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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
〈七〉
午餐过后,冲田留了碎蜂在本丸玩。
本来碎蜂是极力拒绝的,个子不高的小姑娘(至少从长相看来)严肃的看着冲田,“静灵庭里还有事等着我去做,就不叨扰了。”
冲田还没说话,银时一扭身把冲田整个挤开,“年轻人就要有点年轻人的样子啊!”
碎蜂=_=,她板着脸,一双吊梢眼看起来就更凌厉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年龄具体是你的几倍,但至少你也不能叫我年轻人。”
冲田被银时挤得一个踉跄,这时候见着银时在原地石化,强忍着笑意对着碎蜂极力的表示友好,“我们下午也是玩,不妨留下来放松一下。”
就如冲田所说,本丸里的人下午真的全都是在玩。
歌仙拿了不知道哪翻出来的三味线,抱着坐在回廊下靠着柱子弹奏着。
今剑难得的消停,就守在歌仙旁边,药研和鲶尾跟着一期也坐在旁边吃着和果子。其余的刀剑男士们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院子里。
那时候天气难得的好,整个本丸里都是暖洋洋的。
冲田铺了块布在院子里的樱树下,他拿了三只赤红色的酒盏,各自倒上三分七分满,和银时,碎蜂对坐着。
碎蜂说静灵庭有变,安生日子恐怕没几天了。
银时说怕啥啊,有事来本丸躲着,保证你妥妥的。
冲田拧了银时一把,说你就会给我揽事。末了却是一笑,上举着酒盏说了一句天气可真好。
一饮而尽,之后再无言语。
银时不喜欢喝酒,他就把酒盏推向一边。虽然刚刚用过了午餐,他还是高高兴兴的摸出一包樱花团子吃起来。
他心情好,难得大方的对着冲田和碎蜂示意,“尝尝不?”
碎蜂面部一抽,她是知道自己做的时候放了多少糖的,只能假装淡定的拒绝。
冲田不一样,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酒缸砸在银时头上,“别祸害我了。”
银时也就不勉强了,其实这样的结果更符合他的心意。
他一扭头,看见坐在回廊下的歌仙拨弄着三味线,蓦地心里一动,踹了一脚冲田,向着回廊那边抬了抬下巴,“会弹不?”
“啊?”冲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有些自嘲的摇摇头,有些遗憾的说,“我们那个年代的武士,哪里会这些东西。”
冲田想自己在新选组时期最遗憾的事是什么,他没能像山南敬助一样饱读诗书还会各式乐器,也没能像土方岁三一样精于俳句。
他那短暂的一生,只有死前做过一首俳句,大概可以算是他唯一的韵事。
后来等到冲田和和泉守的关系缓和一些,他和和泉守讲起这些遗憾。
和泉守倒是颇为不在意的笑笑,托了酒盏撞击冲田的酒盏,朗声到,“哪里是唯一……”
“你不还为了清光迎战过检非违使吗。”
不过那又是后话了。
彼时银时放下酒盏,在树下坐的端端正正的,“我会弹……以前矮杉和老师会弹,我也学了一些。”
银时总把高杉晋助叫做矮杉,后来高杉死了,他反而开始正儿八经的叫那人的名字。他终究知道要对亡者持有基本的尊重。
冲田和碎蜂坐在原地,看着银时蓦地站起身走向歌仙,讨了三味线抱过来,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意味。
结果银时坐下一拨弄,魔音入耳。
冲田有些尴尬的对着碎蜂点头示意,“见笑了。”
他这样说着,就着坐着的姿势一伸脚踹在了银时的腿上,“别折腾我们了!”
银时意识到自己装逼失败了,讪讪的笑着把三味线递给跟过来的歌仙,“……我记得他们就是这样弄的。”
歌仙倒也不在意,就接过三味线席地而坐,又拨弄起来。
一期带着短刀胁差跟过来,渐渐的,别的刀剑男士们也围了过来。
冲田对着清光招招手,示意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清光,来这。”
清光一撇嘴走过去,就坐在冲田身边,“为什么要我坐这。”
“乖啦~”冲田笑眯眯的揉揉清光的头发,“你是我的嘛~”
清光一愣,随即面色一缓,嘴上却是不饶人,“那我就勉强坐这好了。”
银时不屑的唾弃冲田,“hentai!”
一群人坐在一起,免不得就要唠嗑。
先是碎蜂讲了尸魂界死神之间的女追男小故事,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银时说自己当年是万人迷(?),喜欢他的妹子能从歌舞伎町排到吉原。
冲田很含蓄,他说当年都没姑娘喜欢自己。
清光暗中拧了冲田一把,不说话。
倒是和泉守很耿直,只说当年的新选组屯所门口,总是有给冲田递小纸条的姑娘。
冲田反应过来和泉守是故意拿以前的事来糗自己,也不能反驳,只是十分无奈的一笑。
三日月仗着自己辈分最大,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这时候见着和泉守故意糗冲田,也是善意的起哄,“小总很受欢迎啊!”
冲田捂着脸不敢看清光,也不说话。
清光坐在冲田身边,笑的十分懒散,“没错啊,我可以作证。就连去街上巡街,也会有姑娘给冲田递手帕,每次祭礼花见的时候就更不得了了。”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懒洋洋的,十分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有着能带人回到几百年前一样的魔力。
但是冲田却很方案这样的感觉。他率先摆了摆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聊些别的吧。”
他回避的那么明显,银时都发现了,可是清光却没有发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冲田发现自己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
他们坐在一起聊很久以前的事,例如冲田年幼时经历的黑船来航,例如银时少年时期为了自己的老师征战沙场,例如碎蜂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追随夜一的身影。
那些是刀剑男士们没有经历过的历史,是不为他们所知的,大多数人都听得十分起兴。只有清光……
冲田坐在地上正高兴呢,突然感觉膝上一沉。他低头一看,清光已经枕着他的膝头睡了过去。他就再没有心思听下去。
他伸手护在清光身侧,不期然的,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刚刚好的状态。
哪怕他再也不能为了自己的新年而战,哪怕清光叫他冲田而不是小总,只要清光还能枕着他的膝头安稳的睡过去,他就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再好不过。
银时就是那么偶然的一瞥眼,看见当时冲田面上的表情,他就觉得,这么久以来冲田的等待其实是有价值的。
他会这么想,因为他把冲田看的十分重要,他希望冲田能够高兴。但是和泉守就不一样了。
和泉守只为土方感觉不值。
看见现在这么高兴,像是过去的纷乱战争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冲田,和泉守就总是能够回忆起那天夜里,冲田罗刹化留守屯所,撤退路上土方回头看那屯所漫天火光时施加在刀柄上的几乎就要捏碎刀柄的力度。
他突然就很想替土方问冲田一句,土方先生喜欢你,你知道吗?
当初新选组的干事都说冲田聪明,那么会不会其实冲田一直就知道土方喜欢他?
和泉守只觉得,如果冲田一早就知道,那时候还那么坚定的给土方铐上镣铐,那么这个人就真的太残忍了。
下午碎蜂收到地狱蝶的紧急召唤回了尸魂界,没过多久,这次简单的唠嗑大会也就结束了。
一行人渐渐地散开,最后就连银时都去了厨房找剩下的樱花团子,冲田还坐在树下。
他坐在原地舍不得动弹,就看着漫天的樱花落了清光满身和发上,知道起了风,清光皱着眉头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才小心翼翼的把清光打横抱起,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人的有意为之,一路上冲田都没遇到别的人。直到他把清光放在榻榻米上,再仔细的盖好被子,他才感受到突然地欣喜。
这一次再没有人说他是企图不良的hentai。
冲田走到窗边坐下,他随手从墙角的书角里翻出一本书看起来。
直到太阳渐渐地落山了,飞进房间的樱花瓣开始萎落的打着卷,睡着的清光突然一翻身,叫了一声,“安定。”
冲田一愣,随即有些苦涩无奈的一笑。他合上书卷放在一旁,拉开和室的门走了出去。他在回廊下找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银时。
银时偷偷睁开一只眼,一看来人是冲田,就又十分放心的合上了眼,“怎么,不守着你家小孩睡觉啊。”
“别调侃我了,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怎么了?”一听冲田吃瘪了,银时倒是突然来了兴致。
“就是……原来我一直在等的人,其实在等着别人。”冲田有些无力的摆摆手,他顺势坐在木质地板上,靠着回廊的柱子,“不过他们是应该比较亲近,是我疏忽了。”
“我说啊……”银时突然眼神清明的看着冲田,“我有这种感觉很久了,你是不是之前就见过清光。”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在梦里之类的……我是说新选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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