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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黑暗牢牢地笼罩着这一个小小的房间,窗户关得紧紧的,月光在窗框外逡巡,找着缝隙,却只能无奈地停在那。
一方矮床上坐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地,静静的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床上的人动了动胳膊,手臂上方发出淡淡的红色的光,光芒下他从手臂取出一把通体黑色的匕首,端端正正地摆在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沉下心来不停地磨练自己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体能确是提高了不少,原本战斗系小萝莉的出招难以承受一招,只有不停地被打倒在地的份,现在也能扛下不好了。战斗技巧和力度上提高了不少,但是心中期待许久的武器进阶却一直没有发生,禁不住要开始怀疑是否存在这样回事了。
眼光没有离开过手中的这把匕首,它通体一身黑漆漆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显眼,却在挥舞的时刻能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就如同现在的他一样。轻轻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沉甸甸的,却没有其它的反应。
还记得第一天他们俩相遇的日子。13岁的他不得不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牙龈无尽的疼痛,顶出来的尖牙,血红的眼睛,尖长的指甲,更要命的是无穷无尽的嗜血渴望。终日蜷缩在城市里一条条小巷尾,不敢回家,祈求没有人能发现他,祈求这一切能够早早过去。日子过得颠三倒四,不知道白天黑夜,以每一个接近这些小巷的人为食,连自己都对这样的生活不耻。
就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就在一天一个不幸的猎物不小心落到他手里的时候,强力地把那个醉酒的女人压制在墙角,熟练地将尖牙刺进她的喉咙。说不清味道的红色液体不停息地汩汩流进口中,半眯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这样的生活早就根深在他的骨血里。
原本有些许挣扎的女人浑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身体渐渐地变得僵硬,血液也渐渐被吮吸殆尽,迟疑地、缓缓地抽出尖牙,挥手推开了已然没了温度的尸体。抬手擦干嘴边残留的血迹,刚踉跄地迈出一步,手臂一阵剧痛,不禁让他瘫倒在地上,捂着手臂,死死地咬着嘴唇。痛地剧烈,痛地漫长,让他都不禁觉得就会这样疼下去了,却突然变得灼热,热度不停灼烧,忍不住地,尖利的长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手臂上,鲜血直流,指甲像是要剜下一寸肉一样。可是没多久,疼痛消失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深深的伤口也愈合地没有一丝痕迹。奇怪地拧起眉,抚过刚刚撕裂般疼痛的手臂,仿佛刚刚的一切像是幻觉,摇摇头,撑了撑额头,不想在意。却不料,手臂突然肿胀了起来,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奇怪的是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抚上肿胀的地方,刚刚接触到皮肤,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在手臂上,肿胀也消失了。通体黑的匕首透着一丝清冷和漠然,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匕身有着一丝粗糙,就像如今还年幼的他一样带着一丝稚嫩,在匕柄上刚劲有力地刻着两个字:月隐。
挑了挑眉,随手掂量了掂量手中的匕首,挥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很称手。没在意之前诡异的迹象,心里有些许欣喜,正打算找个地方好好收起这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武器,它却像是感受到他心中所想,嗖的一声,回到之前出现的位置。
看到这一切,他扯扯唇,不由自主地笑了,原本觉得灰暗极了的世界似乎亮起了一丝光亮。
从那以后,他也没疑问什么,有灵性的月隐仿佛成为他最好的伙伴,陪他度过那段不知道白天黑夜只有血腥的日子,陪他慢慢地找回理智,陪他驾驭着自己的本性,陪他一直走到了现在。
不久前,从影源那知晓现在并不是月隐的全部,心中说不高兴是假,也暗暗在心里加劲努力期待着它的变化。可是,低头望了望丝毫没有什么变化的匕首,低低地叹了口气。
回忆起之前一起并肩的岁月,原本急迫的心情却慢慢缓了下来。是啊,那么多年的岁月都陪伴了过来,就算它不能进阶又怎样,那些一起的岁月不能抵赖。
放下手里的月隐,月祁揉了揉眉心,嘲笑着自己略显激进的心态,冲着月隐笑了笑,仰面躺在床上,伸手想把匕首收回手臂。
月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被收回到手臂,甚至还隐隐地在他的手中颤抖着。虽然心里闪过不少疑惑,却也没有办法,更有抵挡不了的疲惫作祟,只能把匕首丢在枕边,闭上眼睛打算第二天再来细细思索这个问题。
在他闭上眼陷入沉睡的那一刻,枕边的匕首却突然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光芒里它突然变换了形态,仅仅只有一瞬,还没让人看清它的形态就又恢复了原样,光芒也渐渐地熄了下去。
*
时间就在你专心在某件事上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了。同样,时间的公平也不会让你失望,你专注着的心思一点都不会白费。
练习场上没日没夜地练习着的两个人的身影落进远远看着的男人的眼里,男人赞许地点点头,偏头看了看站在身边隐住身形的另一个男人,挑挑眉,示意他发表意见,“看看你儿子,我效果怎么样?”
男人接受到他的目光,也点点头,望向场中拼命练习的月祁,目光里尽是自豪和称赞,口中却是戏谑地应了身边人的话,“这就是你这么长时间的成果啊,不过尔尔嘛。”
影源自然是了解身边这个男人说不出口的称赞,也并不加以理会。而一抹担忧也染到了那男人的神情里,“可是这样并不够,我们都知道那边并不简单。”
影源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继而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能做到这步已经很不简单了,况且他的血统还没有苏醒,自然能力就没那么强。”
男人也只能点点头,压了压帽檐,低低地回了句,“照顾好他,就交给你了。”转身只是留给影源一个背影,影源盯了一会他的背影,撇撇嘴,继续把目光放回到训练场里
场中原本还难分敌手的两人由于长时间的争斗渐渐开始看得出胜负,战斗系小萝莉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抵不过月祁越来越精准也强力度的攻击。
月祁轻松地接下小萝莉的一拳,顺势反击,抓住破绽,成功地用手中的匕首劈回小萝莉,后招也紧紧地跟上,杜绝了小萝莉还击的可能。
眼看着小萝莉就要在他手下受伤,一直旁观着的影源急忙跑过去,闪过月祁的攻击,一把捞过下一秒就要被匕首贯穿的小萝莉,出口戏谑地回应着月祁,“效果不错哦,都能打过她了,不过下手别太狠啊。”
意识到自己刚刚也许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月祁急忙收回已送出去的匕首,杀红了的双眼也渐渐变回原本的颜色,收刀,堂皇地挠挠头,抱歉地看着影源怀里的小萝莉。
放下怀里的小萝莉,上前拍了拍月祁的肩,“我这里的训练,你通过了。”
闻言,月祁握拳,激动地上前一步,抓住影源的肩,“那我可以去找零琳了吗?我现在去!”转身就要向门外走出去。
影源急忙挡住他的路,泰然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提了句,“知道怎么去吗?”
月祁顿住脚步想了想,只能满脸无奈地回过头,低头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影源的下一个安排。
影源拿出一个卷轴和一个戒指放在月祁手里,目光变得深邃。
“月祁,这是那边的地图,还有防日光灼伤的戒指。你去了之后一切小心,不要逞强,打不过就跑知道吗?”明明是嬉笑的话,却带着几分严肃。
知道影源是在为自己考虑打算,月祁点点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这些天来,他们之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不用说出口的默契。
回头给影源留下一个镇定的眼神,点点头,示意致谢,打开羊皮纸,沿着纸上的地图心急地踏上寻找的征途。
*
An amazing world。
当他穿越一片片森林,淌过一条条河流,终于来到地图的目的地的时候,他不禁为眼前所见的华丽景象所惊叹。
原以为,同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血族,只不过是血统的差异罢了,居住环境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不同,可当月祁真真切切地踏上这片土地时,他还是忍不住赞叹。
这个世界迥然不同。
走过的那一片片阴森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低调也张扬的繁华奢侈。欧式风格华丽的建筑耸立在各处,遮蔽在丛丛深深的树木里,仿佛是一个深藏的帝王的宫殿,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连建筑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仿佛这里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华贵。阳光斜斜地打下来,泄泻在白色的砖、琉璃色的玻璃上,阳光在上面旋了一个舞,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完全没有阴森,完全没有黑暗。
这是他们的世界,他们可以自由地行走,在这片森林里无所顾忌,享受他们的贵族生活,享用由仆人抓捕来的人类,寄居在那些罪恶的血液里。
完全不同于他的生活,生活在谎言之下,生活在隐瞒之下,忍受着与自己的欲望搏斗的痛苦,生活在最不应该自己生活的地方。
“切。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呢。”月祁暗暗握紧了拳。
他们制定出他们自认为对的、至高无上不可背叛的条款,任意地主宰着生杀大权,只因为他们的血统。他们所谓的公平,所谓的正义,也不过如此。只是,零琳,竟要成为这些下的牺牲品。
无法想象,更无法忍受,当零琳被绑在自己不知道在哪的那个所谓的刑场时,
“零琳,我会救你出来。”
咬唇,扫视着眼前的一座座建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离去的风扬起一片尘土。
这个所谓的世界,将由我来颠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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