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七章:前夫高能
偌大的皇宫,说来就来,谁走就走,哪有这么容易。
裴道非自己也深知这个道理,索性顺水推舟,对外道,宋应淮是他师弟,修为与他不相上下,在他有要事出去的这段时候,足以帮白珩解掉一半的咒。
他的名声,孤高雅正的模样,皇宫内,似有似无的眼线勘探中,表现得并无异常。而这样的能人,就算不让他走,他也自有方法离开。
殷泰笑着同意了。
裴道非临走前表示,至多一个月,他便会再回来。
在李尚书府邸内胡吃海塞,整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宋应淮一大早,裤子还没提上,就被那位皇帝身边的红人,关公公笑眯眯的用一道圣旨“请”进了宫。
趁人不注意,宋应淮提提快要掉下去的裤子,用意念深情的告慰了一遍裴道非家谱。
宋应淮:“关公公,现在还是辰时,解咒为时尚早,公主怕还是在就寝吧。”
关荣步履不停:“贵人,这您可就想错了,公主可一早就起了,已经在花园里等您了。”
“他会起这么早?不现实吧,不睡到个太阳把屁股都给烫坏了,他肯起来?”
“贵人,您在说什么?”
“没事没事!”
宋应淮捂住嘴,在关荣诧异的眼神中,闭嘴了。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清风徐来,吹得长发在风中凌乱。
用唇纸,白珩唇上印了淡淡的红,胭脂也抹了些,他皮肤白,只是白得不大对气色,艳色一提,立马就色如晓月,颜比牡丹。
宋应淮一到,就见万花丛中立了一个人,雪白罗裙,素色,风姿秀丽。
那位丽人,摸了摸头顶发钗,宋应淮就一直看着那手摸发钗。丽人摸着摸着,他头顶就出现了一根发钗,要不是躲得快,已经插进他眼里了。
“师父,您来得可真是时候。”
丽人露出庐山真面目,笑得落落大方中夹着三分咬牙切齿,白珩撤下所有侍婢,冲上前,“我问你,我身上真的中咒了?”
“啊?什么?”
宋应淮明显愣住了,“你中咒了?泼妇咒?”
躲开白珩的左勾拳,宋应淮赔笑,“哎呀,不是啊,珩珩。”
宋应淮找了个位子坐下,掳走水晶盘里的西域葡萄往嘴里塞,“你要知道,有些人呢,为了追人,是可以放弃一切尊严的,包括什么道德,虽然在我看来,道德就是粥……”
“道德就是粥?”
“对啊,就是一泡尿,照的自己里外不是人。你家裴道非,我亲爱的女婿,当了这么多年模范修士了,偶尔说个谎怎么了,为了追回夫人,这都是可以原谅的。”
“这形容真的恶心,我身上压根没中咒是不是?”
“一顿吃的下一头牛,走路和螃蟹一样,你觉得你能有什么病什么咒?你要是中咒了,我把屁/股切下来送给你!”
“我要你的屁股干嘛?不感兴趣。”
白珩一阵哼,哼完之后又回到花丛里。
“怎么啦!在我面前这么怨念他,背过头又想他,你们现在这群小年轻啊,真的是。”
宋应淮啧啧,摘了朵花,凑上去逗白珩。
“到底怎么了?我都给你解释了,这么逗你了,你怎么还一脸不开心?”
白珩背过身,并不是在窃喜的笑,反之,表情线条硬得像隔夜的烧饼,好像是很难受的模样。
一只千纸鹤从宋应淮手心飞出来,浑身写满了符,符文字形极长,粗犷大气。
千纸鹤自动化出十几只,围到了白珩身边,嗡嗡的挥动纸翅膀。白珩巍然不动,表情也是岩石一般,僵化固态,自手指起,青筋暴突,风化干枯,好似树皮。
关荣找了个隐蔽点,暗自观察,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也能瞧见他聊得不错。
白珩的突然不动,从指尖开始的干枯皱皮,树皮一样一点点铺开。关荣正要跳出去,速速回报皇帝,却见那位宋应淮不慌不忙,变出一堆千纸鹤,围住了他。
这是在做什么?
关荣完全看不懂。
“你在搞什么东西啊,珩珩,你到底,有没有招惹过很厉害的人?或者得罪了什么妖魔?”
宋应淮额头滴下冷汗,他一边帮白珩压制住,这突如其来的咒术,还是很恶毒的咒术,一边还不忘不断追问,一脸正色。
白珩摇摇头,他的嘴仿佛被冻住了,上下嘴唇无法打开一丝,话自然也是没法说的,好似一个木头人。
鼻血淌出来,这几天才流过一次,今天又流,这让白珩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中了咒?并不是裴道非的借口?
“有点严重啊,珩珩,你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么人?”
宋应淮的修行,偏技巧更多,重用巧力,化干戈为玉帛,二两拨千斤,还是注重在对付邪道上。而若是治疗或炼丹,也是真的不行,只能强力压制,不会疏导。
白珩这边手臂变树皮暂时被压制住了,另外一只手臂又开始了,东边着火刚灭,西边又燃起来了,总之没得太平。
“妈呀,珩珩,我压不住啊,我不会疏导,早知道我当初好好学学《无上草目经》了。”
头已经不能转的白珩:“……”
“看来这的确是古旋咒,可你身上怎么会有?你又没有接触过花都那群不男不女的妖,而且接触了也不可能得啊,除非……”
都这时候了,宋应淮也不改本色,嘿嘿嘿的笑起来,“除非你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有了肌肤之亲,无论自愿还是不自愿,都会染上古旋咒,除非你喝了那个与你肌肤之亲的那个人的血,才能解开。”
怎么可能会有肌肤之亲?开什么玩笑!
白珩在心里呐喊,按照白珩之前的记忆,从始至终,他无论心里,还是身边。都只有裴道非这一个男人。
只要在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一两次裴道非会带着他出去,他也是紧紧跟在他身边,做好“妻子”的本分,从不乱跑乱走。
肌肤之亲,他倒是想也没这机会啊,裴道非也没碰过他呀?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你就是得罪谁了,他们给你下了这样恶毒的咒。你以后要尽量远离花草树木,花花草草少,你就流点血,僵一会儿。要是多,你就等着动不了,血越流越多,七窍一起流,浑身僵住,皮肤变成树皮,皮包骨,死相别提多难看了。”
“来来来,我把这个借你,等解开咒了,以后记得还我。”
宋应淮一脸肉疼,从自己储物戒里取出了一根金黄锁链,细长,金灿灿,犹如烫了金的小蛇,镶在中间的红宝石像凝固了的血,滴在水里,沉在水底,就成了这颗宝石的由来。
他把这根锁链缠到了白珩手臂上,“这叫做秀光锁,不是黄金做的,是比黄金宝贵不知道多少的紫金玄铁做的,金克木,你记得这东西一直要带在身上,千万不可以闹丢了,不然可就麻烦死了。不是,我可就心疼死了!很贵的!花了我不少字画从丛云上宫那里坑来的,你以后千万记得发达了再还给我。”
“我现在就很发达,”有了这根东西戴到手臂上,白珩很快就奇迹般的可以说话,“我是皇帝身边唯一的小公主,我现在就非常发达。”
“好好好,你最发达,你是最可爱的小公主。”
这家伙一开口说话就不忘贫嘴,宋应淮无言以对。
这东西叫紫金绳,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白珩一拿到,就可以说话了,还可以动了,他飞快从花丛中跳出来。
奶奶的,做什么花姑娘,他都要快死了好吗。
“珩珩,这东西再厉害,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妖界花都那些妖除了几个大的,其实都不太厉害,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怕得罪他们吗,因为他们咒术厉害啊,阴人高手,就怕你在明,他们都在暗,暗中毒害你,岂不是很倒霉?”
宋应淮苦口婆心,“我没这个能力,把所有都学好了,你要是问我怎么以小博大的法术,我倒是会不少。这种样样都行,还融会贯通的,要么就是你的宝贝夫君,我可爱的女婿裴道非,要么就是他师父。要是有别人,再熟也不会帮你解咒的,一是不愿意大费周章,二是一旦解开,给你下咒的人就会知道,谁也不想得罪这群阴人的下作胚不是。”
“要是非要裴道非不可,我宁可死在这里。”
白珩接着嘴硬,他也确实有嘴硬的本事——他可是自带外挂的存在,系统不是白在的!
「可是,如果是剧情设定,我也没办法帮你啊。」
系统委屈巴巴的插/进来一句。
「……」
宋应淮失笑:“哎呦呵,徒弟,你这人,看不出来这么固执。”
白珩不屑置辩。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求裴道非的!
这是他白珩,最后的倔强!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