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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细算起来,我们出京也已几个月了。剩下的行程将尽,不久也就该回去了,多少有点不舍,更觉得剩下的自由时光难能可贵。
想到回去,忽然有一个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细想却不知是什么。定定的想了半天可再也难觅踪影。端起茶水一路走着想着,却还是不可得。
十三爷正和四爷在屋里说话,这些日子他们明察暗访,终究是不负皇命,发现了很多问题,收集到了很多证据。可黄定州一案却是树大根深,一时难以一究到底,也因为牵扯众多,又涉及很多京城官员,才有了上次的刺客事件。不过有了这次事后,四爷行事更加谨慎,原本藏在暗中的随从也时不时地露露面,一来防患于未然,二来也警示一下那些另有图谋者。
见我进门,十三爷起身从我手中接了茶去说:“以后这些事就不敢再劳烦你了,只好我自己来了!”
我笑看了他一眼,把茶端给四爷。四爷只笑着看我如何回答,我却不接话。十三爷端着茶不喝,还只管等着我。我从他手里夺了茶杯放在了案上还是不说话,四爷倒在一边笑起来。
十三爷微楞了一下问:“这是何意?”
“你不是不喝我的茶了吗?还问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十三爷笑着对四爷说:“四哥,可都是你给宠的,好歹也不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了。唉!往后怕是更有我受气的时候,我可没法在这儿呆了,还是早走为妙!”说着就往屋外走。
“你们两个那日不烦我几句再是过不去。你这会儿要去哪儿,我还有事跟你说呢!”四爷笑着,又说,“再说你受气自是你这个师傅不对,她自来就这样,却赖不着我。”
“四哥别不认,如今她眼里只有你这个师傅,可那里把我当师傅呢!”十三爷无奈地又坐下,可对着我似笑非笑地。
我又端着茶走过去:“十三爷师傅,是我不对,请您喝茶。不过,师傅也有不对,请师傅自省。”说完恭敬地把茶递了过去。
“师傅如何会有不对,师傅都是对的。你对你的四爷师傅也敢这样吗?”十三爷故意板起脸来。
四爷笑着说:“她有何不敢的。在她眼里,我这个师傅大概也需反省呢!”
我也故意正色说:“不错,我知道师傅是该‘传道、授业、解惑’,难道还有打趣、取笑、耍性子、吃醋之职,我怎么不知。”
“哈哈哈,我倒成了拈酸吃醋的了!罢了罢了,原是见你们卿卿我我,我想躲了去让你们清静些。即你这么说,可别怪我不识眼色。从今往后,四哥去哪儿我去哪儿,你可不能怪我,更不能吃醋哦!”十三爷一时开心得很。
四爷也不禁笑起来:“什么话到你们嘴里都有了新鲜花样,这醋也吃得新鲜。既是这样,这里倒有好醋,今日中饭你们俩只可喝醋,不准吃别的。”
我和十三爷对视了一下:“这会儿一定是四爷吃醋了,却说要罚我们喝醋,没有这道理呀!”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你若不肯喝,只好饿肚子!你自己瞧着办。”四爷一脸正色,看着不像是玩笑,可他的眼睛瞒不了我,那里面全是笑意!
十三爷只顾哈哈大笑地对四爷说:“果是谁都不怕的,我这下信了!”
午饭后四爷十三爷出去办事,不久四爷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洗了把脸,他就坐在案前,见我放下茶正准备走开便说:“过来!”
我走过去站在他跟前,等着。
“伸手!”他说。
我伸出手,他打开盒子,把一条链子放在我掌心。我笑看着他,他微笑着看我,示意我看哪链子。红绳拴着的链子尽头,一朵雪白晶莹的梅花悄悄绽放在手心。
“喜欢么?”他笑着问。
“嗯!”我使劲点点头,他脸上也绽开了温柔的笑容。我当然喜欢,这么美的东西有谁会不喜欢。而且这也是我们情意相通后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如何能不喜欢。
“可愿戴上?”他问。
“求之不得!”我说着就把链子往脖子上戴。可谁知绳子挂到了发髻上,弄了半天也没取下来。
他站起身到我身后帮我戴好。我看着那朵梅花,想起了我们一起看梅的情景,心头一阵甜蜜。抬头看,他正笑着看我,不知思绪是否也飞到了那个大雪飘飘的冬日。
我把梅花放进衣领里小心地藏好,按着它一脸地幸福。他看得一时有些痴迷,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问他:“十三爷今日可是喝了一缸的醋,你如何还这样?
“几时也没见你怕他,如何又怕起来了。”他整理着我的发髻问。
“我不怕他,只怕他说。”我答着,低头好让他不那么费劲。
“怕他说什么?”他看着我明知故问,我嗔了他一眼。
他笑笑不说话,一时弄好了我的头发,又坐到椅子上。
“要不你管管他如何?”我问他。
他嗔我道:“他几时又怕过我,他要说就让他说去,有何怕的!”
我瞪着他:“你本也不想管是不是?”
他笑而不语。看他的神情,说不定他还巴不得十三爷说呢,看我们俩斗得不亦乐乎,他好在一边乐,才不管我是不是有些难为情。
看来还得靠自己,可我转了半天脑筋,只是想不出好主意来。
“可想出好计策了?”他一边翻看着一堆纸一边问。
我不理他,一边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子,一边还琢磨着。来回走了几趟,心里把十几个主意想了几遍,都觉不妥。
“好生坐在那里,我这会子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他抬眼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说:“你看不进去如何怪我,总是你不够专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着眼看他,心里还想着我的主意。
他眼睛盯着纸说:“你这么瞪着,我如何能专心。”说完抬头看我,我倒琢磨他如何知道我瞪着他。走过去看,他正在对着一卷账簿细看就说:“我不烦四爷,我走便是。”可手已被他一把拉住,挣脱不开。
他笑看着我:“说了走,却为何不走?”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四爷也有不专心的时候,却还乱怪起人来。”
他淡淡地笑着:“今日却只想看你,如何还能专心。”说着,眼神变得更温柔,惹得我的心也柔软了起来,忘了刚才想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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