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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二代的美丽爱情(现代ABO篇)五十一
“你说什么?!”申玳瑁失声惊道。他看着笑得疯狂的男人,惊恐地望向北冥异,“小少爷,二少爷人呢!”
北冥异颤抖着闭了眼,不发一言。
“他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把二少爷···”申玳瑁难以置信地上前,钳制住北冥异的肩膀,看北冥异这般作态,愤怒不可抑制地直冲头顶,“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的二哥啊!他···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怎么能!”
“异儿。”
北冥封宇沉声唤道,他面色不变,只有背在身后不自觉颤抖的手,才泄露出他心中的震惊与恐慌。
“你跟我出来。”北冥封宇这么说道,他不能把异儿和这个假无痕放在一起,他需要冷静,异儿,也需要冷静。
申玳瑁退守在613的门口,眼睛死撑着,不让热泪落下――老板和小少爷谈话,他得先看住613里面这个罪魁祸首才行!
构造相同的612病房,门被关上了。里面只剩下北冥封宇和北冥异。
北冥异颓废地垂着脑袋,眼神涣散。
“异儿,我只信你。现在,你告诉我,你和你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冥封宇缓缓问道。
北冥异不说话。
北冥封宇心中着急,却也知道急不得,救华儿必须得知道具体的位置,镇海宝礁区域之大,若是没有头绪去寻找,只会更加拖延时间。
“你若不想回答,只需点头摇头,告诉我一件事,你二哥还活着吗?”北冥封宇说出这话时,心都在颤。
北冥异憋着气,僵着脖子,不愿抬头。
北冥封宇看着眼前的青年,吐息好几次,才说出声来:“是我错了。”
“我总以为你们还小,以为自己能护好你们,可是,你们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视线,面临属于你们的危险。因为我的隐瞒,自大,害得你们连分辨真假,反抗侵害的能力也没有。华儿是,觞儿是,你也是。”
“你骗了我,因为你和欲星移,我的父亲和母亲才会···”北冥异握紧拳头,哽咽出声。
“我不知道那个人和你是如何说的,”北冥封宇道,“但是如果你想听你父母的事情,我确实能够告诉你,我所知道的那一部分。你母亲是为了保护你和你父亲,才离世的。”
北冥异红着眼看向了他一直唤作爹亲的人。
“二十年前,有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男人,他说话好听,又懂浪漫,轻易地俘获了许多女子的心,因为得来的轻易,他也从不珍惜。一个胆小温柔的女人也爱上了他,可能是初次恋爱,那个女人觉得只要她坚持,总有一天会让浪子为她停下。”
北冥异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他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可是女人不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希望所有人的都能爱他,当男人发觉自己不被重视的时候,他就会生气。生···很大的气,从而牵连周围的人。”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北冥异问。
“她受到了暴力,甚至不能算是家暴,”北冥封宇看着北冥异那双好看的眼,似乎是瞧见了那个苦命的女人,“因为男人不会娶她进门。女人被男人伤透了心,可是后来男人家族的内乱爆发了,男人瘫痪了,女人不忍心,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并且在那时才发现,有了身孕。”
“他们好好地在一起了吗?”北冥异希冀道。
“没有,因为残疾,男人变得更加暴戾。”
“他打她?”
北冥封宇看着北冥异绝望的眼神,还是点了头:“是,后来孩子早产了。只是这一切,并没有让男人得到丝毫的悔改,女人和孩子都成了他发泄的渠道。你还记得,十年前你曾经出过车祸吗?”
北冥异犹疑地点点头。
“就是那次,你失忆了。也是那次,我决定带你回家。”北冥封宇道,他上前一步,抬起手来,搭在北冥异的肩膀上,“你那时身上都是伤,不止车祸受的伤,还有之前家暴遗留下来的旧伤。你的后背,不是还有疤痕吗?”
北冥异看着北冥封宇的大手,确实,他的身上有许多陈年旧疤,只是小的时候他问人,别人都说他是不小心摔了,后来,随着疤痕的淡化,北冥异也没有追根究底。可是——
“你骗我!如果他对我们那么坏,母亲为什么还要救他!”北冥异落泪,他竭力辩解道,“他们···他们可能后来是恩爱的。”
北冥封宇沉默了。
“他们可能真的···”北冥异死死咬着下唇,看着北冥封宇,他便已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可曾经看过的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是那么和谐,女人是笑得那么温柔!这样子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愚蠢地陪在一个神经病的身边,一直忍受着暴力,还让她的亲生孩子也陷入深渊中呢!
倏尔,他的头上覆上了温暖的重量,北冥异泪眼婆娑地望着北冥封宇。
“或许,你是对的,毕竟你母亲这么爱你和他,爱到···连性命也愿意托付。”
北冥异愣愣地看着那个高大的人,从他开始记忆的时候,那个人就唤他:“异儿。”他的手很温暖,他的背很宽阔,他在兄弟们的面前,像棵巨木,永远都屹立在那里。
“不是你,对不对?”他像个卑微的小乞丐一般乞求着,只要一颗小石子,就能击碎他,“求求你,爹亲,你说一句,那场车祸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北冥封宇叹息,揽住了这个即将崩溃的孩子:“我从未赶尽杀绝,异儿。”
发泄的哭声从佝偻的躯体里倾泻而出,北冥异痛苦地问着:“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我不是你的!我只想是北冥封宇的儿子啊!”
“你是,只要你想,你永远都是。”坚定的声音如清晨的钟声,让人不自觉地依赖臣服。
早已疲惫的心酸软得一塌糊涂,北冥异哭得不能自己。
“二哥,”他紧紧地抱着北冥封宇,就像当年刚出院的时候,靠在爹亲的怀中,他哭着道,“二哥在灵街38号的诊所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伤害过二哥和大哥的,爹亲!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们的!”
那一夜,凌晨四点,风雨飘零。
镇海宝礁工地。
北冥异拼命地将砖头砸碎,快速地掏挖墙壁,他的手被石子划得鲜血淋漓,可来不及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洞一点点扩大,华丽的衣裳显现在眼前!
“二哥!”
北冥异奋力扒开石块,他探进洞口,一手撑着洞里墙壁,一手小心地将二哥拖出来。
“二哥?二哥!”北冥异忍住颤抖,轻声呼唤。
他趴在北冥华胸口,听北冥华的心跳,另一手搭住北冥华的脉搏,许久,那脉搏似乎是跳动了一下!
北冥异终于没忍住,痛哭出声。
他没敢送二哥去孤鸣医院,又怕北冥无痕和阎王鬼途的人发现,情急之下,想起了离镇海宝礁仅一街之隔的灵街,那里有个小诊所,门面不大,位置偏僻,人员稀少。北冥异脱了衣服裹住二哥,就把人背背上,往那诊所冲。诊所的主人人很好,收了北冥华。
“我原先哄二哥说知道错了,想让二哥静心在那里休养,但二哥想回家,也想把事情说出来,我只能吓唬他,诊所里面有我的人,要是他敢轻举妄动,我立马就能知道,所以他一直没敢和家里的人联系。”北冥异抽泣着说道。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软弱的人,可今日,他才知道其实他是,一旦北冥封宇敞开怀抱,他会像二哥那般,向父亲乞求怜惜与宠爱。
听到华儿没事,北冥封宇才稍稍放下心来,问道:“异儿,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回答爹亲。”
“恩。”北冥异老实地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无痕之事的?”
“是阎王鬼途的人在一个月前,突然联系了我,说我是无痕之子,还说您骗了我,族谱也是假的,”北冥异道,“我当时没信,可他们一直在骚扰我,还找到了伴家的人来作证,而且我在书房里面找到了另外一本族谱。”
“你在书房找到了族谱?”怎么可能?!
“恩,”北冥异难过道,“就是因为那本族谱,我才去见的那个男人,我要了他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可是,为什么?您说他是假的,为什么他给我的头发和我的会···”
北冥封宇锁眉:“这一切,还需要等一件事验证了,才好搞清楚始末。”
“恩?”
北冥封宇拿出手机,那手机上正连着一通电话,上面显示着:欲星移。
“笃、笃、笃……”
锋利的刀慢条斯理地剁着肉骨头。
一下,又一下。
八纮酥浥在给他的宠物小八准备午餐。
“砰――”大门被重重打开,小八被开门声惊得挪动了位置,是皇渊闯了进来。
“酥浥。”他唤道。
酥浥淡定地剁肉,头也不抬道:“你来了。”
“酥浥。”他又喊了一声。
“我在,怎么了?”
皇渊大步来到酥浥身边,他深深地看着那个他深爱的男人,他的酥浥自从走出那次录像事件后,一直这样从容冷静,不慌不忙。
“我们收拾一下行李,一起去旅行,好不好?”
“怎么突然要去旅行了?”酥浥笑了起来。
皇渊咽了咽唾沫,道:“你以前不是很想出去玩的吗?说雨很好看,我带你出去看看不同地方的雨景,好不好?”
“那小八怎么办啊?”酥浥将肉夹进盘子里,“既然收养了它,不能放任它不管啊。不然,它多伤心啊。”
“那我们带着它一起走。”皇渊妥协道。
酥浥夹起一块肉,丢进了鱼缸:“小八不好养,不能总移动地方。”
“咱们把它交给一个靠谱的人养,行不行?”
酥浥笑了笑,突然道:“皇渊,你总是这么天真,还到处拉着我跑。就像以前,我不要去参加大人物们的宴会,你还耍赖拉着我去。”
“酥浥。”皇渊被噎了一下,可也顾不得恼,只想牵酥浥的手,让他跟着走,“我们先走好不好?”
“小时候,你就是这样子了。”酥浥道。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吗?其实小的时候,我很崇拜北冥家,我第一次被父亲牵去北冥家的时候,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房子啊,”酥浥不紧不慢地喂食,“可是,后来我发现原来房子里装的是污浊,所以盖得这么好看,来吸引其他的人主动成为它的食物。”
“你在说些什么,酥浥?”皇渊听得心惊。
“这间房子里最大的污浊调配者是它的家主,家主集聚了好多孩子,来陪伴着他自己的孩子,既然将别人的孩子要走了,为什么不能善待他们呢?他觉得除了他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是蝼蚁吗?”酥浥看着小八碎开了肉,凶残地吸入,“不,或许在家主的眼中,他的孩子也是角斗士,别人的孩子成了剑,只有胜利者,才能拥有这栋宅子的支配权。”
“酥浥……”
“我过得好辛苦啊,明明受着欺负,他分明是看见了的啊,可是他没来救我。”酥浥触碰着玻璃缸,“欲星移是胜利者的剑,而我,在他的眼中,是失败品,是可以给他孩子取乐的小东西。”
“不是这样的,你才不是失败品!你是我……”皇渊想争辩,可酥浥完全不看他。
“我是你的什么?私有品?”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渊,你知道我害怕无痕的,对吗?”
“我知道。”
“可是我现在似乎不怕了。”酥浥终于看向了皇渊,他浅浅地笑了起来,“皇渊啊,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一直帮我啊。”他道,“帮我向北冥封宇求情,帮我隐瞒行踪,帮我杀了无痕。”
瞳孔收缩,皇渊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啊!对了,无痕不是你杀的,严格来算,是我啊。”酥浥道。
皇渊狠狠地喘了口粗气,去拉酥浥的手,道:“酥浥,咱们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咱们先走,我带你去散散心。”
“傻皇渊,有客人到了,我不能走了啊。”
门外,欲星移坐在轮椅上,鸩罂粟臭着脸推着轮椅,身边跟着一个一脸严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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