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红

作者: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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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折



      下山时飘起了小雨,我有些失落,当日的激情有些不知所谓。只有倾厢很是高兴,骑着小白马,哼着我听不懂的歌。沈习匀的低落比我过之而无不及,我想那是因为他比我有正义感吧。又或许,那是一个人认清真相却又不敢挑明的自尊被伤害。

      天色阴沉,我们渐渐放慢下山的速度,上山时还矗立的茶棚也不知消失于何方,细雨渐渐浸透衣衫,有些不便。倾厢首先抗议起来,于是我们找了个山洞避雨。远处的青山云雾缭绕,倒是一番美景。篝火劈哩哗啦的燃烧着,倾厢很臭屁的要我去洞口蹲着,他要更衣。于是我蹲在山洞口与沈习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问沈习匀离开这么久不担心青山教教主,也就是他师父生气吗?沈习匀很有自信,说师父交代他要历练江湖,他这样飘荡于江湖已经两年了。我想起那日与他在青山教巧遇,不由握住他的手,感叹:“缘分啊。”倾厢啊的一声叫出来,我猜他是踩到了小昆虫,沈习匀摇摇头,说倾厢只害怕蛇。跑进去看。原来山洞里的干草被翻开,从那些干草缝里透出腐肉的味道,有暗黑凝结的血色,沈习匀用他那把花里胡哨的剑挑开干草,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场面,和崔玲紫的房间真是相似。倾厢在一旁呕吐着,说:“恶心死了,我刚刚将衣服扔这堆草上了。”一拿起来,竟然勾到节死人的手指。

      干草被我们清理开,尸体露出了大概的面貌,细碎的切割,比起崔玲紫还有残忍些,面目已经不清,从大概的骨骼来看,应该是名年青男子。我们正惊诧,忽然听到有嘈杂的人声,李三极出去看了看,又跑进来,说外面来了很多人,已经向这个山洞包围过来。我和沈习匀大眼瞪小眼,问他:“我们是不是处于凶杀现场?”他点点头,现在看来我们嫌疑最大了。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都是着劲装,提着大刀长剑。我往沈习匀身后挪了挪,以前柳乾告诉我,面对敌人,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沈习匀倒是很稳,信步走到他们面前,颔首问道:“在下青山教沈习匀,不知诸位此行为何?”来人中走出一名虬髯客,腰圆膀粗,说话也莽撞:“管你青山教还是青衣教,滚到一边去,我们要进去搜查!”沈习匀倒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示意我们都站到一边,让他们进去。我很奇怪的看看倾厢,难得他也没有开腔。再一细看,原来沈习匀紧抓住他的手,看来他是沉浸在爱河之中了。那虬髯客和几名弟子进了山洞,剩下的人和一名特别标致的少年站在门外监视我们。我仔细瞧了瞧那少年,估计年纪和沈习匀差不多大,只是比起沈习匀来多一股颓唐之气,当是另一种风貌。进山洞的人突然大吼:“三师兄!”我被吓得一跳,一群人挤挤挨挨的跑进了山洞。看见那虬髯客正拿着一把血剑饮泪,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我说完了,倾厢,你刚刚还踩着他三师兄的小指头换衣服的!倾厢白了我一眼,撇清关系似的往后站了站。那虬髯客听见我的话,转过头来恨恨看我们,眼含热泪,咆哮:“奸贼,拿命来。”

      长剑出鞘,我们和倾厢都往后躲,将沈习匀推了出去,他极镇定,一边用剑鞘抵挡,一边客气:“兄台息怒,请听我们细细道来。”那虬髯客情绪激动,哪里按捺得下,左劈右砍,剑剑却是往致命地方穿刺。我本有些担心,但看沈习匀极轻松的单手应付,也就做了罢。与那莽撞汉子一同前来的少年没有观察战局,只是低着头,凑近那血剑与腐肉细细观察。我也凑近,那腐肉没有异味,应该是正常死亡,没有中毒。再看那切割,并不是致死的原,从血迹来看,是死后才切割的,这又是为何呢?

      几十个回合下来,剑光四射,那虬髯客渐渐有些不支。沈习匀看起来却十分轻松,想来那日他说他是青山教年青一派中武功最高的,确实不是吹牛。“五师弟,住手,他们不是凶手。”对面那光鲜的少年出口,声音暗哑,竟像是三十来岁的人。“是,大师兄。”虬髯客住手,样子恭敬,似对这少年十分畏惧。沈习匀也收住剑势,讪讪地站在一边。对面少年上前一步,对着沈习匀抱手:“在下蔚风府大弟子蔚乔月,在此为我五师弟蔚辽莽行向沈兄致歉。”沈习匀观察了下他,也抱手:“不知者不罪,蔚兄有礼。”蔚乔月点点头,阻止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蔚辽,又向沈习匀询问发现尸体的过程。沈习匀说我们也刚发现尸体,并不知详情。蔚辽以为我们有敷衍之意,又是怒目圆张。我转头看倾厢,他已经极其不耐烦,我正怕闹出乱子。蔚乔月又进一步解释。原来前些日子蔚风府的人发现了巫妗阁的人,一路跟随,想要查出他们的下落或者任何线索,哪知那巫妗阁的人极其狡猾,竟是引得他们四处乱窜。负责查询的三弟子,也就是里面那堆碎尸的主人也遇了害。今日他们寻着一路的记号前来,以为可以一网成擒,哪知......

      沈习匀象征性的表示了伤感。李三极也安慰了几个当事人。只有我木木的不知所为,倾厢也是同我一起白目。蔚风府的人看我们并不感兴趣,只得讪讪地告别。我们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色刚晴,是时候上路了。

      一路无话,我实在憋不住问沈习匀,那蔚风府到底什么来头,他说蔚风府是这两年刚兴起的江湖组织,做些查探追捕的活儿,也有些名气。我说难怪我不知道。他们也挺搞笑,你看那少年,年纪那样轻,竟然是大师兄,而且性子也沉稳一些。沈习匀敲敲我的脑袋,说你懂什么,他练过乾艳教的倒散乾坤,内力越精进,看起来年纪越轻。我一听乾艳教,立刻觉得悲从中来,算了。我已经离家出走了。再说回来,巫妗阁我是知道的,乾艳教是邪教,巫妗阁就是魔教。现在想起来,刚刚那堆碎尸确实很符合巫妗阁的作风。以前待在乾艳教时,四大长老曾向柳乾禀报,说巫妗阁现在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大有取代乾艳教的架势。柳乾当时正在审问我屋子里的春宫图是哪来的,没功夫理他们。其中一位长老摆出大堆事实来说明巫妗阁有多过分,我只记住了一条。好像是说巫妗阁的形事极其毒辣,每次遭遇对手,若是不幸毙命也就罢了,若是胜了,必将对手尸体划得面目全非,手段也多,要嘛骨肉分离,要嘛投入烈火焚烧,以此类推,不胜枚举。柳乾当时淡淡的说,不过是害怕别人从尸体上看出武功的来路和破解,只是做事认真些罢了,将那些老头子噎得七荤八素。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沈习匀,你说崔玲紫会不会也是受那巫妗阁的人所害。沈习匀沉默不语,只说:“现在我们也管不了那许多。”倾厢看我们闷闷不乐,也开始吐槽,说那蔚风府的实在傲慢,想他一个小小的江湖组织,竟是十分嚣张,我安慰他,说蔚辽他们毕竟死了人,心情不好在所难免。倾厢斜藐我一眼,说你让到一边去,我说的是蔚乔月。我说人家就更是有风度了啊,也道歉了。倾厢说他摆明是非常不给面子,那尸体血迹已干涸,而且我们一开始就自报家门。他也不阻止那莽夫的袭击,到后来想瞄我师兄的武功路数,却又见那蔚辽不是对手,才作罢。还假惺惺的说些场面话,真是可恶。听他一细说,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看来这江湖中的人小心眼也不是一般的多。沈习匀做了总结,只有你比他们都强了许多去,别人才会从心底尊重你。我觉得他时不时的做总结很有涵养,一问,才知道他在青山教的时候会替代他师父讲讲早课。真是多才多艺!

      找了客栈投宿,大家用过晚饭,沈习匀问我有何打算。虽然我做侠女的愿望小受打击,还是不打算放弃,问清楚他们还是去湖州,也表示一同前往。正说笑,突然见一群人走进来。领头的正是蔚风府的大弟子,蔚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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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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