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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和猫
“周日我们做什么呢”
莉莉丝摆弄着桌上的魔药，百无聊赖地说到。
“配制魔药吧。”
森兰用破杯子泡了一杯咖啡，喝了两口皱了下眉，随手倒进沸腾的药水里。
“相比配制魔药我们是不是该修一下房屋。”
莉莉丝指了指小破木屋的顶上那个大洞，这是一个三层阁楼，占地不大，外观破败，堆积着各种废弃物，虽然森兰一再强调那些是她的心血，但拿它们当燃料的时候也没有心软过。
“没钱，反正是火之年，基本不怎么下雨。”
“嗯好吧!”
莉莉丝对于这套说辞欣然接受，她真是越来越堕落了。
森兰将魔药捞出，用手沾着尝了下味道。
嗯……怎么说呢有咖啡的苦涩，鱼的腥，泥土的芬芳。
森兰淡定地拿出一瓶催吐药，哇地一下吐了。
“太难吃了!”
莉莉丝嫌恶地捂住鼻子，虽说森兰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吐得都是水，但依然难以接受。
“这种小场面怕是什么正好不会想吃东西了。”
森兰将现场清理掉，打开腐朽的木窗，随手从墙上生长的枝蔓上摘下一把芳香的野花，赶走了屋里的异味。
“说得好对，我竟无言以对。”
莉莉丝说完，瘫在了床上感觉已经和“穷”成为好朋友了。
她们尝试过卖糖果，卖小吃，纷纷以失败收场。
“唔，要不然你做一些普通的食物。”
莉莉丝爬起来，蕾丝的棉衣遮住了修长白皙的手臂，黑亮的眼睛圆溜溜的，衬得她像个洋娃娃。
这里的“普通”指的是不添加魔药，产生些对人体无害的奇妙效果。
“不行，这是我们女巫的传统。”
森兰坚定地拒绝了。
莉莉丝叹了口气，其实那些糖果和小吃味道很好，应该能大受欢迎。
但那些奇妙的作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
就好像前几日秀恩爱的男女，一个贪图女子的美貌，一个追求男子的地位，两人一拍即合，如果没有那个加了“吐真言”药剂的糖果，他们一定是模范情侣。
“为什么总觉得是那些糖果的错而不是人心变了，我们女巫可是很受孩子欢迎的，很久以前万圣节那天，会有许多孩子来要糖果。”
森兰看着莉莉丝迷茫的表情，瞪圆了眼睛解释着。
“你也知道是以前啊，我们要顺应时代，扩大效益，节约成本，雇佣廉价劳动力，挣取三年内上市，五年内利润翻赔。”
“你每个糖果里都加魔药，费时又费力无法达到工业化。”
“我们要挣钱，挣大钱，一本万利的那种!”
莉莉丝咬着牙一口气说完。
“嗯言之有理。”
森兰点了下头，接着说，“然后再被十个祭祀用法杖抵着头。”
莉莉丝想到自己魔王的身份烦躁地揉了下头。
“呐，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你那种含蓄的手法早就过时了，现在流行工业化。”
莉莉丝滚下床，通过露洞的地板跳下一楼，临走前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新生的事物总是会代替那些阵旧的东西。”
森兰叹了口气，重新煮了一杯苦咖啡，整个世界日新月异，连她都感受到了时代的变化。
度过了周日，又到了忙碌的周一，莉莉丝按照魔药表将原料分好类。
今天又是努力打工的一天!
“好棒啊，莉莉丝!”
森兰看着分到一个个格子里的魔药兴奋地喊到，然后随手抓了一把放进钳锅里。
莉莉丝:……
[所以魔药表是看着玩得对吧。]
“啊，我讨厌黑色!”
森兰随手扔了一把朱砂放进锅里。
[所以魔药表真得是看着玩得!]
莉莉丝这一刻无比确信。
“你不记录比例吗”
莉莉丝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一旁流着热汗，气喘吁吁的森兰停下了搅拌魔法的手，一脸不解。
“为什么啊”
“如果有个很好的东西被研制出来，没有配方不是很难受吗”
莉莉丝想了想斟酌着说到。
“你说这个啊，可是我有了魔药了要配方做什么反正都有得用。”
“再说了，配制最大的乐趣就是你永远也不知道煮出来的是什么。”
森兰向锅里加了一滴液体，浓稠黏腻的褐色汤汁变成星空一般神秘的蓝黑色，点缀着散落的星芒。
莉莉丝探过头去，被这美丽的颜色所吸引，森兰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流露出愉悦，看起来格外满意。
“那这次的药水真漂亮，就冲这个颜值我也要收藏下来。”
森兰蹲下身，在一众破烂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细长管口圆肚子的玻璃瓶。
她盛了一舀魔药放进去，“味道也很好闻，这次的魔法真是赚到了。”
森兰宝贝似的将它放进带着锁子的箱子里。
“那个作用呢不会只是好看吧，这么好看被锁进箱子里可惜了。”
莉莉丝适时提醒到，她也想看看这么漂亮的魔药会有什么效果，便催促着森兰实验药效。
“说得也是。”
森兰随手舀了一勺递给莉莉丝。
“……”
“喝啊!”
森兰催促着。
“不是这个你做得你喝。”
莉莉丝靠到墙角上，捂住嘴，拿出了宁死不从的态度。
“呵，瞧你吓得。”
森兰将汤放到嘴边，又突然停下。
“怎么了”
莉莉丝向后缩了缩，害怕她拿自己当实验小白鼠，要是变成动物什么的，她找谁说理去。
“我们家长期住着一位客人，叫杰克，是我的专业试汤员。”
莉莉丝听到森兰这么说，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只要不是自己一切都好说。
＊
杰克先生喜欢昼伏夜出，穿梭于房屋的角落里。
多年生存让他学会了如何隐藏，尽管莉莉丝与他相处一室，却从未发现过他的身影，甚至无法判断他是先生还是小姐。
因为杰克是一只灰色长毛鼠，此刻这个屋里翻不出一点食物，杰克饿倒在角落里。
“谢天谢地你还没饿死。”
森兰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三躬。
“最近一直没有满意的魔药，让您受累了。”
杰克毫无生气地趴在地上，气得不想理她。
“呐给它喝下去。”
森兰将魔药递给莉莉丝，指了下可怜的杰克先生。
莉莉丝消失了多年的良心突线上线了，犹豫着说到，“这样不好吧，爱鼠人士表示强烈遣责。”
“没事爱他就要虐他。”
森兰一把夺过小药瓶，业务熟练地给杰克“吨吨吨”灌下去。
在杰克的打嗝声中将小药瓶一把扔掉。
十分钟过后
“唔……好像没有用啊。”
森兰收起小药瓶，叹了口气，背对着杰克拉着莉莉丝要走。
“等下!我再你不说你的魔药是垃圾了，我逍歉，有解药吗”
“我做魔药从来不做解药，话说回来了，你居然说我的魔药是垃圾，开什么玩笑，你一定是被黄油蒙了心。”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
莉莉丝拖着森兰的肩，让她转了个身。
眼前是一个庞大的怪物，它尖嘴猴腮，皮毛杂乱，形容猥琐。
“喂，警察吗我们这有老鼠，请求支援。”
“你说啥”
“我们这有老鼠，很可怕的，一会多带点人过来。”
“……嘟……嘟……嘟……”
森兰收起挂断的电话，抬头望天，对着莉莉丝说，“你扮成猫女吧，老鼠都怕猫。”
莉莉丝:( ::)我太难了
“乖，试一下!”
森兰给莉莉丝戴上猫耳发夹，把她推上前，“来叫一声!”
“那个……喵……”
“吼!”
杰克张大血盆大口，愤怒地吼着，带起一阵狂风，吹得两人睁不开眼。
救命!她怕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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