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饮一啄

　　青少年的活力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等到他们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大半的人都离开，整个球场一下子空荡起来，赤司巡视了一圈，在依旧没有看到熟悉身影而有些后悔放她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知空…”他揉了揉额角
　　“抱歉！一不留神就跑远了…”女孩立即打断他接下来想要责备的话，讨好地说着
　　她额角微微的渗着薄汗“不过我买了东西回来！”说着从背后应该是刚买的大背包里掏出了毛巾，宝矿力，还有些速食的小食品出来，背包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装了不少

　　“我刚刚看到你们好像除了篮球什么都没有带…所以买了些东西回来”她一边将物什分别递给有些发愣的少年们一边说着

　　“呜哇小川澄你简直是神灵大人啊！”黄濑凉太一边看着手中的毛巾一边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谢啦！”青峰将水喝掉大半后才喘了口气懒散的说
　　“你是狮子座的吧”绿间思考了一下才开口
　　“诶？”女孩吃惊的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哼…早安朝日占卜从未出过错误”绿间推了推眼镜“今天巨蟹座的契合星座是狮子座”
　　“…谢谢夸奖”川澄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对绿间点头笑笑
　　“诶~是新口味呢”紫原相当自觉地接过零食袋子随即语调扬起有些开心的说“你真好啊，小企鹅”
　　“…我不是企鹅啊”她鼓起腮部有些不满的说
　　“那……小橙子？”紫原眯起眼睛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
　　“嘛……随你便吧”川澄知空似乎并不讨厌这个称呼，笑眯眯的又塞给紫原几袋零食
　　“还有，还有……恩找到了！”川澄知空翻找着从打背包中抽出一个纸袋，意外的是纸袋并没有褶皱，女孩又确认般的看了一眼纸袋内部的东西，才放心的将其递给一旁并不显眼的黑子，在看到对方有些疑惑的视线后又笑起来，酒窝明显的浮在颊边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生日快乐！”
　　“川澄同学…”黑子明显是并未想到
　　“你是阿征的朋友嘛，我也只是随意的找了找还是用的阿征的钱，不用在意啦”说着知空摆摆手就跑向另一边球架旁正整理衣物的赤司旁边

　　黑子将袋子拉开，轻易地就看到了自己最近正准备收藏的一本书，诧异中又开始理解为什么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人与之相处时却格外的舒心，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尴尬，她也是那种十分会观察人类的人吧，会注意到不同人的不同性格，然后细致入微的与之相处

　　总的来说，是个十分想要让人接近的人吧
　　黑子笑了笑“川澄同学意外的好相处呢”

　　“啊”青峰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同样在不同领域身居高位的他自然明白站在那样一个位置却没有丝毫半点的骄傲与棱角是多么的不易，反正他是做不到，撇了撇嘴将空瓶准确无误的投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阿征！”女孩跑到赤司身边，眨着眼睛看向他，似乎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让她的眸子比往常来的灵动
　　赤司侧头看了她一眼，还未开口对方就献宝般的从大背包中的另一个袋子里拿东西，背包中只有两个内袋，她用一个放其他人的，另一个放他的

　　赤司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认对于知空来说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的有些开心
　　川澄一边将东西递给他一边低声确认这些物品的牌子，赤司所用的东西都是有固定的牌子的，倒不是讲究，只是一种习惯

　　“……哦对了钱包还你”将东西收拾完拍了拍已经空荡荡的大背包后才突然想到什么的将衣兜中的钱夹递给他

　　赤司扫了一眼明显变瘪的钱夹并未接过而是继续用毛巾擦拭头发
　　“放在你那里吧”
　　“哦”点点头将钱夹又放回衣兜，似乎并未感觉有何不妥

　　两人的相处模式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有些朦胧的暧昧，但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就只是因为太过熟悉以致并不介意出门在外到底花的是谁的钱，但也就仅限于川澄知空可以随意的使用赤司征十郎的钱而已

　　随意这个词很广泛，赤司征十郎所受的教育是任何场合都不应该让女士结账，也就是说在聚会或者私下吃饭中他都会主动付账，但这也就仅仅是普通的绅士作风而已

　　随意指的是可以不经他允许的任意动用他钱夹里的任何财物，而用得起这个词的，也就只有川澄知空一个人而已

　　“饿了么，过一会去黑子的生日聚会吃些东西”
　　“诶…我也可以去么”她有些困惑的说，说实话她和那些人并不算是非常熟悉
　　“恩，没有关系，你的记忆力很好”想到她连他们的号码都记得很清楚，赤司一边转移着话题一边点点头，将背包带微微提起，将知空卡在背包带处的头发顺出来

　　“我来背”看她疑惑的转过头来，赤司才示意她把胳膊抽出来
　　“哦哦…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好啦，那不都是阿征的队友嘛”她配合的抽出胳膊，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头发开口
　　一旁的少年因着这句话停顿了一下，随即掂了掂背包，有些突兀的再次转移话题
　　“你从哪里买到这么大的背包”
　　“诶？哦，在商场的三楼哦！很大吧能装好多东西呢我一眼就看中了…”川澄知空似乎并不感觉他的问题有何不妥，蹦跳着回答

　　赤司看着眼前明显和前两天不同的人，有些宽慰的勾了勾唇角

　　川澄知空就是应该这样才对，没心没肺才是她最大的优点

　　“我给你们一起照一张相吧”川澄知空看着他们或争执或吵闹但却感觉异样的和谐，又看到桃井手中确实是带了一个相机却一直在四下张望，就主动开口
　　“诶？真的可以么？”桃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恩，你不记得了么，我照相还是很厉害的”知空接过相机调试了几下然后冲对方笑笑

　　她拿起镜头，透过镜片看到了那些活大笑或严肃的表情，同时也看到了站在最左边的赤发少年拿着篮球微低着头却也带着笑意的面容

　　果然对于阿征来说，这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吧
　　“Disney——”停顿了片刻，她才开口说了最近很流行的拍照用语
　　“Sea！”回应最大声的应该是黄濑和五月，其他人或许觉得很丢脸都没有很大声或者根本没有出声，不过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开心

　　拍完后桃井迅速的跑过来看然后毫不吝啬的称赞川澄知空拍出来的效果非常好看
　　“对了！难得出来我帮你和赤司君拍一张吧”五月一边翻着照片一边像突然想到什么的笑意满满的开口

　　“诶—我也想和小川澄合照的啊”黄濑听到不满的说
　　“不用了，阿征他不太喜欢照相的”川澄知空闻言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们之前一起照过相的，可是效果都很差，还是不照了”
　　“照吧”还在球架旁的赤司似是随意般的开口，淡淡的看了一眼桃井身边的少女
　　“看吧，赤司君都这么说了小川澄就快去站好啦”桃井在听到赤司的回答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川澄知空向赤司的身边走去
　　“啊……嗯”川澄知空愣了一下，有些呆的附和着点头向赤司的方向走去，她有些试探的看着赤发少年

　　“真的可以么？”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赤司失笑，看着眼前走进的少女带着因冷气而变得湿润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有些发红的脸颊
　　“之前又不是没照过”

　　“小川澄！”赤司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前方桃井五月那极具活力的嗓音，两人下意识的都偏过头看向前方
　　“咔嚓——”是相机定格的提示音

　　由于一到仲夏的时节女孩就会找各种机会跑去清凉的地方，所以在川澄知空的记忆里东京的晚上一直都是寒冷的，是那种只要清浅的呼吸脸上就会有被哈气笼罩的潮湿感
　　“呐，阿征”川澄知空歪歪扭扭的前行着，她专拣被积雪覆盖的地方行走，带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缓慢的前行
　　“嗯？”
　　“阿征的朋友们…都很棒呢”想到刚刚在黑子家大家对自己的照顾和那种欢乐的气氛，川澄知空将脖颈上的红色围脖向上推了推，闷声闷气的说
　　“……啊”他沉默了一下，像是想要多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简单的回复
　　“阿征能和我多说一些这两年的事情么”女孩突然转过身来，歪着头询问
　　“我们有两年都没有见到了，感觉一下子错过了好多有趣的事情”

　　昏黄的路灯将女孩的脸颊映照的朦胧却温暖，紫色的瞳孔中除了浅黄色的光晕还有自己的影子，赤司突然意识到这是自他和川澄知空再次见面后女孩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同他说话
　　其实从相识到现在，赤司征十郎记忆中的川澄知空大多是不正经的，总是会蹦蹦跳跳歪歪扭扭的同他讲话，站不直坐不正总给他一种随时会跑出去的错觉

　　所以每当川澄知空安分下来同他讲话时，他觉得不正常的同时也知道最起码女孩说的内容是她认为很重要的

　　事实上从小到大川澄知空对他认真说话的次数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记忆中的也就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国小二年级时，她呆呆的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下午的游记纪录片，之后又跑到前厅的樱花树下扒着树枝向不知名的地方看了好久，最后跑向当时正在写作业的自己
　　赤司征十郎依旧清晰的记得，女孩当时的脸蛋红扑扑的，紫色的眸子闪烁着令人怔忪的光彩，她走到桌子前理了理自己的小裙子，按照家里的阿姨教给她的规矩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手

　　“呐，阿征，要和我一起去探险么，一定会非常有趣的”女孩带着稚嫩的小奶音说着她最初的梦想，她邀请了她最想在一起的同伴
　　然而，赤司征十郎记得自己当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抱歉，我拒绝”没错，他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到现在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能说是后悔但也没办法说是丝毫没有介怀，只要一想到当时女孩布满了失望与难过的面容，他就偶尔也会去想如果当时的自己握住了那双向自己伸过来的还没办法伸平展的幼手…她一定会露出比平时还要灿烂的笑容吧

　　去很遥远的理想乡并不是他的梦想，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她不会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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