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捕

作者:青山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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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子楼 三


      ‘水局’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金碧辉煌的殿堂里,华服人坐在黄金打造的椅子上,略一顷身,询问台阶下的女子,“燕夫人知道吧?”
      燕夫人是个半老的妇人,身材不婀娜,也无容貌可言。令人奇怪的是,外面的天气不仅好,又在固若金汤的殿堂里,她带着一把伞。
      “主人太抬举了,阿奻只是个妇道人家,怎知天下大事?”她的声音竟如幼童清脆,令人心颤了颤。
      华服人起身道:“夫人真会客气。燕归楼是什么地方,江湖上无人不知。”
      “不过是个吃饭的地方,做几道家常小菜还算爽口罢了。”燕夫人嘻嘻一笑。
      “吃饭的地方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做过路客的生意,还有一种是做回头客的生意。燕归楼却能把过路客做成回头客,把回头客做成天底下最忠诚的客人。呵呵,所以这二十年来,燕归楼已经做成天下第一酒楼,也成了天下第一的消息机关。”华服人慢条斯理的笑着。
      “很久没见你笑了,”燕夫人捏着手帕鼓掌,雀跃的像个孩子,“今儿,主人的心情不错。
      华服人有点讶异:“我平时不笑吗?”
      “嘻嘻,一个人的笑有两种,一种是放松的笑,一种是无奈的笑。”
      “夫人是说,我经常是无奈的苦笑。”华服人叹了口气,“难道我也常常不开心?”
      燕夫人想到了什么,赶紧拜道:“阿奻只是胡言乱语,主人可别当真呀!”那神情活脱脱像个犯错的孩子,可眼角的皱褶泄露了年龄。
      华服人转身看她,笑道:“夫人可不是胡言乱语,大老远的跑来见我,不就是汇报燕归楼来了客人吗?”
      燕夫人涂满脂粉的脸抽搐了下,忙着笑:“主人神机妙算,阿奻还琢磨着怎么让您惊喜呢。真是多此一举了。”
      华服人摆摆手,表情悠然的笑了:“客人还好吧?”
      “好着的。”燕夫人像报功似的,欢快的说道,“救她的人就是水局的成员,叫杨吉轩。”手上多了卷轴,迅速的展开来,“就是他。”
      画上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华服人淡淡一笑:“看来,深藏不露的水局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燕夫人喜道:“主人等了这么些年,这次总算如愿啦。水局就是主人的心腹大患嘛,现在真是个好机会!”
      华服人笑了一声,叹道:“燕夫人觉得,一个人最大的喜悦和悲哀是什么?”
      燕夫人捏着垂在肩膀的发梢,嘻嘻直笑:“主人,阿奻不敢猜测。”见华服人好心情的等待着,便开心的说,“我最高兴的事当然是我丈夫做一道好菜给我吃!”突地,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我最大的悲哀就是他喜欢外边的女人不要我。。。”说得期期艾艾,哭得泪流成河。
      华服人递了块手帕给她,笑道:“燕士昭可是名满天下的美男子啊,即便招来艳福也属平常。呵呵,看来阿奻爱极了他,明知他在外面招蜂引蝶也能容忍至今,为其流泪为其狂。这是何等的胸襟,真叫人佩服。”他的笑并没有半点敬意。
      “嘻,主人夸奖,阿奻真要汗颜了!”燕夫人笑逐颜开,双目放光,“主人可知,他早就视我为草芥,为何不肯离我而去?”
      “据说燕士昭最落魄的时候得到阿奻相助,世上男子薄情有之,忘恩者倒是不多。想必那燕士昭也是个重义之人,不忘感恩。”
      “主人,您错了。”燕夫人提高了嗓音,叫道,“因为和他在一起过的女人都死了,死在他给她们做得美味佳肴里。。。嘻嘻,是他说得:一生只会做菜给我一个人吃。我这是成全他呀!”
      华服人沉默了下,叹道:“明白了,阿奻是不容许任何人沾染自己的丈夫。所以,那些女人都死在阿奻的毒药里。”
      “主人想责怪我?”燕夫人委屈的看着他。
      华服人摇了摇头,笑道:“男人可以无情,却不可无信。你所做的并不算过分。”
      “谢谢主人。”燕夫人欢快的笑着,“可是主人还没说,一个人最大的喜悦和悲哀是什么?”
      “呵呵,喜悦也好,悲哀也罢,这些少年人的情怀早已逝去了。”华服人站在火炉前,脸色像那炉子里的余烬一样,一点一点灰暗下去。
      “她长得像慕青吗?”
      “像,也不大像。。。”燕夫人琢磨着措辞:“既有江南女子的婉约,也有极地冰山之寒冷,她的气度真应了她的名字,傲雪寒梅凌寒独开。唉,我都没法形容了,若主人见着了,定然喜欢的。”讨好的笑容堆在脸上,一双细小的眼却注意着华服人的表情。
      华服人怅然一笑:“她,注定与我为敌。你不明白吗?”
      燕夫人不敢多话,立刻拜倒在地:“阿奻冒失,请主人饶恕阿奻。”
      “回去吧,按照计划行事。”华服人有些疲倦,转身走向高高在上的黄金椅子。
      燕夫人笑得十分勉强了,慌忙施礼告辞。

      雪花舞成一团,飘进窗里边,随着漫天飞舞的狂劲盘旋在月魂的身旁,衣袖和裙裾也沾满不少的雪花。如果武器就是飞舞的雪花,天下就没人能避开,即便是她。她背对屋内,却听着他们说话,突地问道:“水局是什么?”
      猛听询问,杨吉轩有些纳闷,如此美丽脱俗的背影怎么会让自己有可怕不安的感觉?仿佛在这美丽的背影之后还长着一双眼睛,不仅看穿了他,更有看穿万事的本领。
      而梅凌寒只是微微一笑,并没回应。
      他并不打算隐瞒,正色道:“太祖建立大宋朝之时,为了巩固政权暗暗成立了忠于皇帝的组织‘水局’,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意思。水局不干涉朝政,不干涉任何事务,除了一件事。”
      “除了皇帝的命令。”月魂接了一句。
      “不。”杨吉轩否定她的自信,解释道,“皇帝并不能干涉水局的行为。”
      “这个组织本来就是皇帝设立的,当然得听皇帝的。”月魂不服气的撅嘴。
      “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局是太祖设立,只有王朝危难之时,水局才会复出。”杨吉轩有些自得的笑笑,“除此,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左右水局的行动。”
      月魂张大了嘴巴,“好嚣张哦!皇帝也能容忍大臣们骄横自大?”
      “的确不能容忍,水局的主人拥有太祖钦赐宝器,上之天子下之百官,皆可诛杀。这样的绝对权力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没有哪个皇帝能够容忍。为了皇帝放心,也为了天下安定,所以,水局只能解散,隐退。一百多年了,水局的人只剩下三个。”
      “这么说,水局的人应该是万里挑一的俊杰了。只是杨大侠的样子嘛,很不像做官的,倒适合做个江湖大侠,又怎会加入这么诡异的组织?。月魂笑意盈盈。比较而言,杨吉轩远不如梅凌寒有官威和气度。
      杨吉轩无奈摇头:“这是我的使命。”
      梅凌寒见二人一问一答,已经泄露了机密,而月魂一副探知的表情,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致,便道:“吉轩是承袭师业。”
      “哦,杨大侠的师父就是水局的成员。”月魂明白的点点头,又笑了笑,“既然隐退了,杨大侠为何就轻易的暴露身份?”
      杨吉轩道:“水局的后代从出生就注定了命运。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王亲贵胄,在大宋朝最危急的时候,必须以性命去维护。而今,的确到了大宋朝最危急之时,七子楼针对水局而来。就算我不出来,他们也会找到我。”
      “这样。。。那杨大侠也知道七子楼的主人是谁?”月魂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杨吉轩一字一字念道:“李,昆,邪。”
      “是他!”梅凌寒暗吸一口凉气,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阿寒知道此人?”杨吉轩颇为意外。
      “偶然听过。”梅凌寒摇了摇头,迎着送来的目光看去,月魂覆在身上的轻纱被吹得飘飞起来,那张精致的脸庞被发丝拂扰,尤其那双眼睛目光深邃略带一丝忧郁,美得简直摄人心魄。
      “我也记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大司马说得。”她像是提醒她,咦道,“这个人好像是什么舵主?”
      杨吉轩想问点什么。梅凌寒忽道:“吉轩可知《九府》?”
      “九府?”杨吉轩沉思片刻,道:“师父当年提过这件事,《九府》本是一本铸钱要诀,由春秋管子著。江湖传闻四起,说此书掩藏着天地演变之术,参透此书便能拥有洞察王朝更替,历史进化的力量。此等谣言自然是一些居心叵测之徒掀起的风波而已,骗不了人心。”
      “你是说,世传《九府》不过是一场骗局?”梅凌寒若有所思。
      “应该如此。”杨吉轩肯定的点点头,又道,“七子楼是臭名昭著的暗杀集团,我想,天羲帮若真是熙宁变法的残余力量,他们勾结七子楼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复仇。”
      月魂吃着吃着抬起头来,笑道:“杨大侠的师父是铸钱的工匠吗?”
      杨吉轩愣了下,有些愠怒:“家师原是昭文馆大学士,后来隐退山林著书立说。姑娘不可冒犯家师!”
      “月魂是认为只有工匠才对铸币技艺有所关注。一个掌管文史图籍的大学士不会去关注这些工程类的事情。”梅凌寒解释着。
      “当然啦,不过是一本铸钱的书,除了工匠没人感兴趣吧?”
      杨吉轩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梅凌寒觉出其中蹊跷,低声问道:“月魂,你是不是觉得有问题?”
      月魂望着她笑:“姐姐也觉得了。”
      梅凌寒沉默着。
      杨吉轩道:“那时我只有九岁,师父教我诗书礼仪,武功机谋,谈论天下大势,偶尔提到了管子设轻重九府,行伊尹之术,桓公借此称霸。后管子耗尽心血写成《九府》却又付之一炬。也就是说,《九府》并没有流传下来。”忽地,他倒抽一口寒气,“不可能,绝不可能的。。。”忽然忆及师父当时严肃慎重的表情,似乎又掩藏了什么。
      梅凌寒道:“若是平常铸钱技要,没必要付之一炬。”
      “一个老头跟一个九岁的孩子说历史,提及此书,倒也说得通。叫人好奇的是杨大侠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对一本无关紧要的书籍印象深刻呢?再说了,这本书已经被焚毁,就没有记忆的必要了。”月魂精致的面孔依旧挂着婉转清亮的笑容。
      杨吉轩已经脸色苍白。
      梅凌寒也暗暗吃惊,盯着月魂一眼,“你知道什么?”
      月魂想了想,仰着下巴笑:“你们一定嫌我碍事。。。那你们继续谈好了。”
      “你去哪儿?”梅凌寒拉住她。月魂温柔的看着她,嘴角绽放一抹神秘的笑,“天就快亮了,我睡觉去。”飘逸翩仙的身影如一阵风进入帷幔里。
      梅凌寒哭笑不得,你还是在屋子里,你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也有独到的见解。
      杨吉轩也觉得太晚,说道:“阿寒伤势刚愈,早些歇息。”
      梅凌寒似乎怕他生气,忽然来了一句,“她是孩子,胡思乱想的,别当真。”
      杨吉轩寻思着:月魂姑娘是孩子么。即便是我师父再世也不能医治你,她却能救你。“明早见。”他觉得有月魂在场,好多事情都没了头绪,似乎这个少女总能在重要关头打断他的思路。
      一阵寂静。
      夜空一轮明亮的月牙儿,渐渐西沉。
      梅凌寒坐在窗前喝了口茶。
      “茶凉了。”月魂的声音。半遮半掩的帷幔,荡荡悠悠,她倚靠在床头。
      刚到口的茶便放下了,梅凌寒淡淡的问:“不是困了?怎么不睡?”
      “姐姐不睡,我也睡不着。”她扑闪的眼睛溢满水波,歪着头仔细瞧她,长长的发丝垂落白色的帐幔,如泼墨一般。
      “睡觉也要陪着?”梅凌寒摇了摇头。
      “嗯,姐姐没觉得这一路来,吃饭和睡觉都是陪在我身边的?”月魂扑哧一笑,眼角却莫名的泛出泪光。
      梅凌寒哼了哼,道:“你瞒着我很多。”
      月魂闭了闭眼,“不是我故意瞒着姐姐的。”又叹了口气,倒显得十分虚弱无力,“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姐姐想听吗?”
      梅凌寒疑惑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眸儿一闪,月魂轻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一件事。”见她眉儿一皱,便道,“这个问题可不难回答的。”
      梅凌寒压下性子,叹道:“好,你想问什么?”
      月魂咬了咬唇角,抬起深邃的眸望定她,“杨大侠是你什么人?我觉得你们不仅仅是朋友。”
      梅凌寒微微一笑:“很重要吗?”
      月魂居然就点了头,低低的声音:“说不说随便你了。”将下巴贴在弓起的膝盖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梅凌寒默然片刻,像是想起了过去,笑了笑:“一次追捕恶人时,他救过我,后来就成了朋友。”她没必要解释杨吉轩对她并非只是朋友。
      “那一定是极其凶残厉害的恶人,你受伤没有?”月魂担心的问。
      “几年前的事了。”梅凌寒无心谈过去,笑着看她:“到你说了。”
      月魂嘴角一翘,不满的嘟哝:“你在敷衍我。”
      梅凌寒平静的看着她,声音温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小小年纪在哪里学得奇门异术?”
      月魂的下巴贴得更低了,轻轻道:“我们火鸟族有一个神奇的本领,能进入生灵的意识里探知思想。所以你们所想的,我立刻便能得知。我瞒着姐姐,是不想姐姐当我是妖怪。”
      梅凌寒惊讶的看着她,“你,你。。。不是人类?!”
      “我不是妖怪。”月魂打断她的话,很生气的瞪着她,“就知道我要说真话,你一定如此!”
      梅凌寒惊怔半晌,方才回过神思,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那‘火鸟族’是什么种族?”
      月魂歪着头看她,眼里干干净净,清楚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直到冰冷的倩影定格在视野里。
      “如果我真的不是人类,你会不会像抓恶人那样抓我?”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梅凌寒失笑道:“你刚刚还否认自己是妖怪,这会儿又认了?”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得。”月魂赌气。
      忽地,心里被挑了根情绪出来,梅凌寒一时语塞。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她伸手去抚摸她泼墨在雪白床单上的发丝,一阵好闻的发香钻入鼻中,舒缓了所有神经。
      “你真有看透人心的本领?”
      “姐姐不信,可以考考我。”月魂转身朝里,对她的态度并不满意。
      梅凌寒叹了口气,“那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月魂故作思考状,微微闭着眼,“姐姐在想,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她有何企图?她的话是真是假?”
      梅凌寒笑了,真的笑了。
      “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为何不打消我的疑虑?”
      月魂不理。
      “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梅凌寒又笑了笑,安慰的拍了下她的肩,“休息会儿。”纵有千般困惑不解之事,也不可操之过急。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张云诡波谲的大网中,断不会轻易就解脱出来。

      燕士昭是燕归楼的主人。
      他的头发如同墨一样有光泽,皮肤像玉一样白而光滑,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眸具有煽情的诱惑力,完美的鼻梁,无可挑剔的嘴唇,随着他的一步一步靠近,屋子里的人都有那么一刹那的窒息。
      这是人还是妖精?
      当他自报家门后,月魂围着他转了一圈,“哦,你就是这座酒楼的大厨?”
      燕士昭眯着眼笑道:“燕归楼只有一个厨子,就是我。小妹妹不信么?”
      月魂看着他,缓缓摇头:“不信。可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呢?。”燕士昭有些好奇。
      “嗯,我明白了——燕归楼大名远扬并非酒菜好,而是因为一个厨子。”月魂的眼睛溢满了笑,“所以闻名天下的燕归楼多半是浪得虚名。”
      而梅凌寒并没有笑,她一直观察这个美比潘安的男子,心想此人也是来者不善。
      燕士昭摇起了纱扇,风度优雅的笑道:“小姑娘真有趣。其实这两件事并不矛盾,厨子好,厨子制作的酒菜自然就好。”当他发现杨吉轩和梅凌寒都在打量自己,叹了口气,拱手道,“要想证明我是个不错的厨子,只有请三位品尝我亲手烹制的菜了。”
      “我们只是过路客,已得到酒楼的很好接待。蒙楼主盛情相邀,在此谢过。”杨吉轩也按江湖礼仪回敬。
      燕士昭含笑道:“兄台不必言谢。燕归楼也不是随便请客的地方。只因京城梅大人远道而来,士昭略尽地主之谊罢了。”说着,朝梅凌寒作揖施礼,“楼上已备好酒席,望梅大人赏光了。”
      梅凌寒虽然惊诧,还是冷冷的说道:“楼主请错人了吧。我是第一次来贵处,也是第一次遇见楼主。我们并没有交情。”
      “交情是可以培养的,江湖儿女,四海皆为兄弟。久闻梅大人美丽非凡,义薄云天,乃巾帼豪杰。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燕士昭眯着的眼泛出摄人的电波来,极尽卖弄之能事。
      梅凌寒皱眉。她不善言辞,对这种人除了无视只有以剑说话。
      杨吉轩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说得很清楚,他只是请梅凌寒吃饭,顺带他和月魂而已。除非梅凌寒自己拒绝,他还真的没法干涉。
      “可惜了一身的豪华,大厨穿成这样应该去花天酒地才对,为何进了厨房惹了一身的油烟味儿?”月魂对这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没几分好感,口气也讥讽,“可能这里的主人并不是你,你不过是个厨子,是受人指使来请客的。看你如此虚伪紧张,说不定主人就在暗处盯着你。”
      “你怎得知?”梅凌寒讶异,对上月魂那双智慧的眼,立刻明白了缘故,叹了声“看来我不该怀疑你。”
      月魂抿嘴一笑:“姐姐信了吧。”
      梅凌寒没答话,对燕士昭道,“请客的主人不是你,是谁?”
      燕士昭的脸色顿时灰败,笑容还挂在脸上,却生硬了几分,使得一张漂亮的脸失去了和谐感。
      “是,是我妻子。”
      突然,窗外一阵孩童笑声传来:“你们好厉害呀!我藏这么深,也能窥知我的存在?”窗纸上浮现一个女孩儿的影子,高高扎起的辫子随着她的大笑晃动着,“我没恶意的,梅姑娘赏个面子啦,快快吃饭去!”
      “你是谁?”梅凌寒冲了出去,举目四望,并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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