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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军起(上)
青铜门之后,是一道极为陡峭的阶梯,一直往上通向一个有些许光线的洞口,二人沉默地往上走着,青年有心拉一把,却被李默之忽视了。
待拉开洞口的枝枝丫丫,二人走出去。却是到了灵寿城外的钟山。
“这从外间看来,倒真是极难发现的。”青年看着重新被树木遮住的洞口,若有所思道。
“不然呢?不过就算发现了,那个门多半也是只能从里面开的。”李默之回道。
“也罢,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我着人护送你。”青年说道。
李默之没说话,片刻后,看向黑衣的青年。
“你,是赵国人?”
青年并不意外地回道:“是。”
“负责查探灵寿情况的。”
“是。”
“那赵军何日攻打灵寿?”
“怎么,不舍得么。”
李默之摇摇头:“只是想回去看看学府。”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看看。”
“我看起来傻么?”
“那你随我回军营,待灵寿陷落之日,你同我进城便是。”
“好。”李默之应道。
“对了,先前情况紧急,却是忘了,在下赵国廉颇。”说着,黑衣青年行了一礼。
“···”少年看了青年片刻,回了一礼,“在下李默之。”
话闭,二人便一同往山下走去,山路难行,李默之跟着青年有些吃力,却没有说话。青年看着也不多说什么。
此刻天色正亮,昨天下了雨,今日的天气很好。
“廉颇大人,您回来了!”
二人一进入赵国军队的扎营处便被人围了起来,几人对着廉颇问着情况,廉颇一一应答。等问得差不多了,几人才注意到廉颇身后跟着的人。
“大人,此人是谁?”那几人中看着身份最高之人出声问道。
“哦。”廉颇回头看了李默之一眼,“我在灵寿城遇到的,在外游学的赵国人,心想大战在即,便将人带了出来。到时候着人送回赵国便是。”廉颇既没说何人送,也没说何时送,那几人便也识趣得不再多问,几人跟着廉颇快步回了大营。李默之则被一边的士兵带着去了一个营帐。那营帐虽说不上多好,却是整个营区最舒适的了,李默之进去一看便知道这必然是廉颇的营帐,心想正好还有事情同他说,便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坐下,从行李里拿了一卷竹简看了起来。
廉颇是这支先遣部队的主事之人,原本事情就极多,加之方从灵寿探查情况回来,更是要同几位将领和幕僚商谈诸多要事,直至月明星稀从终于脱得身来,回账歇息。还未走近,便发现营帐里面竟有火光,这才想起还有一人随自己回营了。只得疾走几步,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李默之跪坐在案边,听到声音,抬头望向廉颇。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语气亦是淡淡的。
“夜安。”
“嗯。夜安。”廉颇应了一声,跪坐在李默之对面。“最近你便在我的营帐休息吧,无事不要随意出去走动。”
“嗯。”
廉颇想了下,“如此便无他事了,早些休息吧。”
闻言,李默之收起竹简,不再说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明。
李默之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帐里便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穿衣洗漱完,拿起案上的清水和干粮吃了起来。吃完后,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拿起案上的竹简看了起来。待看的累了便歇息一下,偶尔会出去在大帐周围稍微走两步活动一下。与偶尔回帐的廉颇打个招呼。如此一日便过去,周而复始。
几日之后,正午。
刚吃了些东西的李默之正跪在案边看东西,却听到一些声音,整齐而细微。听着那声音,李默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没有心情看手里的竹简。
不知夫子若是知道今日,可会后悔救了那廉颇。不过救与不救,于灵寿于中山并没有什么区别。想着,李默之缓缓起身,走出大帐。守在大帐两侧的士兵拦住人。
“何去?”
“活动一下。”
“此时不便,还请回帐。”
李默之看着拦着自己的士兵,终是没有说什么,走回营帐。
无心读书,不得出帐,李默之跪坐在案边,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李默之神游虚空的时候,廉颇掀开帐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发呆的人。
“收拾一下,今晚启程。”既没说启程去哪,也没说为什么离开此地。李默之便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点了下头。
廉颇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李默之坐在那又发了一会儿呆才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收拾好后,便坐在一边休息。
直至夜色初临,有几个士兵同廉颇一起回了大帐。几个士兵看着李墨之没有说什么,廉颇也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帐要拆了,你且寻个地方站着,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嗯。”李墨之应了一声,背着自己的行礼,走出大帐,在一边的树下站着,抬头望向无边的夜空。月色虽好,亦有薄雾几缕缭绕。倒是个行军的好天气,想着,李墨之又侧首望了一眼收拾大帐的几个人,眼神没有什么波动,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这个营地不大,大抵是先行部队来探查情况的,一共也就一百来号人。行动极为迅速,午时下发军令,不过三个时辰便已全军收拾完毕。遮掩行迹,探寻退路皆已妥当,李默之跟在廉颇身边走在大军的中央。整个军队都十分安静,马匹车辆士兵皆无声而行。月色之下,悄然而去。
直到子时,军队才走到了先遣部队之前探好的休息地,所有人都迅速地原地整顿,很快就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营地。
李默之依旧同廉颇一个营帐,不过两人依旧没有多说什么。
李默之躺在简易床上,心事重重,原以为自己多半会睡不着,却不知是不是赶路太过疲劳的缘故,不过片刻便已睡去。
待身边的人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后,廉颇睁开眼坐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睡着的人。若不是之前的相处,他都差点以为少年只是个单纯的木纳、安静的人了。不过也好,若是他仍然同之前一样他倒是要头疼了。想到这,廉颇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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