,是你自己赖着我,一拖就是十年,我身边小三都换了无数个了,还他妈整天看你这败兴的东西······
而妈妈呢,她自尊心那么强的人,却也是低垂着头,似乎真的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她也不明白,妈妈也有自己的事业,为什么一直离不开他,他真的不配当父亲。
有时候,想想自己身上流的是他的血,她都会恶心。那种东西,断子绝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不是吗?
后来,她知道了为什么妈妈把离婚一拖再拖,是为了她。全部都是为了她。虽然这个父亲只是存在于户口本内页的铅印字身份。
想起来,她就感觉有窒息般的痛楚仿佛悄悄沉浸在血液里,漫流全身。
为什么为了她呢,她不配啊!自己曾经那么不懂事儿,对着妈妈说谎,发火,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委屈,自己委屈个屁,她就不该出现,成为一个累赘。
还有爸爸那边的亲戚,贱,实在是贱民,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她恨!
可是她妈妈这边的也是各个见不得别人好啊,她上初中时,住在五姨家,人家的孩子每天自己辅导到十一点半,她问个题,五姨就不耐烦,呵呵······
一个是她,一个是那个猪狗不如的父亲,两座大山压得妈妈喘不上来气吧!一边在那边苟延残喘,还要费尽心力的去管她。
在五姨家的时候还要帮忙接孩子,还被要求请假去接,那么多无理的要求都为了自己承担了。她在人家家里面任劳任怨,洗衣服做饭,就像一个免费的保姆,还要每个月给人家伙食费。
他们就心安理得的接着。
从那之后,她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一定要变强,她要成为妈妈的盾,为她遮挡来自四面八方的箭。
可是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呢?考了个零分?自己对的起她吗?
她好像全身又有了动力,那种力量将她包裹着,直至将她的血液燃烧,变得滚烫。
她不能安于现状了,她那该死的数学成绩,她必须,用尽全力,哪怕全部背过······
现在,仿佛那十圈成为了一个新的开端,一触即发。
她用力,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象背后就是那该死的数学成绩,该死的函数,勾股定理,线性代数······
冲啊!!!
“扑通”!
她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他妈长天一色”,不应景,只是比卧槽有水平。
学校的操场,你别说,还他妈挺好闻,好闻的她都想哭。那是种暖暖的塑胶味儿。
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弱不禁风的小心脏咚咚跳动着,它可能在蹦迪,一点也不体会主人的内心感受。
肺部压力不够的话,就会有强烈的窒息感,可是现在她把头部埋在跑道上,一点也不想起来,就这样吧!
让她在这里趴着,风吹日晒,潮湿度够的话还能长蘑菇呢!就让她一直和蘑菇在一起吧!
面前的阳光忽然被挡住,落下了一个不能说巨大但是很一般的阴影。
“你没事吧!”
是穆歧。
因为哭泣的缘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鼻涕已经喷涌而出了,要是猛地抬起头来的话,会见笑啊!
抓狂中······
“喂,没事的话回一声。”
片刻,穆歧听见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你有卫生纸吗?”
“没有!”干净利索。
“男的谁带那个啊!”
“我没事,你走吧走吧!”
江乐白向她摇摆自己的瘦爪。
过了会儿,她觉得穆歧应该走了,周边没有动静了,她才悄悄的抬起头来。
鼻涕扯的老长了。
一线牵?
这么难堪的事儿要是让那家伙看见,可就糗大了。
她正要起来,只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你哭了?”
啊~他怎么还没走?
时间被定格了,过了会儿,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扔在自己脑袋上,她拿下来一看,是条手绢。
WHAT?刚才口口声声对她说什么男生不带那玩意儿的人,居然随身携带一条手绢?还是印花的?这是什么设定?作者出来我要和你谈谈。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手绢吗?”
“看什么看啊!快点擦擦啊!难道你想把那么长的鼻涕全部抹在跑道上吗?会黏脚的!”
江乐白只好用那条手绢擦了擦,还擤了鼻涕。
“这个我会给你洗干净再还给你,谢谢。”
穆歧说,刚才的道谢毫无诚意。
江乐白只好对他九十度鞠躬,“谢谢!”
他笑起来,“我是给你闹着玩的。”他笑起来竟然有卧蚕和酒窝。
这真是,一板一眼的时候还是痞帅痞帅的,倨傲不逊的样子。但是笑起来竟然有点卡哇伊是怎么回事儿呢?
“手绢我不要了,送你吧!”
“那我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还给你。”
穆歧白了她一眼,“你可真麻烦,随便吧!”
他转身欲走,江乐白叫住他。
“又怎么了?”
“今天这事儿你知我知。”
“今儿什么事儿?”
江乐白破涕为笑,“谢谢你!”
一节课过去了她是走完那十圈的。
下课了人多起来,他们才一块儿往教室走。
老远看见操场边围着一群人,她的敏感心思又活跃起来,脑中无数个问好,不会是来看零分笑话的吧!来组团笑话她的?······
走的近了才发现是经潮,他周围围满了女生,都是来舔他颜的,这家伙确实很显眼,不受控制的招蜂引蝶。
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她正要绕过那堆人,手腕忽然被抓住了。
卧槽!经潮?
她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瓶水。
马上,那水就被塞到她手里,当着广大群众的面。
然后他一只手还放在她肩膀上,那个肉麻感令穆歧都望而生畏了,甚至改变了路线,抄远道离开了。
那人群立马炸锅了,一直听见她们用高分贝音量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之类的。
要不是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这会儿肯定也会惊的蹦起来。经潮竟然给她送水?这绝逼不可能!
江乐白在心里偷偷笑,傻瓜们,当然不可能。只是某个狡猾人的诡计而已。
事实来看,女生确实经不住骗,尽管她们是每个月都要流血持续5天的生物,心理防御却是碎片化的。
走到远离那些女生的地方,经潮放下了手,回头看了看,这才长舒了口气。
江乐白忽然开始同情他了。
“这样又用吗?”她问道。
“当然有用,名草有主了之后就会极大的削弱她们的热情度。”
“你看有些明星为啥地下恋啊?还不是因为怕掉粉。”
“鹿晗官宣了之后粉丝量惨掉,这就是女人!”
好吧!她好像懂了。
“你数学成绩看来很好?”
经潮大言不惭,“数一数二。”
“那以后麻烦你经常性的指导一二吧!”
“这个,恐怕不在你我的条约里。”
“还有,我很忙的。”
“好吧!那以目前情况来看,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帮了你一次,正好,互不相欠。”
她正要走,后面传来一声:“慢着!”
“怎么了?”
“你上一句说的什么?”
好老套的段子。
“我,们,互,不,相,欠!”
“我妈说过,在外面一定要乐于助人,不能太自私,学习也是一样的······”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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