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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神仙
箫竹馆后门的小街上幽暗无人,只有两盏灯笼挂在门上照出浅浅的一片光影。我站在这灯光下极久,最终还是上前扣响了门环。
片刻后门打开,一个小童从中走了出来,看见我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很礼貌的说道:“公子何事?若是入馆请绕道前门,那里自有人接待。”
我微微涨红着脸,可心中还是暗暗的愣了一下,心道:“还别说,这箫竹馆的品位还真是不错,就这样一位守门的小童就长的十分清秀,而且气度也不错。”于是,我也尽量装出儒雅之姿开口道:“这位童子,我是来找箫馆主的,前街‘万花楼’的花妈妈说我可以从这后门直接进入,所以还请童子能去通禀一声。”
小童听到花妈妈的名号,眼睛眨了眨,随后便‘哦’了一声,“原来是花妈妈介绍的,那公子请进吧。”说完将我请进门内又亲自引着我向馆内走去,“刚才不知公子是贵客怠慢了,还请公子海涵。”
我没想到花妈妈的名号在这里这么好使,便也客气道:“是我没有一开始就讲清楚,还请童子不必自责。”于是我便随着这小童一直走到园中的一座二层楼阁前。
到了楼下,小童停下脚步对我再恭敬的道:“公子,就是这里了,我们馆主就在二楼的第一间,还请公子自行上去。”说罢也不多呆便颔首退下了,不知是不是馆中的规矩。
而我在站在这楼下更是有些忐忑,抬头望去只见明月下一块匾额正挂在楼体的正中,上书三个大字,‘风月楼’,笔峰遒劲,力道逼人,而其中意味更是让人看的热血上涌。
默默的站了片刻,我整了整衣襟对自己打气道:“好吧,就让少爷我今天来试试,这男人间的风月我到底是弄得还是弄不得……”
鼓足了勇气上到二楼,转手来到第一间,而房间的门却是关着的。为此我不禁又站在门口很是思索了一番——这门我到底是敲还是不敲?万一这箫馆主也在接客可怎么好?
然而就在我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之际,面前的房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然后一个比花妈妈装扮的还要色彩斑斓的脸从门缝中探了出来,目光妖娆的望了我一眼后,娇声道:“公子,为何在我门前徘徊了这半天还不进来?”
我被这张脸吓的一个趔趄,立时惊道:“阁下何人?”
斑斓的脸笑了,带着抽象的浓郁色彩,食指在自己大敞的平坦胸口上慢慢划过,“奴家当然就是这箫竹馆的馆主箫月奴。不知公子又是何人?立在我的门前又为何事?”
而我却被他那手指下的胸口再次惊到,脑中嗡的一声……男的?!随后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干笑出来:“我,我,在下正是来找箫馆主的。”
紧接着下一秒斑斓的脸便凑到了我的面前,那刚划过自己胸口的手也拽上了我的衣领,“那便请公子进屋说话吧。”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已被人按在了椅子上。
随后斑斓兄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向我娇声而道:“公子长的可真是俊俏啊。不知找奴家何事?”
我不禁抖了一抖,艰难的回道:“在下,在下找箫馆主是这为……”
然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斑斓兄已是嗲叫一声:“公子~~”然后举着茶凑向我的唇边,不满的道:“公子请称呼人家‘月奴’吗。”
我的胃顿时一阵翻腾,手上去接的茶也洒落在了衣袍上,好半晌才能再道:“好,月,月奴。在下是花妈妈介绍来找你箫馆……”随继看到斑斓兄就要拿手抚上我的嘴,立马改口:“来找月奴你的。听闻贵馆的小倌十分出色,所以,所以想来领略一二。”
我好不容易的把这话讲完,而汗也已经湿透了衣襟。斑斓兄却是目光炯炯的望着我,片刻挑眉一笑道:“公子这恐怕是第一次吧?”
我立刻觉得有些羞涩,颇是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没,没错,所以还想请箫,不,月奴,费心推荐一二才好。”
于是斑斓兄绕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搭上我的肩道:“这推荐到是不难,只是不知道公子喜欢哪种类型?”
“哪种类型。”我一边推着斑斓兄的手一边也问道:“月奴指的可是攻受之分么?”
斑斓兄在我的身后突然笑的很是开怀,“公子,您这可是小瞧我们箫竹馆了,我们箫竹馆的倌人哪一个不是调//教的攻受兼备。否则怎么能招来这么多客人?”
我听后抽着嘴角勉强笑道:“那,那在下便不知了,还请月奴费心介绍。”
斑斓兄的手再次抚上我的肩膀,“这要说起来那可就多了,首先我们这里的倌人就分清倌和非清倌两类。”
我仔细想了想,这清倌没经验恐怕是不行,于是说道:“还是非清倌吧”
于是斑斓兄又道:“而这非清倌又分年幼和成熟两种。”
“还是成熟些的吧。”我立刻接道。这年幼的我怕自己下不去那个手。
“那这成熟的又分儒雅,冷峻,温柔和刚猛四种。公子喜欢哪一种?”斑斓兄再道。
我皱着眉认真的分析,这冷峻和刚猛听起来就不大喜人,还是剩下的两类为好。于是回道:“就儒雅和温柔吧。”
哪知话音刚落,斑斓兄竟不知为何惊叫一声,就如一只大蝴蝶般绕到了我的身前,并矮身便趴在了我的膝上,然后举着惨不忍睹的大脸,目光闪闪,含情脉脉的对我含情道:“公子,奴家便是那温柔中的温柔。您还要到哪里去寻?”
‘哇’的一声,我终于忍不住的吐了出来。俗话说,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我一脚踹开面前的那张吓人的斑斓大脸,然后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这‘风月楼’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看来我也只能快些遁去才是上策。
我按着记忆向后门狂奔而去。可是,但是,可但是,但可是,很不幸的,我迷路了!无头苍蝇似的在这园中奔了极久我也没能找到后门,而身后斑斓大脸的叫声却是越来越近。最后我稀里糊涂的跑到了园中的湖边,看见在这湖水中央竟建了一座很大的水阁。而为了躲避斑斓大脸,我只能冲上连桥向这水阁中逃去。
喘着气的冲进水阁内,一层是一个十分豪华硕大的厅,但遗憾的是没有适于隐藏的地方。于是我又夺步奔上二楼,二楼到是好了许多,一间间的房间连着,只是不知道哪间有人哪间无人?没有办法我只能随便选了一间冲了进去。
果然,又是不幸的,这间房里竟然有人,还有好几个人,此时正都在桌边喝酒,三个年老的坐着,一个年轻的正站着为他们斟酒,我猛然冲入让这几人都禁不住吃惊的望向了我。
这下情况十分尴尬了,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笑出声来,“哦,对不起,在下失礼了。在下因酒醉一时恍惚进错了房间,打扰了各位,恕罪,恕罪。在下,在下这就出去。”说完我赶紧又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口抚上了心脏,然后哀叹自己的背运。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我来这箫竹馆也是想找个好货色的,可……。再看人家,刚刚那个倌人,可真是不错,二十初头的年纪,不仅面貌俊雅,而且气质清润,这分明才是我想要的成熟儒雅型啊!最重要的是还能以一对三,当真令人佩服。
我长叹一声只能再走,嘴里还不禁念道:“哎,为何我碰上的就是斑斓大脸之类,而这等拔萃的人物却给了三个皮都抽了的老家伙。真正是暴殄天物啊。”然而刚一转身,没料身后的衣袖却被人抓住,大惊之下我回身就是一脚,可在踢到人之前却发现拽住我的并不是斑斓大脸,而是刚刚屋里的那个成熟儒雅。
堪堪的停住脚,我不禁疑问道:“你,你拉我做什么?”虽然我承认我很欣赏这个成熟儒雅,可我们之间似乎好像还不认识吧。
而成熟儒雅拉住我,好看的眉也是轻轻皱起,道:“你为什么跑来了这个地方?”
我心中嘀咕,“难道这个地方是一般人不能来的么?”可却也不敢把真实的缘由告诉他,只怕他知道后又把我送到斑斓大脸那里去。于是只能强硬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来找乐子的。”
一听到这个答案,成熟儒雅的眸子里似乎浮上了一层怒气,立刻又道:“找乐子?找什么乐子?又与谁找乐子?”
这个到真不好回答,在这里我就见过他与斑斓大脸两个倌人,总不能说是与斑斓大脸找乐子,所以只能再道:“这还用问么,当然就是来与你找乐子的。”
这下也许是说明白了,成熟儒雅的眼睛里怒气渐渐消去,然后转成了无奈,看着我片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哎,算了,明日我到你的府上去找你。现在你赶快回去吧。”
到我的府上?!
我一愣。一瞬间搞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情况了?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府上在哪里?还要□□。难道,难道之前我们曾有过交集?
片刻我正想问问成熟儒雅这是怎么回事,可此时他已放开我的袖子回去了。而我在他尚未关门之前只能最后说道:“我,我找不到出馆的路了。”
成熟儒雅站在门口再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抬手拍了拍,走廊的尽头立刻出现了一名小童,而他向那个小童说了一句:“你快领他从后门出去,不要让人看见。”便已关上了门。
我终于跟着那个小童走出了箫竹馆,可同时也被许多的疑问缠了个满心满眼——难道我不是第一次来这箫竹馆?可为何斑斓大脸会丝毫不认识我?可我若是真的第一次来,那这个成熟儒雅又为何会认得我?这,这可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因此我被这些问题纠结着,连怎么找到了小忠小全,又怎么回到了家中都忘记了,直到上床之前才被小忠绿幽幽的目光给惊醒。“少爷,您,您为什么是从箫竹馆里出来的?您不是去的万花楼了么?您不是说要去改邪归正么?可为什么会……”
‘啪’的一声,我打歪了小忠的头,同时也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心肺纠结的说道:“你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你哪里知道少爷我为了这个改邪归正受了多大罪遭了多大的殃?竟然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没完没了。出去,赶快给我滚出去!不要妨碍少爷我,独自惆怅。”
赶走了小忠,我一个人躺上床上当真是——独自惆怅!回想这一晚上,少爷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断袖,不仅被万花楼的老鸨子连蒙带骗的赶去了箫竹馆,更是在箫竹馆险遭斑斓大脸的荼毒,好不容易碰上个成熟儒雅还给我搞出了一大堆的迷团。老天爷啊,你这到底是想怎么样?难道本少爷想知道一下自己的性取向,也必须搞得像打麻将一样,先得摸个八圈才能知道最终结果么?
愤愤的捶着床头,我最后还是在独自惆怅中昏昏睡去——“哎~~~,本少爷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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