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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十二月二十五号,那是他们在一起以后迎来的第二个圣诞节。转眼间,他们都快迎来约会一周年了!
自从他们在一起以后,闵轩真的对白琳很好。他爱她、宠她、纵容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全力地满足她。很多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认识闵轩时间较久的人却看出来了。比起情侣之间的相互迁就,闵轩对白琳比较像是在赎罪,更像是在汪洋中好不容易捉住的一跟稻草一样。
闵轩害怕失去白琳。
“今晚的月亮真美!”
就因为白琳的一句话,闵轩就开着车和她去了山上,完全不管当时已经是深夜了,也不管当时刚下班回来的自己已经累得快趴下了。
“虽然只是骗骗自己,可我总觉得这样就能离月亮更近一点。”
然后他们就这样彻夜相依在山上。
“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闵轩将白琳紧紧地揽进怀里。
“我也是。”
白琳当时依偎在闵轩的怀里,所以看不见他的眼睛。如果当时她看见了,也许就会知道当闵轩在说出这句话时,他有多么的悲伤!
圣诞节当天,闵轩开这车载着白琳。行驶了好一段时间,车窗外的景物已经逐渐从市区里的高楼大厦转变成田野间的青葱翠绿。
“去哪儿?”白琳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可闵轩只以微笑来回答她的问题。
知道闵轩想给自己制造惊喜,白琳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好一段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那越来越熟悉的道路,着实让白琳吓了一大跳。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后问道。
良久以后,闵轩终于将车子停在了一旁,然后率先下了车。无奈之下,白琳只能也跟着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墓园,也是埋葬白琳父亲的地方。一直走到白琳父亲的墓前,他们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闵轩幽幽地开口。
“傻瓜,我也喜欢你啊!”白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还是佯装平静地说道。
听见她的话,闵轩藏在口袋里的左手握得更紧了,指甲甚至已经在掌心上留下了一道道参差不齐的伤口。
“你还恨我吗?”他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白琳反问。
看着白琳,闵轩温柔地笑了。
“这段日子我真的很幸福,也很快乐。如果可以,我真的非常希望以后也能够继续这么幸福下去。”
闵轩握着的手更用力了。温热的液体从指间流出,是血吧!可闵轩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你愿意和我一辈子一起走下去吗?我保证,我会让你幸福的。”闵轩诚恳地问道。
白琳紧紧地咬着嘴唇,刻意地回避了闵轩那恳切地眼神。如果看见他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期盼,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他的请求。
白琳的沉默显然闵轩早已预料到了。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努力地对她好,就算只是假象也好,只要在她眼里看见一丝丝的幸福,他也会感到很快乐!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样的幸福不会长久。
“我早该想到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他苦涩地笑了。
“那天我就站在不远处。”
白琳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了!白琳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被揭穿后的慌乱与不安。好半响,她直直地迎上了闵轩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你的手机留在沙发上了。出门在外没有手机会很不方便,所以我只是想给你送过来。”闵轩缓缓地解释道。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交往?”白琳终于开口了。
“因为我喜欢你。”闵轩柔声说道。“你知道吗?当你开口对我说要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虽然知道可能是假的,可我还是很高兴!”
白琳的眼眶红了。她迅速地垂下头,不愿意让闵轩看见她这个样子。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道歉都没办法弥补你所受过的伤害。可是,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就算是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闵轩真的变了!从前的他,从来都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去请求别人。
“不可能。”
白琳拒绝他的时候,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此时此刻,她已经分不出究竟那碎了的心是他的,还是她的。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一直以来闵轩对她的好她都知道,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就对他动心了,奈何她早已被仇恨冲昏了脑袋。
闻言闵轩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害死了我的爸爸!试问这样的你,我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呢?”不对,那不是她的真心话!
“是吗?”
闵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很可笑吧!明知道你对我只有恨,可我还是希望这枚戒指能有被你戴在手上的一天。”
他将戒指放在了白琳父亲的墓碑上。
“圣诞节快乐,小琳。”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白琳失神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良久,她拿起了那枚戒指,像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
“我爱你。”
白琳下了德士以后,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了闵轩家门口。是习惯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这个家了?甚至刚才在不知不觉中就向德士司机报了这里的地址。
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白琳最终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大门。
闵轩不在!她松了一口气,可很快的就发现不对劲了。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可那扇平日里都会上锁的房门却打开了。那里是闵轩的房间。
在不安与恐惧的驱使下,白琳推开了那扇门。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书桌上也被整理得有条不紊。唯一和平常不一样的,是那早已空空如也的衣柜和床头柜。书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小琳:
我走了。珍重。
闵轩
白琳跌坐在床上。直到他离开了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原来,她早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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