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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府
我循声回过头去看,襄离还是那副老样子朝着我走过来。
“我就说火神的使者怎么会一溜烟就不见了,原来是跑到这梨园来了。”
襄离的话带着一种说不出味道的语气,总感觉暗含着些什么,却又有些猜不透。我心里某个地方微微触动了一下,试探地道:“哦?听你这语气,好像是在怀疑……我?”
襄离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笑道:“我可没有这样哦~之前在殿里看到你的表演后任谁都会惊讶,我的那几个兄弟更是直接晕了过去。不过那个御火之术可是没有半点虚假的啊,说不定,你就是火神的使者呢,嗯?”
“哎,兄弟?难道是相切和相交?”
襄离惊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废话,两圆之间的位置关系谁不知道,不过我怎么敢说出来。
“呵呵......猜的猜的。”
嘴上虽然打趣着说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是吗,原来大家都被我的把戏骗过去了,事情成功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现在竟然隐隐有些失落呢。
是的,不会有人揭穿我了。
沉思之时,襄离突然对着青梅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你家小姐说。”
青梅一愣,然后鸡啄米似的重重点了点头,红着脸下去了。
“我去,到底谁是你主子啊!你就这样把你主子卖了!”我朝着青梅大喊,然后不满地对着襄离说:“你什么屁话那么神秘,要说快说。”
襄离倒是不急,悠然地说道:“知道吗,太子为了扫清他即位路上的障碍,用尽各种方法。现在吴喧是他最大的敌人,所以太子开始不惜一切方法拉拢我,挑拨我和吴喧之间的关系,让襄家也成为他的势力。”
“哦,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天家是拥护太子的吗?”
“不,我真正要说的不是这个。太子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以‘襄离到了年龄,尚未婚配,为他担心’的理由告诉皇上,请求皇上赐婚,不过人都是他挑好的,也就是说我选择的女子范围只有朝中支持太子的大臣的女儿。”
“……所以呢?”我一副关我毛事的样子。
“你知道皇上的圣旨是不可违背的,我若是说还未考虑好那也管不了多久的时间。那么,天苍苍,我可以选择你吗?”
此刻时间就像是暂停了。
襄离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凝视着我,飘落的梨花扫过他的肩头,好似一尊精美绝伦的雕塑,仅仅是远远望着都会心动。
他没有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抱歉,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拒绝了。干脆得就像是早就排练好的话剧,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就说出来了。
我也很惊讶。我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他的。但是一切出自于潜意识,似乎必须拒绝他一样。
襄离微微眯了眯眼,看不出什么表情地说道:“哦?可否告诉我为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太子,即便是退了婚。”我努力撒谎,可是样子显得那么的不自然。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你不要忘了,之前在集市上,我看到的。”
“你喜欢我?”
“……”
好吧我知道要他这种傲娇的表白是很困难的事,不过这事再怎么看也是□□ 不离十了。
当谎言已经识破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们,要实话实说,既然现在已经陷入这种境地,那么就说说我心里的感受吧。
我变得从容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但我觉得我必须这样做,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喜欢任何人,我只是跟着我自己的感觉做出我的判断而已。”
我说完向前走去,看见他眼里微微失落的眼神,回过头又补了一句:“……还有,如果我没有拒绝你,可你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我还有什么勇气和你一起走下去呢?”
襄离转身离去,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
“我不讨厌你,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话,换做是谁听了都会觉得难受吧。可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非这么做不可。
慢慢地走在梨园中,空气中夹杂着梨花和襄离的气息,不远处还有一堆被人踩过的破碎的梨花瓣,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
回到府中,就见府里热闹得很。
刚准备去看看什么事,叶莎碧突然跳出来像审视罪人的口气说道:“天苍苍,还不去把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出来。”
我真是哔了狗了,我干了什么事你特么比我还清楚?跟踪狂?还是精神病?
我心里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嘴上难得和她计较,直接往正厅走去。
哟,原来都在啊。天淳天灵灵天秀秀还有什么姨娘什么管家,在丞相府有点地位的人都来了。
又是天灵灵,她又要说我什么?
只见她一脸得意加气愤地说:“爹爹,娘,我们天家的颜面都被姐姐给丢光了!你们不知道,今天宫宴结束后,我本想去祝贺姐姐一番,谁知道竟然看见他和襄丞相家的大儿子在梨园里私会!”
“是呀,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得了。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在外面勾引男人,而且还是天家的大小姐。”叶莎碧帮腔道。
啧啧啧,厉害啊,基因的力量。这母女俩一唱一和一台戏,演得跟真的一样,不愧是母女。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就看着他们想干什么。
天淳对着天灵灵道:“灵儿,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了怎么办?”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姐姐这样太有损天家了,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人留在府里,你们说是不是?”
只见那些下人们先是一愣,然后一个劲地点头赞同。
他们知道个屁!这明显是买通的吧。可是估计天淳这智商也想不到。
“赶出府?这也太荒唐了,再怎么说苍苍也是天家大小姐,火神的使者,你们怎么能把火神的使者赶出府呢?是想受到惩罚吗!?”
天淳一脸的愤怒,看着就像是在为我鸣不平。
可是,若是没有我今天的表演,我不是火神的使者,他现在绝对已经把我赶出去了吧?地位这种东西啊,真是和钱一样好用。
“不用了,既然这里容不下我,我就出去好了,青梅,回房里帮我收拾东西。”
这个家,本来就不是我的家,是天苍苍的家,我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此,何不如离开呢?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地方,是时候开始我自己真正的生活了而不是在这个虚伪的丞相府里面勾心斗角浪费光阴。
我说完转身就走,没有留意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挽留我。直到走到府门外,才听到天淳在责备他们为什么把我这个“火神的使者”赶走了,本来留着我还有用的。
我心里呵呵一下,果然如此,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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