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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夜
白天对于哈利来说有多么热闹,夜晚就对他有多么孤独。
他想起今天的家庭聚餐还是会忍不住微笑,但他也开始幻想着自己和他的父母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要是自己还有一个兄弟呢,会不会和韦斯莱家一样那么开心。
在今天之前,他还没怎么想过自己的家人,直到他见识到真正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
哈利再也睡不着了,他拿出了自己的隐身衣。犹豫地看了眼隔壁床的罗恩,哈利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吵醒他的美梦了。
这个夜晚属于他自己。
哈利披着隐身衣在霍格沃茨漫无目的地游荡,有时候停下来看看星星,有时候抬手对矗立的圣诞树打声招呼,他还去看了眼路威,它面前摆着个巨碗,里面装了一块大个的肉骨头,估计是海格给它的圣诞礼物。
“我得做些什么。”哈利不想放弃一个探索霍格沃茨的好机会,这时候上次魁地奇比赛后海格不小心提起的尼克勒梅突然进入了他的脑海,他决定去找找看打发时间。他们找了一个月都毫无进展,虽然他认为是因为赫敏成天担心阿尔法德教授而都没有好好找过。
他提着油灯踮着脚尖悄悄地走进了图书馆,一排排书柜被他抛在身后,哈利径直朝禁书区走去。图书馆的书他们几乎都翻遍了,也许他应该听赫敏的话去禁书区看看。
但当哈利溜进禁书区刚刚放下油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刚刚被自己关上的门又被人拉开了。连忙披上隐身衣,隐蔽地探头看了一眼,而结果让他瞪大了眼睛。
是阿尔法德教授和奇洛教授!
他们大半夜在禁书区干嘛?难道是因为上次禁林的事?哈利忍不住猜测,却发现阿尔法德教授好像朝他这里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糟了,忘记把油灯拿下来了。
哈利连忙蹲到书柜底下,连呼吸都放轻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再次探出头,却无意间听见了‘尼克勒梅’这个名字。
太巧了!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悄悄靠近了他们。
今夜本来该是西弗勒斯在学校值晚班的,但他帮他请了个假,邓布利多就顺便让他来值这个班了。阿尔法德居然也想不出拒绝的话,而且他才发现今天是圣诞节,准备趁机给西弗勒斯补一个礼物。他和西弗勒斯都不是什么注重仪式感的人,更何况他不是生长在这里的人,根本都不知道这些节日有什么意义,但在过去十年的大部分节日里,他都会给西弗勒斯准备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虽然其实好多都没能送出去。
正当阿尔法德坐在西弗勒斯办公室里思索他要给送什么礼物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小声地敲了敲门,要不是他强化过听力,估计都注意不到。
阿尔法德并没有急着去开门,他反握住藏在袖口的匕首,悄无声息接近门边靠在墙壁上,之前的事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他甩出短刀,然后一把把门拉开。
“啊!”门口的奇洛吓得大叫了一声退到墙壁上,看到从侧面出来的阿尔法德后才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看上去快断气了。
阿尔法德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办公室一把把门关上,不想污染到里面的空气。看到奇洛惊恐的表情后他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握着刀,阿尔法德用手指一转把匕首藏回袖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盯着奇洛。
"我…我只是想问一些吸…吸血鬼的问题。”奇洛揪紧衣服,低着头不敢看阿尔法德。
还算有救。阿尔法德不介意为同校的老师解决麻烦,但奇洛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怀疑。
“你怎么知道今晚我在这里?”
“费尔奇告…告诉我的,他…他说你在这里。”似乎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奇洛急得脸都红了,“刚刚,刚刚费尔奇还在那里,你…你可以去问他。”
“告诉我你遇到的吸血鬼。”阿尔法德暂且相信了他,而且吸血鬼,正是他最近在头疼的问题。
“可…可以换一个地方吗?”奇洛似乎担心他随时会在这里被吸血鬼杀掉,紧张地看了眼四周。
阿尔法德无可置否,示意奇洛带路。
奇洛把他带到了禁书区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这里的确是霍格沃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阿尔法德一进去就注意到了一边书柜上的一盏燃烧着的油灯,他好似不经意地瞥过哈利所在的地方,却完全没有要提醒奇洛的意思,反而自然地遮住奇洛的视线。
“去那里吧,这里有的书比较危险。”好像为了证明他的话,书柜上的一本书突然从书架上跳出来,传出人鱼的歌声。
奇洛吓了一跳,点了点头,换了个方向。
阿尔法德威胁地扫了一眼那本书,银制匕首从袖中滑下。那本书立刻灰溜溜地合上书页,回到书架里了。
“就这…这里吧。”奇洛终于停下脚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十字架挂在旁边,看得阿尔法德实在是想笑。“我遇到的吸血鬼……它…它像风一样就飞过去了,看不到…看不到它的影子,魔法没有用,魔药…魔药也没用。”
阿尔法德神情严肃下来,奇洛的描述有些杂乱,但他还是认出了那肯定是一只高等吸血鬼。他头疼地揉揉眉心,不是说高等吸血鬼都避世不出了吗,怎么最近一个个都出来给他找麻烦。
“是高等吸血鬼,不过就算是他们也无法进入霍格沃茨的,你只要不随便跑到禁林里基本就没有危险。”阿尔法德看奇洛好像想反驳,立刻皱紧了眉,“我警告你,对于高等吸血鬼来说,只要他有机会感觉到你,你就不会有活着的可能了。”
“可…可是我听说,你在尼克勒梅那里拿到的东西可以杀…杀死吸血鬼。”奇洛小心地看了一眼阿尔法德。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或物能完全杀死吸血鬼,据我所知曾经有一个吸血鬼被碾成肉泥刷在墙里都能够复活。”阿尔法德双手环胸,靠在了书架上,“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它都没有这样的效果。”
“不可能!”奇洛好像斩钉截铁,一下站直了身体,但在看到阿尔法德的表情时又软了下去,“我…我是听斯内普说的,他…你……”
“你就相信了他?”如果西弗勒斯真的会对奇洛这样说,那阿尔法德有百分之一百确定他是在嘲弄他。不过如果是这样阿尔法德就知道了奇洛之前举动的原因,他神色平淡,但语言却毫不客气,“有些事我只能容忍一次。”
他没在去看奇洛怎么样,转身朝外面走去,“我可不比吸血鬼好欺负。”
阿尔法德迫不及待要离开了,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他要送的礼物。
哈利在等到奇洛也离开后才站起来掀开隐身衣。
奇洛最后还自言自语了几句,但他没听清。哈利不确定阿尔法德教授是不是看见了他,但他能肯定的就是他现在对尼克勒梅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路威保卫的是尼克勒梅的东西,阿尔法德也从尼克勒梅那里拿了什么东西,让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神秘人物和那两件东西。
“尼克勒梅,拜托了,给我尼克勒梅啊。”哈利穿梭在书架之间,看着书架上一个比一个怪异的名字,“随便来一个和尼克勒梅有点关系的就行。”
哈利越过最后一个书架,失望地发现没有一本书在外表上和尼克勒梅有关,他刚准备返回去拿几本看上去无害的书翻开了看看时,在最后的墙壁上看到了一扇半开着的小门进入了他的视线。
“说不定这里会有呢。”哈利内心闪动着希望的光芒,悄悄地从开着的门缝里钻了进去。
他一进去门就自己合上了,哈利心里一跳,赶紧转身看了一眼,发现门还能拉开时才放下了心。
这里像是一间废旧的杂物时,一角堆着一些布满灰尘的桌椅,但另一边却出现了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物件——一面气派的镜子。
哈利走上前看着那面镜子,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只看到镜子顶部写着一串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符——“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showi”,哈利没有看懂,也许这是什么古怪的精灵语言?他又走近了几步,这下他看到了镜子里出现了人影。
但不止他一个,有许多人。
这可把哈利吓坏了,这难道是一间鬼屋?而自己身后有数不清的无影人?
但当哈利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一下就认出来最前面两个人影是他的父母。
这像是一场梦,哈利轻轻抚摸上镜子里的父母,像是稍微用点力就会把他们碰碎了。他在姨妈家里偶尔翻到过他母亲的照片,但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父亲长什么样,不过他一看到那张和自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就丝毫不用怀疑他的身份。或许也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一看到他们就感觉很温暖,像在洗一个热水澡,又像喝了一碗新泡的姜茶。他仿佛真的感觉自己父母亲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母亲身上的香味幽幽地传入他的鼻端。
但他的心又一下变得滚烫起来,这种血液沸腾温度让他感到痛苦。他感觉自己要被分成两半,一半是喜悦,一半是忧伤。
哈利贪得无厌地看着他们一遍又一遍,最终他微微笑了,轻声地对他所有的家人说了一句。
“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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