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可知

　　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章洛在这大牢中所有的酷刑都被他一一熬过了，却不曾想展昭的到来，让他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啕嚎大哭。牢门打开，展昭进了大牢蹲下，此时的章洛竟趴在地上留着泪。“展护卫不要笑我，我他娘的实在是受够了。”“展某亲见你现在这种模样，不管你是曲是直，你的痛苦我多少能够体会。”“多谢，展护卫实在是个好人，好人。这年头，世上的好人已经没几个了。”展昭扶着章洛起来半坐在地上，这才仔细打量一番章洛，只见章洛身着鲜白囚服，有着络腮胡子，可以看出来章洛没有遭受酷刑之前是一个魁梧大汉。如今鲜白的囚服上血迹斑斑，全身上下都是遭受了酷刑的伤。“时间不多，展某也不宜久留，不必说这些了，我只问你——你身上这些伤全是熬刑而来的？”“没错，又是杀威棍，又是夹指钳，又是绞索，又是老虎凳，那些畜生简直没把我当人看。”展昭拍了拍章洛的肩，让章洛心里感动。“不要说粗话”章洛点了点头，因见展昭的到来而感叹苍天有眼，自己沉冤得雪有望。“是，我…我就是忍不住，以后不说了。章洛用满是伤的双手紧紧握住展昭的手，展护卫怎么会来看我？是不是要救我出去？”展昭摇了摇头，看着满身是伤的章洛，那眼里是期待。“并非是要救你出去，只想了解案情，你的妻子已经到开封府击鼓鸣冤，所以包大人才会派展某前来。”章洛眼里有着失望，但又心疼自己的妻子。“原来如此，云娘她…我真该死，我真浑球，我还错怪她了，原来云娘她…展护卫，包大人，包青天大人他能救我吗？”

　　章洛那狰狞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肯定，不敢相信，他怕自己失望。“只要你当真是冤枉，当真没有杀人，包大人就能救你，否者就是十个包大人也救不了你。”章洛闻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双手握紧拳头。“老天在上，老天有眼，我章洛真的没有杀人。这全是叶云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害的”章洛此时的表情更是狰狞，展昭看着如此的章洛很是同情。开封府书房，白泽也在。“这其中有一点大违常理”“大人值得是…”“据你所说，那章云娘击鼓之时，已经血崩流产，你将她救醒之后，可曾据实相告于她。”“学生确曾据实相告”“她的反应如何”“当时，她只是苦笑一声，淡淡的表示她已经知道了。”“如此反应，岂不令人可疑。”“当时学生只是急着救人，倒没有深入推敲。”“一个怀孕的妇人，除了丈夫之外，最关切的莫过于腹中胎儿。一旦流产，即是失去自己的骨肉，就算不锥心刺骨，至少也该痛心疾首，悲痛莫名。可那章云娘的反应，却是如此淡漠，岂不令人起疑。”“大人所见极是，莫非此案关键与胎儿有关。”“包大人、公孙先生，这不外乎一点，这章云娘流产，并且还一脸漠然，而且公孙先生说那章云娘的苦笑。如此我们便可以猜测出，这个胎儿并不是章云娘与章洛的孩子。至于她脸上的苦笑，我们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那腹中胎儿想必是个孽种……”包拯与公孙策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到诧异，白泽这样的猜测还真是大胆。熟不知白泽的猜测已经接近事情真相了，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还不是很清楚。

　　第二天，公堂上章云娘继续诉说她的冤屈，包拯体恤章云娘的病体，特意让衙役为章云娘搬了一根凳子，让章云娘坐着诉说冤情。（原来叶云表白被拒，心里竟然升起了龌龊的心思，竟设药迷倒云娘将其女干污。云娘醒来后痛不欲生，但为婆婆的病委曲求全，继续留在叶府照顾小裘，并与叶云约法三章，后来章云娘把这事告知了婆婆，婆婆心疼章云娘，后因气急攻心去世了。章洛于市井酒坊间听到有关妻子与叶云的闲言碎语，怒火中烧，前去找叶云理论。纠缠间，叶云失手将徒弟周清杀死，嫁祸章洛。因章洛生性好斗，屡有前科，而叶云为一方乡绅，一代名医，且案发时无人证在场，郑州府判定章洛杀人之罪，入狱待刑。）白泽听了章云娘的冤情，对于章云娘的遭遇十分同情。包拯与公孙策听完章云娘的冤情相互看了一下，没想到白泽的猜测竟然是真的。原来章洛因为见义勇为，在章云娘遇难之时救下章云娘，却因为此事让他断了根。但因为报恩章云娘嫁给了章洛，夫妻二人本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可就是因为去郑州府求医，灾难却随之而来。白泽听完章云娘的冤情，沉默片刻，突的一下想起了什么。“包大人，按照章云娘所说，她被jian污之时，应该还有人知道。”包拯与公孙策闻言，两人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随后把目光放在白泽身上。“包大人，章云娘不是说那夜她回到了叶云那智残的儿子小裘房间吗？然后她就不省人事，那么小裘很有可能知道那夜发生了何事。再来章云娘不是说，小裘只是智残如七八岁的孩子，七八岁的孩子也应该记得一些事。”陌溪说得洋洋洒洒，章云娘所说的他已经信了百分之八十。

　　包拯听完章云娘的诉说，特别是章洛从偏远的村子把他的母亲背到郑州府医治的时候，让人非常感动。包拯看向公孙策，多年办案的经历，让包拯与公孙策有了默契，公孙策见包拯看向他。“大人，自古大孝无大恶”包拯闻言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展昭带着王朝、马汉到了公堂上。“包大人”“展护卫回来了”“属下参见大人”“可曾见到郑州府陈大人？”“属下已见到陈大人，奉上书信，同时也在大牢见过章洛。”章云娘闻言站了起来，展昭走到她面前，但白泽还是能看出展昭的神色有些不好。“你的丈夫的确刑伤甚重，不过目前并没有性命之危，陈大人也答应暂停刑讯，你可以放心了。”“多谢，民妇终身感激不尽”“好说”“对于章洛一案，陈大人可有具体说法？”“有，同时修书一封要属下转呈大人。展昭上前靠近包拯小声说道，大人，有关细节，属下想私下禀告大人。”“此刻”“此刻较宜”包拯点了点头，看向白泽方向，白泽点了点头。“大人，既然展昭回来了，想必他也有事要禀告。再加上章云娘此刻精神也不是太好，堂讯可以暂时停下休息。”包拯也觉得如此甚好，也就点了点头。“章云娘，堂讯暂时到此为止，一个时辰之后重新升堂。”惊堂木一响，章云娘被带了下去，包拯他们去了书房。对于白泽的身份，包拯再次给展昭他们介绍了一番，反正就是以后白泽都会跟在包拯身边协助开封府办案。展昭与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他们并没有排斥，毕竟白泽在江湖上的侠义行为与南侠展昭一样，都是侠义之辈。更何况展昭对陌溪的称呼也能让王朝、马汉他们尊敬，并且白泽还有一个御王的封号。

　　陌溪的加入让开封府一众甚是欢迎，白泽他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陌溪、展护卫，你们相互之间也是熟识了，那本府也就不多作介绍，相信展护卫对陌溪的了解恐怕比本府要深一些。”“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督查使，我又比较喜欢案件，所以就来到了开封府，一个是可以满足自己的爱好，另一个可以为百姓伸冤。我也不希望我们大宋到处都有冤案，大宋有包大人是百姓之福。虽然皇兄是一个好皇帝，可他在皇宫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子民有没有冤案。所谓天高皇帝远，皇兄是不可能常常出宫微服出巡的，所以才有了我这个挂名督查使，这个身份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包拯闻言，摸了摸自己那不长的胡须点了点头，白泽说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天高皇帝远，有些人便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犯案。“各位，我的身份有些复杂，我们还是各交各的。”王朝他们还有些犹疑，但展昭本就是江湖人，用不着那么多的礼节，更何况他与白泽也是在江湖上所结识的。“泽大哥”展昭“白大人”四大门柱（王朝、马汉他们）“好了，不要纠结这些了，展弟还是把陈大人的书信拿出来吧！”不管怎么说，白泽督查使的身份在那里，他插手案件包拯也不会阻止，这毕竟是皇上给他的权利，更何况白泽的插手并没有让包拯办案有所阻力，反而还能从白泽口中的话想到一些办案的线索。展昭闻言看了看包拯，见其点了点头，也就从怀中把书信拿了出来。

　　包拯看了看书信，然后把书信递给公孙策，随后又转到了白泽手中。“这位陈大人果真自负才情，自视甚高，信中暗讽本府不该插手郑州府的事。”包拯的话展昭可不同意，他在郑州府的所见所闻可不是这样的。“大人，他不是自负才情，而是刚愎自用；不是自视甚高，而是目无余子。”“呵呵，看来展弟似乎对陈大人甚为不满。”包拯闻言，目光从白泽身上转到了展昭身上。“泽大哥…不敢有瞒大人，陈府尹只怕空有清正之名而行酷吏之实。”“哦，看来我应该与展弟一起去郑州府看一看，看那陈府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展昭顿了一下，把他在郑州府所了解到的说了出来。“大人，那章洛被用刑之惨，简直不忍卒睹，若他真是一位清正爱民的好官，理当爱民如子，岂能忍心视如猪狗重刑如此。大人，属下以为章洛杀人一案必有冤情。”“展护卫，这话未免太过武断”展昭摇了摇头，墨玉般的双眸中有着肯定。“大人，属下并非武断，属下追随大人办案时间也不短了，见识不可谓不广，从未见过一个人宁可熬刑至死，也不愿意画押认罪，若非有极大的意志力量支持于他，断无可能。”“大人，展护卫之言倒也另有见地，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章洛熬刑不屈，想必另有曲折。”“此案确有曲折之处，展护卫在郑州可曾见到那神医叶云。”“没有”“章洛的妻子章云娘当堂供述，那叶云曾经利用药物玷污于她，腹中胎儿也是叶云所有。因此才自己重击腹部迫其流产。”

　　包拯的话，让众人惊叹。“居然有这种事，不是说叶云的父亲是鼎鼎有名的大内御医叶青士。”“不错，青士老先生一生专研医道，医术医德不仅是杏林之圭臬（guinie比喻标准、准则和法度），就连皇上、太后、皇后都对他老人家礼敬三分。”“几年前，大人曾大病一场，学生束手无策……”“不错，当时本府重病垂危，幸得青士老先生亲炙针药，本府才救回性命。”“包大人说得不错，我在皇宫中也是多次见过青士老先生，他的确是一位很有医德的大夫。”展昭闻言“原来青士老先生曾有恩于大人，就泽大哥也对他赞扬有加。”“青士老先生对本府还是救命之恩，想来那叶云的医术必是得自家传。”展昭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只怕是传得了医术，却未传得医德。”包拯闻言，至于她是什么脸色，因为肤色黑如碳看不出来，但也听出语气中有着一丝严谨。“此刻不得妄下断语，不过章洛一案与叶云有所牵连，已经是十分明显，还要请展护卫再辛苦一趟。”“敬请大人吩咐”“再去一趟郑州府，对那叶云的种种行径明察暗访，最好能有具体的结论汇报于我。”这一次白泽也跟着去了郑州府，而包拯将继续审案，有些细节需要章云娘说清楚。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案情的发展，包拯他们越来越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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