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疑惑纷生
这个梦究竟有什么寓意？难道是在暗示着我将要发生什么了？那扇门之后，又是什么？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望望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初春时节天还亮得晚，现在应该差不多七八点了吧。想来想去没个头绪，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
轮椅被辛砾很细心地贴放在床边，毫不费力的翻身坐上，推开屋门滑了出去。
清晨的温度有点凉，我紧紧身上的粗布衣服，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许多。
回想起昨天和辛砾的对话，他的言辞到现在我仍是半信半疑。我住的是厅堂左边的厢房，而他的厢房在厅堂右边。如果他真的离开了夭月，一个人又何必住这么大一个院落，还是这只是他一个暂居点，这个院落另有他用？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遍院子，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一切看起来就和个寻常的农家小院一般无二。
“这么早就起了？”听到声响回头，只见辛砾端着盆热水站在身后，“我正想给你送洗脸水去。”
我默默凝视他不语，他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起来，还正好端来热水？
“怎么了？”辛砾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心有不快，“昨夜我喝醉了，没尽到该尽之责，还连累影你在厅堂睡了大半夜，你不会见怪吧？”
“怎么会。”我淡淡一笑，“石乐昨夜宿醉今天还能起这么早，没什么不舒服吗？”
“不用担心，我多少还是有些仙术功底，这点小问题睡一下就好了。”面对我探究的目光他神情还是那么坦然，“进屋洗漱一下吧。”
我任他推着轮椅进屋。辛砾缴起脸帕，我正要接过，他却把手缩了回去。“我帮你，好吗？”
帮我洗脸？他以为我全身瘫痪啊，再说对一个认识才一天的人用得着做到这步吗。我好笑地摇摇头：“不用了，我废的又不是手。”
“呐，好吧。”松开脸帕的手几乎可以用依依不舍来形容，“那个，昨夜我喝醉后，那个，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随着辛砾小心翼翼的声音，我擦脸的手一顿，沉默一下故作轻松道：“怎么这么问？”
“嗯……”辛砾犹豫了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我醒来，看到我们……”
他醒来？那个时侯应该是我正在做那个怪梦，他正躺我怀里吧？不过“喝醉时”他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这算什么？试探我反应？
“也……没什么。”我故意迟疑了一下，“就是你喝醉了，刚好倒在我怀里，我又没办法扶你回去，只好那样凑合了一夜。”
“真的？”
“嗯。”把脸帕递给他不再说话，做出不大高兴又装作无事的样子，他果然不再追问。
说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怀疑我的，是我出现太突然，还是我答应他来他家小住太爽快？
“……我只是不想见到这么双眼睛流露出那么孤苦无依的神情而已。”
蓦然想起他昨天的话，总不至于一双眼睛就认出来了吧，我在心里无聊地自嘲一下。
“那就好。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你想出去转转吗？”
他的提议让我有些意外，本还以为他会拼命遮掩他和翠仙居的关系，而不肯带我出门呢。我并没把心里的疑惑表现出来，只是故作欣喜：“好啊。”
于是用过早膳，他便推着我出门散步。走的方向和裂谷的方向相反，并且专挑那些僻静的小路走，似乎是有意躲着翠仙居的人。
“听你说，翠仙居是这岛上最大的仙宫，不知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既然不想我知道翠仙居和他的关系，干嘛要带我出来。摸不清他到底想干嘛，我只有出言试探。
“你想去那？……其实翠仙居也没什么好看，也就是个仙人居所，而且守卫森严，不让寻常仙人进入的。”他沉吟片刻还是拒绝了。
“这样……”我不再说话，反正方向我已经摸清了，大不了趁夜自己去夜探。
我静静看着四周的景色，不知不觉到了一片竹林，四处翠竹参天，鼻间竹香盈然，倒有几分《十面埋伏》里的永川竹海味道。突然，轮椅不动了，我不解地抬头，看到辛砾眼睛直直定在一个地方，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竹林深处有栋小茅屋，似乎有人居住的样子。
“怎么了？”
“没，没什么。”辛砾瞬间回神，慌乱地笑笑，“也出来大半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不等我反应，直接推着轮椅步履匆匆地往回走。我回头看了眼那静静伫立在竹林深处的茅屋，土黄的茅草很有几分凄清，没说什么任他推着回了小院。
＊＊＊＊＊＊＊＊＊＊＊＊
又是这个梦。
当我第三次站在这个乳白一片的地方已经不再慌乱，甚至清楚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我明明坐在床上闭目调息，打算等着夜够深了就夜探翠仙居的，怎么会又做起了梦，看样子这梦里真的大有玄机。
不用冥冥中那个力量引导，我直直向前走去，没有踌躇没有犹豫，不多时，看到了那我见了三次的光点，熟悉的恐惧感又回来了。
我脚步有点迟疑，但对于那石门背后藏的东西的好奇让我尽量克服着惧怕朝前走去。
跨过光洞，昨晚见过的石门再次出现在面前。
“这只是梦，只是梦，什么事都不会有。”我在心底给自己打着气，颤抖着伸出手触到了石门，咬牙，用力一推，巨大的石门居然真的打开了一条缝，刺目的光线透过门缝射出来，我下意识抬手挡住眼，适应了光线后，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茫茫的一片白雾，毅然闪身进了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门后不是什么豪华的屋宇殿堂，也没有人，更没有什么秘宝，有的只是第二扇巨大的石门，一样的光滑白玉金雕花纹。我猛地回头，果然，身后的门已经消失了，又只剩茫茫的白雾。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饶是知道在梦中，心里仍然难以抑制的漫起难以名状的惊恐。
我咬着唇左看右看，除了眼前的石门周围全是一片白雾，我毫不怀疑我退回去就会被那片白雾吞噬掉，现在已无退路，只有前进。伸手，一推，门再次打开一条缝，闪身而进后，崩溃的发现后面居然还是一道一模一样的石门！
这到底是什么把戏！
再推，还是门。
推，门。推，门。推……
不知道推了十扇还是二十扇石门，我大口地喘着气靠在面前又一道新石门的门边上。随着推门的次数越多，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和恐惧越来越紧地缠住了我，我似乎感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嘲笑着我徒劳地不断做无用功。我突然无比害怕这样的梦境会持续下去，没有尽头。
正在这时，那第一次听到过的，毕生不会忘的苍老声音蓦然响起：“我的儿，现在知道这些还太早，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什－－啊－－”话没说完，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袭来，我终于离开了那个让我胆战心惊的梦境。
意识回笼，知道自己还保持着调息的姿势坐在屋内的床上。
回想起那个声音，我确信真的有人在默默地看着我，或者，不是“人”，是那飘渺无烟的神界之中的谁，不然怎会每次和翳枝合体就做这样的梦。可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干嘛要找上我？这种对未知毫无把握的感觉让我满心惶惑，却不知能找谁问。
又慢慢调息了片刻，总算能静下心来。睁开眼，屋内还一片漆黑，明明今天的梦感觉时间更长些，实际倒好像比昨天短。我盘算着要不要趁天没亮去翠仙居看看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出极细微的声响，似有人在走动。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辛砾正轻轻合上小院的柴扉，随即轻身提气快步向西而去。
这么晚，他要去哪？难道真是去见夭月？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