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辩护人

作者:狼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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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


      那双手有技巧地捏住了他的下颔,酸麻逼迫他张开了嘴,舌头在那瞬间长驱直入,□□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寸,直抵喉咙口。他疯狂地掠夺着陈鹤朗口中的津液,混入了血液的味道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
      接吻的感觉太美好了,相触的地方传来过电般的快感,眼前闪过一道道白光。
      这是场单方面的进攻,唇舌躲避着他的追逐,无意间的碰撞又似在勾引或者迎合。陈宸的学习能力很强,尽管只是他第二次接吻,他无师自通。
      这间曾经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美好或痛苦的回忆成为了最好的背景幕布,叫嚣着不可言说的禁忌,观众只有那徘徊的亡魂。
      就像已经得到他了,陈宸无比的亢奋。他们每一寸都应该缠绕在一起,骨头穿破躯体、破开血肉,发出难听的噗滋与吱呀声,以对方为养分,互相攀附而上。
      两人都没有闭眼,他看着陈鹤朗从惊愕到愤怒的眼睛,眼眶染上诱人的粉,再被水光弥漫。
      一吻毕,他松开钳制,那通红的唇仍保持微张,扯出一条透明的丝线,他顺着舔舐,又凑上去吮吻。
      陈鹤朗没有再抵抗,眼睛里清明无比,漠然地看着他。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凉,他下意识地松开。
      他的嘴唇被亲得通红,嘴角却带上了一抹冷笑:“这就是你想要的?还想干什么,□□我?因为可笑的欲望,连我这个哥都不认?好,很好。”
      “服从性差、性格顽劣,你甚至无法做一条令我满意的狗,你想要的快感,我抬抬手就能给你,你只能跪着,低贱、卑劣地亲吻我的足尖,祈求我的恩赐。”
      尽管被压制着,出于下位,他的眼神却是睥睨的。
      他没有感情的话语重击在陈宸的心上,他嘴唇抿紧了,陈鹤朗对自己真的没有兄弟之外的感情吗,他从未回应过自己,甚至在抗拒。
      “一边说着不想做我的弟弟,一边借着弟弟的身份为所欲为是吧。你就跪下,当你想当的狗,你会发现,你什么也不是。”
      拙劣的心思被揭穿,他哥哪是不明白,一忍再忍,却让陈宸变本加厉。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话有多么不敬,甚至是羞辱,践踏陈鹤朗的尊严,他开始慌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哥,我不是为了快感,我只是喜欢你……”
      “松开!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不要……”他从陈鹤朗身上爬起来,翻身下床,跪到地上,膝盖赤裸地直接与水泥地板相碰,发出砰的一声。“哥,你罚我吧,我真的错了。”
      “罚你?还是让你爽?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泄欲工具?滚,别碍了我的眼。”
      陈鹤朗这回是真生气了,他连拉带扯的把陈宸丢出卧室。门贴着他的鼻子关上,头上传来反锁的声音。
      陈宸没有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有些迷茫。
      外面是一片漆黑,离开了他哥气息的笼罩,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又出现了,让他作呕。他紧贴着门,试图离陈鹤朗再近一些。
      而门的另一面,陈鹤朗正背靠着门喘气,他垂着眼眸,神情晦涩。

      第二天清晨,打开门,看见陈宸蜷缩在门前的地板上,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头枕着门板,失去支撑才悠悠转醒。
      “哥,早。”
      陈鹤朗眼下带着青黑,瞪着他。
      “你消气了么?”他看上去有些晃,攀住了陈鹤朗的裤腿。
      陈宸浑身的皮肤上都泛着一层红晕,他伸手一摸,烫的吓人,果然发烧了。
      夏末的夜晚有些凉意,加之这是一楼,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睡了一夜,再强壮的人也会受不了。
      “你这是自残,我允许你这么伤害自己了吗?给我起来,去医院!”他冰冷的话语里夹杂着怒意。
      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又把自己折腾得高烧,完全不让他省心。他又气又心疼,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我以为这样,你会消气的。”他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怜,用手撑地,尝试着爬起来,又无力地坐回到了地上。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生气。”喘着气把陈宸搬到木沙发。陈鹤朗翻找了半天才从杂物箱里翻出水银温度计,又烧了热水,给他倒上了一杯。
      “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他捧着那杯水,盯着他哥。
      “在一起有很多方式,不是非要做恋人。”
      “可是我不想有别人,我想要我们两个。”
      眼看着两人的对话又要落入无休止的循环,陈鹤朗果断结束了话题。
      “时间到了,温度计拿出来看看。”
      39.5度,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已经是很高的温度了。他将衣服抛给陈宸:“走吧,去医院。”
      又到了医院,挂号、诊断、拿药,一套流程下来,半天又没了。
      幸好诊断结果出来仅仅只是着凉,陈鹤朗又陪着陈宸去医院挂水,陈宸全程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盯着他坐立不安,明明不是他的错,在那眼神里都不禁内疚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褚泽林就把电脑送来了。
      “陈哥,这些天积压的事情有点多,你可能得回律所处理。”
      陈鹤朗瞪了陈宸一眼,到底是谁让他回不了律所的。却看到陈宸正死盯着褚泽林,完全没有刚才的虚弱。
      “好的。”陈鹤朗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另一边:“陈宸,你该回警局报道了,如果他们不要你,我就找人帮你去另一个派出所实习,以免影响毕业。”
      “哥——”他拖长了嗓子哀嚎,他已经休息太久,快连自己警校实习生的身份都忘记了。他知道陈鹤朗说的是对的,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就在他们刚刚吵完一架,关系降到冰点。
      一旁褚泽林听了这话,咧起嘴,笑嘻嘻的。
      陈宸默默低下头,看着输液管里的血反流了好长一段。真的好想打人,但是要忍住。

      然而,就在两兄弟忙着争吵的那个夜晚,阴暗的夜色里,一个全身被黑色笼罩的身影,行走在小巷中。
      他的脚步很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手机不断弹出新消息,有人在催促他,他没有回复。
      巷子里的石板路反射着月光,像是盈满了积水。缓慢的,他右手带着手套,抚摸过周围的墙壁,似乎在怀念。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尾指的部位,异常的粗,就像是塞入了两根指头,宛如某种异性生物,让人悚然。
      他最终停在了茅屋前,推开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歪着头端详这间柴房,看得出来,上次进来的人很谨慎,斧头还插在多年以前的位置,连脚印也保存得完好。
      可惜遇上了他,他状似遗憾地叹口气,摇了摇头。
      他毫不在意地拿起那柄斧头,将上面的血迹伸到鼻子前面深嗅,似乎在陶醉于上面的血腥味,下一秒使劲将斧头抡起,斧背击打在砧板上,留下了一个方形的凹陷。那陈旧的血迹,也染到了砧板上,掩藏在面罩之下的人满意地笑了。
      他将斧头丢在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液体,拧开瓶盖,肆意泼洒在了房间的四处。
      呲,火柴在黑暗之中亮起,火星子跌落在地面上,他拿着那根火柴,照亮了四周,最后端详着屋内的一切,眉头向中间聚拢,表情似悲悯又似遗憾。
      “祝你们好运。”只见他嘴唇张合,喉咙中仅剩嘶哑的气声。
      火星点燃了带有刺鼻气味的液体,火光开始蔓延,从他的脚下,顺着液体一路引燃,点燃了一捆捆的柴火,又烧着了屋顶。
      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应该感到恐惧,可他没有选择离开。
      他站在原地,看着这场盛大的火。直到火焰燎着了他的袍角,烧出了一个大洞。他将袍子脱到地上,踩熄了上面的火。
      手机早已经震得疯了,柴房冒出滚滚浓烟,他被呛得咳嗽起来,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眼柴房,随后转身离去。
      高处楼房的屋檐下,一枚微型摄像头,静静地闪烁着红光。

      等到陈鹤朗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那间柴房已经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依新闻报道上的图片来看,墙都烧黑了,现场估计什么都不剩,还被高压水枪浇过了一遍。
      在女记者播报的背景音里,他们顿时升起一种不真实感。对方的眼线比他们想得要更多。可是昨天他们逃跑的时候,明明提早离开了柴房,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你取的样呢?”他骤然转头看向陈宸。
      “啊,在这里。”陈宸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纸巾,在手忙脚乱之中,它已经被揉皱了。
      距离张毅案开庭只剩下三天,可那个案子根本找不到有利于他们的证据。
      “你觉得张毅的案子和这间柴房有关系么?”
      “柴房里有重要信息,若说之前我只是怀疑,有了这把火,现在我非常地肯定。”
      “可是它已经被烧了。”陈宸实在是有些不解,要是陈鹤朗早些报警,说不定现场都已经勘验完了,为什么他不愿意报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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