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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
千英送他回东厢房的路上,问道,“凌公子,以为唐公子如何?”
“唐公子,一表人才,才能皆备”他思量了一会答道。
“那凌公子与唐公子相比呢?”
“鄙人不才,不敢与唐公子相提并论”他急忙俯首拱手说道。
千英看着他那恭恭敬敬的态度,扶正了他的身子,面对着他那张脸说道,“恩公,你们都各有各的美。不然小女也不会无故钟情于你啊。”
他看着千英的眼睛,会意道,“在下伤势如今大有好转,明日落日之前定可离开千府。”
“既然恩公这么说了,那千某便可着手下去安排了”千英招来了路旁见到的小绿,便把他交给了小绿,笑着离去了。
小绿走过来却始终不敢直面他,一话不说,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他前面带路。
“小绿姑娘今日里,梳起的偏分额发极为合适”
小绿听着这话,稍稍地回了一下头,“公子谬赞了”便又立马转过头,继续走着。
“为何,小绿姑娘见在下眼神躲闪不已呢?是”
“奴并未。公子莫要多想”小绿连忙说道,语气里却带有几分恐惧。裙下的腿绷直了些,步伐更是快了些许。
两人前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静静地走着。
“右拐过前面这条走廊便是东厢房所在小院了,会有人在那接应公子的”小绿说完便匆匆地从旁边一个廊口离开了。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只见小绿转入那个廊口的瞬影了。他快步地走了上去,往那个廊口的方向看了一会,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在府内到处转悠的唐珏幸好身上携带着千英的名帖,不然都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次出手和盘问。慢慢踱步到了千英的书房小院前,小院门两边各站着一个小厮。他掏出名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那两小厮见他笑着走过来便立马抽出了剑把他挡在了外面。
他几番说辞后,小厮们还是不肯进去放他进去,他便甩甩手离开了此处。
“兰竹苑那边,都办妥了吗?”千细细看了一眼进门脸上还带有一丝慌张神色的小绿问道。
“是的,奉小姐之命,我带着小厮们让他们从后门出千府了”小绿回道,“只是,那松公子,有点不愿意走,还吵嚷着要见小姐”
小绿被千细细横扫过来的一眼看得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马上回道,“不过我们最后把他赶出去了。”
看千细细舒展开的眉眼而松了一口气的小绿慢慢走向她,看见了千细细双手上缠着的白布,“小姐,这是怎么了?”
千细细以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去,找几个人摘些公孙树的枝叶下来,要粗大一些,繁盛一些的。”
小绿茫然走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千细细的低声叹息,“世上哪有快速变化体格的方法呢。”
千英在膳厅堂设了午宴,安排了千细细与唐玦相邻而坐。
他也收到了邀请,便从千细细命人送过来的衣裳中选了一件白色衣裳出席这午宴。走进膳厅堂的那一刻,全场瞬时哑然失声,丫头小厮们都与座上人们一起屏息凝视着他。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万众瞩目之下的感觉,只管直步走向偏厅堂中心的一处,安然地坐在了这个厅内唯一的空位上。
宴间歌舞升平,千英与唐玦畅谈欢饮,而千细细的眼睛大多时候只落在那个淡然用膳的人身上。
过了一会,千英摆摆手让那群舞女们退了下去,清了清自己的喉嗓,看了堂内一圈,特意在放下了手中筷子的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便大声地说道,“恰巧恩公也在此,不妨就为小女与唐公子的婚事作个见证。”
“阿父,你在说什么”千细细忽地醒过神来,瞪着眼睛看向千英,“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那赖徒了。”
“细儿,不可再无礼称唐公子为赖徒了。今日之事我已知晓了,说起来唐公子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千英眼带一丝谢意看向唐玦,却只见他似未听见一般正一心把玩着桌上的酒杯。千英继续说道,“这桩婚事是事先就定好的。再说今日唐贤侄特意而来,这足以可见他结亲之诚心”
千细细听不下去了,站了起来说道,“若是阿父看上了他的聘礼,大可自己嫁与他”说罢便看向凌深,扬起头说道,“正好趁着这时机,我也有些话要说。我千细细看上了他,此生也只想嫁他一人”说罢用手指指向了他。
“没错,就是你,凌公子”千细细看着一脸愕然的他满脸得意地说道。
千英生气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可下一瞬间又用着温和的口吻说道,“细儿,阿父知道你还任性。这次是爹心急了些,这事留待日后再议。”他又举起酒杯,看向唐玦和凌深,“贤侄、恩公,小女所说之事实属胡闹,还望你们不放心上。小女不妥之处,千某赔礼了”说罢一饮而尽。
“阿父,我说的句句出自肺腑”
千英用力地放下了酒杯,酒杯支离破碎地躺在了桌上,“够了”待心情缓和了些后,又说道,“此事日后再议。继续吃”说罢,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千细细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更加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唐玦翘起了自己的腿,也随着千细细的视线盯着他看。
一时间这厅内的气氛出奇地怪异。
他无奈地看了一下他们,便想先离席而去。刚准备好了说辞,只见一老奴急急地赶了过来。千英见他迈腿进来,没等他开口说话便先问道“老丁,出什么事了?”
“禀告城主,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来找凌公子。”
“哦?”千英看向凌深,“恩公在齐河城还有其他的熟人?”然后恍然大悟道,“那难道是你的随行车夫收到消息找过来了?”
“在下在齐河城并无其他相熟之人,想必是在下的随行车夫”他起身回道,转而对老奴问道,“来人可是姓浦?”
“来人并未透露姓名,对了,他左脚好像不便”
“正是,是在下的车夫”他转身对千英鞠躬道。
“既是恩公的人,快快让其进来吧”千英吩咐道,内心也开始动了其它的心思。
府外的浦路背着包袱,一瘸一拐跟在老丁后面。
“跟紧老奴,你切莫为了看院子而跟丢了老奴。千府大,这一时半会是看不完的”老丁察觉到了身后好奇地观望着经过府内每一处的浦路。
“是的是的。虽然咱俩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大,生活却是这么地天差地别。我一介车夫,赶了近一辈子的车了,这等府内景象还确实罕见,不像你,千府的老人家了,看了近一辈子”
“此言有差,老奴年纪可是在你之上阿,虽无多大成就,也是管了千府三四十载了”老丁走在前面有点幸喜地说道。
“瞧我嘴笨眼拙的,原来是千府管家的,失敬了失敬了”浦路在他身后拱手说道。
老丁回过头说道,不接他的话,反而打趣道,“就快到了,你这瘸腿,可比我想象中厉害些许啊”
“常年需要奔波的,瘸腿也得变强大起来”
“你嘴可不笨呢”老丁呵呵笑道,“好了,到了,你进去吧”说罢便离去了。
“多谢管家了”浦路朝着他背后说道,然后走进了膳厅堂。一眼便见到了白色衣裳的凌深,对着他激动又担忧地说道,“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在这可还好?”
凌深对他微笑道,“我还好,多亏了城主的照料”说罢便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城主。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浦路上前拱手而道,“城主威名远扬,今日得以瞻仰城主一面,果然非同凡响。”
“不敢当,不敢当。”千英对着堂下这如自己般年纪大小的跛脚车夫随意地说道,然后以关心的口吻问道,“你此番前来是要接恩公,凌公子离开的吗?”千英就等着堂下人回答一个“是”字便可理所应当地安排他们远远离去了。
“那可不行,凌公子的伤还没好呢”千细细忽地醒过了神说道,“你们现在还不能走。”
“恩公?伤?公子受伤了?”浦路吃惊地说道,“既然公子受伤了,还索性等公子伤养好了再走吧。我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说完就慌忙地走近他,问他哪里受伤了。
“那就好,千某还怕你是来接恩公离开的呢”千英倒是被半路杀出的千细细和他这么一说搞得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到:反正也只是多住一会,再加多了一个跛脚的车夫而已。要是细儿这次的三分钟热度过了还愁赶不走他们吗,再者,若是细儿真对他情根深种,坏我大事,到时候除去他们也不是难事。想到这些,千英便笑颜说道,“这样,你也不要再住客栈里了,千某给恩公换个大一点的厢房吧,这样你们便可以一块安心地住在千府”
“我小院西侧的那个厢房不错”千细细听她阿父那么一说,立马接话道。
“不劳烦城主和小姐了,东厢房够我们两人住了,而且也幽静”他礼貌地回绝到,“在下有点乏了,请容许在下先行告退。”
“恩公,请吧”千英客气地说道,然后对着想离开的千细细说道,“细儿,你若是希望恩公身体早日痊愈,你就不要再跟去了。”
“那确实,看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最好就是卧床休息”一直盯着他离去的唐玦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嘲讽道,不经意间见到了浦路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神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着千细细说道,”老是去打扰别人,可不利于别人痊愈”说罢便咂巴咂巴着自己的嘴巴。
“我也要回房间休息了”千细细瞪了唐玦一眼,想着这段给他安静恢复的时间恰好自己也有重要的事要做,说完便离开了。
厅内千英与唐玦仍互相斟酒,互诉衷肠,酒逢知己千杯少,直至两人话都说不太利索。
“伯..父,今..日喝..得甚..是爽快,小侄..酒力还是..不胜,待...下次...再一....醉...方休..吧”吞吐地说着便打了个酒嗝。
千英听罢便吩咐道,“来...人啊,带...唐公子去..小姐西侧...的那..个厢房里..休息”然后又对着由小厮搀扶着走出厅门的唐玦说道,“贤侄,你若是以后想去参观伯父的书房,尽管去就行了,不用偷偷摸摸的”
唐玦晕头转向的,看着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的千英便大笑起来,‘哈哈哈,伯父你怎么有三个头呢”边说着便攀紧了身边的小厮,呼出口中的酒气说道,“香吗?你为什么不笑呢,是不是你看到过三个头...”身体又直往小厮身上倾去。
千英听着他们已走远的脚步声,抬起了头,又默默地倒上酒喝了起来,“真醉了?”
千细细走出膳厅堂不久便有一小厮前来同她禀告了跟随着浦路到了千府的大七大伍所带来的有关浦路的消息。千细细本来想到这消息来得可正好,可听完后并未感觉到这些线索有丝毫的价值,“难道那早上的枣核是我的错觉,是我把这个丑恶老车夫想得太厉害了?”随后对于自己会把一个跛脚老酒鬼想象成一个武功高手的想法而感到极其可笑。
千细细吩咐完了小厮向传达大七大伍任务结束后,绕去了影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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