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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数2
于是，秦小姐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给皇帝做妃子跟给未来的皇帝做妃子是一样的。
所以秦首辅很高兴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眼看着这个老人气数将尽，秦小姐要尽快的嫁出去，即使她还没有及笄——就像当年的苏落晴一样。
“让这种人跟我的凝儿同一天入宫，皇后是忘了初衷了吗！还是说眼看着凝儿逃不了这门婚事，就要踩着我的脸往上爬？！”
刘氏愤怒地拍着桌子，旁边的丫鬟们也是一副气愤的神色。周楚凝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坐着。
周楚曼纵使与她们有些隔阂，面对这事也有些生气，道：“就是！秦家的那个也是，太子妃，也是这样子的，难不成东宫是个难民署吗？什么人都往那送！”
旁边有些脸面的丫鬟也插嘴嘀咕了几句，倒是让刘氏更生气了，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若是被断章取义地传了出去，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名。
“好了，不要说了。”这是阖家吃晚膳的时候，周鹤，以及府中的庶女和姨娘们也都在场。有些眼界短浅的，只知道看笑话呢。
周沐蓁给顾姨娘悄悄递了个眼色，她便心领神会地放下了筷子，说周媛身子不好，就先回去了。
这对母女一走，剩下的人便也都退了出去。周沐蓁本来也要走，但想了想那日她和夏侯弦聊过的几家恩怨，便留了下来。
虽然看着不顺眼，但周沐蓁毕竟是个郡君，刘氏也没有理由赶她走。而且不得不说，在这些事上，她是有分寸的。
于是刘氏便不加顾及地开口了：“老爷，这可是打咱们脸的事情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凝儿犯了什么错呢！”
也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啊……周楚曼坐在一边，原本为自己的姐姐感到有些气愤，但听了刘氏的话，反而像被点醒一般。
见自己的姐姐一脸委屈的样子，周楚曼心中的不平感又涌了上来——这个蠢货觉得自己能入宫了就能上天了，却做了那么多错事。
说不准皇后本就想打压她，正好出了秦家的事，就顺手把她塞到东宫了呢。
既能解了自己的围，又能顺便打压一下未来的太子侧妃，何乐而不为呢？
周沐蓁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觉得皇后确实是有手段。无论底下的人选了多优秀的儿郎，皇帝也总是可以找到理由否决掉的。
唯有太子，他是不会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的接班人抢女人的。
周鹤听她们聒噪地说着，也觉得有些头大。得知消息的时候他也是极为惊讶的，原本就想不出能让皇帝收回成命的好办法，又被她们吵的更心烦了。
“好啦，没看到大姐都要哭出来了吗？”周沐蓁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汤匙。
刘氏的话被打断了，气呼呼地看着她，要不是有周鹤在旁边，她早就出言怼她了。
“东宫中应有太子妃一位，四侧妃、六良娣。”周沐蓁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道：“如今太子妃失势，秦家小姐又占了个侧妃位置，岂不是好事？”
以后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和两位侧妃，剩下的侧妃家世便很难超过周楚凝了——毕竟没有哪家大户会愿意让自家姑娘去做第三个妾室。
至于良娣，那身份更是不能与国公府比拟的了。因此若是周楚凝能立住脚跟，便能独掌东宫大权。
想到这，在场的人眼中都闪现出惊喜的光芒。
周鹤满意地点点头，自己的女儿果然不会拘泥于私人恩怨，而是以大局为重。
“说的倒是有道理……”周楚凝眸中的泪已经倒了回去，她举着帕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只是与她同一人出嫁，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
周沐蓁没有故作谄媚或温柔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道：“你在大婚当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必能更加被人怜惜。”
周楚凝露出些许了然的目光，却眼中还是一片迷雾。
“不仅是大姐，整个周家都受了委屈。堂堂卫国公府嫡长女竟陷入屈居孤女之下，又与孤女同一日为人侧妃的地步，这反倒是最大的资本。”
“蓁儿说得对。”周鹤沉吟道。
刘氏看向他。方才周沐蓁说的那番话明明是一刀刀地戳进了周楚凝的心口，但既然周鹤说话了，便说明里头一定有些套路。
周鹤正色道：“先不提姑娘们，外头的儿子离定亲也没几年了。”
嫡长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么嫡长子不管想要什么亲事，都有去找皇上赐婚的资本。
找一个高门出身的媳妇，比嫁一个厉害的女婿，更重要些。
何况这个嫡长女婿也不差啊，毕竟是太子啊。若是最后能成为六宫之主，那么现在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于是鸡飞狗跳的气氛，就被周沐蓁的几句话劝安静了。
“大小姐被打脸打成那个样子，您为何还要劝她？您可有看到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像是已经当了皇后似的……”
一旁的佩雪原本也有些气愤，但听了佩霜的这番吐槽，却是睁大了眼睛，道：“小姐，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捧、捧杀？”
“你最近读书读的不错。”周沐蓁笑了笑，“算不上，但其实差不多。”
“若是这样子下去，大小姐恐怕都该觉得太子配不上她了。”佩雪脸一红，“还不是小姐疼我，书中真能学东西呢。”
“嗯，不求会读四书五经，只读读话本志怪，都是有益处的。”周沐蓁点点头。
反正周鹤送来的那些书她都看过了，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让自己的丫鬟开开眼界呢。眼界开了，为人处世便会更成熟些。
只不过，秦家小姐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进入太子的狼窝了。
这么一个病弱之人，能有什么用处呢？对太子他们来说，这个姑娘或许可以是掌控文人的渠道；但对于她自己来说，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太子妃的意思，是不会理睬外面那些话。既然她与秦家小姐那么同病相怜，那么多加照拂，也是应该的。”蒋照仍是极为正直地坐在桌前，一副与尘世污浊毫不相干的模样。但嘴里说出的话，倒是极有深意。
夏侯弦轻笑：“太子妃也是胆大。她越是对那秦家姑娘好，太子心中就越发膈应。再加上周楚凝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话，恐怕东宫要乱了。”
“这事儿，皇后是高兴了，只不过，皇上心里总该有道坎儿吧。”周沐蓁托着下巴，倒也不怕他们说的话被人听了去，更不怕犯了什么忌讳。
原本皇上的后宫中可以进一朵年轻貌美、我见犹怜的小白花的，却生生被自己的妻子送给了儿子，这能不憋屈吗？
虽说皇帝是可以选妃的，但各朝皇帝，都在年纪大了之后就不让新人进宫了，以显示出一副自己不沉迷于女色、专心朝政的样子来。
不过，每朝皇帝都会遇见些特殊情况，比如邻国进贡的美女、官员抄家的妻女等。只可惜，这一代的皇帝倒霉了些，年纪大了后便没有战乱，抄家的官员也不多，只有秦家的这朵小花儿是送上门的。
可惜被抢了！被抢了！没有人，看到皇上写下圣旨之后一个人是如何从隐忍到平静，又突然暴怒的。
皇帝老了，天天担心自己后宫的女人觊觎他的珠宝，担心自己的儿子们觊觎他的皇位。午夜梦回时都觉得他的龙椅已经被太子抢去了，如今太子连他的女人都抢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干？
不过，周沐蓁还是担心道：“太子妃这是恨毒了太子啊，若是一不小心玩脱了，可是会连自己都搭进去的。”
“不会。”蒋照和夏侯弦竟然是异口同声。
“太子妃是个有手段有魄力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搭进去的。”夏侯弦解释道。周沐蓁想了想她那么早就给自己找后路的事，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担忧。
蒋照终于有了动作，双手交叠抱着胳膊，正色道：“皇家子弟的酒楼，当然护不了一个被弃的太子妃。”说罢还偏头瞟了一眼周沐蓁，仍是满脸的不信任。
很明显，苏落晴与周沐蓁结盟、与夏侯弦结盟的事，蒋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想一想，这也确实符合苏落晴的作风。有的人就算一直在她身边，她也不与其交心；但有的人，她只消见过两三次，便能掏心掏肺。
就是不知道她看人到底准不准了……
夏侯弦挑挑眉：“蒋公子和太子妃似乎很熟。”
“没有似乎，确实很熟。”这明显是个惊雷一般的消息，蒋照说的却无比坦然、无比淡然。看着他的神情，周沐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乱七八糟的话本看的太多了，想的也太多了？
“上次太子妃受伤后，皇上就派我定期去给太子妃诊脉。”蒋照似乎感受不到周沐蓁惊讶的眼神一般，“只不过，心病是不好医的，她只有把心底的事说出来，病才能好。”
扯淡！周沐蓁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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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杨洋无法自拔……而且今天还很忙，现在终于赶出一章来了！
另外一直叫秦小姐是因为懒得想名字了……不重要……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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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