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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
《锁宫墙》是一部讲述女主从不谙世事的名门贵女进入后宫后,在尔虞我诈的宫中生活中,一步步被后宫这个大染缸同化的故事。
虽然最后女主已成为宫斗的最大赢家,成了一国之母,但她的心却被宫墙砌起的牢笼给紧紧锁住。
她时常会仰望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她曾经也有那么一双翅膀啊,可是命运却生生的给她掰了下来。
等傅晓走到片场内的时候,看到演员们一个一个清凉的装扮,喝着红豆奶茶的傅晓也跟着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拍戏就是这样,夏天拍冬天的戏份,冬天拍夏天的戏份不算什么稀罕事,傅晓这么些年见得着实不算少。
片场正在拍戏,没什么人注意傅晓和周宁。等周宁搬来板凳,傅晓才抱着奶茶和周宁一起在导演身后坐下喝着奶茶看着戏。
《锁宫墙》的女主角夏云是戏剧学院大三的一名学生,此前还没有担过什么角色过,仅仅凭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让张亮升拍板做了女主角。
张亮升作为最能拍出东方女性美的知名电视导演,他的眼光毒辣,热于挖掘新人来演绎他镜下的女主角。
张亮升从业几十年来用过不少新人,几乎每次的新人都能一跃成为当下最火的女星之一。
业内业外都叫这些女星一句“升女郎”。
而此时的新晋“升女郎”夏云刚刚开始她的梦想之路。
夏云刚刚年满20,一张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蛋还有些青涩,华丽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倒是映着她的脸蛋莹润可爱。
这场戏是女主刚刚被选秀封位后的戏份。
傅晓看着还不忘回头和周宁瞎聊,“这戏的女主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演?”
“对,不换人。”
这种大女主戏,戏份上一般年龄横跨极大,从豆蔻少女演到白发苍苍,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这些戏份都由一个人来完成的确有些难度。
之前的一位超一线女星就是因为年近四十还接了一部古装版偶像剧女主的戏,被观众们喷得半死。
年纪大了装嫩难,年纪小了装老也不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这么年轻、没有什么演艺经历的女孩子。
但傅晓看过张亮升的片子,这个导演是她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这种专业的她自认是没有这个资格去指点别人。
闻言,她只是笑着说:“那这个小姑娘后期挺苦啊。”
对,苦。
就她这个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要能担得起后面的戏,怎么样也得减个好几斤。
基数小的人本来减肥就难,要把脸也给瘦下去,就更难了。
明星这个工作虽然光鲜亮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干得了的。
夏云能被张亮升挑中,还是有些资本的。
虽然刚上手不行,被张亮升豪不吝啬的骂了几句卡了几场,后面还是能够马上就能进入状态,演好这场戏。
直到这场戏演完,张亮升才闲了下来,也跟着发现了和周宁围坐一起双双抱着奶茶的傅晓。
只见他那双眼睛跟着猛地发亮,一下就冲到傅晓对面蹲下,在看到傅晓全脸后,镜片下的那双眼睛跟着……更亮了。
周宁松开吸管,手在张亮升的对面挥了挥,“张导,张导,回神了!张导!”
张亮升被周宁后面陡然升高的语调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下,他瞥了一眼周宁,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军大衣,继续像狗见了骨头一样盯着傅晓。
他一手抓住傅晓的手,说:“小姑娘,想当明星吗?我捧你啊。”
傅晓的眼皮跟着一抽,老半晌才微微扯开唇角,抽回手说:“张导,我们见过的,上次你也这么说。”
上次的见面,还是原主和张亮升在港城见的面。
那时的原主还在霍氏工作,也帮着接洽刚刚荣获国际重量奖项的张亮升。
只见张亮升没相中他们公司力捧的三栖花旦,硬生生看上了她,害得后面这个小花旦一直记恨在心,不忘狠狠借机踩她一脚。
张亮升飞快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终于把傅晓的脸和几年前港城的那张脸合为一体。
也不怪张亮升认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里面的灵魂换了一遍,神态穿搭也都跟着变了一轮。
“是你!!!”
周宁也跟着惊讶的张大嘴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道:“张导和傅总认识?”
“我在港城的时候和张导见过一面。”
“怪不得傅总当时执意让我选张导执导《锁宫墙》这部剧,没想到还有这个缘由。”傅晓什么都没开始说,这边周宁就开始独自你脑补。虽然脑补,正事上周宁从未忘记,立马就给张亮升介绍傅晓,“张导,这位是傅晓,我们维度娱乐项目部的总监。今天专程抽空过来片场看看《锁宫墙》的进度。”
“噢噢噢噢,原来是傅总。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傅总来内地发展了。之前港城我和你可是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你都没答应我,这可一直是我艺术生涯的一大心事。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眼就想让傅总你演我的戏,可见我不是心血来潮。《锁宫墙》这部戏有一个角色,我这段时间来,一直敲定不了角色的人选,怎么也将就不了。傅总你也是半个圈子里的人了,应该是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执念的……”
张亮升这么一絮叨,就是一刻钟。
最终的结果,就是傅晓被迫赶鸭子上架,穿上了属于“先皇后”的服装。
说是贵妃,这身打扮还不如剧里的一个小宫女。
一身单薄的白色中衣和一头披肩似鬼的长发,隐隐露出那张瘦削的脸蛋。
傅晓望着化妆镜老半天,由衷的感叹着化妆师的手艺,这修容技术硬生生把自己这张脸瘦了好大一圈。
为了显单薄,傅晓只独独的穿上那身中衣,连周宁从别的女明星那里借来的暖贴都给拒绝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搓了搓自己隐于衣服下面、已经布满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不用,贴了就肿,不好看。上镜长十斤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周宁把手里的暖贴往前推了推,才道,“你这场戏,是床……戏。”
接过周宁递来剧本读了一边的傅晓直接上手拿过暖贴,“啪啪啪”就给自己贴满了。
说是床戏,就是床戏。
当傅晓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她这个角色果然接的合适,第一场戏就是躺在床上演完。
是夜,朔风呼啸,卷着漫天的寒意席卷了整座长安城。
伴着寒风,大朵大朵的雪花似鹅毛般从半空中洋洋洒下,不多时,入目处皆是一片银光。
未央宫内。
点点烛火衬着上好的黄花梨雕花木窗,映出屋内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或低语、或忙碌。
吱呀——
屋子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一个玉面锦衣的小皇子。
屋内伺候的绣桃眼尖,一眼就瞧见小皇子被雨雪浸湿的鹿皮短靴,连忙上前为小皇子取下身上的狐绒滚边披风,为小皇子换上新的鞋靴,以免寒意入体。
抱着尚存温度的披风,绣桃还不忘回头瞪了眼没能拦住小皇子冒雪前来的内侍。
小皇子迈着小短腿,穿过珠帘纱幔,轻步走进内室。
“母后。”
小皇子一眼就瞧见苏嬷嬷坐在床边,正拿着药碗给在床上的母后一勺一勺的喂药,不时还拿出锦帕擦拭她嘴周溢出的药汁。
妇人闻声回过头来,竖起食指贴近唇边,冲着他眨了眨眼:“殿下,嘘。”
小皇子点点脑袋,乖乖的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等着苏嬷嬷喂完药,手指拿过腰间的那块蟠螭纹玉佩放在手心,这几日哭过数次的眼睛又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要不是因为他,母后也不会有事。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这时,一只手附上他的脸颊,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他抬头,对上了苏嬷嬷关怀的视线。
苏嬷嬷穿着最简单的宫装蹲在他的面前,往日里特别喜欢簪上绢花的发间现在只有一朵孤零零的银钗簪在简单的发髻间。
“来,殿下。”
苏嬷嬷牵着小皇子的手坐到床边,让他和自己的母后多相处一会儿。
借着屋内有些昏暗的烛火,小皇子看见母后苍白的面上带着几分疲倦,瘦削的下颌,乌青的眼底,满满都是操劳过度的模样。
榻上的女人是这个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同时也是最可悲的女人。
终其一生,都不过是利益之下的傀儡罢了。
她不停地梦魇,那里有她的一生,活在宫墙里的一生。
她突然抬手捂着胸口,那里痛的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像是有无数根针深深扎在那里,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随之顺着脸颊滑落,溅在榻上。
“母后母后。”
似乎有人在叫她。
她费劲全身力气睁开发颤的眼皮,入目处是一片光亮。
下一秒,映入眼帘正是儿子稚嫩的面庞。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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