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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前男友其实总想杀死我
Section 10 欺诈天使
宇智波鼬是在一个雨天遇到梅子的。
“你好,我叫石田梅子,是新来的实习护士,我没见过你,但是看你的病例,还是住院比较好哦。”
身材高挑的女性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的胸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鼬没有仔细去对方的容貌,却也知道她十分美丽。
大约是这样,才敢于和鼬搭话。他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因此知道冷淡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这是他常来检查的诊所,位于乡下地界,病人来往不多,医师却是因战争而退休的医疗忍者,实力不算高,却精通医术,他只要使出幻术,就能让这个诊所的人忘记他的存在。
每一次都是如此,拿出病例,聆听病情又恶化的消息,开药,然后拿药走人。
可是,有些奇怪,像是石田梅子这样美丽的女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乡下诊所?
“她呀,小时候就跟着妈妈离开了村子,去了大城市,听说离婚了,所以就回来了。”老医师感慨着,目光也忍不住落在窗外的石田梅子身上。
她的护士裙比其他人短上一节,露出了修长的大腿,弯着腰与病人说话,更加显得身材婀娜,如同汁水饱满的红色柿子,沉甸甸地让人放不下心。
鼬当然没有放心。他在这个城镇呆到了半夜,在石田梅子的家里听到了完整的故事。
中了幻术的女人目光中带着茫然,头发杂乱地用便宜的塑料发夹固定在脑后,皮肤因闷热的天气沁出一丝丝热汗,就像是这个雨天,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感觉。
“我的丈夫……太一……他欺骗了我。明明已经结了婚,还来欺骗我……我……没有办法再在那里工作下去了……他还在赌博,追债的人找到了我,他逃跑了……我被赶了出来……”
她缓缓叙述着,睫毛一颤,就有一滴眼泪落在了眼角。
石田梅子并没有痛哭,美丽的面容中带着一片茫然,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在她的叙述中,她甚至没有主动做错过任何一件事,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似乎很值得怜惜,但是生性警惕的宇智波鼬只是皱了皱眉,他转身欲走。破旧房间里的电风扇吱呦吱呦转着,石田梅子还是瘫坐在地,茫然地盯着有些霉味的榻榻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鼬顿了一下,将门口鞋柜上的纸巾盒放在了她的身边,然后,转身离去。
》
宇智波鼬在另外一个城镇验证了石田梅子的话。
她在百货商店里面做售货员,和她发生婚外情的男性是百货商店老板的女婿,现在已经被赶了出去。
“那个狐狸精!只要站在那里就在勾引人!照片?没有!全部都被我毁掉了!如果她敢再出现,我就划花她的脸!”中了幻术的女儿破口大骂,鼬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转身离去。
无论是换诊所还是换医师,都太过麻烦,容易暴露自己的情况,既然石田梅子没有问题,他就放下心来。
他还要再撑一段时间,至少要威慑大蛇丸,让他不要伤害佐助。
不过,他对佐助有信心,知道他的弟弟绝对不会轻易被大蛇丸占据身体,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就需要他出手杀死大蛇丸。
接下来……就是让佐助杀死自己。
他心中计划着,和鬼鲛汇合。
“鼬,看来你的状态还可以啊,你去做什么了?”鬼鲛打量着鼬,鼬也注意到了鬼鲛换了新的刀带,心情也不错。
“没什么……”鼬的目光里带着些探究,“你呢?”
“啊,哈……也没什么,就是逛了逛街之类的啊。”鬼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果然,是女人之类的事吗?’鼬想着。
一开始提出要分开的不是他,而是鬼鲛。
他说自己有想要见到的人,也劝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比起鼬,鬼鲛有的时候甚至会囊中羞涩,问他,他也不会说把钱花在哪里了。
‘大概是花在女人身上了吧……’鼬还无法理解那种沉迷的感情,他只是想起了宇智波泉,还有……石田梅子在叙述的时候那茫然的表情。
他看的出来,比起被责骂,被赶出大城市,她更无法接受自己那真切的爱……为什么会被那样轻易践踏呢?
思绪闪过脑海,鼬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
一月一次,或两月一次,他都会前往那个小镇,石田梅子似乎很关心他,至于原因……
“没办法啊,佑助,你也是个帅哥,而且还是大城市里的大学生。她还是没有死心,想要前往大城市吧……”
她一定是在打你主意。
医师这样暗示着,但是鼬见过那种热情奔放的女忍者,也见过那些开朗乐观的大城市女孩,比起那些女孩,石田梅子的关心甚至不像是带着那种暗示。
至少,她不会叽叽喳喳靠在他身边,想要探寻他的身价和内心,也不会借由肢体触碰勾引他。
他知道,那对一些男人会很有效。
又是一个雨天,准备离去的鼬看着石田梅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乡村的石子地上。
她穿着一双廉价的人字拖,纤细却健美的手臂举着伞。
但那伞可没有什么作用,石田梅子整个人又变得湿漉漉的,黑色的头发紧贴着她的肌肤,不肯离去,被雨水浸透的衣服隐隐约约露出了淡淡的肉色和内里的黑色小衣。
那一种世俗的性感,带着诱人的吸引力。
她也是自知的,紧紧贴着路的一侧,缩着自己的肩膀,歪斜着伞,想要把自己整个遮起来。
可雨太大了,鼬能感觉到街边的窥视。
带着斗笠的他沉默了几秒,走上前。
“我帮你拿吧。”
“不……不用!”石田梅子并未觉得开心,睁大了眼睛带着惊慌,“我自己回去就好!”
“……嗯。”鼬看着远方的雨幕,他知道石田梅子的家在那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石田梅子像是松了口气,又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屋。
暗中送她回去的鼬正准备离去,就听见租住房屋屋主太太指桑骂槐的声音。
“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是家里没有还是怎么回事?!真是不要脸!”
他就在窗外,看见石田梅子的肩膀随着底下炸开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又抱住了自己的腿缩在了房间的角落,湿漉漉的黑发遮掩住了她的表情,紧接着,她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面颊上有着圆润的弧度,他却觉得……她那样瘦削。
鼬离开了,他的责任太多,也没有时间理会石田梅子的事情。
但是渐渐的,每次来到这个城镇的时候,他也会稍微注意一下,毕竟,那也是一位无辜的女性。
出乎他意料,石田梅子的风评逐渐好了起来。
“松本医师,梅子在吗?”一个浓眉大眼的男性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哦,她不在呢,刚才去给小林奶奶送药去了。”医师笑眯眯地说着。
“是吗?”那个青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又打起精神来,“那我把这些放到厨房,对了,我带了一包糖,麻烦您……给梅子说一声哦。”他说着,将东西放在门口,从里面拿出一包糖准备放过来。
“嗯,好的,啊,我来看看都有什么吧。佑助,你等一下啊。”医师点点头,捶着腰起身迎接,让那个青年抱起了东西,一起去后面的厨房。
坐在看诊桌边的鼬目送着他们离去,转过头,就看见了努力将自己缩在桌子另一边的石田梅子探出了头,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
注意到他,她抱歉地笑了笑,脱下了自己的拖鞋,蹑手蹑脚地穿过了屏风,像只可爱的浣熊一样,躲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独自留在房间里的鼬将手放在了桌面上,撑住了自己的脸,脑袋里却划过一个想法。
‘女人这种生物……大概真的有可爱之处吧……’
》
“您听我的!这个送给女孩,她绝对会心花怒放!”
“是吗?……可是,她不大喜欢鲜艳的东西啊……”高大的鬼鲛捏着自己手中的丝巾,迟疑不定。
‘果然是因为女人啊……’鼬想着。
这个时候,他和鬼鲛也渐渐有了默契。鬼鲛不管他偶尔会消失的事,他也不管鬼鲛有了弱点。
“鼬,你觉得哪个好看?”
鼬转过头,没想到鬼鲛竟然会问他,可是看着鬼鲛认真的脸,他只是沉默了几秒,眼睛扫过摊位上的东西,说:“得要看那位女性平时穿着是什么风格的吧?”
如果是石田梅子,虽然长得艳丽,但实际上,更喜欢清雅一点的东西。
他没怎么见过她穿的鲜艳,往往是黑白灰,或者深蓝,可在他料想中,她穿红色的话,一定很美。
“那倒是啊……”鬼鲛想了想,竟然从那堆丝巾里面挑出了一个黑色打底,上面印着白色花纹的。
‘真的会有女性喜欢这样的吗?’鼬想着,不再在意这些。
》
“谢谢你,只是,我不大喜欢这种风格的。”石田梅子面带局促。
鼬在诊所外停住了脚步,而梅子看到了他,顿时像是得了救一般。
“佑助先生,你怎么才来!”梅子的话语竟然带着几分埋怨,紧接着她又像不好意思,说,“松田医生已经等您好久了,快点进来!”
她说着就进了门,没有在意眼前那个男人的表情逐渐从惊讶、犹疑变作愤恨。
走到了门口的鼬皱了皱眉,对那个男人说:“她和我没有关系。”
可惜,那个男人的神情并未变好,反而哼了一声离去了。
鼬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进了门。
接下来的故事就有几分戏剧化。
虽然不是有意,但是决定在这个镇子多停留一夜的鼬在巷子的尽头救下了梅子。
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面容扭成了一团,但依旧显得可爱。
“你……在做什么?”她半晌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救人。”鼬淡然说。
“哦……”她不说话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紧抿着唇,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半晌又紧盯着他问,“你不会是想要泡我吧?”
“……”
“我告诉你,我们俩不可能的,你放弃吧!”
她紧拉着衣襟,目带怀疑,鼬只觉得头疼。
“不是。”他认真说,“我有喜欢的人。”
“那就好。”她似乎松了口气,半晌,补了一句,“我也有喜欢的人。”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偶尔鼬出神的时候,也会想,她喜欢的那个人,还是当初抛弃了她的那个人吗?
石田梅子越发谨慎了,话也不肯和他多说,松田医师却觉得有些遗憾。
“她这样的女孩,在乡下生活,还是有些不便啊……”至于有哪些不便,他却没有多说了。
鼬心底也明白,人不是植物,美丽的花朵生长在荒野之中便不会受到损伤,美丽的人却不一样。
可他也诸事羁绊,不可能再去理会石田梅子的事情。
他装作不知,松田医师就不再说了。
快到他二十一岁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恶化,松田医师也劝他快点修养,可他怎么能停下呢。
“你快死了?!”石田梅子张开了手臂,拦在了他的身前。
她显得无辜的大眼睛里盈满了不可置信,“你真的快死了?”
“……”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石田梅子盯着他看了许久,眉头却神经质地一跳,咬了咬湿润的嘴唇,才问:“我听说……木叶村的火影大人是举世闻名的医疗忍者,你不去看一看吗?”
“那可是火影,我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求得她的医治呢?”鼬平静地给出了借口,梅子却像是吞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半晌说:“只要有钱,忍者什么都做!”
“那是火影。”
“火影也是忍者。”她说着,语气却不像是担心,而是在衡量着什么。
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比如……她有些单薄的衣物,以及……起伏的胸口。
他长着一张清心寡欲的脸,石田梅子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用自己薄薄的针织外套裹住了身体,鼬也回过神来。
她大概有些生气,却忍住了,问:“那你就真的放弃了吗?没有别的目标了吗?”
“……没有。”鼬回答着,心里那些别的声音,被他搁置在了一边。
“嗯?”梅子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低低应了一声,让开了路。
他离开了,接下来,他们抓住了一尾人柱力,蝎死在了风之国。
鼬不是很在意,但是同化一尾时消耗的查克拉却令他的身体更加恶化。
他……或许需要再回去一趟。
‘这大概就是最后了……’他心里想着,不知从何而来,升起了几分期待。
还未等他开口,鬼鲛就先提了出来。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有些迟疑。
“去见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吗?”
鬼鲛一怔,抬起头来,鼬面色淡然,可鬼鲛确实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差。
他吃药的频率在增加,这瞒不过同行的忍者。
“……算是吧,”鬼鲛低下了头,“虽然不确定她会不会伤心,但是我也想陪着她啊。”
“嗯。”鼬没有去想为什么那个“她”会不会伤心,他脑海里只是轻飘飘地划过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死去,会有人伤心吗?松田医生,或者……石田梅子……会为此伤心吗?’
他们分开,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可惜,石田梅子似乎并不在。
“她的远房亲戚逝世了,叫她回去看看。”松田医师说,“佑助,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了,若是没有激烈的战斗,那你还能坚持地久一点,可惜忍者的事情,我也明白,大多身不由己。
“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你……还这样年轻……”
他说着,面容逐渐变得哀伤。
鼬沉默了很久,他委托了黑市的忍者注意大蛇丸的消息,干脆又在这个镇子里住了几天。
石田梅子还是没有回来。
“梅子打电话来,说她没办法回来了,只能拜托我再找一个护士,连工资和那边租房的押金都不要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鼬有些惊讶。
“我查了一下这个电话号码,似乎是在深红市。”松田医师有些犹豫,但还是将石田梅子的一张照片递了过来,“佑助,你是个忍者,能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吗?如果她过得好就罢了,如果过得不好……”
鼬接过了照片,照片中,石田梅子笑容灿烂,脸颊通红,抱住了同样有些微醺的松田医师。
她那时大概很快乐。
他点了点头,给鬼鲛发了消息,出发前往深红市。
不需要他过多找寻,梅子就出现了。
她似乎有些生气,“你来做什么?!”
他看着她画着夸张的妆容,站在巨大的霓虹招牌前,气急败坏,又面带警惕,身后则是一些同样吊儿郎当的人。
‘她不应该呆在这种地方……’鼬想着,平静开口:“你知道,我快死了,你能陪我去旅游一段时间吗?”
梅子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旅游?”
“旅游。”
“就我们俩?”
“嗯。”
她又露出了吃了坏东西的神情,憋了半晌说:“我不会和你睡的。”
虽然梅子大概看不见,但是鼬的眉角确实跳动了一下。
他沉声说:“我不需要你陪我睡。”
“那为什么要邀请我呢?”她刨根问底。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鼬垂下眼,说:“因为我快死了……”
梅子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身后有人在叫她:“花子!快点回来!要喝第二轮了!……花子!花子!”
“等等!”梅子朝后面叫了一声,神色怪异,像是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吗?!”
“……我觉得这不算麻烦。”鼬抬起了头,抬步欲向那边走去,梅子却推着他的胸口,阻挡了他的前进。
“明天!明天我们就出发!”她叫嚷道。
而鼬很平静,“现在,你跟我离开。”
她又露出了那种怪异的神情,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说:“好!现在,就现在!我要去给他们说一声!你在……两条街边的那个蛋糕店门口等我,二十分钟,我就过去了。”
“好。”鼬答应着,却暗中跟了上去,看着梅子和那些人道了歉,又喝了三四杯酒,甩开了跟在她身后的人,穿过一个小巷,进了一家宾馆,没多久出来之后,她就又换了一身衣服。
不得不说,比起方才那身,这一身确实更加低调一些。她压着帽檐,张望了一下四周,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向着蛋糕店那边去了。
看到这里,鼬先行一步,等待着梅子的出现。
“你真的好麻烦。”她瞪着眼睛说。
鼬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她却又像是放弃了什么,催着他一起离开了这个城市。
“你想去哪里呢?”她问,“只有半个月,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坐在车上,鼬看着窗外的景色变换,霓虹灯变成了路灯又变得黑暗,他感觉梅子在看着他,皱着眉,以一种长辈看着年轻人的目光看着,终于又叹了口气。
“我真是太好心了……”她喃喃着,“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以为她说的是出现在这辆车上,因此也就没回应。
“那……就去我想去的地方吧。”梅子百无聊赖,掏出了旅游手册,“去看山,去看海,然后去大城市体验一下。对了,我就叫你佑助?”
“嗯。”鼬没准备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她,她笑了起来,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会变好,也许是去掉了“先生”两个字,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总之,面对这样一个简单的女人,他那时没有深想。
》
看山,看海……鼬原本认为这没什么意思,毕竟他是忍者,这些景色都是看惯了的。
但是梅子兴致勃勃,带着他一步一步爬上火之国最高的山,去汤之国泡温泉,去波之国赶海。
“这是我男朋友,他付钱!”梅子快乐地说着,鼬感觉到周围的人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被年长女性欺骗了的有为男青年,可他也不怎么在乎。
他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裙,披上大大的风衣,脸颊冻得通红,还硬要在雪地里拍照。
“快点帮我拍一张!”
周围的男性们投来艳羡的神色,鼬也没有被打扰到。
她会穿着比基尼,哪怕会游泳,也要带着幼稚的游泳圈,拉着他钻到海里去。
“你是忍者,可以保护我的吧?”
“当然。”
“那就快来!”
“……”
“不是要体验没体验过的事吗?你要配合我啊。”梅子说着,那份快乐也终于感染了他。
时间还不到半个月,但是他已经接到了消息,佐助杀死了大蛇丸,在找寻他。这样,他的布置也要开始了。
坐在旅馆的矮桌前,梅子穿着浴衣,撑着下巴看着外间的景象,连眼睛里都是喜悦之情。
他看着她,像是想要最后把这幅景象刻印在脑海中。
“我就要走了。”
“是吗?”梅子似乎并不意外,吃吃笑着,“我知道。”
她转过头,黑色的眼睛望着他,笑容逐渐变得浅淡,“佑助,这段时间,你开心吗?”
一股暖融融又厚重粘稠的东西袭击了他的心脏,可是鼬依旧很平静,就像是忘记了如何去微笑。
他颔首,说:“很开心。”
“那就好。”梅子若有所思,又深深叹了口气。
“我就要离开了。”鼬说。
“……嗯。”梅子答应地很不情愿,而鼬却异常认真。
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因此根本没有去思考最近发生的事,也没时间细细策划,只是一味地推动着事情向前。
他问:“在这之前,你能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梅子的表情变得怪异,她紧紧抿着唇,说:“我今年三十多了,和很多男人都睡过。”
“嗯,我今年二十一,还没有和女人睡过。”鼬镇定道。
“什么?你还没和女人睡过?”梅子更惊讶这件事,她又撑住脑袋,喃喃道,“去找别人吧,别再折磨我啦。”
鼬不置可否,坐在那里没有动。
十多分钟后,他站起了身,坐到了浑身都写着抗拒的梅子身边。
他觉得梅子不会拒绝,她其实很善良。
这些天,她情绪高涨,却从来没有忘记他的感受,这一次,她大概也会温柔地包容他。
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她却向另外一边躲闪了一下。
“这太荒谬了,你会后悔的……我是说,你还是找个好女孩……”
“我快死了,”鼬说着,“我总不能害别人。”
‘那你就能害我吗?’她睁大了眼睛。
鼬自心底笑了笑,那当然是因为他觉得她很可爱,对于别的女性,他很难有那样的冲动。
或许,只有对她……
他只说“拜托你”,手按在了她的胳膊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湿淋淋的小狗。
她颤抖了一下,想要躲开,却最终沉默。
看吧,一张帅气的脸还是有效果的。
“……你会后悔的。”她又重复了一遍,“到时候你会恨我的。”
“如果我还有未来的话,现在……你或许可以给我一个梦。”鼬低沉地声音让梅子颤抖了一下。
喃喃着“我怎么会这么善良呢”的她,最终没有逃开。
这一夜很是漫长,但是终有结束的时候,鼬率先醒来,而梅子还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躲避午后刺眼的阳光。
这孩子气的行为让他想要靠近……
鼬抿了抿嘴角,将自己的笑意压下,开始平静地收拾自己的衣装。
梅子醒了过来,有些迷茫地看见了他,又看见了鼬放过来的银行卡。
这有些侮辱性质的行为让她捂住了额头。
“佑助……这是做什么?”
“我要离开了。”
“所以呢?”
“你可以拿这些钱在大城市生活。”
“哦。”
鼬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却不愿意回头去看,依旧整理着已经无可整理的衣物。
“鼬……佑助,你知道吗?这很可笑。”
“嗯。“又是一阵沉默。
他要离开了,却还是没有回头。
“你不消除我对你的记忆吗?我是说,我听松田医师说,有的忍者会那样做?”
“不,不需要。”整理清楚的鼬转过了身,半跪在被子前,握住了她柔软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努力不流露出一丝留恋。
“我要走了。”他轻声说。
“哦……”她拉扯了一下嘴角,“需要我给你什么祝福吗?”
鼬沉默了,没有说话,手却慢慢收紧。
梅子的眼角颤动了一下,却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神情,搂住了他,让他的脸颊挨蹭着她光洁的肌肤。
“佑助,你做的太完美了,一定是上天在嫉妒你,所以才会收回你的灵魂。你做的很好了……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你所期望的,一定都可以达成,因为你是那样努力,那样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她的声音暖融融的,带着一股成熟的魅力,轻易地击中了他的心,鼬感觉自己的眼底有些发热,手臂已经自发回抱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有些漫长,梅子忍耐着他的力道,静静用自己身体的热度安抚着他。
“……你会去大城市生活的吧?”
“也许会,也许不会。”
“不要再和那些人在一起了,好吗?”
“不,不会了。”
‘还要说些什么呢?’鼬心里想着,“我的名字是……唔……”
他获得了一个吻,梅子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带着虚弱的无奈。
“不要折磨我了,好吗?”她轻声说着,而此时此刻,鼬已经将她柔婉的身体,温暖的眼神和美妙的声音刻印在了心底。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后和鬼鲛汇合到了一起。
那时,鬼鲛的脖子上正带着一条女式丝巾。
“这是……”鼬有些惊讶。
“她很抓狂,也很生气,觉得自己做了傻事,会被嘲笑一辈子。”鬼鲛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上丝巾的蝴蝶结。
鼬沉默了一会,问:“你一路就这样带着丝巾过来吗?”
鬼鲛眨了眨小眼睛,“啊,是。”
“她并不在这里,也不会看着你。”鼬暗示道,而鬼鲛点了点头。
“嗯,应该是不会的,她还有的要忙。”
鼬又仔细地看了眼鬼鲛,说:“我是说,你可以把它摘下来。”毕竟,他还需要拜托鬼鲛去挡住他弟弟的队友。
“呃……”鬼鲛又摸了摸那蝴蝶结,嘴角露出了无奈地笑容,“我明白她,她只是有些内疚,这或许会折磨她很久,而只要为了让她高兴,我什么都会去做。”
那时候,鼬隐约猜到了那个女人或许是“阿菲”,可他也绝难将“内疚”之类的词汇和阿菲联系到一起。
‘这太愚蠢了……’鼬想着,垂下了目光,却再没有说什么建议鬼鲛将那丝巾拿下来的话。
没过多久,他就死在了自己弟弟的手上。
复活后,他也没有想着去找石田梅子。
宇智波一族依旧不够安全,忍界也不够安定。他甚至没有去查询那张银行卡的去向,只为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大蛇丸提到了这个名字。
而自己的弟弟一怔,“石田……梅子?”
佐助皱了皱眉,迟疑着。
“佐助,是你用的那张卡吧?!宇智波黛给你的那张!她还开玩笑说是她卖身赚的,让你不要多问。”水月低声叫了起来。
“……闭嘴。”佐助瞥了一眼水月,而水月也发现无论是鼬还是大蛇丸都盯着他,他顿时缩了缩脖子。
鼬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鬼鲛,“鬼鲛,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啊……”鬼鲛的笑容有些尴尬。他又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鼬,你还记得,当初是你给我发消息,说你要去深红市的事吗?”
鼬眼角一颤。
鬼鲛紧接着又认真说:“她那个时候心情不大好,不大想出现。但是,你快死了……”
‘是啊,我……快死了……’鼬有些怔然,脑海中那些奇怪的时刻突然就有了缘由。
房东太太骂她的时候,她缩在角落,可能正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问“你不会是想要泡我吧?”的时候,恐怕真的惊恐万分。
建议他去找火影的时候,只是试探,甚至生怕他去找纲手医治。
远房亲戚逝世的时候,指的就是蝎。之后,她也不想要再搭理一个即将死亡的他。
念叨着“我不会和你睡”的时候,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所以不想答应。
说“你真的好麻烦”的时候,是真的觉得默默跟着她的他很烦。
喃喃“我真是太好心了”又或者“我怎么会这么善良呢”的时候,是确实觉得这事过于荒谬。
觉得“好笑”的时候,觉得“荒唐”的时候,和他在一起,配合着他行动的时候,她或许就在暗中嘲笑着他,把他当做台上的小丑!
鼬按住了自己的额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神思几乎有些混乱,可在某个时刻,她的话语又出现了他的脑海中。
“……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会恨我的。”她神色有些尴尬,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带着紧张,复杂,不想要挨近他,甚至想要躲开,现在他知道了,她真的是有本事躲开的,只是……他请求了。
他希望她……给他一个梦。
一秒,两秒……鼬的呼吸平复了下来,他甚至露出了笑容,却觉得可笑的是自己。
他回想起自己复活的时候,面对宇智波黛的冷脸,他只瞥了一眼,像是没有看见。
他不想和她多说话,于是她也没有多说。
她对待其他被她欺骗的忍者也是这个态度吗?
还有,听说……她最爱的……是那个十三、四岁,死在战场上的队友吗?
思绪跳跃着,鼬有些怔然,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他还能想起这件事。
‘……幸好,她没有死亡。’鼬,彻底冷静了下来,‘看来……我也需要找到她呢……’
“石田梅子,到底是谁?”扉间皱着眉头,目光在三人之间打转,又盯住了情绪幅度最大的宇智波鼬。
这个青年已经恢复镇定,平静道:“没什么,只是一个故人。”
‘好呀……你们这些家伙,就是不想好好配合,是吧?’众人几乎从扉间冷硬的脸上解读出了这样的话语。
他不想去问佐助或者鼬什么“卖身”之类的事,也没有去问鬼鲛这个明显偏向宇智波黛的雾影叛忍,而是盯住了露出了诧异神色的药师兜。
“药师兜,直到最后,你都配合着宇智波黛的行动。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
“我还是……呃!”想要推脱的药师兜感觉二代的威压锁住了自己,他没有去看大蛇丸,默默推了推眼镜,苦笑了起来,“那我,就讲讲我知道的事情吧……其实比起我,鬼鲛大人,您才是离宇智波黛最近的人吧?”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一脸懵然的鬼鲛身上。
“我……?”他指了指自己,想了想才说,“啊,如果你想要这样说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也没有多少信息可以给出来了啊。”
药师兜笑着摇了摇头,他之前听鬼鲛讲述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男人隐藏了无数信息,在在场的所有男性之中,那位宇智波黛或许只将最真实的自己袒露给他过。
‘而且,这也是祸水东引的一种啊……’他心里想着让其他忍者去逼问鬼鲛,却没有想到一个忍者站了出来。
“不要这么麻烦了,说来说去没个结果。”宇智波斑站了起来,看向了鬼鲛,“我们亲自去看一看就可以了。”
“什么?”柱间一愣,继而大惊失色,“你难道要使用那个术?!”
“对!”斑瞥了一眼柱间,迅速结出手印,红色的光瞬间吞噬了在场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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