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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渔村
翌日,几人准备到周边的渔村打听,青仙湖最近的村庄乃是苍溪的灵溪村,灵溪村虽只是小村庄,背靠青仙湖的地理优势,青仙湖盛产银鱼,这种鱼非常细长,浑身晶莹剔透,没有鱼刺还没有骨头,还非常美味。灵溪村家家都靠捕鱼为生,小日子也算过得富裕。
几人走进村庄,正赶上早市,卖鱼的村民,买鱼的商贩都熙熙攘攘,一看几人陌生人,身边还跟着一只没见过的猛兽,都吓怕地躲进店铺。一时间街市空无一人。
江径野仗着自己长得俊逸温柔,敲了敲一家店铺的门:“请问有人在吗?”
半晌,从门缝露出一双杏仁眼:“你们找谁?”
江径野露出一抹标准的假笑“我们乃是隐仙阁和穹道派的,听说此地今日常常有人失踪,料想是有妖魔作祟,故前来捉妖。”
卿珞看着江狗贼的假笑,不悦地哼哼两声,心里嘀咕:“阴阳人,就会骗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见来人俊俏,说话又温和,对两大修仙门派也是略有耳闻,门缝开大了一点:“你们往前走,一个门口挂着白灯笼的地方就是村正家了,村里的事他说了算。”说着又一眼瞥见门口大白野兽,碰的一声房门紧闭。
几人一直往前,果真见一家大户,白墙青黛,门口却挂着白灯笼,灯笼上大大的黑色奠字尤其显眼。隐隐约约从里屋传来哭声。
卿珞香囊里面的野鬼忽然动了几下,把她吓了一跳,她轻轻地拍了拍,表示安抚。
江径野依然走在队伍前面,叩了叩门环。
里面小厮打开大门,看着几人不悦地看着他们:“我家老爷失了唯一的亲人,已是伤心欲绝,我们家不配阴婚,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晚露走上前去解释道:“小哥误会了,我们乃是隐仙阁和穹道派的人。”
小厮立马换上好颜色:“原来是仙人们,老爷前些日子里写信到穹道派,没想到几位仙人真的驾临了,快请进。”
进了大厅,一位白胡子老人正失神的坐在蒲团上,烧着纸钱。
“老爷,穹道派的仙人们来了。”
许老爷这才醒过神来:“让你们见笑了。”说着扶着小厮站了起来,对着几位作揖。
几人亦还礼:“许村正不要客气,我等修仙之人触摸未达到是本分。还请村正把知道的细细道来。”
徐老爷望了一眼灵堂前道:“近日,村里失踪了不少人,只有我家锦屏的尸体在湖边找到了,其他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我等前来正是为解决此事。”江径野神色坚定。
灵堂中烛光摇曳,焚香烟气袅袅上升,徐老爷脸上的皱纹反佛瞬间又多了几道,艰难张口:“大概一个月前,村里的人都发现青仙湖的银鱼越来越少,鱼笼里颗粒无收。更糟糕的是,到后来村里的人也开始失踪,有人说夜晚看见村里的人自己走进湖水里,被湖里的黑影吞掉了,大家都害怕得不敢再去捕鱼了。”村正一点不敢隐瞒。
这时,香囊里面的鬼魂突然跑了出来,站在许老爷面前掉眼泪。
卿珞突然开口道:“许老爷,虽然有些冒昧,我们想看看令嫒的尊容。”
白吟风和晚露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许老爷有些犹豫,随后像是下定决定般应允了。
只见棺材内一位穿戴整齐的少女安详地躺着,脸色红润,就像是睡着了,和那野鬼一模一样。
卿珞有些感同身受,亲人离别最是痛苦:“许老爷,也许您不相信,此刻您的女儿就在你面前。”
贸贸然说出这席话,许老爷自是有些不敢置信,两只苍老的手在面前乱挥:“锦屏,锦屏,我的幺儿啊,是你吗?”
锦屏捂着脑袋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名字,苍白的圆脸一双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跪在了她爹面前。“爹,孩儿不孝,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愿爹身体康健。”
可惜许老爷什么也听不见。
卿珞代为传话:“锦屏说她对不起您,愿您长命百岁。”
许老爷听完泣不成声,嘴里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江径野终于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小姐的鬼魂不但没有消散,还回来了?不像是一般的遇害。”转过来对着锦屏问到:“小姐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遇害的?”
锦屏看着温和的江径野却从骨子里生出一股畏惧,连忙躲到卿珞身后,犹豫地说道:“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一阵悠扬的钟声,整个人好似失了神,就自己走到了湖里,接着一片黑暗,就没有了意识。”
卿珞若有所思:“看来还得晚上去探探。”
正值夜深,几人乘着两艘渔船到湖中心,卿珞和江径野一艘,白吟风和晚露一艘,几人装模做样的撒起了渔网,假装是捕鱼的渔民。
卿珞抓紧渔网的中间,江径野使劲一撒,一大张渔网就撒向了湖中心,差点把卿珞带到了湖里。
“江径野,你干什么?”月光下少女的眸子黑的发亮。
江径野逗弄之心大起,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的,现在月黑风高的。最适合干什么?”
卿珞急忙推开江径野:“你,江……”
正预大喊,江径野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要叫。”
这时几人注意到湖中心又开始起了大雾,四周荧蓝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诡异的叫声又从远处传来,船底还能隐约看见黑色的影子在游动。
几人纷纷拿出武器戒备。
半晌,叫声戛然而止,江径野不敢疏忽,死死的盯着湖面。
突然船底传来巨大的响动,像要破船而入一样,果然顷刻之间就应了几人的想法,船底被撞出一个大洞,正股股进水,眼看船就要沉了。
“快御剑。”江径野大喊。随着白吟风和晚露御剑飘在了湖面上空,江径野也一把搂住卿珞的细腰,稳稳的站在他的佩剑上。
卿珞挣扎了几下:“江狗贼,放开我。”
江径野看了看湖面拱动的密密麻麻的黑影,黑黝黝一片,轻笑着说道:“你确定?”说着就做势要放手。
卿珞瞥了一眼脚下,慌乱的抓紧江径野的袍子,生怕被丢了下去。
这时,一条人粗的水蛇一跃而起,江径野赶紧向后退了一大步,水蛇险险的从卿珞面前飞过,粗粝的皮肤擦着她的脸,带出一丝血痕。脸上黏腻的液体让卿珞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她嫌恶的用衣袖擦了擦:呀,这是什么。
江径野看着卿珞脸上的一丝血痕,脸上的笑意收敛,眼睛里冒出浓烈的杀气。一把紫色玉扇飞旋而出,都精准的扫过水蛇的七寸,所过之处都是水蛇的尸体,湖面上蒙上一层血色。
卿珞正看着那把紫色玉扇眼熟,他们穹道派是不是人手一把?
卿珞的一滴血落入湖里,周围几条水蛇瞬间散开。劫后余生的水蛇知不是几人的对手,朝着远处快速撤退。
此时江径野的眼底出现根根红丝,不似往日般温和的面孔:“追。”
跟着蛇群到了一处山洞,几人对视一眼,指尖结印,洞内瞬间就被照亮了起来,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悬挂在洞壁,石头上不时有水滴掉落,发生叮咚的声响,造成一阵阵回响。
越向深处走动越开阔,在最开阔的地方,一束月光正好照在一个庞然大物上。只见一条通体红色的大蛇正在酣睡,身上长着两对翅膀。
卿珞大惊道:“是鸣蛇,难怪湖水开始干涸,不消除它,恐怕整个湖都要滴水不剩。”
白吟风傻傻道:“珞珞什么时候识得这等怪物了?”
卿珞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我也不知道,好像脑袋里自己就冒出来了。鸣蛇是灾难之兽,每当出现之时,会拍打四个翅膀卷走周围的水汽,造成草木皆枯的灾像。”
说话间鸣蛇已睁开那幽蓝色的眼睛,裂开嘴巴嘶叫一声,露出一对尖利的牙齿。
江径野缓缓放下卿珞,拿着佩剑直接朝怪物冲去。卿珞这才意识到江径野有一丝异常,两只眼睛红得不正常。
一人一蛇在洞中缠斗起来,一白一红身影快如闪电,佩剑在鸣蛇坚硬的皮肤上不断擦出火花。江径野的眼睛红血丝越来越多,拿出一叠黄色的符纸,手腕飞转,迅速结印,撒在鸣蛇七寸。
鸣蛇顿时发出凄惨的叫声,七寸处冒出浓烟。欲震翅逃走,却被江径野一剑斩断了一对翅膀。鸣神掉到地上,痛苦的盘旋着,看到一粉红色的身影近在眼前,近似疯狂的朝她咬去。
卿珞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嘴,一时间忘了反映。
“珞珞”“珞珞”“白卿珞”三个不同的声音分别传来。
卿珞把手挡在身前,闭上了眼睛。等待她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抬起眼皮,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他面前,右肩上两个斗的窟窿正冒着鲜血。旁边巨大的蛇头已和身体分离。
“江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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