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之一唱一贺

作者:白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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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藏书阁密室


      三个时辰后。

      豆豆一袭夜行服出现在主院屋顶,青弘见她如约而来,与她相视一眼,便翻身跃下,回到自己房里。

      她伏在檐上盯了半晌,果真看到一道黑影疾驰掠过,她眉目一凝,黑布敷面,飞身跟了上去。

      那人速度极快,飞檐走壁快如一阵疾风。纵使豆豆轻功了得,跟上也不免吃力,卯足了劲才不至于跟丢,却也差了一大距离。

      眼见那人跃上藏书阁最顶层,揭窗而入,豆豆亦跟随其后,进了这最高处。

      她轻巧落了地,在黑暗中打量四周,这里是藏书阁顶层,她曾来过的。闭眼听之,只闻微风拂过的声响和自己的呼吸声,并无其他声音。这人武功修为极高,连呼吸声都弱不可闻。

      豆豆左右探寻,意图赶快在黑暗中找到那黑衣人的下落,然而当她慢慢探之,就听一道微弱的移动声,那黑衣人不知碰了何处,墙面竟开了一扇门。

      他果然在找什么东西。她悄悄靠近正欲跟他而入,一道劲风直扑门面而来。

      该死,她被发现了!

      她顿觉不妙,侧身避开那道劲力,展臂急退,那人却不依不饶,执掌瞬息逼进,掌掌劲力逼人,逼得豆豆节节后退,暗道自己轻敌了,袖中软钢丝呼啸而出,借月色反射出一道弧光。

      银光一闪,那人屈指夹住钢丝头,已然停止了动作,而豆豆趁机反扑,直取那人喉咙,手指未及,他低声溜近,一手揽过她的腰身滑到墙上,揭开她脸上的黑巾。

      “豆豆?”那人低喃出声,也自行摘了面巾,“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引得她心中怒气更甚。事到如今,他还想假扮童大哥?呵,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豆豆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高大的身子贴着自己,心中恼怒万分。既然事已败露就不必再装,她未被钳制的手落下一柄弯刀,猛地朝他劈去,“姑奶奶我杀得就是你!”

      那人往后一闪,豆豆得了自由,弯刀迎风刺出,杀招招杀气,一柄弯刀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他当头洒了下来。

      那人凌空倒翻,灵巧避开刀锋,两指夹于刀锋,拉着豆豆疾速后退,齐齐跃进那扇门中,随即墙门关闭。只听“叮”地一声,弯刀在他指尖寸寸尽断,星光四溅。

      “豆豆,真的是我。”

      “废话!假的能说自己是假的吗?!”她的童大哥是不会武功的,这个骗子!

      那人嘴角弯起一抹浅笑,豆豆的脸很是难堪,也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功力差距甚远,自己必不是他的对手。可事已至此,她自持轻敌打草惊蛇,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知他将自己带进此处是何用意,但必不能让他活着逃离,不然这幕后黑手,童大哥的下落该如何去寻!

      豆豆热汗淋漓,脚步一溜反手将软钢丝抛向他,两人又缠斗起来,几番下来,豆豆渐渐体力不□□人却一派轻松,招式毫无杀气,像是刻意逗着她玩一般。

      士可杀不可辱!豆豆一阵愤懑,加大了力道,软钢丝笔直刺出,却被那人一脚踢开,一道巨大的臂力将她拉了过去,那人双臂一振,她被他压在地上,滚了几滚。

      只听一阵轻笑,“豆豆,玩够了吗?”

      豆豆气得脸色又青又白,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倒在地上,她挣脱不开,瞪着上方的人,眼中就差没喷出火来。

      “你个淫丨贼!臭流氓!死变态!臭不要脸!我忍你很久了!”

      她眼珠一转,屈膝对着某处重重一踢,那人闷哼一声,松了手劲,她趁机翻身跃起,后退数步,气愤道,“你若再敢动手动脚,我就踢到你断子绝孙!”

      “你——”他痛得弯在地上说不出话,倒吸一口凉气,再抬眼看之,大喝道,“快停下!”

      豆豆正打量四周,这里正是一间石室,长长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我就不停下,你能——啊——”

      脚下骤然落空,豆豆尖叫一声掉了下去,那人一跃而下,大臂一揽将她拉进怀里,两人双双掉入黑洞之中。

      “臭——淫——贼——啊——”

      她的声音响彻洞中,几近要将他耳膜震碎,然后只闻一道沉重的落水声,激起无数水花。

      那石室之下,竟是一个巨大黑洞,他们正落在一汪寒潭里,这黑洞不知藏了什么东西,忽闪忽闪发着光,以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整个岩洞。

      寒潭不深,只到童博肩膀,豆豆却只能露出半个头顶,她笔直砸入潭底,冷意霎时僵硬了四肢,扑腾扑腾吃了好几口水。他从背后拖住豆豆腋下,将她从水中拽起,一路淌水行到沿岸。

      她靠在沿岸因呛水而剧烈咳嗽,双腿还浸在水里,背后有一双大手轻拍,忽而涌起一股力气,出其不意拽住那双手,覆身压下,将那人牢牢按在地上,一手锁住他的喉咙。

      “不许动!”

      童博被困在她和岩石之间,下半身又重新浸到水里,无奈道,“别闹。”

      怦怦怦……等等,为什么看着他会心跳加速?她有些慌了。

      可是——“童大哥不会武功的,你这个骗子!”她恶狠狠的,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服自己。

      童博挑眉,“谁说我不会?”他只是懒得动手罢了,“你从未问过。”

      诶?如此一想,她好像真的从未问过他会不会武功。

      手腕不自觉微松,豆豆再问道,“你说你是童大哥,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若能答得上来,我便信你。”

      童博干脆双手枕于脑后躺在地上,任她锁喉,“你问。”

      豆豆问道,“我送你的情诗,当时你说了什么?”
      他轻笑道:“送我一首悼念亡妻的情诗,你是咒我呢,还是咒你自己?”

      豆豆问:“你的初恋是谁?”
      他笑了一下:“你。”

      豆豆又问:“我若与顾未易跑了呢?”
      他皱眉:“打断你的腿。”

      豆豆忽而笑了,松开他的喉咙:“月牙唤你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全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忽而,童博一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形势逆转,他反制住了这丫头,她不再反抗,任他翻身按住自己,乌发甩出一道水光,他嘴唇微微一动:

      “你喜欢吃肉,嗜甜厌酸,最爱玉琼楼的蜜汁烤鸡和酥斋的芙蓉酥;怕热贪凉,喜欢淋雨,最怕打雷闪电;最喜欢黄色,不喜紫色;最爱舞刀弄枪,不爱看书,背书十天半月也背不全;擅做木工机关术,爱茶更爱酒,号称千杯不醉,最喜虚砚酿的桃花醉;爱撩漂亮小姑娘,来京城之前一直以男装示人;你的名下财产全数充公,为此童战赔了不少钱。”

      他向她贴过去,湿漉的衣衫粘着她的,“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豆豆的眸子闪了闪,他凑得极近,他脸上的水滴落到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过修长的颈部,再到诱人的锁骨,最后隐入湿润的领口里。

      豆豆将他往下一拉,张口咬住他的唇。一吻即罢,童博拉她从水中站起来,豆豆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方才我踢你……你痛不痛?要不要紧?”她清楚自己的力道,尤其方才她又怒又忿脚下丝毫没有留情,想起那时他痛得站不起来,不由满脸忧心。

      她急急凑到他身旁,一边问一边就要伸手往下方探去,“需不需要上药……”她只是担心伤到他,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暧昧。

      “……”两人衣衫湿透,隐隐勾勒出形状,看她毫无男女之别掀开他衣摆真要探去胯间,童博后退一步拦住她的手臂,抽出衣摆盖住那处,眉尖抽了抽,出声打断道,“无事。”

      “怎会无事呢,我很用力的,会不会影响以后——”她猛然住了口,显然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惊世骇俗,闹了个大红脸。

      几乎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那么关心以后会不会影响做什么!“啊童大哥,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是担心以后……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越解释越乱,脸要烧红了,眼瞅着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善,默默双手捂住嘴,不敢再言。

      “……”童博的耳根也红了,简直被豆豆打败了,哪有姑娘家追着男子问这些!这个话题再谈下去就危险了,尤其两人浑身湿透地共处一穴,他适时转移了话题:

      “方才为何骂我那些……”以他的涵养着实说不出口,喉咙一紧,“可是那人扮成我做了什么逾越之事?”

      “他敢!”豆豆面色一凝,冷笑道,“我们早就看出他不是你,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他想调戏我,被我狠狠整了一番,以后看到我怕是要绕道走了。”

      那便好。

      “那人若要在国文院找些什么,你们容他找便是,横竖遍寻不得。一切照常,切勿打草惊蛇。”

      童博面容一松,带她往里走,“这里是藏书阁的密室,我是来取一件要紧之物,原想待到明日再与你们联络,不料却被你提前发觉。方才你误碰了机关,我们跌到最底层寒潭之中。走吧,上面有干净的衣物,这两日发生的事,待换下湿衣我再与你道来。”

      豆豆点头,并肩跟了上去,“嗯。”

      她的手很自然地揽上自己的手臂,童博一怔,对上她盈盈笑靥,终是没有推开,只道,“跟紧了,这里遍布机关形同迷宫,我一步你一步,切勿再乱碰乱走。”

      “嗯。”她乖巧应着,一边走,突地伸出手指比了个“一”,“童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她侧目,期盼看着他,“你说两个月文试后,要做的事……可还作数?”

      童博眸光一暗,“此事容后再议。”

      脚步一顿,她瞪眼,“怎么能再议呢,童大哥!”

      她记得那晚他说的话,握紧了他的手臂,“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便是!你是我的,怎能再与旁人在一起?”

      童博皱眉,“何来旁人?”

      “日后阿,你迟早要娶亲的,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姑娘。反正我不会将你让给旁人,你是我的!我不要与你分手!我不同意!”

      他捕捉到重点,一怔,“我何曾说过分手?”

      豆豆也愣了,“你……没想与我分手?”

      他定定看着她,“从未。”

      豆豆糊涂了,“那你为什么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

      他转头看向前方,继续领路道,“字面上的意思。”

      “那到底——”豆豆再问,童博眸光一斜,截住了话头,“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件事吗?”

      他说这话有些吃力,步伐较往日慢了半分。豆豆这才发觉有异,“童大哥,你怎么了?”

      童博屈指点了自己几处要穴,风轻云淡道,“受了小伤,无碍。”

      他本就中了埋伏负了伤,好不容易逃出来,方才那一番缠斗又将伤口迸裂,好在身着黑衣密室视野黑暗,本无意让她知道,可依他的状况,怕是瞒不住了,便轻描淡写告知。

      不知绕了几何,这里不辨方位忽上楼忽下梯,童博步履渐渐慢下来,额头大汗,豆豆扶着他在走,直到拐了一弯停在一扇石门前。

      他们推门而入,豆豆依童博所言找到烛台点亮,照亮了整间石室。这里陈设简单,触目所及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长柜及一个水缸。

      豆豆打开木柜,果然看到里面有几件干净的衣衫,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一些备用伤药。童博坐在床上,烛光映照中,黑色上衣赫然被鲜血染透,腹部那处血色最深,她竟一直以为是寒潭的水。

      纤手覆上他的腰带,童博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脱衣服疗伤阿。”豆豆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果断地解开他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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