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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嫁衣(已修)
说完这些,我便转身离开了,昨晚送走写意之后,我想了许久,她哀婉的脸庞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脑海,让我一刻也不得安生,我很难过,也很无力,我想,若是以一个旁人的身份为她求一个心安,便也是我送与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那场婚礼进行的十分顺利,方老微红眼眶将女儿送上花轿,那情那景,周遭性情中人都不由湿了眼角。
我想起了我爹,他曾经说我们的小阿栩成亲时候,爹爹是要把你背到丈夫家的,爹爹要告诉他,我们小阿栩是从小被宠爱着生活过来的,我把她交给你是要你像我一样爱护她的。那时我害羞的笑着窝进母亲怀里,看着爹爹强壮的臂膀,小小的偷偷幻想着成亲的样子。
后来,便遭遇了那场变故,我过了许久没人宠爱的日子,也从中学会了自己宠爱自己。
再后来,遇见桐子书,遇见卫执笙,甚至是执礼有期,还有未思归。他们待我都很好,只是今日看着成亲的场面,心里还有些难过。
未思归悄悄绕到我身边,嘻笑着说:“阿栩,你该不会也是思嫁了吧?”
被人戳中心事,我脸上挂不住,不由气恼:“你胡说八道,你才思嫁了呢。”
他却笑的很坏,说:“我是思嫁了,那你要嫁给我吗?”
他的话说得很大声,我看见卫执笙手上动作停顿一下,心底泛起浓浓的自嘲,这究竟算是什么啊。
送走了方写意,我躲开众人,一个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我想我该好好想一想,现在这种荒唐的境地,到底该怎样化解。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哪里看到顾倾。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我,脸上的哀伤还未来得及收敛,他一脸尴尬,道:“许姑娘为何不在外面与他人一同热闹,反而到这荒凉之地来呢?”
我挠挠头:“外面的热闹只会让我更荒凉,那你呢,又为何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却苦笑着,饮下一碗清酒:“我只是觉得心里好像空掉了,她说她要留一个属于她的角落扎根在我的心底,可我的心却像是失去了所有一样空落,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呢?”
我低下眉眼:“那便让如画住进来吧,顾倾,你放开了她,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着顾倾现在的样子,我突然间明白了,原来并不是不爱,只是习惯掩盖了深爱,当那习惯渐渐远去,我们才会发现那披着丑陋外表的习惯下却是最美好的深爱,只是那时候深爱已经无法挽回了。
卫执笙,这样的道理,你懂吗?
我放开了你,却还想要找回你。
你忘掉了我,是不是也想重新寻找我呢?
我和顾倾在那里坐了一下午,谁都没有说话,临近傍晚时候,却又匆忙跑来的书童打破宁静。
那个书童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悲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婚车被劫,小姐她……”话未完,那男子早已按耐不住朝着住宅飞奔而去,我跟在后面,内心忧虑重重。
偌大的新房,方老眉目凌厉,隐忍着剧痛,怒道:“老夫要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去给我找,不把小姐找回来,你们统统就别回来了。”
我跑过去,看着一脸严肃的未思归,开口询问。
原来是婚车从方家到慕容山庄时遭到劫匪,那劫匪似乎是早有预谋,不滥杀,目标仅仅在方写意身上。对方人多,武艺又高强,小姐就这样被他们掳了去。
我心头慌乱不堪,道:“我们也分头出去找吧,这样呆着,实在是毫无用处,倒不如出一份力,兴许还能快一些解决问题。”
他们都点头表示同意,木昔自小娇生惯养,怕是走不惯山路,便留下来安抚老爷子情绪,我们几个便也收拾交代一下便出去寻人了。
桐子书揪住未思归的一山说:‘我们两个一组,让阿栩和王上一起。“
未思归虽想反驳,但人命关天,也没有多去计较。
我们找了许久,几乎将那条路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线索。
半路时候看见顾倾,他眼底的慌乱疼痛太过明显深刻,让我也不由自主揪紧心脏。
他恍惚记起什么,带着我和卫执笙一同去了隐蔽在山脚的一座破庙。
破庙外,荆棘丛生,残留了一片嫁衣碎片,顾倾眼睛瞬间红了,颤抖着手推开门,却在瞬间嘶吼出声。
那个姑娘,纯净如白莲的女子,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茅草堆上,身上嫁衣破败,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青紫遍布,她的眼睛完全失去光泽,怔怔的看着我们推门而入。
豆大的泪珠滑落,她喃喃出声:“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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