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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前夕
我只想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
一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无情来过的第二天晚上我们被转移到了立丹大军驻扎之地,拘与一座矮棚之内,手脚均被严密的锁上镣铐。
第三日,终于到了大军的出发日。
天未亮,我们便被押出矮棚分别囚于两辆囚车之内,我一辆,大忠等三人一辆。
从囚车内放眼望去,绵延数里都是满眼火光,足有十数万的立丹大军手持火把,将夜色都映成了一片橙红。
稍过一刻,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鼓号之声,大军随之开始向前进发。
出发后侍卫们将我和大忠等的囚车分为两处,相隔甚远的包夹在队伍之中,前后相距有半里之远。再看囚车周围,都各有数十名带刀的彪悍军士圈围押送。
唯一稍有不同的是,我的这辆囚车旁有一位年老的内侍相随,时不时的为我递些衣物,水食,以防我在到达蒙托前会不支死去。
冬日的寒风透过囚车毫无遮挡的吹在身上,逐渐的让四肢慢慢失去知觉。我瑟缩在囚笼的一角,团成一团儿,上牙打着下牙的看着远处的一缕红光慢慢扩散开来。
天,要亮了!
当那一轮红日终于跳出地面,我看到自己正行在来时的那片沙漠。只是这时的沙漠却显得更加荒芜,冷冽干燥的沙土,将连绵行进的大军衬成一片萧瑟。
沙漠中的路途是漫长且枯燥的。烈日和寒风同时考验着每一个步入其中的生灵。
我不知道行进在这大军中的人,是否会考虑,他们为何要去经历这样的艰辛和苦难?真的是为了去达到一个不知道是否会成功的罪恶目的,还是只是麻木的服从一个不应该服从的命令。
抬目看向远处,耶律金台吉的巨大龙撵缓缓的行在队伍的正中间,沉寂而华丽,迎着太阳,反射出冷冷的色光。
……
在沙漠中行进的日子中,耶律金台吉很少步下他的龙撵。白天往往只是掀开车帘,向外远远的眺望。到了晚间扎营时,也是独自呆在龙撵内休息。他这样的孤僻行径,常常会让我觉得,他已将自己囚入了那个龙撵,一个比我豪华,却同样孤独的囚车。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坐在大兴皇宫里的那个小皇帝,为了皇位,为了江山,执意的去做很多违返心意的事情,最后只为了将自己囚禁在那张小小的龙椅之上。
大队整整的在沙漠中行进了五日。
在第五日的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与蒙托的交界处,也就是我与李玉明曾到达过的草原前的那片戈壁。
同样,在我们曾住过的那个废弃的古城遗址处,耶律金台吉下令全军驻扎,整理营地,将这里作为此次大战的后方战地。
十数万的大军经过一下午的忙碌,入夜之前,终于依着古城建扎出绵延一片的巨大营地。而耶律金台吉也终于从他那辆龙撵上走下,走向专为他扎制的豪华大帐。
在步过我的囚车时,他望着仍被囚在囚车里,脏破不堪的我,得意的笑了笑,道:“看来你比本王想像的要坚强的多,居然活着撑到了这里。既然这样,本王后日便送你去与你的轩辕翼团聚。想来现在他也已该抵达了蒙托,正在做死前最后的准备。”
说着他故作大度的与身旁的侍卫吩咐道;“来呀,将他押入一间土屋中,换洗换洗,吃些热食,好让他后日能容光焕发的去与轩辕翼相见。”
说罢,他大笑着,抬身向大帐走去。
看着他渐远的身影,我急声在他身后喊道:“你将大忠他们关于何处了?”
是的,自到了这里之后,我便再没有看到大忠他们的囚车。
他头也未回的答道:“当然是你找不到的地方。这里已近轩辕翼的势力范围,本王当然要小心提防,若是你敢逃走,或是自裁,本王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三人。所以你最好安分些。”
声音未落,他已走入大帐。
而我则被军士押下囚车。
几名军士将我带入一间隐蔽在营地深处的土房,房内全无照明之物,我一人坐于黑暗中被牢牢关起。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房门被打开,有人送来了一盏油灯,两个烤饼,并抬来了半桶热水。
当我吃完烤饼,正准备净身之时,门再一次被开启,路上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年老内侍捧着一身衣服进入我的房内。
看着房门关上,年老内侍一边为我擦洗,一边小声说道:“柳公子,睿王已到蒙托,一切皆依计划行事,后日开战前,千万莫忘将秘药吃下。”
这名一直随着我的老内侍便是无情。
我听了无情的话,一颤,差点惊喊出声。捂住嘴好半天,才压住声音,问道:“什么?无情,你是说睿王亲自前来应战了?”
无情点了点头,“是。还有李玉明,也一同前来了。”
我更是急,自水中挺直了身体,问道:“睿王怎会这样安排?这岂不正中了小皇帝和耶律金台吉的奸计?”
无情帮我将身上的水渍擦净,答道:“柳公子莫急。睿王自有他的安排,您只需依计行事便可。另外,大忠他们的关处也已寻到,在后面不远处的另一处土屋中,后日交战时铁手会设法将他们救出。”
将干净的衣服递与我,无情继续说道:“所以您先在这里委屈一日,一切等后日便有分晓。”
听他这样一说,我虽还是担心,但却缓了许多,心下无所再问,只好接过衣服快速穿起。
看着我将衣服穿好,无情低头收起旧衣,“那柳公子,我便先离开了,免得引起怀疑。”
说着转身走到门口敲响门板,让门口的军士将浴桶抬出,锁门离去了。
……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被关在土屋中,除了送来的饭食,所能见到的就只有屋中的四壁。
于是我只好靠着门板静听着屋外的声音,以判断耶律金台吉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早饭后不久,我听到了大军一阵阵的高呼声,一如耶律金台吉阅军那天般高亢。我料想,定是耶律金台吉又在做战前动员。
到了午饭时分,这声音终于停止。
接下来的一下午,到是安静了许多,只有在个别军士经过这里时才能听到三三两两的说话声,说的无非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闲言。
晚饭过后,听到了门口两个守卫的高谈,似乎晚饭吃的不错,酒食都很是精致,只是量少了些。
再后来,整个营地陷入一片寂静。
这一晚,立丹大军早早的入睡了。
……
抬手熄灭油灯,我缩在墙角的草垫上,在死一般的安静和黑暗中静坐。
这样的时刻我无法让自己入睡,我的心里拢着太多难以说清的东西,害怕,担心,期待,渴望……绞得我既害怕天明,又期待天明。
我不知道明天我和禽兽的见面会以何样的状况开始,又会以何样的场面结局。
我更不知道,我们最终是否都能安好,去完成曾经的愿望,从此相伴相守,纵情天涯。
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不想睡,不能睡,也不敢睡。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之夜,等待着一切最后的答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无论是害怕的还是期待的都将到来。
……
当喧哗再起,在大战这一日的清晨,所有人都起的格外的早。天上的星星还未完全隐去,我已被人押到了营前,重新关入囚车。
今日的耶律金台吉未再乘坐他的龙撵,而是高骑在一匹壮健的白色战马之上。他的身上也穿上了一件立丹勇士特有的镶着貂毛的深色战袍。
晨风吹动着他战袍上的貂毛,绒绒的舞在身侧,衬得他灰蓝色的眼睛中闪出野兽般的凶狠。手举着长剑高声一呼,向前一挥,大军应着他强而有力的动作立时发出。
从这里到达蒙托草原需要三个时辰左右,而那里便是大兴的守地。所以,若是照耶律金台吉所说,禽兽已来到了蒙托,那么,正午时分,交战的双方大军便应该在那里相遇。
囚车吱吱作响的车轮辗压着坎坷路面不断前行。我双手把住囚笼的两边,努力的克服着颠簸。
当路途行过一半,大军暂歇时,我趁着看管松散之际,背过身将禽兽给予的秘药偷偷吃了下去,并稍喝了些水。
小歇了片刻,大军再次启动。
我缩在囚车的一角,等待着身体上的变化。
我一直认为这秘药吃下后我定会有些特殊的反应。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假死过去。这样一来,耶律金台吉要以我为质要挟禽兽的目的才会落空。而无情等将我救出的机会才可能增大。
但是等了许久,我却连一点想要晕睡的迹象都没有。相反的,却好像愈来愈有了精神和气力,浑身的血气翻滚到几乎有些微微出汗。
将衣领向外散了散,心里不禁暗疑到,难不成禽兽给我的是一颗补药?以防我因长时间囚禁,身体虚弱,逃脱时会体力不济?
带着这疑惑,直到大军行到了草原边际,那冬季枯绿交错的景像映入眼帘时,我已热的是衣衫尽湿,浑身胀红。
就在此时,枯草皑皑的远处,一条长龙似的黑线迎风横立,静静的拦阻在了那里。
虽然距离遥远,我不能看清他们的全貌,但我仍然清楚的知道
——那是禽兽所带领的大兴守军,他们正等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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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又回来了。。。
好有力度的十一长假,让俺放松到有些懒了,文也不想写了,可是想想,没有多少就要结文了,所以还是坚持写完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