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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糗事
日复一日的行军生活单调而辛苦，我们四个很快就彼此熟悉了，除了摩亚。他真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行军时远远落在最后，扎营时也是一个人坐在帐篷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篝火出神。他很少主动跟别人说话，即便说话也是生疏得要命，别人根本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头天扎营晚上的谈话之后我和他就没再有什么私下交流，这主要是托了佩里的福。这孩子烦人得要命，只要一见我和摩亚说话哪怕是眼神交流都要把我取笑一番。他还对我的经历特别好奇，只要有空就黏着我旁敲侧击想尽一切办法套我的话。
“炎哥哥，我有个问题好奇想问你哎。”佩里亲亲热热地凑上来，为了套近乎连称呼都改了，“你的双属性是怎么练的啊？”
不理。
“我听人家说黑暗和光明是相克属性，除非有过肌肤之亲不能同时修习，这是真的吗？”
我受不了了……
“炎哥哥……”
“对！”我忍无可忍，冲他恶狠狠地吼，“我原先是白法师，因为和黑法师睡过所以拥有了双属性的能力，解答完毕，不要再来烦我！”
吼完这句话后周围一片死寂。我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瞧着我，嘴巴张的老大。
这下好了，全队的人都知道我性向不正常了。
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追问：“那人家黑法师是怎么看上你的啊——”话到中途终于看清我锅底似的脸色，在我大耳瓜子扇他前的刹那灰溜溜逃了。
第六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镇，虽说地处偏僻，设施条件和麒麟比就是个渣，但对于五天在穷山恶水里跋涉的我们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我被袍泽拽到当地酒吧，大家一面大吃大喝一面大声谈笑。
没过几杯，摩亚就推脱酒量不行自己上楼了。佩里醉的歪了歪斜，醉眼乜斜开始对卡索各种挑逗。我自己也好不了哪去，过量的酒精刺激得我脑袋都晕眩了，接踵而来的是强烈的恶心，我嘟哝句失陪，捂着肚子步履摇晃冲到二楼的洗手间。刚把洗手间的门关上我就吐了，伏在洗手台呕了半天才稍微缓过来，抬头在镜子里看见新进来的人。
“夜魂？”我难以置信地问，声音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
来人看见我愣了一下：“怎么醉成这样？”他走到我身边，用杯子接了一杯水：“来，漱漱口。”
“夜魂，夜……”我痴痴地傻笑，眼眶发热，看出去什么都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我只不过是和你怄怄气而已，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我？……”
“先漱口。”夜魂把杯子塞到我手里。我摇头：“你喂我。”
夜魂叹了口气，一手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手把杯子送到我嘴边。我全身都在发颤，水倒有大半顺着下巴流了下去。漱口完毕，我偎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夜魂的声音很轻很软，温柔得就像天鹅绒：“我送你回去。”
“嗯。”我强睁开沉重无比的双眼，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爱你。”
对方明显呆滞一下。
我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他的身体更是僵硬得像石头一样，可惜我太醉压根没有察觉：“我知道你在赌气，我之前也在赌气，明明知道你希望我说这句话我偏不说。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这一年我天天都在想你，咱们和好好不好？”
夜魂的呼吸陡然停顿，久久不肯说出一个字。我轻轻摇晃着他，结果自己险些跌倒。他搂住我，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脸：“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夜魂。”
“你是。”我执拗地说。
“随你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
“你为什么不往前走了？”我搂住他的腰问。
“已经到你的房间了。”
“是吗……”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双眸却久久找不到焦距。夜魂将我抱到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好好睡觉，以后不许这么胡乱喝酒了知道吗？”
“你去哪里？”我从床上半坐起身，问。
“回去睡觉。”
我想了想道：“那你能过来一下吗？”
夜魂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听见我的话走回床边：“什么事？”
“坐下来。”
夜魂有些迟疑，但还是坐到我的床头：“你喝了这么多酒赶紧睡吧，别胡思乱想的。你——唔——”
我趁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凑上去吻住他的唇。他的绿眼睛先是惊愕地睁大，很快就因为燃起的情欲而迷离起来。在一个绵长狂野到令人窒息的吻之后，他将我按在床上，喘着气道：“你这是在逼我。”
我凝视着那双让我沦陷的碧色双眸，声音轻若耳语：“陪我。”
这句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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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我所有的愿望都成为了现实。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意，可当我看清身边人的面容之时，我的一颗心霎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什么情况？！
他他他居然是摩亚？！！
“夜魂”睁开眼，一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已经彻底清醒了。空气弥漫着化不开的尴尬，最后他开口：“我很抱歉。”
我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紧紧抱着脑袋不说话。
羞愤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酒TMB真是个乱性的东西！！！我不但把他错认成夜魂，对他说了那么多丢人的话，最后居然还和他上了床！！！
“我先出去了，你最好快一点，全队都在等我们呢。”摩亚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措辞，努力不要刺激到我。
TMD反正都睡过了，现在藏着掖着管个屁用。我掀开被子坐起来：“麻烦把衣服递一下。”
摩亚显得相当惊讶：“啊，好。”
“谢谢。”
当我和摩亚走出房间时，三个战友看我们的目光都极其古怪。我假装没看见他们目光中的暧昧，做出一副和平时没有两样的样子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居然连最八卦的佩里都没多说什么。埃米斯清了清喉咙，提议道：“那我们开拔？”
“好啊。”我说。摩亚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们离开了小镇，不一会儿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我和四个人边聊边走，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每个人回答我的腔调都怪怪的。终于卡索指了指身后：“摩亚在后面。”
我努力让我的声音一如往日的轻松自然：“他不是一直一个人走么。”
“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埃米斯问，“你们不是昨晚上才——”看见我的表情剩下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我露出一个足够杀死人的黑法师式笑容：“谁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昨晚上的事，小心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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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我们在一棵大树下搭了帐篷，这次轮到埃米斯去寻找食物。我们剩下的人生起火，坐等野味的到来。可是直到月亮爬上树梢，埃米斯都没有回来。
卡索已经饿的受不了了，翻着包袱找出饼干开始往嘴里塞。佩里皱着秀气的眉抱怨：“这家伙行不行啊？这么半天都不回来——”话音未落，野兽的嘶吼声就在西北方响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长夜这声音格外毛骨悚然。
我心中一紧，大叫道：“你们谁会路闻的，赶紧探查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会！”佩里说着一手触地，淡紫色就以他的手掌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不到十秒钟他就收了法术，俏脸煞白地看着我们，“一大群【赤魔妖狼】，埃米斯可能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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