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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圣地亚哥之行,虽然逗留时间很短,但是无形中却拉进了程浩岩与阎雪晨之间的距离。至此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拉开序幕。
因南美及中东项目均顺利签署,在程浩岩与阎雪晨回国的第二天,镇守总部的高管们为鼓舞士气,振奋人心,特设了一场庆功晚宴。
色味俱全,唇齿留香的宴席上,纵览席间成员,均是华美集团各个管理层及部分一线销售精英们。他们举杯畅饮,把酒言欢,共同庆祝着那些得来不易的成果。
宴毕,在阎雪晨和一些活跃份子的强烈要求下,程浩岩不得不缴械投降,跟着这帮活力四射的年轻人,蜂拥而上穿进一家高档商务KTV。
KTV大厅内,难得放松的大家你推我就,一股脑挤进程浩岩开设的一间豪华贵宾包房内,各种酒水,果盘,餐点琳琅满目摆满每一个桌面。
在这么一个既娱乐又解压的场所里,蠢蠢欲动的一群年轻人坐满包厢每一处角落。有彼此干杯豪饮的,有嘴角从来没停过在展现什么是十足吃货的,还有围坐茶几一圈吵吵嚷嚷做游戏的,不亦乐乎中更有一帮在荧屏前,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的。
“一生要走多远的路程,经过多少年,才能走到终点:梦想需要多久的时间,多少血和泪,才能慢慢实现......”
看着人事部经理和采购部经理夺过同事手中的麦克风,扯着嗓子,歌声此起彼伏,雷霆万钧般跑调地唱着【光辉岁月】。程浩岩,肖俊,何灿三人难得一起椅靠在沙发上,举杯共饮间均会心一笑。谁知道,十年前的曾经,他们也曾有过青春时的光辉岁月。
青葱少年,岁月如歌,却输给了弹指流年。均不愿提及的过往,终究抵不过命运使然。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或许只有每一个人将过去彻底埋葬,彼此所爱的一切,才不会受伤。
各怀心事的这三个人,不曾想再聚一起,却满是隐忍的悲伤。随着歌曲的收尾,肖俊明亮的眼眸渐渐黯淡,愁容任凭自己怎么微笑,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孤寂与凄凉。身旁的何灿,默默的只能在心疼中无奈与他共饮,这样的情形十年间已成常态,可被此时化身为程浩岩的鹤菲,心却如刀绞,惆怅的思绪满怀,眼睁睁望着却无能为力。
他怕与他们单独相处的分分刻刻,却又躲避不了共事时的交际,死气沉沉的氛围萦绕三人之间,与此时欢呼雀跃,热闹喧嚷的现场成鲜明对比。程浩岩生怕自己在沉溺下去,便会失控。游目四顾中,看见一群与阎雪晨年纪相仿的小同事们,强拉着她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帅哥同事甲:“阎雪晨,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帅哥同事已:“阎雪晨,你现在有男朋友么?”
帅哥同事丙:“阎雪晨,你心目中的恋爱对象是什么样的?”
贱兮兮的一群脑残男生们,乱七八糟问的都特么什么问题,烦死了,烦死了。阎雪晨急脾酸脸道:“不玩了,不玩了,干嘛每次都是我。”
她气急甩脸子离开,朝着程浩岩方向款款走来。男生们近乎没讨成,却碰一鼻子灰,把人硬生生气走了,不禁垂头丧气,黯然神伤。反观几个不是好笑的女生们,抓住时机低下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当阎雪晨面带微笑,刚坐定程浩岩身旁。那几个早已商量好的女生们,便跑过来将程浩岩硬拉了去一起玩游戏。
不想扫她们兴致的程浩岩只能道了声别,暂且离开。
阎雪晨那个气啊,我不就想单独和他呆一小会么?干嘛你们前前后后老来这出,真是的,她气恼中独自灌着酒,冷不丁意识到,自从圣地亚哥回来,为嘛自己总想这般靠近他呢!流汗!问号?
望向那片喧哗,只见一美女呲着牙兴奋的说道:“哇!我们程总中招了,程总你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被簇拥的程浩岩深知这帮顽皮们无底线的招数,无奈开口道:“额……真心话吧!”
美女同事甲:“请问程总,您有爱过的人吗?”语毕脸红不已,暗暗花痴。
你有爱过的人吗?阎雪晨一听,怔了半秒钟,刚刚还骂那帮问问题的脑残们,这会已同样问题问程浩岩,她却暗中下怀,拍手叫好,竖起耳朵老远去听。
“曾经有!”程浩岩不经意飘过肖俊方向,认真的答。
这个回答似乎在女生们心里有些不讨喜,面面相觑中难掩失落,此时的阎雪晨也是。她暗想,他有爱过的人了,是那个相片上帅气的女生么?为什么说曾经,难道现在分手了?
女生们不死心,又一轮酒瓶转起。“呀!程总,您又中招了,程总,您这次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程浩岩冷汗,无奈又选择了真心话。
美女同事已:“程总。请问您现在有女朋友吗?”语毕脸红不已,亦暗暗花痴。
“没有!”程浩岩无奈再答一句,然后道:“好了,好奇心已经满足你们,你们好好玩,受不了你们这群年轻人,我可不掺和了。”说着,在一群女生仰慕,迷恋,恋恋不舍中摊手离去。
没有二字,顿时在女生堆里炸了锅,心满意足的她们不在纠缠,浮想联翩中看他离去。
没有,他目前没有女朋友喂!分手了么?为什么分手?阎雪晨脑海反复嘟囔着,有一点小窃喜,也有一点小兴奋。啊!趁虚而入?有机可乘?天!她又在琢磨甚?心中小鹿乱串的她,为安抚情绪。拿起肖俊放在桌面的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手中点燃,长长一口吸吮。
看着她掐着烟吞云吐雾,走过来的程浩岩不禁又紧锁眉头,他走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烟戳灭在烟灰缸中,用命令的语气道:“女孩子家家,抽什么烟,以后戒了。”
他又命令我,凭什么命令我?阎雪晨不高兴瞟了他一眼。只见他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模样太认真。好了,被你打败了。“不抽就不抽,喝酒总行吧。”阎雪晨开启一杯鸡尾酒,郁闷的往嘴里灌。
大家尽兴之后,KTV门口散伙,各自拦车回家,最后只留程浩岩,阎雪晨,何灿和肖俊四人。
见代驾前后将何灿与自己的车各自开来,程浩岩扶着醉意朦胧的阎雪晨,对何灿道:“路上小心点,肖俊就交给你了。”
“程总放心,您路上也小心。”何灿看了一眼迷糊的阎雪晨,道别一句,扶肖俊上了自己的车。
“这个家伙,不能喝还喝这么多,再重一点怕是要把你撂这了。”程浩岩望着何灿,肖俊离去。吃劲地扶着向自己牢牢贴靠过来的阎雪晨,叹息中亦将她扶上自己座驾。然后客气地向代驾详说地址后,车子径直朝阎雪晨居住的方向驶去。
开酒吧的人,喝这么一丁点,岂有把自己灌醉的道理,真是没谁了。三分醉意七分醒的阎雪晨半眯着眼,感慨自己为嘛莫名其妙装醉,唉!醉?醉了!想着想着她理所当然来了一个顺势,将头椅靠在程浩岩的肩膀上。
他的肩好宽好暖好牢靠,像是被幸福包裹的感觉袭来,第一次不承认自己也会犯花痴的阎雪晨,抬起修长的纤手,挽住程浩岩不知放哪里好的结实膀臂,矜持点大小姐,阎雪晨如是告诫自己,但享受中美滋滋的坏笑,却硬生生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程浩岩抽出手扶正她身板,一会又栽过来,三番两次,算了,任她拉着拽着靠着吧。
俯瞰她柔顺的发丝,飘香四溢,微闭的双眸如同弯月,待睁开时必定如云绽放。绯红的面孔如同桃花,细腻的吹弹可破,樱樱红唇微动,半晌扣人心弦。
莫名的感觉爬上心尖,冷不丁使程浩岩打了个寒颤,干嘛这般留意眼前的她,他移开视线转向窗外。
夜色当空,璀璨的星光辉映着万家灯火齐鸣,奔跑的车道,嗖嗖嗖看不清两侧的路景,隐约间脑海浮现出何灿与肖俊,却看不清他们清晰的面容。
打开房门,何灿,费劲吧啦把肖俊送进卧室,刚想安抚他上床休息,却被肖俊反手拦住腰杆,压倒在身下。
他双手轻捧她微红的脸颊,凝望着,眼神中流露的神色难以言表,悲伤与挣扎再现:“你是鹤菲?还是何灿?”
时间的沉淀,永远抚平不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血淋淋的招人心疼,她爱他,爱的忘乎所以,却也饱经良心的谴责与挣扎,她柔情似水的相对。“你当我是谁,我就是谁。”
她的回答让他心痛,愧疚,七年了,默默守护自己七年的女人,他岂不知她是谁,眼噙泪水的肖俊轻啄她消瘦的脸庞,缓缓道:“给我些时间,等我忘记鹤菲,我们再重新开始好吗?”
有定期的重新开始,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美的承诺。她等到了,等到了有期限的,他与她的开始。她感受着他轻啄的那个吻,七年,他头一次这么亲密的贴近,她的心颤抖,怕是自己喝多了做的一场梦,她的耳根红润中阵阵嗡鸣,深怕是自己的幻听。见他期许的眼神不离左右,她喃喃一语:“好,我等你。”
xx小区内,程浩岩在门卫处做了车牌登记,留下了个人联络信息后,才被顺利放行。
当代驾将车开到阎雪晨居住的单元楼下后,程浩岩摇晃着阎雪晨的肩膀,轻轻唤她醒来。“阎雪晨,阎雪晨。”
“嗯……程总!”被声音唤醒的阎雪晨,迷迷糊糊睁开眼板正坐直,望着程浩岩此刻寓意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睡醒的她突然想起前一分钟自己还酒醉着呢,立刻精神起来的模样瞬间萎靡不振。
又靠过来,像是意料之中,程浩岩这次不躲,单臂挽住她肩膀,无奈道:“进小区了,下车,我送你上楼。”
这酒的后劲怎么越来越冲了呢,程浩岩扶着里倒歪斜,神志不清的阎雪晨,站在单元楼下,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皱着眉宇不知用自己何等力气,才把她送至楼上。
在她背包里翻出钥匙,开门,进屋,找到最近卧室把她丢上床,盖好被子,上好闹钟,多一分钟也没停留,关上门头也不回走人。这一系列动作似乎不到三分钟。走了?他就这样走了?期待中的阎雪晨掀起被角坐起,看着他给定好的闹钟,心情从莫名的欢喜急转成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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