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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虽然好友听了他们相互告白的那个瞬间,都嫌弃程乔没出息,但她跟林楚城却真真实实地在一起了。
研究生毕业秀后,林楚城接受了巴黎某个品牌的邀约,进入奢侈品集团接替艺术总监的职位,而程乔则留在伦敦工作。虽然毕业秀惊艳时尚界,但林楚城一个新人进到公司就坐到这么高的职位,舆论一片哗然。
程乔有点担心他,实习期适应了工作之后,便频繁地坐火车去往巴黎看他。
“压力很大吧?”程乔问,“马上春季秀就要开始了。”
只要她来,林楚城便不出门,可以跟她待在家里一整天,给程乔做饭吃。
“好吃吗?”林楚城避而不答。
“好吃啊,比你带我在伦敦吃过的米其林三星好吃多了。”程乔十分狗腿地恭维。
他笑了,因为清瘦了很多,笑起来时眼角竟然能够看到一丝丝的纹路。最后吃完饭,他不让程乔动手,自己清理桌面去洗碗。
程乔趿着拖鞋跟过去靠在料理台上问:“我辞职过来陪你好不好?”
林楚城顿了一下:“不喜欢那份工作?”
“也不是,”程乔咬了咬下唇说,“可我更喜欢你啊……”
突如其来的情话,这么久以来都生活在重压之下的林楚城竟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会爱上程乔,他在想,也许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见过他的冷漠,却没有被吓走,反而变得更热情的女孩吧。
他这么想着,又开口:“不用担心我。” 程乔沉默了好久,室内一时间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楚城才听到她幽幽地开口:“林楚城,这次成不了的话,我养你啊。”
多么难以言喻的一句话,竟然就这样被她坦然地说了出来。林楚城讶异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并且在同时将自己心里的担心、鼓励、眷恋和对他的热爱都一一展示给他看。室内的水流声还在继续,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朝着她缓缓地走过来。她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他用双臂围住自己,然后温柔地亲吻她。那一刻,她在感觉到他的情感的同时,也清晰地感觉到他正在把自己心里那些掩藏得很好的脆弱和无奈,轻轻放进她的手掌心。
林楚城的第一场秀没有取得很大的反响,并不是他的设计不够好,而是很多人觉得他的设计风格太过朴素保守,同品牌本身百年传承的理念和气质都相差很远。林楚城辞职的那一天,程乔特地请假到巴黎陪他,却发现他的情绪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糟糕。
“你真的还好吗?”她抱住他的腰轻声问。
我应该不好吗?”他握住她的手,反问。
“呃……”程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向我承诺过努力就会成功,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正常。”他心平气和地说,“我已经尽力了,所以问心无愧。”
“嗯,”程乔点点头,“那就好。”
多年以后,林楚城声名大噪,成为万众追捧的焦点。那时候,有人爱他设计的服装,有人爱他的外貌,有人爱他的博学多才,有人爱他的创意无限。但程乔却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刻,他们的对话。她最爱他的,是在实现自己的野心之前,那种超强的耐性和韧性,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挫折和障碍可以把他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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