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日记

作者:夭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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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比武


      古代的中国人总是过分谦虚的,所以这第一个上场的势必会使其他人对他有所鄙视,但又同时松了一口气——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就好办了。
      所以在那个牛高马大的铁沙帮帮主第一个跳上台后,马上就迎来了一片鄙视的眼神和由衷的掌声。紧接着,又一个帮派首领跳上了台。两人互报了一下名号以及说了几句“久仰大名”等诸如此类的废话后,比武就开始了。
      看过武侠剧的人都知道,类似这种比武大会的开场都不会太有趣。因为高手都不会太早出场。所以各个小门派的不知名人士总会抱着在这段时间上台一展身手,好让各位武林人士知道在江湖上还有他们这一号人物存在。基本上来说,就是搞搞个人宣传。
      不知名人士之所以不知名,除了可能是初出茅庐之外,还有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他们的武功确实不怎么样。所以他们的比试是没有什么观赏性可言的,纯属打发时间。我看着看着就无聊得睡着了。
      当我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寻找声源。却发现在擂台边上,不知怎么的多了一个大约直径为五十厘米的大洞。看样子像是被什么大块硬物砸的。在洞的旁边,跌坐了一个跟崆峒派的人穿着相似的年轻男子,一怔一怔地发着呆。
      而在擂台中央,则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瘦削男子。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燕窝深深地凹下去,双眼很没有神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坟墓中爬起来的活死人,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身旁的欧阳义早已站了起来,对着那个黑衣男子大声说道:“丁冷仇,此次比武说好点到即止,如今你违反规定擅自使用杀招,在下代表各位武林同道,除去你的比武资格!”
      黑衣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欧阳义微微怔了一下嘴角,然后转身慢慢地走下了擂台,坐到了玄冰堡方阵的主位上——他居然是玄冰堡堡主。
      大田告诉我,那个叫丁冷仇的,刚刚对对手击出了一个黑色的气团。幸好崆峒派那人闪得快,不然恐怕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我又看了看那个大洞,心里惊异莫名:照理说大家同属武林正道,没道理会对对手下这样的毒手。可是事实如此,丁冷仇要置对手于死地。难道他们有什么私恨?可看他当时面无表情,没带任何情绪又不像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由于这场比试的胜出者违规,因此变成了战败者胜出。不定崆峒派那个人已经惊呆了,不管别人怎么叫他都没反应,只好抬了下去。为了公平起见,大家决定由崆峒再派出一个人顶上这个空缺。
      于是,一个满脸胡渣,四十左右的大汉跃上了擂台,自报名号:“在下崆峒严破,献丑了。”然后就摆开了阵势等待对手上台挑战。
      现场冷寂了一下后,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手提一把长剑约二十左右的女孩从峨嵋派中一跃而出,像只燕子般轻灵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后,稳稳地落在了严破面前。然后一抱拳,说道:“晚辈风清舞,恳请前辈赐教。”
      严破似是对一个小孩子对手没什么兴趣,挥挥手说道:“我严破从不以大欺小,你还是下去吧。”
      风清舞微微一笑。
      “严前辈此言差异。此次比武选举人人平等,为何前辈比得,晚辈比不得?”
      严破无言以对。
      我偷眼看了看坐在我左边尽头的静念师太,发现她正一脸含笑地看着风清舞。
      “师太。”灵虚道长说,“令高徒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严破可是出了名的爆脾气,只怕一会儿比试时会不小心伤了令高徒,师太可不要怪罪啊。”
      “呵呵,道长过虑了。清舞是我峨嵋近百年来最优秀的弟子,即使是胜不了也能保全身而退。”
      “看来师太倒是对爱徒很有信心啊。”灵虚道长抚了抚白胡子说。
      静念师太含笑点了一下头,就不再出声了,转头去观看场上的局势。
      此时,场上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严破不肯以大欺小,坚持以空手对付风清舞长剑。只见风清舞把剑舞得像一阵风似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搅得严破头昏眼花,脚步也开始紊乱了。
      我拥有师父传给我的五十年功力,即使是在平常不运功时,一般高手的动作即使再快,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慢放的电影。而风清舞显然已经不是一般高手所能企及的了,因为就连我都得运足五成功力,才能看清她的招式。而反观严破,或许在内力方面他是占了优势,但风清舞的速度已经完全克制住了他的力度。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招式上的破绽也越来越多。终于,在他一个转身不及的情况下,风清舞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顿时,场下一阵雷动的掌声——大家都被风清舞精湛的剑法折服了。
      “哈哈哈。”木道圣人仰天大笑,“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峨嵋失传了上百年的素心剑法,今日竟会在一个小辈手中重现江湖。”
      静念师太转过身来恭敬地向木道圣人行了一个礼,才道:“圣人过奖了!说来惭愧,,自师祖创出这素心剑法后,近百年来本派一直无人能够学成。或许是上天垂青,清舞她自小就聪慧异常,竟被她在十八岁时参破了剑法,修成了这差点失传的武功。”说完,静念师太又转过头去看向风清舞,欣慰地笑了笑。
      而严破此时早已下了台,也不理会崆峒派中各人的安慰,径自奔下了山去。大概是觉得比武输给一个小姑娘,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吧。
      接着,又有三两个人上台向风清舞挑战,但都败北而归。
      我坐在场下早已跃跃欲试,眼看又一个被打下台,我一提气,刚想从椅子上直接飞上擂台,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股强劲的气。紧接着一个人影掠上了擂台。
      “在下公孙胜,对风姑娘的剑法极其佩服,特此前来请教一二。”公孙胜手持一把长剑抱拳说道。
      “公孙大侠抬举了,小女子不过懂得一些粗略的剑法,哪及得上用剑世家的公孙大侠。”风清舞还了一个礼。
      “闲话莫说,出招吧。”公孙胜率先摆起了剑势。他倒是干脆得很。
      风清舞一看,也不再客气,提起长剑,重又施起素心剑法向公孙胜袭去。
      公孙胜的武功绝对不在风清舞之下,这从他能够有条不紊地招架风清舞的急速攻击就能看出来。而风清舞在接连轻松地胜了几个人后,初遇到能接住她攻击的人,不禁也微怔了一下,这就给了公孙胜反击的机会。只见他架势一变,转守为攻,逼得风清舞连连后退。但所幸风清舞也不是平庸之辈,她在一时间的失利之后,立刻就调整心态,稳住了阵势,与公孙胜斗得难解难分。
      场下的人全都紧张地注视着战况,相互争论着到底谁会胜出。
      “可惜啊。”木道圣人突然轻声说道。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
      “那个小丫头恐怕要输了。”他接着说。
      风清舞会输?台上的两人明明实力不分上下,怎么肯定会是风清舞输呢?我不解地看着他。
      “小丫头毕竟年轻,内力不足,论打持久战,她一定不及公孙胜。只要战平,就意味着她处于劣势了。”
      果然,场上的风清舞脸色逐渐发白,额头满是汗珠,脚下的步伐也开始浮乱,挥剑的速度更是越来越慢,这正是内力开始虚脱的征兆。
      而公孙胜却越战越勇,每一刻的力度都在增强。风清舞眼看身处下风,她急忙拼尽余力向公孙胜攻击,意在尽快结束这场耐力战。但在她发起又一轮的攻击时,公孙胜手腕一用力,将她的长剑硬生生给挑上了空中,然后在剑落下时一把接住,递予她说道:“承让了。”
      风清舞呆愣了一下,才把剑接过,行礼道:“多谢公孙大侠手下留情。”然后转身走下了擂台。
      “公孙世家的大公子果然武艺了得啊。”静念师太隔了几个人朝公孙无量说道。公孙无量赶紧转身远远地朝静念师太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犬子只是胜在内力,论剑法,还是你们的素心剑法更胜一筹。”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出声了。
      转眼间,公孙胜又打败了几个各大门派的高手。
      我转头看看身后,确定这次不会再有人掠出来之后,双手往椅把上一拍,身子便借力跃上了擂台。
      公孙胜一看是我,马上抱拳行礼道:“恳请高老前辈赐教。”
      我朝他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少说废话,开打吧。”
      公孙胜呆了一下,似乎很不适应我的说话方式。但他也没多耽搁,马上便提起剑向我刺来,动作极其迅速,只看得到一个黑影冲来。
      我凭感觉在他即将刺到我之时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运足了五成功力,顷刻间他的动作在我眼中,就成了慢放的电影。
      我在空中迅速地一个翻身,落到了擂台另一边,看着公孙胜动作慢慢地转过身,再度向我冲来。
      我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还偷眼看了一下场下人的反应。只见他们个个是一脸惊慌的神色。
      现在,我不仅眼力了得,耳力也非凡,场下的人即便是窃窃私语,我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只听见不少人紧张地说道:“完了,他怎么还不躲啊?公孙胜已经冲到他面前了!”
      呵呵,我都忘了公孙胜的动作在他们眼中像一道旋风一样,快得只剩下影子了,难怪他们会惊慌。
      不一会儿,公孙胜已经快到我身前了。我打了个呵欠。
      唉,也是时候闪一下了。于是我把身子稍微往右边一偏,公孙胜的剑就刺了个空,而且身子因为止不住势向我扑了过来。未免被他“泰山压顶”,我赶紧再往右边偏去。
      就在公孙胜与我擦身而过时,场下突然响起了大田的吼叫声。
      “老大,小心啊!”
      大田的吼叫声很大,跟用扩音机的效果一样。坐在他身旁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此时我还在运着功,耳朵能把极细微的声音放大。而大田的那一下大到无与伦比的吼叫声在我听来,简直就跟把炸弹直接塞我耳朵里爆破一样,一瞬间让我有种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天崩地裂的感觉。
      也因此,我居然都没发现公孙胜在与我擦身而过时,左手有如鹰爪吧般向我袭来。
      当我反应过来时,公孙胜的鹰爪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眼前。我赶紧把头一偏,但感觉仍是被他抓到了一点。
      我顺着偏头的势,身子向右一转,一个回旋后一掌击在了公孙胜胸前,把他打飞了出去。然后看着他重重地摔在了擂台边缘。估计肋骨得断三、四根。
      呃,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下那么重的手的。只是一时情急,这叫你要偷袭。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我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不对,要怪该怪大田!妈的死大田,突然吼那么大声,差点没把我震晕过去!
      我“刷”的一下把头转向那边台上,死死地瞪着大田。
      “我顶你个肺!没事你吼什么?玩谋杀啊!”
      骂完之后我才发现不对劲——全场居然静悄悄的。
      怎么了?我骂错了吗?我四周围看了一下场下的观众,发现他们几乎全一脸惊讶地盯着我看。尤其是那些女弟子,嘴巴张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脸还红红的。就连一向扑克脸的韩冰魄和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肖残剑也都呆呆地看着我。而木道圣人的反应更奇怪,居然在盯着我看了一下后仰天大笑,嘴里还直呼有趣。
      什么嘛?简直莫名其妙!
      我又看向大田,发现他正向我着急地比划着什么——一下子指指还摔在那边的公孙胜,一下子摸摸自己的脸,一下子又指指我。
      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看我不明白,大田挠了挠头,终于把手放在嘴边,然后用他自以为是很小,但其实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叫道:“你的脸,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有问题吗?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问题啊。我疑惑地看着大田。
      呃?不对呀!我的脸!我怎么能摸到自己的脸?我的面具呢?
      我低头去找面具,却发现它正被躺在台上已经晕过去的公孙胜死死地抓在手里。
      难怪我怎么觉得他抓到我之后脸上有点凉飕飕的,原来是面具被他扯掉了。
      呃?那这样岂不是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脸?完了,我前辈的身份被拆穿了,我还怎么在欧阳山庄混啊?
      这次倒是欧阳义先反应了过来。他站起身瞪着我大声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说实话,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如果我说我是夏依洛,那这个问题我等于没答,因为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陌生得完全没有意义;可是如果我还是坚持自己是高手的话,他们也铁定不会相信,说了也等于白说。而且总不能我告诉他们我是未来人或者直接暴露我玄天门第三代掌门的身份吧。因此我不得不慎重地考虑一下,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人。
      可是令我相当郁闷的是,我还真就想不出来自己还能是什么人。
      于是我只能抓了抓后脑勺,极其不好意思地对欧阳义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觉得是什么人,就什么人了。”
      现场冷寂了两秒钟后,全场爆笑。而欧阳义的脸色也已难看到了极点。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欧阳庄主,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不知道说自己是谁好。”
      “混账!”欧阳义愤怒到了极点,“哪有人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
      当然有,你眼前被你骂“混账”的这个不就是吗。
      唉,看来我今天要不说个名字出来,他是不会轻易罢休了。可是该叫什么呢?现在是宋朝,接下来是元朝。对了!我灵光一闪。
      “我叫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欧阳义显然因为自己是复姓,就把四个字名字的人都当复姓的了,而且还怎么都想不起还有姓成吉的,“有——这个姓吗?”我听到他悄声地问木道圣人。
      “根据我120年的经验来说,没有。”木道圣人很严肃地答道。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几丝笑意。
      欧阳义又看向我问:“你师承何人?”
      傻子才告诉你呢!我说了还不被你们围攻吗?
      “我师父为人很低调的,几乎从不在江湖上走动,说了你们也不懂。”
      “懂不懂是我们的事,你只管说!”感觉上欧阳义快被我逼疯了。
      唉,又得胡说了。
      “我师父是忽必烈。”
      抱歉了,成吉思汗,暂时让你后人当一下你师父吧。
      “忽——必烈?”很明显,欧阳义又不认识这个姓,但又爱面子不肯认,“嗯,在下略有耳闻。”
      闻你个鬼!忽必烈都还没出生呢!
      “呵呵呵,欧阳庄主还真是见识广博呢。说你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都不为过。居然连忽必烈都知道。”
      欧阳义不知我是在取笑他,乐得脸上都开了花。
      “哈哈哈,过奖了,在下只不过稍为关注了一下江湖动态,并未如你所说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稍为?哼,那潜台词不就是说,如果你认真关注的话,连中华上下五千年你都能知道了?你就瞎吹吧你!
      这时,一直晕在一边没人记得搭理的公孙胜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他艰难地站起身,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胜儿!”公孙无量终于记起他还有个儿子受着伤,赶紧和南宫月意冲上了擂台。而坐在台下的药王谷的人中也有两个人跑了上来。姚仙儿站起身看了看,最终还是坐下了。多半是不想跟药王谷的人接触吧。
      我也走过去看了一下。只见药王谷的人一会把脉,一会扎针的,比现代那些医生效率高多了。
      终于,那两个人弄完了,朝台下挥挥手,马上就有人上台来把公孙胜扶了下去。
      “公孙大侠。”其中一人朝公孙无量说道,“令郎断了三根肋骨,还伤了筋脉,恐怕得休养上半年不得习武了。”说完,跟另一个一起向公孙无量他们行了礼后就走下了台去。
      “成吉思汗!”公孙无量转过头来对我怒目相向。
      “在!”我努力憋住笑应道。老实说我不想笑,但听到他用这么愤怒的语气对着我叫成吉思汗,我实在是很难控制得住。
      看到我脸上隐忍的笑意,公孙无量更生气了。
      “我儿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伤他如此之重!”
      “呃,那个,我们无怨无仇啦,只是他刚刚突然偷袭我,我一时情急才出手重了点。”
      “偷袭?我明明看到是你自己分了心!”公孙无量转身看向木道圣人,“圣人,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请您主持公道,剥去成吉思汗的比试资格!”
      什么?剥去资格,我不就不能当武林盟主了吗?
      “不行!不能剥!”我叫道。
      “这个轮不到你做主!”公孙无量怒吼一声。
      我求助似的看向木道圣人。老天保佑,这个老头不要太公正严明了。
      木道圣人抚了抚胡子,然后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说:“应剥去资格。”
      “那好吧。”木道圣人转头看向我,“那就剥去资格。”
      半个小时后,我和大田已经回到了欧阳山庄。在走过后院的一个亭子时,大田突然停了下来。
      “老大,对不起。”大田把头垂得低低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剥去资格。”
      我看了看他,然后走进亭子中坐到了一张石椅上,叹了一声说道。
      “算了,怪你也没用。而且刚刚被剥去资格时若不是我一气之下扯着你回来,你现在还能在那里看人家比试呢。你不是最爱看那个吗?这下就当我们扯平了。”
      “才没扯平呢!”大田冲进了亭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害你——”
      “行了!我说了没关系了!”我一声怒吼,把大田吓住了,“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对我来说本来就不重要,我只是好玩才会去争,你明白吗?就算没了也无所谓。所以你不要责怪自己了!”
      “老大——”大田感动得眼看泪水都快飙出来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前方不远处的一堵墙后跃出,急匆匆地翻身上了后院中央的一棵大树,然后借由大树的地势飞快地掠向了后院另一侧的拱形门。
      “大田,呆这里等着!”
      话刚说完,我已向那个黑影追去。眼看着快要追上时,那个黑影忽然一个转身向我撒来了一把粉末。我怕有毒,赶紧闭住了呼吸,并且右脚尖在地面一点,原地拔高了三米。就趁着这点时间,那个黑影已经闪身出了拱形门。
      还在半空的我等不及落地就已经向拱形门飞去。可当我出了门后,早已没有了那黑影的踪迹。
      奇怪,就差了那么几秒钟时间,怎么会跑得那么快?
      我又回到了那个亭子。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看我一脸凝重,大田赶紧问道。
      “被他给跑了!妈的,还出暗招!”
      “老大,你说会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地偷跑进欧阳山庄啊?不会是个贼吧?”
      我一掌拍在了大田的脑门上。
      “你傻啊?这里是欧阳山庄!什么贼敢这么大胆到这里来偷东西啊?而且还是白天。”
      大田摸摸被打的脑袋瓜,满脸的疑惑。
      “那他来干嘛呀?”
      “不知道,总之不是来观光。”我往那个黑影刚刚跃过的墙看去,“那堵墙后是什么地方?”
      大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那里呀?好像是一个荒废了的院子。有一次我路过时进去看过,里面有一口好大的井呢。”
      荒废的院子?那个黑影到一座荒废的院子干嘛?难道里面藏有宝藏?
      嘿嘿,这可真像悬疑侦探片啊。
      “大田,跟我来。”说着我一把拉过大田掠到了那堵墙前,然后一个纵身携着大田跃到了墙后。
      果然不假,这个院子早已荒废多时——地上满是废弃物和尘土,墙上也爬满了蔓藤植物。在墙边地上还长着一丛丛高约一人的杂草。
      “大田,你不是说有一口好大的井吗?没有啊。”
      “这里是前院,井在后院呢,要穿过那一排屋子才到。”大田指了指院子另一侧的那一排破旧不堪的建筑物说道。
      我和大田小心翼翼地避过散落在地上的各种大块废弃物——真奇怪,连纺车和窗棂都被扔在那里,还有很多摔碎的瓦器玉石——来到了那排屋子前。
      看着眼前这排门窗都破旧散落,里面一片阴森幽暗的屋子,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大田,你上次到底是怎么吃饱了撑的才会跑到这里来呀?”
      “呵呵。”大田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是迷路了才拐进来的。”
      这时,突然从屋子里吹出了一阵阴冷的风来。我的牙齿已经开始打架了。
      “大、大田啊,我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我扯了扯大田的衣袖,“那个黑影是冲着欧阳家的人来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不行!”大田坚决地说,“我们现在也是个江湖人物了,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快进去吧。”说完,大田就硬拽着我进了那排屋子。
      最中间那一间是正厅,还有一些被腐蚀得很厉害的桌椅摆在那里,不过都已布满了灰尘。墙上一些仅存的字画也都又潮又霉了,使得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时又是一阵阴冷的风吹来。我浑身一颤,死死地拽住了大田。
      “没事的,那些风是从厅后那个天井吹进来的。”大田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呼,我吁了一口气,继续跟着大田来到了厅后的小天井。
      “后院就在那间房间后面。”大田指了指我们对面隔了一个天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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