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七十三章姽婳花护
恒佑大殿内,天雪详细叙述猨翼秘洞中的经历见闻,亦未隐瞒曾与墨释同行探险。
神帝的面色愈听愈是阴沉,不悦的斥道:“天雪爱卿,自古神魔不两立,你怎可与赤魔尊一路结伴?偏又撞见衡门子弟。你可还记得自己的神将身份和天庭的名誉尊严?”
天雪清丽的面容上依旧是淡漠之态,若无其事道:“臣问心无愧,何惧他人非议。墨释是奉魔帝旨意,下界探察元婴噬妖咒之事,自然也要去往猨翼山寻觅线索,恰巧遇到臣。猨翼秘洞内仅有一条山道通向洞底,臣若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反而着迹,且有示弱之嫌。假如这般行事,方是有损我界之威名。望陛下明鉴。”
神帝闻言哭笑不得,忖道:“这小丫头的词锋还是如此尖锐,不过以她的脾性,必然不屑说谎,显是未将墨释放在心里。那猨翼洞府处处透着诡异,墨释在一旁相助,倒也有个照应。”想到此处,面色渐缓,疑虑又转至其他方面,问道:“赤魔尊声称那七盏鬼灯阵像是鬼界的厉魂七魄御鬼大法,能否作准?”
天雪也正暗自嘀咕,如今她与墨释之间,若说全无暧昧,她自己都难以坦然承认,只是强硬冷傲惯了,面对神帝亦不惊慌,是以回话时极端镇定。此刻见他主动转移话题,立时松了口气,从容应道:“他从未见过能够真正施展此术的鬼族,仅是怀疑而已。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派遣高阶术法师,助臣解除洞底的古怪结界。”
神帝皱眉道:“你与赤魔尊联手,竟也无法破解该处禁制,难道当真与霄伤熠的术法有关?”他心中疑窦丛生,似是自言自语,由此联想起诸般无从得解的忧烦心事,暗中喟叹不已:“霄卿啊霄卿,你当年如日中天,名震六界,却毫无征兆的离奇自绝,令朕平白遭受多方置疑与千般诬蔑。时隔多年,又出现许多棘手难题与你相关。元婴噬妖咒的操纵术为何世间还有流传?你又何必创设迷迭双心锁这种全然无解的残酷咒术?而《天机灵炁》的真本究竟落入何人之手?你到底是不是为此自尽?”蓦地一凛,“霄伤熠与当时的衡门之主衡倾澜私谊极深,此事会否牵扯进崦嵫衡门?我始终相信霄卿固然孤僻,却非不知分寸的莽夫,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将盘古圣物交予外族。然而元婴噬妖咒,以他的亦正亦邪,倒是有可能转授于衡倾澜,或是与对方交流功法心得时无意泄露,也未可知。”
天雪见神帝陷入沉思,不敢出言打扰,轻轻低咳一声。
神帝回过神来,凝重道:“天雪,朕当年命你秘密修炼的那项法术,进展如何?”
天雪没想到神帝冷不丁的忽有此问,肃严道:“臣无能,虽已晋升入第六层心法,然而就此停滞,再难寸进。”
神帝却露出欣喜的笑容:“第六层已是殊为难得,爱卿不必急于一时。朕知你对此存疑久矣,待时机成熟,朕自会悉数告知,切莫焦躁。”
天雪躬身行礼道:“臣明白。陛下独将此术传与天雪,天雪始终心存感激,决计不会辜负陛下的厚待与期望。”
神帝含笑颔首,情不自禁的连说三声“好”,眼中现出宽慰喜悦的神情。
天雪心头一阵激动,知晓神帝对己实是关怀备至,青睐有加,绝非作伪,忽然隐隐觉得自己与墨释交往,未免愧对这位仁慈宽厚的长者。然若与墨释彻底绝交,再不相见,又感不舍,不由深受困扰,情难自已。
神帝意识到略为失态,神色语气转回平淡,言道:“璠凛目前闭关未出,骊邱龙去往西海探望亲族。朕派遣无极殿另一位副殿主期舞鸯与寥哉护法下界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明晨再动身不迟。”
天雪念及墨释所托,忖道:“最好借机探探期舞鸯和谢棻棻的口风,假若她俩与依紫或那紫衣女真有关联,岂非得来全不费功夫。”连忙说道:“陛下可否改派谢护法?臣等全是女子,较易相处。”
神帝心知天雪与神界同僚的关系素来冷淡,但相较之下,对女体仙神的态度尚算温和,哑然失笑道:“也好。爱卿打算带多少天兵同去?”他从天雪口中得知洞底秘道中藏有数千妖军,况且可能还有几位神秘高手,不敢托大。
天雪稍作思索,回道:“五百左右即可。”
神帝沉吟道:“还是一千为好。妖族不足为虑,然则那鬼界秘法断非儿戏,如若冰筹或其弟子当真在场,千万不要力敌,暂退无妨。幸好以元婴噬妖咒化生血怪并非易事,短期内无须再担忧这方面的危险。”顿顿又道,“爱卿此行辛劳,回官邸歇息去罢。”
天雪再次施礼,款款离开恒佑殿。
神帝的心情渐由悒郁转为愉悦,随即唤来殿外侍卫,吩咐道:“速请司沉奈将军入宫见朕。”
&&&&&&&&&&&&&&&&&&
翌日清晨,天雪偕同无极殿的期舞鸯、谢棻棻,领一千神族精兵,再次奔赴位于人间西南方的猨翼山。
天雪重返神界之后,官复一等神武将军,然而始终未曾接到具体的军务指派。并非神帝怀疑她的忠诚与能力,只因天雪作为当前天庭功法最高的武将,由她出任南天门守将是众望所归。如果另行安排职务,难以服众,也不好解释,但神帝唯恐墨释趁机接近伊人,索性以天雪回归不久、暂作休养为名,直接为她设了个高阶虚位。天雪数次“抗议”未果,只好无可奈何的接受神帝“好意”。履阳、璠凛等曾经亲见墨释与司空秀蓝之间的情深不悔,对神帝此举背后的深意隐然有所了悟。绝大多数天官对此自是一无所知,莫不暗觉奇怪,然也不敢置疑神帝的圣旨。
当年天雪受命镇守元极神木,该职现由二等威武将军合慕槐接任。此次前来猨翼山的千数兵卒乃是从南天门驻军暂时抽调。履阳担心山洞内情况难测,今晨特意派遣康元与滔仁翰跟随天雪下界。两神多年来担任履阳的副将,本身官至龙禋将军。天雪和履阳私交甚笃,对这两名将领也较为熟悉,当下命康元带二百天兵留守在外,以防山上突生变故,敌人布阵围堵洞口,又着滔仁翰指挥其余将士循序进入秘洞。
洞中一切如故,众人安然直抵洞底的天然石室。石室空旷宽广,八百兵士尽数入内,竟也不显拥挤。军旅生涯单调枯燥,这些天兵从无机会离开神界,每日里只是坚守于各自的岗位,或者操练修行,今日初次进入人境,自然甚是兴奋,打量着巨大石室和中央位置的银色牡丹,不由啧啧称奇。
期舞鸯身材高挑,比天雪尚要高出寸许,容貌娟秀,然而不苟言笑,一向深居简出,虽已升至无极殿副殿主,过半数的文武百官甚至从未谋其面。谢棻棻却是个娇小玲珑的艳丽女子,开朗活泼,兼且身为九天玄女季宓宁的徒弟,颇得神帝与西王母的宠爱,若非她沉迷于修炼术法,神帝或已将其调离无极殿,加以提拔。
两位高阶术法师的外貌脾性可谓南辕北辙,但眼下均是神色谨慎,缓步靠近奇诡的牡丹结界,距离缩至三丈时,立时感受到强大的禁咒力,如无形的环状铁壁护住牡丹本体。期舞鸯抬起右掌,捏诀念咒,施法仔细探察,玉容渐变。谢棻棻见状不妙,也暗运功力进行探测,眼中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慌之色。
期舞鸯与谢棻棻对视一眼,回首看向天雪,低声道:“天雪将军,可否命这些将士暂时离开石室?”
天雪一怔,见二女神情有异,知趣的没有追问缘由,转身对不远处的滔仁翰道:“烦劳滔将军带领手下,且先退出石室候令。”
不多时,数百兵众整齐有序的迅速退至室外山道中。
期舞鸯素手轻挥,于门口处设下一道消音的禁制。她半晌无语,面上阴晴不定,似有甚么为难之事难以启齿。谢棻棻机智伶俐,口才颇佳,竟也沉默着望向那朵银色奇花,怔怔出神。
天雪心中一沉。凭借她和墨释的功法手段,无法破解的咒术委实寥寥无几。昨日墨释猜测此术极可能是霄伤熠所创,她嘴上不愿承认,心里却信了七八分。
当年霄伤熠曾受命镇守南天门近千年,以魔族的狂妄悍勇,在此期间,竟从未出兵进犯神界。崦嵫衡门的丹苕会武,自开设以来,从无神族折桂,而霄伤熠接连两次夺魁,先后击败各界高手共计七十六名,他与衡倾澜的交情也是由此而生。若非霄伤熠后来厌烦于比武争胜,必会创下更为傲人的战绩。天界昌德城的城主津彷起兵反抗神庭统治、鬼族兹刁炎聚众攻打鬼皇城、妖族寐甲领两万妖军血屠蓬莱仙岛,俱为当时轰传六界的大事,最终全由霄伤熠率领五千天殇军一手平定。在霄伤熠的全盛时代,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的声望甚至超越了天帝,隐然成为神界的象征与中流砥柱。
若让各道修行者公推神界有史以来的第一高手,非是创立天庭的大神伏羲,非是凭显赫军功荣登神帝宝座的上帅颛顼,非是独创血婴术狠绝一时的堕天恶神英招,非是勇武绝伦敢与帝喾争夺皇位的战神刑天,非是于西昆仑力抗万千魔军一战成名的开明神陆吾,亦非是可与赤魔尊墨释平分秋色的飞凌,而是旷古烁今无可比拟的霄伤熠。
然而霄伤熠首先是一名术法师。六界之中,术法师存在久矣,多是武功法术低微的修行者,不得已才转向专门修炼术法。至霄伤熠出任无极殿主,术法师之名方始大盛。即便是极端厌憎神界甚或霄伤熠本人的术法师,也无法否认他在术法方面的贡献及其深广的影响力。他在无极殿诸官心目中无与伦比的地位,更是可想而知。
此刻天雪望着期、谢两位阴沉彷徨的神情,益发相信墨释所料无虚。妖族搦战那日,元婴噬妖咒惊现于世,无极殿术法师们的心中便已蒙上阴影。假如此地的禁制也与霄伤熠难脱干系,事态发展必然陷入更为诡谲的境地。不过天雪性格高贵,全无幸灾乐祸或冷嘲热讽之意,只是耐心静候对方主动言明。
果然不出预料,期舞鸯沉声道:“卑职研习霄师的术法将近百项,从未见过与此类似的禁制。然而这种外观华美、手法奇特且又稳固异常的禁闭类术法,十分罕见,乃是霄师的绝技之一,寻常术法师决计无法创设。霄师生前研创过多种稀奇古怪的咒术,不乏散佚或流入外界者,或许……或许此术便是其中之一。卑职惭愧,并无把握解除这个禁制,一旦失败,石室和秘道可能都会坍塌。”
霄伤熠恃才傲物,孤僻清高,对溜须拍马曲意讨好者向来不留情面,不知何故,尤其厌恶别人尊称他为大师。如若直呼其名,他反而不以为杵。当时身份尊崇如神界宗室贵族、魔帝、大日如来等,亦称其为霄殿主或霄先生,从不当面触犯他的古怪忌讳。直至霄伤熠魂灭之后,各道人物出于对他的敬佩,谈及他时,才多以大师相称。
霄伤熠仅收了一名入室弟子,即无极殿的现任殿主璠凛,然其主持无极殿期间,术法师们全得到过他的指点。有些术法师便大着胆子唤他为霄师,实已将其看作自己的真正师父。霄伤熠对此倒也乐于接受。从那以后,无极殿的术法师若是提起霄伤熠,俱都称为霄师,敬重又不失亲近。
天雪听期舞鸯开口闭口称霄师,登时联想到璠凛,忖道:“期副殿主的术法水平仅次于璠凛,她既无把握,骊邱龙几位怕也是束手无策。还是等到璠凛出关,再作打算罢。”正待说出想法,期舞鸯与谢棻棻突然毫无声息的同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天雪一凛,面上却是平静如常,立刻施法探察室内是否已潜入敌人,抑或有人躲在外面搞鬼?期舞鸯和谢棻棻固然是以术法见长,但功法也不算弱。何况天雪距离二女并不远,偷袭者竟在她全无感知的情况下轻易得手,着实高明。
身后蓦地响起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这项结界术名作姽婳花护。”
天雪霍然转身。
一名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正凝视着她,神色淡漠,眼中却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那一瞬间,天雪竟然微微失神,从未见过如此英俊无俦的男子。
她所接触过的各道人物,自然不乏风采出众、令人过目难忘的男子,尤以飞凌、墨释、幽溟、谛妄夜最为出色,俱是高颀挺拔、面容俊朗,可说是获得公认的美男子,兼且四人功法高绝,性格上亦各具独特引人的魅力,深受诸多女子的青睐仰慕。然若单以容貌相较,全都稍逊于眼前的红衣男子。相貌过于俊美的男人,往往精致有余,阳刚不足,容易偏向阴柔清秀的女子气,此君却全无这方面的欠缺,面部线条棱角分明,五官犹如经过精心镌刻的雕像般完美,俊逸中透出英气,没有任何瑕疵。
天雪本身乃是美貌绝伦的女子,或许正因如此,她并不看重他人的外貌妍丑,然而此时此刻,也不禁暗叹这个男子当真生了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孔。
红衣男子早已习惯了这种“震惊”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继续道:“据说当年霄先生初见牡丹仙子姽婳之际,极为惊艳,骤生灵感,故创设此术。姽婳花护,呵,不知霄先生取此雅名,是为了怜香惜玉的护佑花仙,还是暗示她应懂得保护自身?”
天雪只觉一头雾水,又半信半疑。她从未听闻姽婳之名,难道是霄伤熠的红颜知己抑或梦中情人?可是期舞鸯和谢棻棻身为无极殿的高阶术法师,尚且不知这个咒术的典故底细,此人又是从何得知?她回过神来,冷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暗箭伤人,岂是英雄所为?”
红衣男子淡淡道:“我既非仁善君子,更不是甚么劳什子英雄。暗箭伤人么,我没暗箭杀人,已算是心慈手软的破例一回。”
天雪一惊,忖道:“莫非二女已然受伤?”她方才试图暗察红衣男子的界属,却是一无所获,又无从估量对方功法的虚实深浅,戒备之意愈深。大敌当前,她不敢分心察看期、谢的情况,也无暇破解石室门口的禁制,索性直接问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红衣男子剑眉轻挑,露出讥诮的笑意:“我为甚么要告诉你?”
天雪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怒色,握住碧血剑的剑柄,冷冷道:“那就手下见真章,请!”说话间聚气凝神,悄然在周身设下一道防护咒术,谨防对方故技重施,加以偷袭。
红衣男子仰天打了个哈哈,漫不经心道:“你记忆全失,脾气倒是未变,甚或比原来更凶了,动辄打打杀杀的。难怪赤魔尊都险些被你一剑刺死。遗忘的这般彻底,妙极妙极。”
天雪失声道:“你认识司空秀蓝?!”
红衣男子略一迟疑,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言毕再不理会天雪,快步走近姽婳花护,立于东南方,右臂高举,单掌结印,口中低念咒语,猛然低喝一声:“开!”
悬浮于银色牡丹上空、以斑虬铁树枝干制成的四根短棒骤然分离,重新落回秘道入口围栏的四角位置。巨大的艳异牡丹随即枯萎缩小,化作万千束璀璨银芒,渐渐消逝无形。
天雪心中霎时浮现无数疑问,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开霄伤熠的术法?他是否认得墨释?不过她已然发觉此子喜怒无常,干脆闭口不语,静观其变。
红衣男子背对着天雪,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我们下去看看罢。”
天雪不禁愣了愣:“我们?你和我?那她们怎么办?”说着看向始终昏迷未醒的期舞鸯与谢棻棻,如梦初醒似的问道,“你到底将她俩怎样了?”
红衣男子转身皱眉道:“放心,死不了。你打算和她俩一起进去?”
天雪顿生啼笑皆非的荒谬感,没好气道:“那是当然,我连你叫甚么名字都不晓得。秘道内凶险难测,我哪有那么多精力既防范妖族又提防你?”此话看似强悍无礼,却隐有一种赌气嗔怨的意味。依照天雪一贯的冷傲性子,决计不会对不相熟的人以这种语气说话,但她自己却全然未曾意识到。
红衣男子目光灼灼的凝望天雪,心情似乎随之转好,哑然失笑道:“是是是,天雪将军说的很是。”
天雪听出他的言语中大有戏谑之意,又气又恼,然而又感觉对方其实并无恶意。不知怎地,她对这个神秘古怪的英俊男子逐渐生出熟悉感,并不是对墨释那般夹杂着紧张和羞涩的心情,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无关男女之情。
红衣男子恢复淡然神色,缓缓道:“那两个术法师一刻后即会苏醒,看在你和霄先生的情面上,今次姑且饶过她们。”语声微顿,又道,“你可以叫我小鱼。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莫要再忘。告辞。”微光烁闪,红衣男子小鱼转瞬间失去踪影。
天雪顾不得多作思量,迅速施展念力搜索,确定小鱼业已离开此地,连忙奔至期、谢身旁检视。两女当真只是陷入沉睡状态,并无受伤的迹象。想必小鱼所施之术类似天雪那次对胡杉施行的沉寐诀。
天雪松了口气,待她俩清醒之后,言简意赅的略作解释,并未提及司空秀蓝与墨释的名字。期舞鸯和谢棻棻见牡丹结界已解,备感惊讶,但也猜不透那红衣男子到底是何来历。当下期舞鸯念咒解开石室门口的禁制,滔仁翰领兵重入室内。
天雪决定命两位术法师带一百兵士留守于此,以防秘道入口再度被封。再者她也担心里面更为危险,万一两女发生意外,不好向璠凛交待。
此次行动以天雪为首,期舞鸯寡言内敛,并无异议,谢棻棻却不愿枯守在外,坚持要一同入内。她与天雪也算是有点交情,并不过于忌惮这位清傲的神武将军,又是赔笑又是撒娇的。天雪不好意思直言拒绝,只得同意。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