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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狐狸
乘逸和驰迁一到府里,就马不停蹄地往正厅赶。宋施遥和飞锦已经在正厅审了岑苏苏好一会儿了,岑苏苏头发散乱,身上披了一件大衣,正坐在地下哭泣。
“大哥!”乘逸边走边摘下军帽,“事儿电话里都说了。她还咬出什么没有?”
宋施遥看了看地下哭哭啼啼的岑苏苏,道:“跟横关交易的,不仅是表姑和表姑父,还有她自己。横关原本的计划,是将她娘俩送到我们家做卧底,等打掉我们宋家,便将她接去横关与席家少爷完婚享福。”
乘逸冷笑一声:“席家的话她们也敢信?利用完了,把你扔了不管都是好的,灭了口丢到乱葬岗去的事儿,他们可是得心应手。”
宋施遥道:“表姑对此是深信不疑,不过她——”宋施遥往地下看了看,“咱们表妹居然是个双面间谍。”
乘逸疑惑地“啊”了一声。宋施遥歪了歪头,示意飞锦来说。飞锦会意说道:“表小姐倒是与炎城一条心,想借横关之力在宋家铲除异己,而自己则给横关提供错误情报,替炎城打败横关,达到嫁与大少的目的。”
哦豁,闹了半天居然是个民族英雄!乘逸和驰迁复杂地看了眼岑苏苏。
岑苏苏伏在地上痛苦道:“表哥,我是真心想帮你呀!我……我之前就是被嫉妒迷了心窍,才去刁难玉姐姐的!我想着,我是你的表妹呀,我怎么就比不上玉姐姐了?表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横关的事,我日后一定尽心!”
宋施遥摇了摇头,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横关也不会相信你了。”
岑苏苏低着头紧张地咬了几下手指,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表哥,昨晚上的事儿,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是有人指使我的!”
“哎呀,听说这儿开了一场特别精彩的戏,怎么不请我来看呀?”岑苏苏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外传来高昂的男声,温儒尊慢悠悠地踏了进来,也不管在场之人诧异,大摇大摆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岑苏苏一见温儒尊,便如发了狂一般指着他喊道:“是他,就是他!他指使的我!药也是他给的?”
温儒尊听了却不惊慌,他微笑着俯下身来看着岑苏苏,道:“这位是?”
“你……”岑苏苏指着温儒尊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温儒尊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道:“哦……您是那个,那个……表小姐吧?听说了,您身子不好,我来这儿几天,一直没见过您呢。唉,几位少爷是不知道,表小姐昨晚上又哭又笑的,闹得我都睡不着觉。宋家家风敦厚和善,把生病的亲眷放在家中照顾,着实感动人心。只是苦了我,我好歹也算个客人,宋家这么多院落,偏偏将我安排在一个言行无状的女人身边住着,还纵容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这就是宋家待客之道?”
岑苏苏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嘶吼:“明明是你!你给了我药,说要与我做交易,让我去勾引表哥!”
温儒尊惊讶地说:“表小姐,您胡说什么呢?交易?我与你有什么交易要做?按你说的,我帮你去勾引大少,那你也得有东西给我。我管您要什么了?再说了,我姐姐可是大少未来的正妻,大伙都知道我与我姐姐感情深厚,难道我会在她婚前,找别的女人勾引我未来姐夫?”
岑苏苏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伏在地上哭泣。宋施遥见岑苏苏激动无比,也相信其中必有内情,只是手头没有证据,又不知温儒尊目的,既不能指证温儒尊,又白白让人看笑话,不如先行打住,也好让温儒尊放松警惕便于日后查证。于是道:“表小姐身体不好,我已经让人联系了炎城疗养院,收拾收拾,把表小姐送去修养一番吧。”
岑苏苏闻言哭天喊地,元若领着几个老妈子上来将她架走了。温儒尊饶有趣味地看着岑苏苏离去,才缓缓地起身,道:“我还有笔生意,先走了。”
温儒尊住在宋家这些日子,白天很难见着他的人影,不是去谈生意,便是各处游走考察。偏偏他每次都非常自觉地跟宋施遥报备:“我明天去饭店。”“我明天去学校。”“我明天去养鱼场。”弄得宋施遥都抓不出他的狐狸尾巴。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在宋家待一整天。他有时躺在从龙湾运来的躺椅上,吃着糕点晒太阳,有时又背着手到处晃悠,跟厨房丫头们玩笑——不过飞锦提前和下人们嘱咐了,只要恭敬伺候就好,不必与他多说府里的事。温儒尊碰了铜墙铁壁,但依旧爱往厨房跑。
有一次和宋家人一起吃饭,温儒尊突然问:“贵府的绿豆糕很好吃,是哪个师傅做的?”
元若道:“原本做糕点的老师傅到庄下去了,如今是阿芳在做。”
温儒尊笑道:“是不是从前那位姨娘身边的丫头?我认得她。待她长大些,定是贤妻良母的典范,我见着她着实喜爱。”
要不是被驰迁揪住了衣角,乘逸差点把碗里的米饭扣到温儒尊头上。
乘逸的不淡定温儒尊全看在眼里,却依旧无所畏惧地扭头对元若道:“宋家真是人杰地灵,元若姑娘也是顶贤惠稳重的,不知婚配与否?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驰迁听罢迅速摁住了羽童的大腿,防止他站起来把温儒尊的脸摁进酸菜鱼里。
温儒尊继续寻死:“韩秘书说亲了没有?我有个远房表妹在炎城,貌若天仙,正好小你两岁,很是合适。韩秘书有兴趣,我隔天介绍给你。”
宋施遥强忍着想把洗脸盆大、三斤重的陶瓷饭盆挥起来抡到温儒尊头上的冲动,问:“温少爷,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温儒尊笑道:“这几天我游历炎城,去了许多学校商场,也去了不少厂子。今天我准备去看看炎城的医院,也好学习学习,回去好改善我们龙湾的医疗。”
乘逸听罢大声问:“元若,菜是不是上齐了?我看今天菜挺丰盛的,剩下的别做了吧。我们简洁为上,您说是吧,温少爷?”
温儒尊哪会听不出这是赶他走的意思,奈何此人脸皮厚比城墙,又慢慢悠悠地吃了两刻钟,才掸掸衣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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