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辩护人

　　目送着陈鹤朗下楼的背影，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微微皱起眉。
　　他从不对嫌疑人以外的对象进行侧写，老师也曾说，对他人要怀有敬意，不能利用这种能力去窥探别人内心的想法。
　　可陈鹤朗是他最爱的人，也是他最想要了解的对象，他无法克制住这种冲动，尤其是刚才，他隐隐从陈鹤朗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极为孤寂的气息，像是迟暮的老人才会拥有的。
　　为什么？
　　他止不住去探究，闭上眼，时间的沙漏顷刻逆转，他看到那个浑身伤痕的背影坐在天台的边缘。
　　当时的陈鹤朗在想什么，什么是自由的风？恰好一阵风吹过他的脸颊，带起鬓发与衣摆，他仿佛成为了风的一部分，不断变得轻盈，失去了实体。
　　那个孤独的身影，在崖边摇摇欲坠，他张开了双臂，沐浴在风里。
　　脚尖向前迈去，他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彻底消失在了楼顶。
　　他骤然睁眼，心中的猜测令他恐慌，起身向着陈鹤朗的背影追去，下楼的脚步迈得极大，发出哐哐的动静，没等他哥转身，就把他一把抱住了。
　　陈鹤朗被他扑了一个踉跄，不过，对于自家弟弟时常出格的举动，他早就已经适应了，稳住身形，颇感无语地问：“你又干什么？”
　　陈宸无法解释他的举动，亦或者是他的猜测，无从诉说那些恐慌和心疼，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做噩梦了。”
　　“没睡觉怎么做噩梦。”拖着陈宸这个大累赘，陈鹤朗照常往前走，当他不存在似的。陈宸就用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头发里，亦步亦趋地跟着。
　　“你都不问我梦见了什么，一点也不关心我。”他埋怨了句。
　　陈鹤朗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松木味，抚慰了他的不安，让他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说完之后，又在他身上猛吸了一口，都不想撒手了。
　　“你不热么？”陈鹤朗懒得和他废话，两人的躯体隔着薄薄的外衣紧贴在一起。夏末的C城仍有三十多度，显然不适合这么亲密的搂抱。
　　“我梦见你死了，你从楼上跳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他敏锐地察觉到环抱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明白了陈鹤朗的答案，陈宸的心脏剧烈地收缩，将陈鹤朗紧紧地勒在怀里。
　　“为什么？”陈宸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察觉到心脏传来的闷痛，他忍不住去追问：“因为陈钊吗？”
　　他无法想象，原来当年他眼里的保护神，无所不能的哥哥，差点就自杀了。
　　他的询问，让陈鹤朗定在了原地，过了一会，他反手拍了拍陈宸的脸：“你在胡说什么，梦里都是反的，不要胡思乱想。”
　　他在装傻、他在骗人！他看不到陈鹤朗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透露着防备。
　　可他也明白，哥哥只是不想在他面前展现他脆弱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强大到让哥哥足够地信任，哥哥总是希望自己是无所畏惧的，才能够保护他。
　　“没有你的话我会死的，哥，你不能丢下我。”他的嗓子里带着咽音，把陈鹤朗抱的喘不过气。
　　“傻瓜，不会的。”陈鹤朗长叹了口气，心中百味杂陈，“松开吧，我要收拾东西了。”
　　“不松。”陈宸还惊魂未定，仿佛松开了他，哥哥就会消失似的。
　　“随你。”他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纵容，只要一遇到陈宸的事情，他的底线就会无限地放低。
　　他拖着陈宸，走进了卧室，他们共同的卧室。他离家之前，都和陈宸睡在一起。
　　柜子上还挂着陈宸的旧拳套，奖状贴了一墙，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都是陈鹤朗的旧奖状，什么三好学生、学习标兵之类的。
　　“自己的奖状不贴，贴我的。”陈鹤朗都被他气笑了。
　　“我哪有奖状可以贴，当然要贴你的，你当年可是我的榜样。”珍藏被陈鹤朗发现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黏黏糊糊地贴在陈鹤朗的耳边说道。
　　从柜子里搬出以前的旧床单，又找了两件陈宸的衣服，幸好陈宸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长到了一米八，衣服还能凑合穿。
　　“你要穿我的衣服么。”他从陈鹤朗身后探出头，眼睛紧盯着他拿出来的旧衣服。
　　“有问题？”陈鹤朗挑眉。
　　“染上我的味道，你就是我的了。”他用脸在陈鹤朗的耳朵上蹭了蹭。
　　“滚吧。”推开他的头，陈鹤朗笑骂道。

　　换上了并不合身的旧衣服，洗完了澡的陈宸急匆匆地往陈鹤朗身边坐，离开他一会跟要了他命似的。
　　同样是初中的衣服，陈鹤朗穿着只是稍微短一些，那么陈宸已经把它穿成了紧身衣，背心贴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还露出了一截腹肌。
　　陈鹤朗在坐在床沿办公，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重新投入到工作的消息中，明显有些走神。
　　他陈鹤朗后面坐下，环抱住他哥的腰，把耳朵贴在他的后背上。
　　他发现陈鹤朗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的，真的很能忍，对于他那些越界的举动，只要不说开，就一直维持两人之间表面上的安宁。
　　可是他知道，仅仅只是越界的亲密，对于他来说，还不够。
　　“有点热。”他挣动了一下。
　　“热么？我给你扇扇。”他从旁边拿起竹扇，给他哥扇风。
　　陈鹤朗看到那个竹扇，有些意外。
　　“记得小时候吗，我也是这么给你扇风，你可娇气了，我停下来，你就会醒，醒来就哭，要一直扇，你才会睡着。”回忆起小陈宸有多难伺候，他嘴角带上了笑。
　　“我扇着扇着，就睡着了，然后你一哭，我又醒。再接着扇，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陈宸没有跟着笑，他没有这段记忆：“我不记得了，听起来很可恨。”
　　“但很可爱，你那时候太小了，还不会说话，只有本能。每次我放学回来，你就跟在我后面，走都走不稳也要跟着，我怕你受伤，只好背着你，像现在这样，小跟屁虫。”
　　陈宸的脸色越来越沉，陈鹤朗似乎在刻意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兄弟，也只能是兄弟。
　　他不排斥二人之间的亲密，只是因为这让他觉得温情？不，不是的，亲吻，亦或者是上次的互相帮助，他能感知到陈鹤朗的情动。
　　“你就因为这样，才无法接受我喜欢你吗？”
　　他骤然从后面咬住了陈鹤朗的耳垂，他哥被他咬的一个激灵，耳朵充血发红，红的彻底。
　　陈鹤朗终于忍无可忍，手机被他丢在了一边，他拉过陈鹤朗的双手，将他掼在坚硬的木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一直隐忍怒火，不代表他是没有脾气的。
　　“你明明是有感觉的不是么？就因为你照顾了我几年，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所以你就固执的认为我是个孩子，不配拥有自己的感情，你就永远是我高高在上的哥哥。”他被陈鹤朗压着，五指扣住他的头骨，像压犯人一样侧脸紧紧地贴着木板，这回他哥没有留手，摔得他生疼。他眼睛通红，眼中闪烁着偏执，紧盯着陈鹤朗，他哥的愤怒让他兴奋。
　　按住陈宸费的力气可不小，更别说他仍在挣扎，他一手抓着陈宸的手腕，靠着下半身的力量将他的髋骨禁锢住，大幅度动作使得他喘息不断：“我从没有想过、和你发展兄弟之外的关系，作为哥哥，我没有做好榜样，要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我跟你道歉。但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连乱_伦都不算，你担心怀上我的宝宝吗？就算你会怀孕，胎儿也不会畸形，生下来就是了。嗯？哥，你怕什么啊？怕被我*坏吗？”他的本性在此刻彰显无疑，他还是当年那个混小子，荤话张口就来。
　　陈鹤朗显然听不得这话，他额头上青筋都迸出来了。
　　“闭嘴！”
　　陈宸被甩了一巴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舔了舔破损的口腔内壁。还没等他缓过来，又一巴掌把他打得偏过头去。
　　“唔。”脸颊迅速发热红肿，他明天别想见人了。眯着眼看着他哥胸前因为喘息而起伏，他膝盖一伸，靠着巧劲把陈鹤朗掀翻。
　　平时是他让着陈鹤朗，这次他用了全力，局势逆转，他哥只能瞪着眼，忍受着膝盖强硬地挺入双腿之间。
　　“哥，打人爽吗？这几天憋的很难受吧？只要你答应我，你想怎么玩我都行，我很耐玩的。”他压着陈鹤朗的手，贴在他的耳边，笑着一个一个的念出那些羞耻的道具名。
　　陈鹤朗被压制地动弹不得，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他看到里面酝酿着暴虐的风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他捧住了陈鹤朗的脸，唇瓣相贴，舌头舔过他的齿缝，被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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