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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瞳之十九
新婚第二天早上。
黍离睁开眼睛。昨夜旖旎自不必说,就是梦境,也万分甘甜。但此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就是床单,也已经凉下来了。
他几乎要担心又是自己做梦。
“终于起来了!我已经打好洗脸水了,早餐也做好了,等一下一起在外面吃吧。”
他坐起来,沃若已经站在床边,为他披上家常的衣服。
什么嘛,自称什么都不会做,不是很贤惠嘛。
她正为他系衣服上的带子,他却抓住她的手,望着她的脸。
比起前些天见到,似乎红润一些了。牙白衫裙,水红背心,也很衬她。头发简单地编成辫子盘起来,决心要做家庭主妇了一样。她竟然还是有些羞涩。
黍离笑着想到,都是我的人了,害羞什么。
沃若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又笑道,“那镯子怎么不戴了?”
沃若道,“有你保护我,我父母亲也会安心吧。”
他突然跳起来,口里叫着糟糕,又道,“你先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好。”
沃若坐在摆放了早餐的桌边,一脸茫然。
这时不过是辰时刚过罢了,不过对于身为祭司的黍离,已经算是睡了懒觉。但今天他并不需要去祭司会啊,出什么事请了呢。
早餐并不复杂。一份粥,几样早起买来的糕点,蒸的蛋羹,还有咸菜。
再复杂的她也不会做了。
总算临嫁人时临时抱佛脚和姐姐学了几样,现学现卖虽能应景,但也用不了几天啊。等到过两天回娘家时再学吧。
好在是暮春,快到夏天了,饭菜也不那么容易凉。
终于,黍离端着一只碗出现了,跪坐在沃若身边,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乖啊,把这个喝下去。”
那是一碗闻起来很苦却还混着香味的深褐色液体,应该是药。
“治什么的?”
“呃,养身体的。还有,嗯,不让你怀孕。”
沃若端起来,在唇边沾了沾,愁眉苦脸道,“好苦啊。我不想喝。”
“求你了,喝了吧。一捏鼻子就可以喝下去了。”
她望着一脸诚恳的黍离,心里有些酸痛。他也想要孩子吧,那次说起来的时候,那个表情可是什么都泄露了。但他竟然劝她喝药。
“你看,生小孩的话会变丑呢,所以你还是再美几年再说吧。”
她还是端着,没有喝下去。
“你要是不喝……我只能不碰你了。”
她看着他一脸苦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样子。不碰她,他自己会痛苦得多吧。
她捧起碗来,一饮而尽。
喝起来比闻起来要苦许多倍。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却又被他抱在怀里。
她握着他的手,笑道,“不就是喝碗药么,你怎么这么激动。快吃饭啦。”
他道,“都怪我。那么苦的药。”
“其实喝起来也还好啊,闻起来苦罢了。”
“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不需要再喝药。”
“你可不许不碰我。”
“我不碰你碰谁去。”
“好啦,吃饭啦,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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