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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盛浅和宁晗予这样并肩躺着,心跳砰砰的,精致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不知道白墨口中的“再姬一点儿”究竟是什么程度,索性像大学里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样,发了狠覆上宁晗予的脸,不再是以前那样略有肉感,现在宁晗予面容清瘦,线条流畅,竟然也多了一点岁月的味道。
感觉到盛浅手掌的抚摸,宁晗予弯了弯嘴角,手掌实打实的落在盛浅没几两肉的细腰上。盛浅感到宁晗予手上的动作,腰上微微一麻,对上宁晗予微微得意的表情,盛浅脸更红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沉溺在那一眼中的娇嗔和羞怒里的宁晗予,笑得得意。平日里不怎得笑地宁晗予笑起来这般好看,摄影师疯狂按快门,记下了刚刚对视一眼的风情。
这次邀请宁晗予和盛浅来,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白大主编的私人口味。除此之外,著名小说改编,息剧影后的加盟,以及揭开名气不小的盛浅一直以来的神秘面纱,这些天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这也是《BING》杂志给二人做专访,拍摄封面的原因。
盛浅不缺辨识度,宁晗予不缺知名度,二人强强结合,不得不说,白墨的眼光还是十分犀利到位的。
问答环节进行的相对较快,问了几个相对私人却不涉及隐私的问题,盛浅回答的都很完美有趣,记者主要是围绕盛浅提问,涉及到《白象效应》的事情,才问到宁晗予。
“嗯,我是《白象效应》的书迷,很早就开始看,这次有机会遇到改编,很想出演。”可以的......宁影后回答的一本正经,堪比新闻联播,这很官方。
记者对这位貌美有才华的年轻作家好感度嗖嗖直涨,得知二人是大学四年的好友,也就不惊奇影后为什么会给一个新面孔做配。当然这些关系他是不能台面上说的。
记者和盛浅多聊了一会儿。毕竟一个作家,比一般明星还要会聊天。
白墨很满意这次的拍摄效果,第一时间拿到照片,和盛浅宁晗予打过招呼,欢天喜地蹿回办公室,抱着照片默默激动着。
一切只需要《BING》杂志后期处理,宁晗予盛浅准备离开,这会儿天空下起了不小的雨。
盛浅很喜欢下雨,烟雨朦胧,淅淅沥沥的雨声可以让她安心,在书房里心情烦躁没有灵感的时候,就放出下雨声音来听。在充满雨声的房间里,她可以待很久。
宁晗予看到盛浅独自站在楼门口,没有下台阶,使了一个眼色,接过伞后,围上来的助理经纪人迅速渐透明变消失。
“我送你?”
“不用,司机很快来接。”盛浅转头,看到宁晗予准备撑伞,制止了她。
“那我陪你站一会儿。”宁晗予不再说话。
《BING》公司高高的穹顶遮住了漫天的雨,雨滴顺着边缘滴答下来,形成天然的雨帘,顺着十几层的阶梯流走。两人看着雨,没有说话,太过的亲近很不适合现在的他们。某种程度上,她们极为相似,势在必得的东西,反倒不急于一时一刻。
一辆车破开雨幕停在前方空地,司机撑着伞下来,看到盛浅,快步向她走来。
“我走啦,剧组见。”盛浅冲她挥挥手。
“小心着凉。”
在车子即将转弯,看不见《BING》大楼时,盛浅摇下车窗,侧身回头望,发现宁晗予还站在雨帘下,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盛浅立马坐直身子要上车窗。
“小姐今天的拍摄看来很成功嘛。”司机暗想。
距离进组拍摄还有一段日子,这天盛浅在杨彪的陪伴下,回了一趟旧家。
盛浅当时和父母一起生活,在京都郊区外买了一套花园洋房,现在这里被新划进京都的一个区,逐步被开发。
掏出很久不曾拿出来过的钥匙,盛浅轻车熟路打开了大门,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入眼的是被白布蒙住的家具,沙发,茶几,墙上的电视,每一处都熟悉无比。
以为五年来淡化的痛苦并没有淡化,好像被白雪盖住的地面,总有一天杂草会重新生长出来,更加密密麻麻。
留下杨彪在一楼照看,盛浅逃一样走上三楼。
推开那扇繁复纹路已经不太清楚的木门,盛浅的父母就这样撞的盛浅眼眶发疼。
照片上的二人面容平静,英俊美丽,冲着盛浅微微的笑。面前的香炉积了层厚厚的灰,里面然后五年前燃尽的灰,盛浅点了三柱插在炉中,烟雾缭绕。
她跪倒在父母的黑白遗照前,“妈妈......爸爸......”蜷缩在地上,洁白的毛衣上滚了一层灰。盛浅右手捶打着地面,眼泪汩汩流出,打湿了她的头发。
“......为什么是我们家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盛浅被自己的眼泪呛到,咳嗽了几声,喘了几口气。“......为什么偏偏是你们啊。”
“呜呜呜......”盛浅再也不用压抑,放肆的哭起来。
当年盛浅过完生日,正在学校上课的她,傍晚时分接到杨叔父母出了车祸抢救无效的消息。她匆忙赶到医院,父母的身体已经冰凉。杨叔担心债主对盛浅刁难,盛家落没,以往熟悉的人都冷嘲热讽看好戏,为了安慰上了年纪的盛浅的爷爷奶奶,杨彪匆忙给盛浅办了出国手续。
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盛浅回到学校办理离开手续,离开宿舍楼,学妹看到她神色憔悴,盯着盛浅问,没几句盛浅就泣不成声,抱住学妹痛苦,她只是需要一个让她稍微歇息的肩膀,不知情来找盛浅的宁晗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我累了”这就是盛浅旧号码收到的最后一条属于宁晗予的短信。然后盛浅就拔了手机卡扔入垃圾桶漂洋过海。见过美国的爷爷奶奶之后很久,才重新联系了两个好友。
现在想想他们当年的却不适合在一起,宁晗予的烦躁冲动,盛浅的倔强固执,足以冲破她们没有经过风浪的感情。
盛浅下了楼,洗漱下,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吧手上塞着一张黄旧的信封,蒙了一层灰。抖了几下,拿出里面的纸,熟悉的字体让盛浅一愣。
信
亲爱的你,放在以前你又要打趣我的称呼了,现在我如何希望你能出现责骂我,甚至打我,都不可能了。
半年了,我终于相信你是真的去了那个国家,不会回来了。每次回到我们一起住过的小屋子,我都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那天看到你抱着那个学妹,我的怒火都吓了自己一跳,其实仔细想想,你不可能喜欢那个什么学妹。可是我还是不想理你。
是我太累了,没有经营我们的感情,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跟你一直吵架。
导演说我不适合演戏,他说我演的东西没人会看,如果你去摄像机后面看看,想必也会知道我演地有多么地糟糕。我被很多人拒绝,却不敢告诉你,我当时自卑又暴躁。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吵架,因为不能告诉你的事,我不想让你担心,那时候我一度以为我们一定会走不下去。
家里让我回去,我不能,我不能放下自己的梦想,也不能......放下你,如果我就此妥协,我们才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没有注意到你。
你那时候看着我的笑容渐渐没有了,也跟我一样的疲惫,明明自己的工作也十分繁忙,回来还要兼顾我们的生活。我没有陪你,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去。
她们说你父母出事的时候你第一个打给了我,我却因为在试镜,挂掉了你的电话。
对不起,我恨我。
我不该肆无忌惮地跟你吵架。
我不该把自己的烦恼转移到的你的身上。
我不该想用对你的冷淡来治疗我们的感情。
那时候,有一次你弄错了我的剧本,我对你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想想,比起你离开我以后,你当时的一点小失误又算的了什么啊。
那天我看到一个剧本,说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导演说,那大家都是愚蠢的人啊。
如果我当时走上去,把她推开,现在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知道你要走,我赶去机场,张萌却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前一天就已经走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当时对我深爱的人怎么能那么随便啊。
我曾经以为,工作和爱情,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现在我才明白,工作是一部分,你,却是灵魂。
你能回来吗。
你能回来吗,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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