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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笨蛋的hello goodbye
台风天对于日本人来说并不陌生,固然气候十分可怕,但对于普通居民来说,那不过是一个需要关紧门窗,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的夜晚而已。但在海上,台风却给人以完全不同的印象,黑沉沉的大海翻起巨浪,撕扯着这艘巨轮,暴雨猛烈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如巨锤敲击的声音,风声、浪声、走廊深处孩子的哭声,让这个台风之夜显得格外恐怖。
Nino躺在房间的躺椅上,这是位于甲班上层豪华海景房的标配之一,方便游客在室内观看海景。但nino不可能有一丝的心情看窗外,他晕的厉害,胃里空空的,想吐又吐不出来,憋得难受。Aiba坐在nino边上的大床上,抱着白色的枕头,一会儿看看nino,一会儿看看经纪人,一会儿看向窗外,他双唇紧闭,大眼睛里写满了焦虑。
“放首歌听吧。”在躺椅上“躺尸”的nino突然开口了,随即一只手机被抛到了aiba膝盖上。“恩,你要听什么?”aiba打开软件,随着注意力转移,焦虑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随便。”nino显得意兴阑珊,他并不想听歌,但他觉得音乐能够让aiba放松下来。Aiba纤细的食指划过众多歌单,最后选择了自己唱过的那首《hello goodbye》。
“lalalalalala……”的前奏从手机音响里倾泻出来,由于海浪声太大,aiba不得不调高音量,这让手机里的歌声显得有些失真。在平时,aiba和朋友去KTV,时常会唱岚自己的歌,也教过朋友们唱过。本应该习以为常的歌声,飘荡在这个空气近乎于凝固的船舱内竟让人感觉十分尴尬,aiba的脸刷拉一下红了,连忙按下停止键。歌声消失的一瞬,海风的尖叫声又汹涌而来。
“继续放啊。”nino有气无力地说。“听着有点奇怪,我换一首。”aiba摸了摸后脑勺说。“就这首,继续。”nino咕哝着说道。Aiba只得遵命,不然倒显得他太过于敏感了。
固然曲调欢快,但这毕竟是一首哀伤的歌。
掏空自己去温暖别人,aiba没有那么高尚。他只是善良,带着些怯懦,无法拒绝,只能付出。他未尝不期望有人能读懂他的一颗心,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但他太不善于表达那个卑微的自己,在元气偶像的光环下,原本的人之常情,反而难以启齿。所以,他从骨子里羡慕nino,他永远是那样的自然,心里想的都能说出来,别人竟然也都坦然接受,没有一丝尴尬。
Aiba想得出神,突然听到nino抱怨的声音:“怎么又不放了?”aiba这才发现船上的移动信号断了,手机掉线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aiba心里一紧,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联想信号中断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更大的灾难已然袭来。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海浪击打船舷的声音,整艘船开始出现大幅度侧倾,倾斜幅度之大,连房间里厚实的实木真皮沙发都发生了明显位移。Nino来不及起身,就跟着折叠躺椅飞速滑向落地窗的玻璃。爱拔则被整个儿掀起来,落到了地板上。他手里的手机飞得更高,重重地砸在玻璃上,碎成了一滩零件。船舱内天旋地转,两人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除了全身剧痛,就是头晕目眩。
一只飞起的水晶玻璃缸成为砸破落地玻璃窗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暴雨、海水从破碎的玻璃窗里倾泻而入。原本摇晃得站不住脚的地板开始打滑,一阵更加猛烈的海浪之后,摔倒在地的aiba直接被抛出了窗外。
被抛出窗外的感觉很奇特。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海浪、飓风、暴雨、玻璃渣似乎都在做慢动作,而他仿佛是悬浮于空气之中,忘却了他身下30米处的甲板,和甲板下汹涌的波涛和幽暗的大海。
但这一切的感觉都是转瞬即逝,当现实再次汹涌而来时,aiba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折断双翼的鸟,正从天空直挺挺地跌落。他本能地向天空伸出双手,但感觉却是那么的绝望。恍惚间他听到了耳畔传来一阵清晰的口琴声,那是他吹过无数遍的《hello goodbye》的间奏,婉转悠扬,孤独得让人想哭……
就在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瞬间,aiba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他。如果不是因为离心力带来的胳膊的剧痛,他甚至感觉这只手并不属于真实。但当他抬头看向上方时,nino憋红了的脸却在黑夜中清晰可见。在四目相对的瞬间,aiba和nino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说出了两个字——“笨蛋!”
随后,又是一阵巨浪,船体猛地一震,Nino和aiba同时被抛出船舱,落入无边黑暗的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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